赵军最后的灵魂几问节目组那是一刀没剪,明明白白放出来了,我这里也给大家看下原片:
“何灿,你脾气好,你如果真的也喜欢他们,怎么不帮他们说话?”
“你们自己呢,你们难道没感觉吗?”
“宗政慈,你自己没感觉吗?你觉得何灿喜欢你吗!”
说真的我看综艺这么多年头一回手心冒汗,这么贴脸开大的我是真没见过。何灿显然也没见过,情商那么高都给干沉默了,我要是他我也沉默,因为他本人确实没什么反驳余地啊,事儿不都是他干的么。
上一期节目出来好多人嗑弟弟和何灿的cp,我解析里是说这俩互看不顺眼的,为此还被不少cp粉骂了。但事实就是这样。
弟弟被cue后他没回应赵军的这个问题,这也是我说他变温和的原因,那要放在刚录节目那会儿,我觉得他十有八九会直接说‘确实不喜欢’。
之后就是赵军退赛,剩下的人按部就班地完成求生之旅,没什么爆点了。我觉得这期节目都不用我分析,只要是不戴滤镜的观众来看,那都是能看出问题的。
这期节目结尾队伍的氛围非常尴尬,老牛我看得也是脚趾抓地,不知道第三期要怎么录。说实话我觉得何灿都有可能跟着退赛……不过也不一定。
对后续发展感兴趣的观众老爷们别忘了点个关注,下个视频咱们不见不散!”
第39章
老牛的这个视频一出,很快冲上了网站首页,也引发了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的评论区骂战。
由于这期解说视频还被营销号搬运到了微博甚至火到了热搜榜三,有很多微博用户也摸到了老牛的账号视频下面,加入了争吵。
而这批微博过来的人多了,评论区的声音也逐渐变得一边倒。
-何灿我不得不说,实在是牛,和我公司那个见不得别人好的贱货huo同事一模一样。我就是被她阴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还一直把她当好姐妹,真的吐了
-赵军好恶心啊,何灿连他都茶的下去,被反噬活该
-吴锋真的惨,莫名其妙就被孤立了
-……为什么up主要信誓旦旦说宗政慈和何灿互看不顺眼啊?我是一直有追这个节目的,他们这期互投成功了啊!
回复1L:层主没看过老牛前面的几期解说吧,去看了就知道了
回复2L:up主之前说过,何灿不是真心想投弟弟的,弟弟拆了他那么多次台,他怎么可能喜欢弟弟啊。只是想给别人营造他喜欢弟弟的错觉而已
原层主:什么意思呀?让别人以为他喜欢宗政也没好处啊……
回复4L:层主,好处多了去了好吧。这样他就有借口不投其他投他的人了,弟弟不回投他还能立个深情被辜负的人设,如果弟弟再拆他台他也能装无辜好像是自己被欺负。反正站上道德最高点了
…
回复25L:我真的会笑,这期弟弟第一次投他票后何灿那个表情,他看起来像是高兴吗?
回复26L:不过我也没懂,弟弟投他干啥?老牛也说他现在拆台没那么狠了,不会也被何灿迷惑了吧?
回复27L:楼上放心啦,我觉得可能是同情票吧。弟弟不是很有是非观吗,两期下来也变得比较圆滑会注意队伍里其他人的感受了,所以觉得何灿可怜而已吧
-这就霸凌了?何灿是骂他了还是打他了甚至孤立吴锋都不是他带头的,他就成霸凌者了?
-up主臆想症越发严重,现在但凡有人受伤只要何灿在这个节目他就是罪魁祸首,连他妈自己受伤都成他“精心策划”的了
-点了楼上!佩服up主扯个完美主义倾向就来硬凑何神“绿茶”的动机,我再说一遍,凭他的能力他这么“精心策划”的应该是航母制造,而不是陪这群精神不稳定的脑残过家家
-评论区学牲狗又来叫了
-想看脑残粉不用去内娱饭圈,来这看,这里才正宗
-学历和人品不挂钩都说腻了,你们大学城的不是天天把能力挂嘴边吗,我就直言了何灿就是真拿了诺奖,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个爱勾引别人男人搞霸凌冷暴力的男婊
-路过,别的不知道不评论,我嗑一嘴
回复1L:鉴定完毕,腐癌晚期,建议直接安乐死
回复2L:嗑谁?别说还嗑的是弟弟跟何
回复3L:怎么不行吗,我和层主一样,觉得挺好嗑啊!都互投成功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为什么不相信事实,反而要相信纯属自己臆测的东西啊?
回复4L:那宗政没回答赵军的问题也是事实,cp粉怎么解释?
原层主回复:可能弟弟对何灿给的爱不自信吧
回复5L:哎我真的笑了大家,我都笑的不会喷人了。请问楼里这俩cp粉是脑神经没发育全用脸就在键盘上滚了吗?还爱不爱,何灿对宗政只是利用好吧,宗政作为当事人能不比你清楚?他沉默是为什么懂得都懂
回复6L(原3L):楼上那照你的意思,宗政慈明知道何灿不喜欢自己,那他为什么不直说呢?up主自己也说换成一开始他会直说的,现在不直说不就是心软不愿意揭穿何灿了吗
回复7L:以弟弟的是非观连条狗他都会心软
原层主回复:那他会主动给狗投票?
回复8L:真的跟腐癌说不明白,投票和真实意愿无关怎么就理解不了呢!
原层主回复:我也理解不了你们一直说心软的,宗政慈第一次主动给何灿投票的时候何灿还很受欢迎啊,他是人气王诶,那时候又没人骂他,宗政慈有什么好心软的……
……
网络上的舆论沸沸扬扬,但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何灿。他照常回学校上课,坐在习惯坐的位置听讲,做助教的兼职。会和认识的人打招呼,也会在被学弟学妹们叫住的时候平静温和地听他们讲话。
但这并不代表就无事发生了,何灿走在路上,能鲜明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这种瞩目和他以前感受到的不同,是杂乱的,太热闹,里面裹挟着怀疑、同情、迷茫、探究……以及更多更多其他东西。
这种视线成十成百地落在他的身上,好像引爆了无数小型炸弹,炸得他皮焦肉烂,只能把身体挺得更直一点,用坚硬的骨头撑起破烂的皮囊。
他不是真的若无其事,他想躲,想逃,但他深知自己逃不了。这里是他赖以学习博出前程的地方,就算他可以躲避一时,最终还是要回来。而别人会把他的躲避理解成理亏和默认,那他才真的完了。
只有。
只有保持原状,假装自己毫不在乎,假装那些都是节目效果,假装他真的是一个……无辜的好人。
用微笑送走社团的一个学弟,看着对方眼中的犹疑重新转变成信赖和坚定,何灿深吸口气,浓浓的倦怠感冲击着大脑,一瞬间仿佛听到颈骨断裂的声音。
他原地站了几秒,接着以无懈可击的姿态,走进了最近的教学楼。
脱离人群,他步伐匆匆,随便找了个空卫生间进去把门反锁。他干呕了两声,板直的脊背不怕脏地靠在了墙壁上,他有点发抖,双手交握用力抵住额头,保持着躬起上身的动作很久。
何灿脑子里很乱,很吵,他努力有节奏地调整呼吸,然后身体的颤抖渐渐止住。在他即将平静下来的时候,忽然响起很重的推门声,几道粗犷的男声抱怨着“诶这门怎么开不了啊”,用力砸了两下门,踢踏着脚步走了。而回声响在厕所内,几乎震耳欲聋。
原本放松的身体再度绷紧,完全是惊吓后不自觉的,何灿汗毛根根竖起。忽然无法忍耐,他下午已经没课,原本打算去实验室,现在却再也待不下去。
脚步声远去后,他推门而出,笔直地离开校园。
却在学校门口撞见了一个,完全没想过会见到的人。
€€€€宗政慈。
他的山地自行车停在路边,明黄的车身比阳光还要绚烂,张扬的像是活皇帝。上面用黑色的车漆喷着名字缩写和抽象线条的图案,金属轮轴反射出冰冷的银光。
这和他最开始骑去别墅的那个不是同一辆,但都透出昂贵的气场。他本人就侧坐在车座上,微屈着休闲裤都掩盖不住的长腿,双手垂在腿间,头半低着,天然卷的头发遮住一点颧骨,不知道是在出神还是在等人。
何灿隐隐有种感觉,他是在等自己。
他走了过去。
光线被挡住,眼前落下阴影,宗政慈抬头,看见是他的时候明显怔了一下。何灿在这刹那还以为是自己会错意,但紧接着宗政慈就站了起来,碧绿的眼珠对准他的脸,那些犹豫之类的情绪似乎随着刚才一秒钟的怔愣尽数褪去,他在起身面对何灿的时候已经有了觉悟。
虽然他开口时嗓音略微干涩发哑。
宗政慈说:“你微信把我拉黑了。”
何灿想说什么,虚伪客套,阴阳怪气,都可以,但他太累了,动了动唇角,只露出了一个冷淡的笑容。
宗政慈沉默地注视了他一会儿,说:“聊聊可以吗?”
说完,两个人都没有动。直到何灿抬步,他才推上车走到前面,领先何灿半步的位置,把他带进了临近的一个茶舍。
这个茶舍大多是教职工会来的地方,物价比较高,环境也古朴清净。他们进了包厢,服务员送上热茶和点心,宗政慈按了桌上“请勿打扰”的按键,包厢门被服务员关上,周遭很快归为安静。
何灿在这样的环境里大脑的阵痛好了一些,他双手捧着茶盏坐着,低头看着泛黄的茶水。上升的热气模糊了镜片,他把眼镜摘下来,在直接触碰到皮肤的温热气流中涌现出更强烈的倦怠感。
他问:“你来验收成果?”
对面的宗政慈顿了顿:“什么?”
何灿抬眼:“你不就为了看我狼狈的样子么,不然你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想和我说对不起吧?”
宗政慈听完了,盯着他,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什么,过了好半晌,才说。
“何灿,我没有想故意看你笑话。”
“哈,你不想,你不想你在节目里处处针对我?”
“我只是还原了事实。”
“好啊,那你真了不起。你还原了事实,那我呢?”
“……如果我不说的话,那别人呢?”
宗政慈这么回答,但他的语气不像是回答何灿,反而像是在问自己。何灿却没心思留意了,他脑子里滑过蓝靖童的脸,林照的脸,吴锋的脸,紧接着是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有些文字组合是何灿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刀子似的剜刮在他身上。
他冷冷地看着宗政慈:“你是不是想说,这些都是我应得的,你没有故意针对我,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第40章
何灿的话砸在地上,溅出了满室死寂。
宗政慈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神都沉。像浮着冰的水,冷且摇摇欲坠,只待情绪稍稍翻涌就能掀开表面的浮冰,把所谓的体面和平静卷进最深的水底。
“那你要我怎么办。”宗政慈突然说:“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看着你以破坏别人感情、把别人踩在脚底取乐?”
何灿手掌压在桌面上:“是啊,不能吗?”
宗政慈深吸一口气:“我之前说过了,我做不到。”
何灿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垂下眼皮盯着他:“那撒谎呢,你也不会吗?”
宗政慈:“什么意思?”
何灿:“赵军问你的时候,你不能撒个谎吗?”
宗政慈:“……”
何灿笑起来:“宗政慈,你这辈子是不是没撒过谎,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话就可以救我?”
“你那么了不起,一句话可以救林照、救吴锋,你怎么不救我?是谎言在你这里十恶不赦,还是我在你这里十恶不赦?”
宗政慈重重拧起了眉头,神色里竟有种鲜明的痛苦,过了一会儿,他哑声问。
“何灿,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