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前辈是天使€€€€”
***
Lupin酒吧内。
沉木色的吧台前落座三人。披着黑色大衣的绷带少年,像是只黑猫般,朝着吧台后的酒保挥了挥手。
“啊~啊,请给我来一杯加了氰化物的威士忌吧,拜托了。”
“抱歉,我们店里没有氰化物哦。”
酒保波澜不惊地拒绝了客人的要求。
“€€~居然没有氰化物吗?好可惜哦。”
“……一般酒吧里也不会有氰化物吧!如果真的有那就成刑事案件现场了。”坂口安吾吐槽道。
“没有加了氰化物的酒,加了洗洁剂的酒也可以哦。”
“抱歉,没有哦。”酒保拒绝二连。
“哈……真遗憾啊。那就还是老样子吧。”
太宰治趴在桌子上,像是只黑猫般,幽幽地盯着酒保推过来的酒杯。
“如果能找到人,一起殉情就好了。”
“殉情……你的爱好从一个人自杀上升到拉别人一起自杀了吗?”
“呼呼~殉情当然是要两个人咯,一个人~是无法殉情的~两个人~才是殉情~”
“……为什么你还自豪起来了?”
听了太宰的发言后,身为优秀社畜的坂口安吾忍不住吐槽道。
眼镜青年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身旁神游的红发青年。
“织田先生不说些什么吗?”
“嗯?”
织田作之助茫然,想了想,说道。
“殉情的话,要和恋人一起吧。太宰有恋人了吗?”
“……关键点不是这个吧。”
“唔,就算不是恋人也可以吧。”
太宰治恶劣地笑起来,
“只要对方同意,一起步入死亡,从这人间地狱之中解脱,将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酒吧里安静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太宰治自己轻笑了一声,做出夸张的语气。
“然而不论是谁都拒绝了我的殉情邀请,啊~啊,真是无聊啊€€€€”
“普通来说也不会答应才对。”
坂口安吾说道,
“同意了才奇怪吧。”
“……原本是有的哦。”
黑发少年垂下睫毛,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可惜,那家伙是个小骗子呢。”
酒吧内,暖黄色的顶灯柔和,一点也不刺眼,背景里放着缱绻舒缓的蓝调,平静又悠闲。
也莫怪人劳累一天下班后,喜欢找个酒吧小酌一杯休息,着实是放松神经。
冰块与玻璃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玻璃杯中半满浅金色的酒液上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洒满碎钻,呈现着一种璀璨的光泽。
晶莹剔透,像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织田作之助稍微有些走神。
不知想起什么,红发青年轻轻叹了口气,惹起其他两位友人的关注。
“真少见呢,织田先生也会有郁闷的时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坂口好奇。
“啊……”
红发青年露出一丝苦恼。
他想了想,说道。
“前几天想要收养一个孩子,被对方拒绝了。”
“诶~织田作又要□□了吗?”太宰拖长了尾音,对于友人的行为不置可否。
“嗯。”
“织田先生还真是喜欢小孩子啊……”
“但是藤原拒绝了。”
“噗€€€€”
坂口安吾刚刚抿了一口酒,结果就被对方惊人的发言吓得一口喷了出来;而太宰治整个人也愣住,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
织田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友人。
“还好吗,安吾?”
“咳、咳咳,我倒是没事……你刚刚说的要收养谁?”
“藤原。”
“等下等下,织田先生你是说,你前几天问藤原君能不能收养他??”
坂口安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眼镜都要掉了。
而一旁呆滞了几秒的太宰治,这时也早已回过神来,鸢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一旁的红发青年,看不出喜怒。
“嗯,但是他拒绝了。”
“……正常人一般都会拒绝的吧。”
坂口安吾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吐槽道。
红发友人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很显然周围的气息沮丧了下来。
……超明显啊!呆毛都垂下来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坂口安吾脸色变换了一下,有些扭曲。
他努力憋了憋,还是忍不住问道。
“织田先生,你知道向一位即将成年的同性提出收养有什么含义吗?”
虽然日本并不支持同性结婚,但也也出现过这样的案例。
两位同性伴侣为了成为合法的家人,选择让另一方收养另一方,这样子两个人的名字就能挂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了。
虽然,凭借他对织田的了解,对方应该并不清楚这一层含义。
坂口安吾小心瞥了眼友人的表情。
果然,织田作之助眼中露出的一丝疑惑。
“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什么哦,织田作。”
坂口安吾刚要张嘴,一旁的太宰治忽然抢过了话题,笑眯眯地说道。
酒吧朦胧的灯光下,黑发少年苍白的皮肤似乎也染上一层淡淡的昏黄,缥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一般;未被绷带遮住的那只鸢眸,安静地注视着杯中浅金色的酒液。
手指不轻不重地拨弄了一下酒杯中的圆冰,黑发少年哼笑一声。
“就像安吾说的那样,一般而言都会拒绝的,是常识。”
“这样吗。”
“……难以置信,太宰你也是属于常识范围内吗?”
安吾感叹道。
他还以为这里的常识人只有自己一个呢。
“那织田作是为什么突然想要收养藤原君呢?”
太宰治有意无意地问道。
“啊……”
这也是藤原询问过自己的问题。
织田作之助苦恼的思考着,然后摇了摇头。
“我暂时也还没有想到答案。”
***
几日后,咖喱店。
“织田小姐,按天晚上您借给我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
“啊……没关系。”
织田作之助接过对方手中递来的手提袋,发现今天对方身上少了些什么,眨了眨眼。
“藤原,你的绷带已经拆了啊。”
“唔,是的。除了腹部的还没有拆线,需要缠绷带外,大部分伤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谢谢织田小姐的关心。”
藤原由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笑着说道。
粉发少年白皙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脖颈轻轻掠过,让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移动。
良好的视力让织田作之助注意到对方手指擦过的脖颈上的伤疤,看上去像是被谁撕咬下一块肉,是被某种恶犬打上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