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温柔人夫是兔子啊 第6章

徐牧小心翼翼地拉过垫子,将垂耳兔放平,自己跪在地上,和兔子的视线持平,低声说:“等下给你洗伤口,可能会痛,你别害怕。”

垂耳兔鼻子翕动,鼓鼓的腮帮随之而动,它伸出一只爪子,按了按徐牧的指尖。

徐牧一怔,嘴角微扬。

他很轻地捏住兔子的爪子,揉了揉,心脏像泡在热流里。

好软啊……捏着像棉花糖……好可爱啊……

徐牧眼睛发亮,试探地回握兔子。他的瞳孔不是完全的墨色,掺杂一点绿,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幽幽的凉意。

他盯着垂耳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激昂的情绪像鼓鼓涌动的水流,不断在心间冲刷。

如果是我的兔子就好了€€€€

徐牧算了算自己赚的钱和需要还债的数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这边养兔子的基础花销多少、不对,应该装备最好的。

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各种养兔子的装备,唯有面上岿然不变。

原来是新邻居啊……垂耳兔,也就是柏念也,他有些意外,但又松了口气,起码离家近,到时回去也方便。

说实话,他有点怕青年。

倒不是因为对方冷脸吓人,恰恰相反,他能感觉到青年抱起他时的动作极为温柔,小心地不触碰他的伤口。

就是……

柏念也垂下眼,不知道青年是什么品种,应该是大型猛禽之类的。

他本能地害怕,像刻在基因里一样。

尤其是拟态时,这种面对天敌的恐惧更为敏感。

加上熟悉的胀痛感在全身蹿动,一个月里他经常遭受这样的折磨。

他没什么力气,完全不想动弹。

但被握着手的感觉太奇怪了。

€€€€明明他的本意只是想告诉青年,自己知道对方的好心,没有再害怕了,颤抖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柏念也尝试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被青年牢牢攥住,挣脱不得。

他看向对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不松手。

他轻轻地叫一声,再次动了动手。

徐牧开始捏爪子玩,心想指甲修剪得很好,弧度圆润。

看起来不像野兔,难道是谁家养的跑出来?

还是被弃养了?

弃养……那挺好的,刚好他来养。

还是不放。柏念也无奈。

算了,他自暴自弃,重新躺回去。

徐牧对兔子想什么一无所知,全身心沉浸在毛茸茸里不可自拔。

他还给垂耳兔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它嘴边。

柏念也犹豫一下,确实有点渴了,伸出舌头舔了舔。

水是甘甜的。

“主人,医药箱。”纳德司从后面出现。

徐牧回神,“好,谢谢。”

他接过医药箱,发现是全新未开封的。

里面品类繁多,徐牧一一摆开,查阅说明书。

嗯,比想象中要方便,有杀菌的紫外线器,清理伤口的药水,促进愈合的简易治疗仪……

徐牧先将垂耳兔的腿用药水清理一遍伤口,污渍和灰尘被冲掉,一些血渍已经结痂,他就用纸巾一点点揉开,极为细致。他还用手指梳顺毛发,一缕缕浸干。紧接着,他打开紫外线器,照了大概一分钟,再拿出治疗仪,对准伤口。

狰狞、血红、绽开的皮肉,慢慢被清理干净。

徐牧时刻关注兔子的状态,动作很轻很轻,生怕让它遭受二次伤害。

幸运的是,垂耳兔一声不吭,伏在软垫上动也不动。

徐牧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兔子是一种非常能忍耐疼痛的动物,一般情况下不会大喊大叫。

因此,他在草丛听到兔子叫声时,猜测它应该很痛了,才会不自觉地喊出声。

“痛不痛?”徐牧低头,认真地对上它的眼睛。

柏念也一怔,垂在脸颊的耳朵微动。

€€€€不痛,好多了。

嗯?徐牧不确定地想,刚才兔子是摇头?

他仔细打量,没有任何端倪。

不管了,就当是摇头。

每个合格的养兔人就要学会自我pua€€€€

它愿意喝水不是为了我才喝的吗?它愿意窝在垫子里不也是为了我才窝的吗?它肯让我包扎伤口不就是为了我才不动的吗?

徐牧心情愉悦,啊,兔子好可爱。

“我可以抱抱你吗?”

柏念也没反应过来。

“你笑了,你刚才答应了。”徐牧自言自语。

他快速将垂耳兔抱在怀里,手灵敏地躲过它的伤口,下巴轻轻搭在兔脑袋。

柏念也:“……”

徐牧不敢用力,搂着垂耳兔像捧什么易碎品。

他想不管不顾地去吸兔子,拼命去揉毛绒绒,然后把脸埋在它柔软的肚子里,去咬它圆滚滚的脑袋。

徐牧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心驰神往,魂飘飘欲飞。

而柏念也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年€€€€

他在干嘛?

柏念也不自觉战栗,青年滚烫的皮肤紧贴着,下巴的胡茬的触感硌着他的脑袋,有种麻麻的触电感,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他全身像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有点羞恼,还有点生气

“……好险没事,如果我没发现你,你孤零零地躺在草丛多危险……”徐牧絮絮叨叨地说着,语气不自觉疼惜,“你说,如果我没发现怎么办?你是不是就要出血死掉?冰冰凉凉地待一整夜……”

以前独居的时候,他就喜欢和点点说话,把点点当成小孩。

朋友当时说他和兔子讲话,整个人像被附身了一样,活脱脱的……徐牧思索了一下,叫什么来着。

哦,男夹子。

他心里嗤笑,朋友懂什么,兔子这么可爱的生物,当然要温柔点。

柏念也惊疑不定,努力仰起头,复杂地看着青年。

€€€€还是那张极为冷峻的脸庞。

眉骨高,眼廓深,下三白眼看人冷冷的,鼻梁高挺,唇薄微弯。

高挑英俊的青年,和第一眼没有丝毫变化。

真是出人意料。

明明说话这么煽情,担心他因为脚受伤独自待整晚,甚至还怕他因此而出事……

外表冷,内心柔软。柏念也下了这个定论。

不过,他怎么觉得青年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不对,应该说声音熟悉。

似乎在哪听过……

终于,徐牧抱够了,偷偷蹭了蹭垂落的耳朵,嘴角的弧度快要压不下去。

好可爱,想亲。

不行,会吓到它的,万一应激就糟糕了。

“话说回来,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徐牧突然想起什么。

柏念也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挣扎。

徐牧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他去摸垂耳兔的后背,没摸到。

兔子极力躲闪,背死死拱起。

徐牧不再敢有动作,小心地问:“哪里不舒服吗?你……”

“叮铃铃~您的学习时间已到,请准时倘佯在知识的海洋里吧!”提示铃准时响起,回荡在客厅。

徐牧纠结无比,最后恋恋不舍地起身。

“你先休息待会儿。”他深吸一口气,“我还有事,晚点我来找你。”

他很想带兔子进房间,但他怕自己没有自制力。

兔子虽好,不能沉迷。

柏念也:“……”他得赶紧走。

他视线扫过四周,看准留有空隙的阳台玻璃门,心里有了计量。

“纳德司,你帮我照顾一下。”徐牧交待道。

纳德司优雅地行绅士礼,“好的,主人,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贵客的。”

徐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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