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众将士气氛澎湃,在火光中徒手烤肉,于风声里仰面笑谈。
代麟独坐岸边,与热闹隔绝,凝望九河。
这望不见边的河水,在另一边河岸,就是中原。
“太子殿下,明日最后一批船就到了,届时咱们船过九河,杀中原个片甲不留!”尔什腾递过来一只羊腿,代麟豪迈接过撕咬起来。
“没那么简单,多日过去,他们该有准备了,说不准新的将领就在来取你我首级路上。”代麟口中晕满羊膻味,北境烹饪单调,食材稀缺,他初来乍到第一口差点把肚肠都吐出来,这样的味道他忍受了二十年。
尔什腾咧嘴大笑,高声道:“软蛋一团,来多少人都一样。”
代麟不语,把羊腿吃干净。
北境的风吹糙了他的脸庞,膻味十足的肉将他喂出一身健壮,他身着北狄粗衣,在这里屈居二十年,娶妻生子,像已融入这片土地。
可他是中原太子,代麟没有一刻忘记过。
他扫衣起身,啃干净的羊骨留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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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慢些,哈€€€€”
红帐在晃,木床时不时发出吱呀声响,烛火摇曳,一室暧昧。
二人侧卧,胸贴着背,谢谨禾靠得紧,寸寸肌肤与金玉相贴,金玉感觉自己的腰要叫二公子搂断了。
谢谨禾就这样搂着金玉密密地顶。
金玉被顶得颠簸不停,他咬紧牙关,忍耐着身子里洪泛的快潮,整个人憋得通红。
“二公子!别顶那里!小的…要…”浪潮灭顶,金玉惊叫哀求,手抓住谢谨禾搂在自己腰上青筋暴起的手臂。
谢谨禾不知是听不见还是不想听,锢紧了人,下身暴挺,对着那软处连连操弄。
金玉“哈”一声,蹬了几下腿,前面泄得一塌糊涂,后边也绞着谢谨禾吸。
谢谨禾爽红了眼,咬着金玉耳朵上的软肉,从喉咙里压出几声喘息。
金玉被他喘得颤栗,他受不了这样,缩着脖子,身体里含着谢谨禾,余韵阵阵,带着哭腔提醒他:“二公子,明日……要出发了,别弄这么晚。”
谢谨禾明日启程北上,苏惟随行,他没有叫金玉。
谢谨禾“嗯”一声,他动作缓下来,漫不经心开口道:“你明日做什么?”
他搂紧了金玉,手掌在金玉腰侧摩挲,他在金玉背后,金玉看不见他眼里隐隐含的希冀。
金玉毫不思索,兴奋道:“二公子走了,府里没有小的的活,小的娘面馆要开业了,小的回去帮忙。”
谢谨禾挺身而出动作慢了,他低低“嗯”了一声,他亲吻了一下金玉后脑勺,脸上没有表情。
正当他准备翻身将金玉压下时,金玉却伸手从软枕里摸出什么,举到他眼前。
一个红布缝的符,正面用银线绣了平安二字。
金玉声音还带着潮意,软声道:“我娘绣的,保平安,二公子…别嫌弃。”
谢谨禾手僵在金玉腰上,没去接。
金玉举着平安符等着,好一会儿没等来二公子应声,他犹豫着要不要收回去。
平安符抖起来了。
谢谨禾毫无征兆翻身将人重重压下,他腰胯挺送得沉、快,凶狠。
啪啪声伴着水,淫靡又暧昧。
金玉拿着平安符的手颤个不停,他被二公子压趴在榻上,肩上传来被咬的疼痛。
谢谨禾眼里含红,下嘴一点没收力,心中万般苦闷漫上眼眶,汹涌决堤。
战事冗长,此去不知几时归,谢谨禾忐忑又希冀,其实很想让他一起去。
这样的矛盾揪在他心底,他知道自己一声令下金玉反抗不了,明明抓心挠肝,可他就是抿紧了嘴,他想听金玉说。
他心底望眼欲穿,想听金玉亲口说担心他,要和自己一起去。
战场凶险,血雨腥风中性命难以保全;父母又刚上京,诸事繁琐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对于金玉来说,好像是没什么要去的理由。
谢谨禾原本已经认了,他咽下所有苦涩,点头说嗯。
可金玉却拿出一个护身符,叫他平安。
金玉被他粗鲁地操干,抓紧了被褥才忍下哭意,双眼迷离,声音崩溃叫:“二公子…”
金玉没哭,谢谨禾先落了泪。
灼热的泪水掉在金玉颈窝,金玉一开始以为是汗,转脸过来才看见二公子破碎的脸。
他哭得酣畅淋漓,热泪一滴接一滴,向来倨傲的脸此时柔软下来,双眸水色涟涟,兔子一样红了眼。
金玉嘶哑道:“二…二公子?”
谢谨禾埋进他的颈窝,闷声气急败坏道:“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干什么?!打巴掌给红枣你玩特开心是吧!”
金玉被吓着了,他挣扎着转身,和二公子面对面,捧着二公子湿莹莹的脸,小心翼翼给他擦泪。
他小声解释:“小的没玩…小的什么也不干…小的只是想二公子平安,二公子不想要就算了……”
谢谨禾闷在金玉肩头,手却精准地抓到他手里的护身符,抢过来。
他抬头凶巴巴地吻,要把金玉吞进肚,下边又顶进去狠狠地撞,太过的力道顶得金玉吃受不住,手把他背脊抓出红痕,他也不肯轻。
“只想要二公子平安吗?”谢谨禾盯着他的眼,捕捉着他的漏洞。
可惜金玉自己也不明白,他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想要这些吗?
护身符布料粗糙,摸着其实有些扎手,跟去年那包猪肉脯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猪肉脯没给,这个护身符就不怕二公子嫌弃了呢?
金玉陷在情潮里,对上二公子的眼睛,思绪乱成菜市场,心中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轻声道:“二公子一定要平安。”
作者有话说:
摸一个剧组梗
二公主(放下剧本)(跟在小金鱼屁股后面)(俯身眯眼)(认真观察)(复读机):为什么不怕二公子嫌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金鱼(满头大汗):呃……编剧在哪里……
第42章 美人的嘴向来是辣的
北疆的战火燃起来了。
北狄来势汹汹,朝廷出兵前他们已连胜几场,士气大振,将领尔什腾好战,从前在北境煽得狼烟四起,誉有雄虎之称,他们的特点优势就是€€€€猛。
北狄军队已全军渡过九河,定北将军曹适应战两场,接连败下,我军连退十里,北狄已牢牢驻扎在中原边界线上。
太凶猛了,曹适没打过如此快的败仗。
北狄人块头硕大,这样的身体足以支撑他们拿起沉重不堪的长枪,持剑的中原兵将短时内砍不断他们厚硬且长的枪柄,无法近身,反被逼得狼狈退场。
将领尔什腾狂傲不逊,领着大军如猛虎出山,偷袭、诱敌、欲擒故纵、金蝉脱壳,一招接一招,像是看透了中原所有的谋划计策。
太不对劲。
尔什腾以莽出名,擅长开门见山正面对干,他那副直心肠想不出弯弯绕绕,一定有人在他背后运筹帷幄。
“是代麟。”曹适沉声道。
谢谨禾擦着剑,抬眸,道:“废太子?将军认识?”
曹适点头,道:“旧识。”
谢谨禾一语道破:“他很了解您。”
曹适沉默不语。
谢谨禾在战场奔波半月,脸被晒得糙黑,他收剑入鞘,眼色发沉。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帐篷帘外士兵的声音慌张:“曹将军!谢校尉!他们动了!北狄人过来了!”
曹适站起身,抬步就要掀帘往外走,谢谨禾的声音毫无预兆响起:“曹将军,今夜我们会不会再出兵,再战败,再退十里?”
曹适顿住脚,风吹门帘,帘角扫过他灰暗的靴。
谢谨禾自问自答道:“会的,如果领兵作战的人依旧是您。”
谢谨禾对上前辈的眼,那双饱经风霜浸淫战场的眼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子,曹适必须承认,皇帝把他塞来这里的旨意并非空穴来风。
谢谨禾单膝跪地,请命:“谨禾虽无能,但现下我们一落千丈,已处深渊,总不会再差,还望将军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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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风大得诡异。
代麟算错了,他本以为今夜会刮南风,结果却截然相反。
袖袍凌乱,北风呼啸。
不过无伤大雅,穿堂风拦不住他南下的步子,今夜他就要摸到中原的城池,他在旷野深山住太久了。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我们的人进不去!他们、他们射箭,把我们拦在外围……”前线的哨兵跑回来汇报。
代麟愣了一下。
曹适还是有长进的,他扯了扯嘴角。
代麟吩咐:“让尔什腾原地待命,我倒要看看他的箭够挣扎多久。”
哨兵摇摇头,喘着气接着道:“不…不是,他们的箭上烧了火,全射在树林里,风太大把火全吹活了,咱们这的树林着了一片,风朝北吹马上就要烧到营帐了!”
代麟站起身,眯眼。
不是曹适。
“转移粮仓,让他们撤回来灭火!”代麟甩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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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火光冲天,熊熊烈火映入谢谨禾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