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会遭遇多方势力的刺杀,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出,就没有停歇的时刻。更甚至里面还有异能者刺客。
然而最终的结果除了横滨的拘留所和医院重症室人满为患外,没有其他的变化。
对于斯图卡他们来说,这种刺客就像是生活的调剂品一般,甚至到最后都懒得去纠结谁派来的。他们的日子依旧照常的过,压根不受影响。
反倒是派刺客的那方……直接石沉大海。
也不难理解,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人用来这么造啊!虽然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死,但三分之二死和全死有区别吗?
这种时候,就连森鸥外新开的小诊所生意都变好了。
他放下听诊器,对着一边的黑手党说:“治不了,他这辈子是注定站不起来了。”
别说是站不起来,全身上下就只有头能动了。那名黑手党不肯接受:“他可是我们组织最强的杀手,我们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牢里劫出来的!”
森鸥外叹气:“我也没办法啊,别说我这边弄不到齐全的药物仪器,就算有,除非奇迹诞生,不然也没用。”
床上躺着的人面如死灰,听到答案的黑手党们脸色也十分难看。然后并不意外的,他们直接抛下了这名伤患跑了。
森鸥外不禁庆幸自己没用药,这群人还没给钱的,现在药物多贵啊,一般渠道还弄不来,要是用了的话那亏损找谁?
床上躺着的这个也一副给不起钱的样子。
黑诊所这种地方,自然是没有什么人道主义的,森鸥外一个人就将病患扛起来,扔到后门的小巷子里,任期自生自灭。
他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太宰正在捣鼓着自己的药柜。森鸥外拿这个小孩没办法,道:“昨天已经给了你一卷绷带,不能再拿了哦。”
太宰很失望:“你太穷了,给力一点啊。”
森鸥外脸色有点发黑:“白吃白喝的臭小子在说什么呢,而且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那些绷带洗洗晒晒也能继续用。”
“不要,洗多几次就会发黄了。”太宰拒绝。
森鸥外:“发黄也没事吧,之前也没见你在意这个。”他捡到这小子的时候,对方的绷带也是发黄了,甚至还有破损。
太宰歪了歪头,脑子里浮现出之前看过的那个酷酷的小鬼,嘟着嘴说:“就不要。”
万一路上遇到,而自己刚好缠着发黄的绷带,那他的面子就没有了啊!
虽然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太宰那奇怪的八岁小孩的自尊心还是稳定的运转着。见森鸥外坚持不给绷带,他只能转移话题的说:“你有去调查那一家人吗?”
“你是说重力使一家吗?”森鸥外很快反应过来太宰问的是谁。他撇嘴,“才不去调查呢,这是黑手党们要忙活的事情。倒是难得,你竟然会主动问起。”
太宰,撇了撇嘴说:“可能因为你是个笨蛋。”
森鸥外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
太宰:“……”
他这么大一个活人在这里,既然好奇的话,派自己去调查不就行了么?
但这个收留自己的人,似乎没打算用自己。这和他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
第52章
斯图卡家在横滨的里世界算是出了名的。
那位天降的警察局长因为身边有一个强大的保镖,让人深感板子太硬不好下手,这才瞄准了新搬来的,与局长家儿子交好的那一家子。
却没想到这块铁板比人家的保镖更硬!之后不管是试探还是维护自家组织的尊严,反正派过去的全部折了。
折了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派过去的人全都半死不活。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生不如死才是大事,以那些人的逻辑不会认为这家人是不敢杀人,而只会认为他们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来挑衅。
……挑衅就挑衅吧,反正业界也无人敢对他们出手了,而无形之中,就连针对江户川局长一家的行动也都终止了。
江户川夫妇尝到了裙带关系的好处,心情很是微妙。
而森鸥外的心情更加微妙€€€€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去调查这伙人的身份。单是调查一下姓名之类的并不难,毕竟买房子总要落户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森鸥外每次想起那家子人,尤其是斯图卡和中原中也,他就觉得浑身的骨头在疼。即便知道与谢野晶子也在那里,也不敢随便凑近。
回忆起刚才自己诊治的那名黑手党……嘶,全身骨头都被碾碎了啊,粉碎性的骨折竟然还不死,就能知道出手的人将重力控制得多精细。
森鸥外想着自己在那些人面前还顶着人贩子这个称号,顿时对太宰苦口婆心的说:“我们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诊所,你路上碰到记得绕着走,如果被抓走了,我救不了你的。”
太宰:“……”他回了森鸥外一个‘呵呵’。
€€€€想装男妈妈,也得想搞清楚自己是什么品性呀。
€€€€装模作样的,恶心死了。
被恶心到的太宰近乎是夺门而出,他可没有森鸥外那么厚的脸皮,跟人家互演。
但出了门之后,又不知道去哪里。太宰虽然热衷于自杀,但也不是每天都想来上一回的,而今天恰好是他不想自杀的日子。
兜里还有一点零钱,森鸥外给他的零花钱还没用完,太宰在路上走着走着,想起了市中心有一家店的可丽饼听说很好吃。
他没有选择做交通工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对太宰这样的人,他选择了用最原始的两条腿,朝着那家店进发,还在心里对自己说€€€€付出这么大的努力才吃到的可丽饼,肯定会更美味。
他来横滨已经有一段时间,横滨的大小地方都被他摸透了,他的大脑就是最精密的导航仪。当他到了那家店附近,却发现门口在排队,连忙排在了队尾。
这下子,他对可丽饼的味道就更期待了。
正当他对着前面已经拿到可丽饼的顾客流口水时,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嗓音,嗓子软绵绵的就像是掺了蜜:“斯图卡,我们就吃这个好不好~”
有一道沙哑的,明显处在变声期尾期的嗓音说:“不行,牙医不是刚跟你说过要少吃甜的么?”
“嘶……”那道稚嫩的嗓音说,“世界上怎么会有牙医这么可怕的存在。而且不是还没蛀牙吗?那就给行人哥他们买好了。”
“说得好听,到最后你会缠着织田把他那份给你吃的吧。毕竟织田不喜欢吃甜的。”
被戳穿心思的小豆丁发出了低声的哀嚎,但最后他们二人还是排在了太宰的身后。
太宰只是听了一耳朵,也没在意,但就在他无聊得四处张望时,和身后一双蓝眸对上了视线。
二人:“……”
远去的记忆重新回笼,两人的眼里都闪过一丝震惊。
原本还牵着斯图卡的手晃悠来晃悠去的中也,刷的一下松开,还打了一下斯图卡的手背。
斯图卡:“……”他也陷入了沉默。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小鬼头,就像是被按下静止键一样的对视着。末了是中也先开口:“啊,你、你好啊,买饼呢?”
太宰僵硬的点了点头,没打招呼而是扭头看着前方。斯图卡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黑发的小鬼头转身后,借着身体的遮挡在整理着手臂上有些松的绷带。
而他家的小豆丁,则是低着头整理自己的choker和上衣,如果不是担心被看到,他似乎还想用手帕擦擦自己的鞋子。
斯图卡:……你俩在做什么?
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和小鬼头有代沟,不然怎么会搞不懂这两人在玩什么把戏。
斯图卡还记得前面那个黑发的小鬼头,之前去吃拉面的时候看过一眼,以他的记忆力还能想起对方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可是……这两个人认识吗?
“中也,这位是?”斯图卡问。
“啊,这、这个啊……”中也,鼓起勇气的问着前面的小豆丁,“那个,我叫中原中也,今年八岁,你叫什么啊?”
太宰见被搭话了,没有回头而是说:“太宰治。八岁。”
中也点了点头,对斯图卡说:“他说他叫太宰治。”
斯图卡,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脑壳:“你可真是个大聪明。”互相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又是在闹什么把戏?
本还以为是中也和乱步出去玩的时候,在外面认识的呢。
太宰也觉得中也是个大聪明……打什么招呼啊!他社恐!
他可不想和这两个人扯上什么干系,正确来说,除非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太宰可不想和任何人有什么关联。
太宰不说话,中也别扭了一下子之后,就叽叽喳喳的开始和斯图卡聊起来。聊的内容还是他最在意的学习。
“行人哥好毒舌,他说我明天的考试如果没拿九十分的话,就送我去学校。他要罢工。”
斯图卡:“别在意,到时候你哄一下,跟他撒撒娇,再给他当下服装模特他就原谅你了。”
但中也不是为了这个目的:“就不能不考试吗?反正够用就行了吧。我又不是要考大学。”
斯图卡想了想:“你这么说我记起来了,行人确实说他要去考个大学毕业证,还要拿几个硕士和博士学位。”
知道这代表什么的中也不由得咂舌。
对他来说应付绫€€的考试已经够焦头烂额了,结果绫€€老师竟然将学位什么的说得就像是囊中之物那么轻松。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斯图卡说出让自己也去考几个的话。
€€€€那又不是大白菜!
斯图卡看中也这捂着嘴巴眼珠子还在乱转的模样,摇了摇头将他单手抱了起来。对比这份身高差,他抱起中也可是轻轻松松。
中也享受着这份高度,他望眼看过去,微微眯起眼睛:“只能看到一群人头耶。我以后也要这样。”
斯图卡,沉默的瞥了一眼中也的发顶。自从搬来横滨之后,中也的异能解禁,和乱步各种撒欢的方式就增加了,玩乐加补习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有一段时间没有量自己的身高。
以前在乡下时,这小子可是每天都要量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图卡觉得中也来到这里之后好像没长高过。不过小孩子就算是发育期,也没有一天一长的吧。
如此想着,也就放弃了思考。
€€€€每天大量的肉蛋奶也没有横向发育,营养吸收充足下,迟早会高的。
他是这么想的。
但思绪又飘到了远方。
来到横滨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去调查了一下那个捡到中也的军区遗址。那里已经被改名为擂钵街,因为爆炸之后形成了一个类似擂钵的盆地。
焦黑的土地上,聚集了一大批的黑户和无业游民,他们在上面建起了铁皮或木制房子,甚至还有人栖息在下水道里,俨然成为了一个自发形成的贫民窟。
擂钵街身处的地理位置很是巧妙,有一面是与外国的租界区接壤,在爆炸过后有许多外国的通缉犯也入驻,这就使得这片地区开发起来势必要投入不少人力物力。
政府不乐意在里面投入金钱,干脆就任其发展。反倒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区域,而不少非法组织也热衷于在里面寻找‘人才’,擂钵街继续发展下去,只会变成不法分子的发酵地。
这些对斯图卡来说并无大碍,他觉得麻烦的是,擂钵街变成这样之后,反倒不好调查起它的原身。
他在黑市买到的消息,也仅是知道那个军区以前在研究什么武器,为此军区还与人贩子勾结,买了不少人。
想也知道应该是用于做实验的。
€€€€中也会是被拐卖的那些孩子其中一员吗?
€€€€如果是的话,他的父母是否还在世?
€€€€这小鬼会不会想寻找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