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一脸惊恐地盯着他。
便宜爹你要干什么!
你被我开除了爹籍了你知道嘛!
君华自然不知道,他这会儿沉浸在作践这个正道修士的快’感上,丝毫不清楚此刻的行为将为他以后的追妻火葬场埋下怎样艰难的种子。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盛星河的右手食指上,两粒小黑点上下晃了晃,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
而后,便倏地消失地躲了起来。
一刻钟过去了,盛星河从最开始的震惊、绝望,到现在的疑惑、不解。
咦,这就是传说中的chun药吗?他怎么没感觉啊?
他看了看君华,两人四目相对。
就、有点尴尬?
盛星河都考虑,要不自己给对方点面子,叫上两声来应应景。
一侧的君华也是从最初的得意到无比震惊,他死死盯着手中的药瓶,似乎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盛星河一听,怕他又要去拿什么奇怪的药给自己吃,灵机一动,忙高声道:“其实我有一个秘密,隐瞒很久了,盛酽仙君也不知道。”
他听这君华方才口口声声提到他爹的名字,想来,此刻的他已经被他爹吸引了
果然,一听到“盛酽”二字,君华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
盛星河暗道“果然”,又联想当时在珍馐阁中那些师兄弟的胡言乱语,瞬间明白君华肯定是以为他爹喜欢他,所以扭曲嫉妒然后绑架了他。
可恶!他早就说谣言害人!
太一宗的虚假八卦什么时候能停止!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稳住这疯批魔修,既然对方误以为他爹对他倾心,那只要自己没有威胁,也不至于给他喂什么chun药!
盛星河念及此,表情更为真挚,沉痛无比道:“其实,我不举。”
第二十三章
房内一时无比寂静。
君华手中还拿着小瓶,狐狸眼微微瞪大了些,朝他看过来,眼神逐渐下移到腰部以下,表情狐疑。
盛星河被这眼神看得一激灵,原本伪装的羞愤表情差点没绷住,他蛄蛹着给自己翻了个面,将头埋进充满熏香的锦被中,也藏住了自家小兄弟,似是无颜见人。
空气诡异地凝固。
“砰€€€€”骤然打开的门打破了沉默。
“子兰姐姐,那呆瓜又来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盛星河正如同蚕蛹一样趴在床上,动作不好朝后看去,只能见对面的君华变了脸色,原本邪魅威慑的一张脸顿时柔和起来。
声音也放轻了些:“莲儿,别急,慢慢说。”
“这是?”那莲儿转到床前,是一个身着黄色衣裙、清秀可人的女孩,她看向盛星河的眼中充满疑惑,“哪来的男人?”
“别说了”,君华一手掩在唇边,面上流露出悲伤表情,另一手拉着女孩到靠窗前的椅子坐下,语气哀怨,“此人风流成性,正是那抛弃我的负心汉。”
???
你含血喷人!
盛星河瞪圆了猫儿眼,当即就想反驳,然而他张开嘴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震惊地看向备胎爹。
君华一手撑着额头,在女孩看不见的角落,对盛星河弯起了嘴角,红艳的口脂让他的笑容无比娇媚,然而在盛星河眼中却如血盆大口一般。
真正的有苦说不出!
盛星河憋屈地听着女孩对他渣男行径的讨伐。
“呸,竟然是如此下作之人!亏我方才还觉得他生得俊俏,果真人不可貌相!”那莲儿满脸愤恨地瞪着他,眼中充满明晃晃的嫌弃。
“子兰姐姐这般好的人都要抛弃,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她说着不解气,还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眼看就要落到盛星河身上。
君华终于舍得开口,阻止了女孩:“莲儿别气,我也报复了他。”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床榻上的盛星河,眼神意有所指地瞥向下半身位置,“我将他那处废了,日后便不能行人道。”
盛星河的表情当即像活吞了三斤黄连一般,无比悲愤,这次可不是演的,而是真情实感地瞪向君华。
又一个造谣人!
那莲儿举起的鸡毛掸子就这么僵在了半空,“啊,不能人道”,她声音轻了些,看向盛星河的眼神多了些怜悯。
她收回手,将鸡毛掸子放回原处,“既如此,那就饶了他。”
说着,好奇地往他下半身看一眼。
盛星河被看得面色涨红,奈何口不能言,还被绑着,只得憋屈地再次埋头装死。
他忍!
放在床沿的拳头死死握紧。
君华见他如此,眉眼舒展开来,表情愉悦,终于放弃折辱这小白脸,转身问向女孩:“你说谁又来了?”
莲儿回过神来,压低声音焦急道:“宁辞远又来了,因交不起入门费,在门房处闹着要见我,说要娶我回去。”
“呵”。
装鸵鸟的盛星河第一次听见备胎爹如此轻蔑不屑的嘲笑,没忍住竖起了耳朵。
让他听听,有什么八卦。
只听君华道:“连入门费都交不起的穷光蛋,哪来的钱和底气说娶你,娶回去一起乞讨吗”
这话说得尖利又刻薄,莲儿的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了,“话虽如此,但那呆瓜、是真心爱我……”
“爱能值几块灵石?”君华打断她,“明日便是百花宴,你不会想违反规矩吧?”
“子兰姐姐,我知你最是聪明,你救救我们吧!”
盛星河听到“扑通”一声,应是莲儿给人跪下了。
啧,春-楼的头牌看上穷小子,一般没什么好下场,这莲儿看着灵巧,没想到竟也是个恋爱脑?
不知道备胎爹会怎么办?
盛星河继续竖起耳朵,却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
咦?他不由悄悄从锦被中抬头。
一抬眼,就对上了君华的眼神。
对方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眸光闪烁,见他看过去,还眉眼一弯,红唇勾起,来了个不怀好意的笑。
笑得盛星河一哆嗦,当即警惕。
他又想干嘛!
“帮你,倒也不是难事”,君华收回视线,手指在桌上轻敲,发出“笃笃”两声。
叫莲儿的女孩惊喜出声:“真的吗?谢谢子兰姐!”
“先别高兴太早,你帮我看着他,我去门房处把人领进来。”
他绛红衣裙划过桌角,身姿妖娆地推门出去。
房内一时只剩下盛星河和女孩两人。
盛星河紧绷的肌肉一松,放下些警惕,可惜他试了试,发现自己仍旧不能说话,只好继续瘫在床上,心中对君华刚才那个笑容耿耿于怀,有些焦急,也不知道他爹什么时候能发现他不见?
旁边的莲儿也魂不守舍,不安地在房内踱步,许是为了缓解忧虑,还来到床前打量盛星河。
“长得倒是乖巧,竟也如此花心吗?”莲儿看着他的脸发愣,像是透过他看向了谁,“若宁郎也如此,那我、我也要像子兰姐姐一样,废了他!”
女孩清秀的瓜子脸上透出狠厉,看得盛星河下意识拢了拢腿。
啊这,他提前替那个姓宁的道友祈祷。
“砰砰砰”,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两人同时朝门的方向看去。
盛星河的眼中出现了点希冀,是不是有人来救他了?
然而响起的女声打破了他的幻想,只听门外道:“子兰姐可在?”
莲儿一听这声音,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舔了舔唇,道:“子兰姐有些不舒服,我正照顾她,杜若姐姐还是先回去吧。”
“哦?那子兰姐可要好生保重身体,毕竟明日便是百花宴,她不是扬言要成为花首吗?”
莲儿听了这话,呐呐没有回应,门外的女人站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
盛星河在心中吐槽,真没想到狂霸拽的邪魅魔尊,二十年前是女装大佬也就罢了,竟然还在春-楼跟其他花魁争奇斗艳?可惜他没有留影石,否则记录下来给他爹看,保证彻底踢掉这个备胎爹!
没多久,君华也回来了,他依旧是一袭灿烈的绛红衣裙,面容明艳妖媚。
若不是盛星河提前知道他的身份,怕也要误以为是春-楼的头牌。
难怪其他姑娘如此警惕他。
莲儿上前,跟君华说了方才的事。
“杜若?呵呵,无事,她也蹦€€不了多久”。
盛星河现在一听他笑,便哆嗦几分,埋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百花宴正缺人手,我将宁辞远带进来做了个小厮,趁明日人多繁杂,你二人趁机逃出去吧。”
“可是”,莲儿忍不住道,“鉴花大会的拍卖,谁替我去呢?”
“这不是还有个人吗?”君华的目光看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