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今天吃火药了?”
男人想逗一逗他,但碍于场合不太方便也没多说。
易尘抿唇, 没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
“…吃了火药, 免得烧到你。”易尘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
时秋寒, “。”
这场戏过去, 现场需要调整, 时秋寒也需要休息。
易尘陪他上了药便头要不回的去高帆那儿了。
男人撑着下巴有些忧愁,omega的心思是真难猜。
克莱见状问他哥,“我们…是等一等还是回去?”
“等什么?”时秋寒挑眉看他。
“当然是…”克莱瞅着刚才走的易尘, 难道俩人吵架了?“易先生啊?”
时秋寒想了想,让他将最近的排戏表拿了出来。
大概扫了一眼, 男人心头一动,问克莱。
“易尘今天怎么来了片场?”
克莱想了想, “好像是跟着高老师来的。”
男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回去,你留下。”
克莱,“???啊?”
“我受伤了需要回家休息, 你留在这等易尘。”
说完时秋寒看都没看伤口一眼, 便直接穿了衣服,哪里像是受伤的人。
克莱眨了眨眼睛。
“哥你受伤很重吗?”
“重, 必须卧床静养,洗澡不能自理的那种。”时秋寒幽幽道,“去吧,好好等着。”
克莱唇角抽了抽,可以了,非常好。
他哥最终还是他哥!
易尘和高帆在小会议室呆着,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外面便转悠一轮又一轮的工作人员。
他撑着脑袋不解,“你这这么热闹嘛?”
高帆轻笑,“当时不是。”
“嗯?”易尘迷茫。
“你来了才这么热闹。”高帆道,“大家都好奇,能数落时老师的omega到底长什么样子。”
易尘一噎,方才只顾着担心,倒是忘记这茬了。
“哪有数落,我那是看他可怜好叭。”
“秋寒最近确实很辛苦,你有空多和他聊聊,后面都是这样压抑的戏份,听说方才林导推荐他下了戏去看看心理师,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
“心理师?”易尘皱眉,“这么严重?”
“严不严重,固定的心理疏导还是必要的。”高帆道,“演员这个行业特殊,这样的戏份免不得要伤筋动骨,因为出不了戏每年抑郁的人也不少。”
易尘心头有些不太妙,本来心理师在联盟已经不算是什么特殊的职业。
一些高阶的alpha因为精神力问题,也会定期到心理师那里进行人为控制。
但设计心理疏导,又是时秋寒这样的情况,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这人可是两边都占了。
大概听了高帆手上的成片,配合已经剪辑出来的画面,易尘觉得自己都要抑郁了。
“高老师,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高帆失笑,“让你来就是把控这个度,要是太过负面还是要再调整的。”
易尘想了想,又重复播放了两遍。
“这个情绪递增,我觉得可以再多找两个人一起看看,我第一感觉这边还是有些刻意营造的感觉,画面…应该还是不到这个程度,这里放在后面好像更合适些。”
高帆一边听他说,一边做记录。
“这里回忆部分,你再听一听。”
见高帆如此认真,易尘也没再保留,又从头听起,根据自己第一时间的想法仔细和高帆说了说自己的见解。
“高老师,您知道我专业不在这边,我也只是说了说第一感受。”
“你对音乐一向敏感,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高帆道,“有些遗憾只让你写了首推广曲,片尾也该你来。”
易尘耳根子一红,他最怕被别人这样当面夸赞。
“那肯定不能,片尾是很重要的部分,还是您来比较合适,我只适合锦上添花。”
高帆最喜欢易尘这个性子,有实力却不自傲。
“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尝试一下电影配乐。”
“如果高老师让我帮忙我一定来,但是这方面的尝试我可能还不够格。”易尘摆摆手,这是多个学科汇聚的专业,他这点东西也只能做个欣赏的观众。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这边说着话,克莱在门口晃了一圈又一圈,高帆几次注意到,最后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将人叫了进来。
“看看是不是找你有事?”
“啊?”易尘抬眸看向克莱,“你干嘛啊,不去照顾时秋寒?”
“嗯…我哥已经回去了。”
易尘一愣,转下意识去看高帆。
高老师本人摸了摸鼻子,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那什么,小尘啊,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遇到林导的话就跟他打个招呼,没遇到就算了,有人会替你说话。”
易尘,“。”
做上回去的车,他忍不住瞪克莱,“你干嘛要在门口瞎晃,不能发条消息给我吗?”
“啊…”克莱故作不知,“我这不是看你就在,发信息多麻烦啊。”
“所以你为什么没跟着时秋寒回去?”易尘不解。
“这不是担心你没带助理和经纪人,待会走了不方便嘛。”克莱说,“我哥特意让我留下来接你回去。”
“哦…”易尘突然没了声音。
克莱眼睛转了转,“易先生,今天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易尘没想到他话题转的这么快,“没有啊,你怎么这么说?”
“……”克莱挑眉,“是嘛?”
下午上药那样子可不像是没不高兴的样子。
易尘见克莱表情耐人寻味,突然想起什么来,脸上尴尬一瞬。
“我下午是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
“我当不当真不重要。”克莱道,“重点是我哥当真了没有。”
易尘,“???”
见状克莱特意换了个话题,“那什么,有件事要麻烦您一下。”
“嗯?”
“我哥今天身上伤口不少,人情绪又不怎么好,待会到了别院您能不能…”克莱迟疑一瞬。
“帮他上药?”易尘顺口道,“我知道,待会我去看看他,伤口太多确实不方便。”
克莱沉默一瞬,忍不住提醒。
“嗯…有的伤口还在渗血,洗澡啊换衣服啊确实不太方便。”
易尘拧眉,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些碎玻璃身上的倒还好,有衣服挡着伤的不重。
就是拳头和整条手臂的伤口太过吓人,医生处理的时候,光是处理碎玻璃都耗费很长时间。
“我知道了。”
克莱见他应下来,心道可总算把话给交代完了。
不过见易尘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哥打的什么主意,他先默默为易尘点了根蜡。
到别院时,好像整个院里的佣人都动了起来。
看到管家拿出了带血的衣服,易尘眉头紧皱。
“少爷休息了吗?”
“一直在楼上。”博纳德有些担心,“刚才洗澡又沾了水,伤口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洗澡?”易尘一愣,终于开始注意这个细节,“医生不是不让他沾水?”
“是啊,我也提醒了。”管家叹气,“但少爷对这些一向不太在意,忙了一天他习惯洗漱换了衣服再休息。”
“我去看看,您先忙吧。”说完易尘便直接上了四楼。
两人平常在家,时秋寒偶尔倒是会去三楼,易尘却很少来这里。
他一直以客人自居,活动空间一直以不打扰时秋寒为主,除了自己的房间,就是楼下的公共区域。
上次从四楼醒来之后,他总觉得这里更像是男人的禁地。
alpha的领地意识一向很强,其他竞争者不可能进来,但自己作为omega过来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暧昧。
毕竟他在那里度过了两次发情期。
都是些太超过的画面,易尘还未进去耳根子便自动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