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偶像系统在古代登基了 第158章

第121章

意识到洋州之事紧急重大,宴海波立即急声道:“快去,请娘娘过来。”

“对了,还有顾千岁,再去一个!”

一州之地大也有限,洋州也更非那最重要之地,事态之所以严重全在一个“脸面”上。

人活一张脸,国家和朝堂也如此。与常人不同的是,对国家、朝堂来说“脸面”背后所代表的意味更多、也更为重大。

四方皆觊觎沃土之敌,倭寇都可以凌虐洋州,其他地界又如何威慑?

宴海波脑中闪过的第一想法就是狠狠收拾倭寇!

但随后人聚得更多,诸多问题也在激烈地讨论中陈述出来,最关键的落到一个字上€€€€钱。

有没有钱是一个问题。就目前的局势而言,没钱也要再挤挤,多少有些。

可日子都快到年尾了,为此挪出多少钱又是一个问题,那决定了反击战的规模。

户部尚书摆出家底,不过是复述了一遍“家境艰难”四字而已。

随后性价比的话题,击溃在地方风风火火干了十多年的宴海波那一举击溃倭寇的念头。

但一时不成,慢慢来还不成么?事情总要做的。

宴海波朗声道:“洋州百姓此时身在水火,我等如何只说朝局的困难,却不想想那几十万百姓?邻近州府调动军力,运送粮草军需,赈民粮食等,诸事我们都要去做。”

“要想办得好,难。可我等在此地,正为克难兴国而来。”

老实讲,这位丞相大抵是目前以来最没文臣模样的丞相,回京都许久了,也还黑着一张脸,吃穿用都简朴,不似文人才子们讲究得很。但那股子带着莽气的正气,恰是他们读书时的书生气。

王兰君听着,只觉二十多载恍惚倒退,眼前的宴海波又成了当年的探花郎。

当朝也有探花选个好看的说法,可那一任,状元与榜眼反倒在容貌、文章上都更具文华才气。

皇帝宋齐光选出一甲后,曾私下与她笑说:“朕偏要点那个黑炭头当探花,破破他们默认的规矩。写在圣旨上的,方才叫规矩!”

王兰君眨眨眼,望着眼前的臣子们,出声道:“就依宴相所言,先救洋州,后驱倭寇。若有难处,可缓缓而行。”

她拿起众人忽视的第一封折子:“看这折子,杀倭也不是那天大的难事。”

“将海定军的军眷一并算上,不过二千人。可算上前前后后的斩杀,杀倭、俘虏之人数,也已近两千之数。”

高位上的皇后发出一声嗤笑,随后笑着问道:“诸位怕什么呢?难不成还为倭寇担心不成。”

似是玩笑之语,但绝大部分人都知道绝非玩笑之语。

王兰君这一番话,压下六部里的南地声音,连那质疑宋宴清杀良冒功的话都不再冒出来。

明面上,谁敢沾染上跟倭寇一体的干系。

宴海波见状推快节奏,定下方向和大略计划。

忙至半下午,宴海波于突然袭来的饥饿里弓下腰,缓过劲再起身,望着墙上的全国地图眉头紧皱,半响未语。

帝王的任性放纵,致使南方之遗祸无穷啊。

***

什么天下、南方,洋州的人是顾不上的。

百姓们或忙着反抗、或悲痛和哭泣、或是如田鼠般仓皇地躲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去……

海定军的兵士更顾不上,连宋宴清都换下了他的宝剑,无他,杀倭杀得钝了刃。

还好洋州府衙没出岔子,巡抚派来的代管一心干实事,与通判将整个洋州财力物力调动起来,投入进这一场抗倭大战。

邻州的兵马很快赶来,可他们战斗能力实在有限,有的装备居然比宋宴清东拼西凑的队伍更难看。宋宴清干脆让陶灿把从倭寇那边收缴的调出来,一时还叫倭寇摸不着头脑,险些认错人,闹出几次笑话。

朝廷的调令来得快,督促旁边州府出力,不过更多的东西就慢些,期间还险些出现军粮不够的事。不待从别处运过去,当地百姓在一日之内主动凑够了七日的军粮。

整体的战线拉得很长,凌乱地分布在洋州的疆域之上。

大部分滞留的倭寇都会在战后退走,而剩余部分则在逐渐收拢的战局之中反过来变成“猎物”,被海定军和多支友军围住。

宋宴清带着人,在山林的小溪边,将最后一支人数过五十的一股倭贼围住,或杀或抓。至此,时长持续了两个多月的反击清扫战终于接近尾声。

“回将军,已确认,除了俘虏外,其他倭贼都死了。”

“歇歇吧。”

宋宴清看着疲倦的众人,出声让众人都歇息一会,恢复一下体力。

兵士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人是臭的,衣服是脏的,除了那些还得看管俘虏的,其他大部分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往旁边一看,将军也不过是比他们多靠了棵树。

“累死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支倭贼了吗?”

“应该是了吧。不是也无妨,眼下可是我们人多!我正好还想多杀几个倭寇。”

“肯定还有零散的倭寇逃窜到小地方,由底下的兄弟们负责。”

宋宴清放空了什么脑子,什么也没想,只有耳朵本能地上警醒着,倘若有敌偷袭,他定能第一个发现。

跟着他,手下这群兵都乐意,安全系数高。

累了些,可立功也多。眼下积攒的军功,短的好处有回头分发的奖赏,远了更可用来减免家中徭役。这些都是官府明文发布的公告内容。

一时间,又有人小声嘀咕起来,能分多少赏。

勇锐之兵,当闻战则喜。客观来说,海定军已然练成了样子。

宋宴清歇了会,脑子从厮杀中缓过神,望向这群想法单纯的兵士。

日后,这批老兵就是“教官”,将会带领出更多的海定军,去完成圣旨上那养兵击溃倭寇的旨意。

因为没钱,朝堂方面的决策也拉长了“抗倭”的战线,打算让海定军继续努力、练出精兵来。一方面拉长战线可以将经济压力分摊开来,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海定军性价比高。

第一次听陶灿分析出第二个原因,宋宴清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性价比?

国家大事,你跟我谈性价比。

随后宋宴清还问陶灿:“不会养兵养着养着,还缺我的银子吧?”

“明面上的应当不会,宴相颇有经济之才,若非有他,朝中连这次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但将军想想我们现在养兵花的钱,上头拨下来的那些钱粮定然是不够用的。”

那之后宋宴清整个人就成了“搞钱”的模样,并且打算多抓些倭寇,给海定军的生产大业当苦力。

休息一阵,体力恢复,宋宴清爬起来:“带上俘虏回去吧。小心些,别叫他们挣脱、跑了伤人。”

“将军放心吧,我们的绳子连手掌都绑。”

带着俘虏出了林子,再往河岸去,乘船往两处走,部分兵士们带着俘虏回营地,宋宴清则往府衙去。

战事差不多结尾,可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忙。

官员往下得统计损失、并且考虑下面百姓诸事;往上要和朝堂交差,解释倭寇侵袭之事。

宋宴清也有新的差事€€€€回京述职。

在回京之前,必须得先把洋州这一摊子事弄清楚,方才能放心回去。

到府衙见着陶灿,先得了个好消息。

“将军,案子钦使已经办成了铁案,查明汪士文等的错处和诸多失职,而将军临急应变有勇有谋,不仅无过,还大大有功,那位钦使还在折子里为大人请功了。”

宋宴清奇怪:“你怎么知道他的折子上写了什么?”

“有人特意找我去看的。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结果,好叫这事就此平歇。”

和倭寇纠缠之事,难道还只洋州一个地方?多少用倭寇、养倭寇、装倭寇的,数之不尽……

少年略带嘲讽地开口:“倒是舍得,一个知府,官阶也不低了。别提还有那几个有为青年呢。”

“那几个……”陶灿道,“他们摘了出去,得了一个罢官永不录用的下场。”

“要不是通判这条路走通了,我们又有兵,说不定反过来被解决的还是我们。”

陶灿苦笑,又道:“后日监斩汪士文,钦使邀大人去监刑。”

宋宴清:“杀人我还没杀够么?整整两个月,他们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陶灿无奈低唤:“将军。”

“叫段€€€€”宋宴清想到底下两员猛将也累惨了,改口道,“底下随意拉个人不成吗?”

“不成,我官职就不够,下面的人自然更不够格。”陶灿督促道,“我们远在洋州,和京里来的钦使打好关系,对将军来说大有裨益。”

“好吧好吧,我去就是。”

宋宴清这一觉睡到了后日,爬起来看了个砍头,接着就与京城来的钦使相约酒楼喝茶吃饭。

看两人的胃口,谁也想不到他们刚刚做了什么又看了什么。

随后再过上一阵,踏上回京的航程。

钦使的船只在前,宋宴清的船在后面,再往后的船上还关押了罪臣和一些倭寇俘虏。

首罪者汪士文人头落地,以抚洋州人心,通判则被随船羁押,等着回京再处置。而俘虏中,更有引发这次战事的倭首之弟,查明在倭国里身份不低。

随着船晃荡了一日,通判被从暗无天日的小牢房中提出来。

“将军要见你。”

通判随着这兵士走,走出底下船舱时天光入目,一时甚是刺眼。

习惯后,再往上,他便望见了换上了一身蓝衣的少年将军。那许是件普通的蓝衣,并无绸缎的丝滑与光亮,可恰能反衬少年人的风采,连带着少年手中的信纸也铺满了自苍穹洒落的和煦天光。

通判束手走近:“罪臣已知,不知将军唤我何事?”

宋宴清将信纸收入信封内:“你坐。看陶灿信上谈起你,想与你聊几句。”

一旁展勇、段海都在,另还有几个有功文吏,小马也睁大了眼。

通判总觉得自己像那被看笑话的人,可明面上他们又待自己还算客气,目光中并无嘲笑之意,顶多段海面露不喜,小孩则目带嫌恶。

他心中感慨,能见一回外头的光,竟是多亏了那丑陶人的信。

问的当然多是官场和通判自身的见闻,聊了会,宋宴清问道:“依陶灿所言,你一早也并非如此,缘何变了?”

“罪臣来时,洋州乃至东南便是如此。若不从众,不是回家种田、就是土埋黄泉。我不愿脱身,然而身在污浊之海,哪有清流可存。”

“倒是我好奇得很,将军怎么知道那么多秘事?”

宋宴清答他:“你竟不知?我杀倭寇,民间爱我者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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