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暗卫有点野 第340章

满眼的嫌弃,立在门外依旧默不作声等着主子吩咐,其实心里的脚尖已经蓄势待发想走。

暗八:……一个两个都是傻子。

见暗八这副“冷血绝情”的姿态,萧争嘁了声,自觉十分无趣嘴里兀自叨叨的十分有理。

“你要是担心那你就去看看呗,干脆快去瞧瞧你二哥!解解你那无处安放滔滔不绝的相思~~”

这个乱七八糟的由头是让他扯着没完没了,那个音调还拐了好几道弯儿拉的悠长连绵不绝,要不是憋得那口气耗尽他非嗷嗷到天黑不行。

那个德行。

蓝慕瑾简直都要被他给气死,望了一眼门外暗八都趋显出了生无可恋的疲累眼神,还算和善的吩咐道。

“先下去吧。”

话音刚落门口的身影就消失了,萧争只感觉眼前一花,转瞬的功夫院子里别说人影,连个动静都没留下。

……

眼见着暗八走的毫不留恋,萧争转回头对上蓝慕瑾那幽深的眼神,哼了一声嘴一撅就趴桌上了。

闹气。

还是闹气。

就跟从外头喝饱了风回来似的,满肚子都是闹气。

“蓝长忆能无依无靠从宫里活到现在长那么大个!他哪也不比你傻心里精明着呢!”

“你瞅瞅你看看你!”

“是不是也忒操心了!”

盯着萧争懒兮兮的趴在桌子上吹看不见的土,蓝慕瑾叹了口气。

探过指尖撩起了他垂散的发尾,一缕墨色发丝在他指尖缠绕,轻轻捻动是垂顺的,有着抚过心头的柔软触感。

力道轻微的抻了抻,那个闹气的人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气鼓鼓捂着自已脑袋准备兴师问罪,还敢揪头发了你个狗东西你是不是真要变心!

但萧争望过去还是明明显显看出了蓝慕瑾掩饰不去的惆怅担忧。

也不想着胡言乱语捣乱了,再次趴在桌上,下巴戳着桌面抬眼都要挤出了眉间的褶皱。

“他定是早就做了打算,不会坐以待毙的。”

跟着一块发愁的模样显的顽皮又有点滑稽,他话音刚落,贴着桌面的手指就被碰了碰。

蓝慕瑾探着指尖将他的手指勾住,开口解释道。

“我不是在担忧他,怎么说如今皇城势力都是在互相钳制,若是二皇兄被父皇罢去权利,天平便要倾斜。”

“我本是有要出府的打算。”

“昨日已经有部分侍卫军带着工具前往几个辖地,除了清水河附近水源还算充盈,另有其他地方依旧还干旱着。”

说到此处他的愁绪就更掩饰不住,将萧争冰凉的手指收进手心攥着,语气也开始犹疑起来。

“本想着要亲自去南面辖地一趟,看看地势情形要早做缓解安排,民生耽误不得,多耽搁一日往后收成就会少一分。”

“但今日二皇兄忤逆了父皇的心意,恐怕今日宫里就会传出消息,我没办法放心在这个时候离府。”

别的他都可以不在乎,就算满盘皆输,地位权势全都失之交臂都无谓。

但他不能放心阿争不在自已身边哪怕一两日,生怕万一某刻出了疏漏再让萧争受到伤害。

寥寥两句解释,萧争自然能从中听懂蓝慕瑾其实就是放心不下自已,但他此时又确实不能跟着一起出府。

不然暴露了本来打算不说,反而会平白带去更多麻烦。

萧争想跟着蓝慕瑾,也想给他分忧一丁点,但他自已到此刻都还是个拖累和麻烦。

“我在府里一步都不迈出去,有什么可担忧的?”

“做些药筒子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了,怎么能因着皇城里这些难测的心思再等?”

“咱们能等,百姓等不了。”

“你去吧,我跟你是同样的想法,蓝慕瑾,但凡耽搁了一两分收成都得要辖地百姓用一年的穷困去隐忍。”

“一年又一年,百姓家里有老少,又有多少个年头能等呢?”

“就早些启程吧,你得带上暗七,带上暗八,也带上暗十二!”

不用从心里想萧争就知道蓝慕瑾的心里肯定早就打定了主意,说不准若不是二皇子闹了这一番,他就偷偷将几个人全都留在府中照看自已,然后自已偷偷独自出城犯险。

想起记忆中这几年蓝慕瑾遭遇的一次次危险和针对,萧争也无法能安得下心。

“你得把他们全都带上不然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全带着就把……你就把暗十一留下跟我看着西院就行了。”

“十一打暗器最准,我要十一留下就行。”

暗七和暗八都稳重,暗十二心思灵透遇事活泛,如果可以的话萧争更想让暗十一也跟着,多个百发百中暗中保护的才更加保险。

但是他更知道蓝慕瑾是决计不能答应的。

第396章 蓝慕瑾离城

萧争虽然没有皇室中人的深谋远虑,但只要涉及蓝慕瑾。

他也总能想出让对方无计可施只能妥协的方法,只因他最能拿捏自已就是对方的软肋。

也因在乎,所以用了十二分的心。

“你身边带的得力人手多,才能早一日做好安排,也能早一日回府来见我。”

“往后耽误一日,我就多想你一日。”

“若是你途中遇到了绊子,受了伤,遇了险。”

“蓝慕瑾,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已,我只觉得我是你的拖累是个麻烦,因着要挂心我就要让你承受更多的风险。”

说着说着萧争或许是袒露了心扉,声量喏喏的也已经带上了鼻音,这番话听在蓝慕瑾耳中深刻无比。

既有难言的感动,也有酸涩心疼。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紧紧包裹着萧争微凉的手指爱怜的摩挲着,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温柔暗哑声量退步哄劝。

“好,那让暗七暗八,还有暗十都跟着我,留十一十二在府里。”

“让你我都安心,对你我都公平,好不好。”

从蓝慕瑾口中做出的安排,看似他的确听从萧争的带在身边三人。

但暗十归根结底还有内伤没好完全,如果真遇到了危险恐怕也只是尽力而为。

萧争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已经是蓝慕瑾能妥协到的最大限度了,何况府中还有个无法预料的紫雁。

未等多久,果不其然赞丽登门二皇子府被拒的事就已经传进了宫中,但在宫里还未传回动静帝王怒火也并未落下之前。

二皇子竟然主动命手下人送了邀帖至城西客栈。

声称确实是午后才知赞丽公主登府之事,为表歉意与邀贴同送去的还有大量的药物,言之是为公主随从平白受了伤表了几分歉意。

而赞丽收到对方主动递的台阶,怒火也丝毫都未得到纾解。

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番行径没有半分诚意,只不过是为了避开帝王降下责罚而不得不甩过来的权宜之计而已。

身边寸步不离的巴土尔虽然并未伤及筋脉,却也被对方不留余地的打法击裂了胸骨,若不休养些时日再动功夫少不了会加重内伤。

先有阴狠不择手段的三皇子,后有性子刁钻不遵常理的二皇子。

此时赞丽几乎是钳制在了中央,根本就没有了挪动的余地,总不能剑走偏锋再去攀上那心口不一的太子!

最是太子撑着个仁善储君的名头,何尝又不是与虎谋皮极有可能被反咬一口!

越是琢磨不出个出路,赞丽气的胸腹闷疼,心绪烦乱的无计可施扯开了方才二皇子府送过来的疗伤药。

在其中草药显露的当刻,她暴躁的一一扯开了余下的几个。

丹参,紫草,地黄,柴胡。

这哪里是什么疗伤的药物!

他蓝长忆这是什么意思!送来一堆去火的方子岂不是明晃晃的再次羞辱于我!

赞丽深棕色的眼眸里的即刻趋显出了崩裂,胸腹中滔天的怒火直冲咽喉,爆发出了气急败坏的怒吼将一桌子草药都推甩到了地上。

无数草药哗啦啦摔落了大片大片,让整个客房里都充斥起了一股子苦闷的味道,她盯着眼前的情形指甲丹寇都深嵌入了手心里。

摔落至眼前的,居然是一包黄连!

蓝长忆,今日这口气,我绝不会如你所愿咽下去!

既然二皇子主动为番公主递了台阶,天子便真的就当今日之事是个误会,眼不见为净的连个信儿都没从宫里传出来。

就算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二皇子故意做出来的难堪,但天子要的不过是妥协。

向来不讲情面不管不顾的二皇子既然能显出几分缓和,没将和亲之事决绝推拒,那便就还是帝王口中看重的第二子。

过程不重要,看的只是结果而已。

而二皇子是什么刁钻的性子三皇子最是能料到,不过他也不在意对方是想假意拖着还是有了其他的计谋。

有赞丽暂时绊住二皇子府也好,再给蓝慕瑾添些烦忧也能少了一块拦路石。

二皇子府没出现任何岔子,蓝慕瑾也在第二日打算趁着天不亮离开皇城,尽早奔赴辖地将眼下该做的事做了。

就算他并不是父皇眼中最该坐上龙椅的人选。

就算他终有一日会被那些数不尽的阴谋诡计压在泥泞之中,只要他还是泱朝五皇子一日,蓝慕瑾都要尽心去保障能在他管辖范围内的百姓乐业安居。

府外还是一片昏暗静谧,有着天明之前独有的神秘孤寂。

借着外殿留着的并不晃眼的灯盏,蓝慕瑾已经衣着妥当,卓立的身姿在寝殿床榻前立了好半晌。

出神盯着还在安寝的睡颜万分不舍。

即便与辖地来往只有三四日的路程,再作一些停留耽误也最少总要过上几日才能再见到阿争。

最终他还是没舍得转身就走,而是矮身屈蹲在了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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