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顺着脉络走了一圈，就停在了他的腰腹处，随着灵力吸纳越多，他开始觉得有些难受，正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就感觉到一道凉气从头顶灌入，猛地睁开眼睛，先前凝聚的灵力便也散开了。
祈渊抬手弹了一下龙崽的脑袋：“这么贪心，刚出生就想试试爆体而亡吗？”
牧元书：“……”让他吸收灵力也是这个人，现在还这么说他，好想打人啊！
祈渊看着还气呼呼不服气的小龙崽，把五颗被吸光灵力的灵石放在它面前：“每次只能吸五颗，这些都是先借给你用的，以后要还债，知道吗？”
小龙崽：“嗷€€€€”不知道。
反正到时候也不是他来还债，便宜老爹来就好。
祈渊对上它浅金色的眸子，一看就知道它在想什么，顿时眉梢微挑，他抬手一卷轴就出现在了他手中，他把卷轴张开放在龙崽面前：“未免你学你爹一样赊账跑路，我们先来立个誓。”
牧元书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他一只刚孵化的小龙崽，还什么都不懂呢，这人就要让他签卖身契，这还是人吗？！
啊，忘了，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人！是魔鬼！
祈渊不理它谴责的视线，点了点摆在它面前的卷轴：“知道怎么立誓吗？”
小龙崽忙不迭摇头，它快速地瞅了一眼铺在自己面前的卷轴，上面记录的虽然不是汉字，它却看得懂，看完更是无语，这祈渊好歹也是地府老大，怎么能这么抠。
连把龙蛋从忘川河里面捞出来这件事都要记录在册！
他这会儿还没怎么适应这个身体，走起来踉踉跄跄的，艰难地爬到卷轴最前面记载着三颗古灵石上面拍了拍：“嗷€€€€”这个不是我的。
祈渊看了一眼，道：“这是你爹欠我的。”
“嗷。”你可以去找他还。
龙崽看起来很不满，祈渊手按住它脑袋点了点，正要说话，就感觉到什么，他顿了一下：“正好来了。”
牧元书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抬头看他，接着就看到他面前凝聚出一面灵镜，牧韫跟雪璃一起出现在镜子对面。
牧韫正揽着雪璃安慰，看灵镜通了便探头探脑道：“我儿子呢？你没让我儿子被雷劫伤着吧？”
“没有，它好得很。”
祈渊抬手一挥，灵镜便转向了一下方向，小龙崽也正探头探脑往镜子的方向看，措不及防来了个脸对脸，一家三口总算是见了面。
牧元书上辈子是孤儿，没面对过这种场面，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听到牧韫道：“儿子啊，快叫爹爹。”
小龙崽张口：“……嗷？”
“不是嗷，是爹爹。”
“嗷嗷。”
“是爹爹！”
“闭嘴吧你！”雪璃拿手肘把烦人的夫君撞开，这才温柔地看着对面看着自己的小龙崽，声音都放柔了，“儿子乖，认得娘亲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相连缘故，牧元书看到她就觉得很亲近，忍不住往灵镜的方向靠了靠：“嗷~”娘亲。
雪璃眼眶一下子口就红了，擦了擦眼角：“好，乖孩子，爹娘暂时不能去接你，要乖乖地听大帝的话，知道吗？”
牧元书看到她这样，再不情愿还是应了一声，本能地想让雪璃放心。
“为什么我听不懂孩子在说什么？”牧韫见他们娘俩能说话，自己却听不懂，一脸不高兴。
“因为你是异族。”雪璃瞪了他一眼。
“那儿子说什么了？”
“叫你爹爹了。”
牧韫一听，顿时又高兴了，转而跟一旁的祈渊炫耀：“看到没，我儿子这么可爱，还会叫爹爹。”
牧元书：“……”这个新爹爹能退货吗？
“看到了。”祈渊挑眉看他，“那你看到你儿子前面的卷轴了吗？”
牧元书一听，也想起来了，跟着“嗷”了一声，拍了拍面前的卷轴，示意新任亲爹赶紧还债。
牧韫一看这个卷轴就头疼，他已经懒得吐槽祈渊抠门了，道：“我真的不是赖账，主要是现在不方便给你送过去啊，要是可以早就过去把儿子接走了。”
也不至于龙崽孵化都不能参与，只能借着灵镜见一面。
“不急。”祈渊说道。
牧韫不觉得这铁公鸡会突然大方，果然接着就听到他道：“你来了你儿子避难点也没了，反正这么点东西对魔尊来说也不算什么，让你儿子立誓就行了，想来你也不会赖债是吧？”
牧韫：“……”
知道跟铁公鸡没法说理，他视线落在地上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儿子，无奈道：“儿子啊，你就先给他立个誓吧，在地府好吃好喝的，等爹爹把手头这些烂摊子处理了，就去接你。”
牧元书听他们看说话，也想起来这会儿牧韫应该会跟神界打得热闹，而他就算不同意，人现在也在地府，得靠着祈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立誓需要名，它还没有名字。”祈渊看向夫妻俩，“名字起好了吗？”
雪璃颔首，道：“先前就想好了，叫元书，牧元书。”
她说完看向龙崽，眼里含笑：“儿子喜欢这个名字吗？”
小龙崽抬了抬脑袋：“嗷！”喜欢。
小说里面没有提到过龙崽的名字，毕竟还没孵化就被吃了，没想到这么巧，跟他原来的名字一样。
倒是省事了。
牧韫他们是真的很忙，确认儿子经历雷劫没事之后，便又去忙了，如今牧元书呆在地府，为了不让天帝发现龙崽的行踪，他们还要表现得愤怒。
灵镜消失之后，龙崽心不甘情不愿地立了誓，祈渊看着小龙崽蔫哒哒的，指腹揉了揉它脑袋：“想不想出去逛逛地府？”
刚刚还如霜打的茄子，一听到能出去逛逛，龙崽立马精神了起来，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没能安全地看一下周围，这会儿听祈渊这么说，便主动往他手上蹭过来，结果走路都不利索，爬两步就绊倒。
祈渊：“……”
他伸手把走路都不会的小龙崽捞起来，让它盘在自己手心：“你们龙族飞行的本能你也没有吗？”
“嗷！”没有。
十分地理直气壮。
他现在知道自己在祈渊这里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就放心许多了，这会儿安心地趴在他手上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地府到底是怎么样的。
结果祈渊就带着它上了山顶：“去逛地府之前，先学会飞。”
小龙崽立马就不高兴了，冲着他叫了一声：“嗷！嗷！”怎么说话不算话！
祈渊点了点它的鼻子：“学会飞行才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避开，你们龙族飞行的速度很少有能追上的。”
“你们龙族飞行是本能，试试，应该很快就能学会了。”
牧元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想到刚刚修炼那么顺利，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祈渊说的话让他很心动。
掌握逃生技能确实很重要。
祈渊就看着小龙崽突然兴致勃勃的，便任由它自己准备，看着它蹭到手掌边缘迎风抬头，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屏息凝神，眼看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小龙崽猛地一蹦，直接从他手上跳出了出去，下一刻直接垂直下落，一点悬空的痕迹都没看到。
祈渊：“……”
【作者有话说】
敏感词是真的污
第5章 恶鬼
“参见大帝。”
祈渊将差点把自己摔成粉末的小龙崽捞回来，龙崽似乎很不甘心自己居然失败了，锲而不舍地在他手上又蹦了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第三次把龙崽捞回来之后，祈渊就把它拢在手心，不让它继续跳崖了。
小龙崽啃着他的手指表示不满：“嗷！”再来一次，肯定能行。
祈渊揉了揉额角，活了太多年，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发愁了，然而手里这只小龙崽真的很愁人。
说蠢，它认知很快灵性足，稍稍一指导就能领会；说聪明，一些神魔鬼都知道的基础知识它又都不懂。
还是说龙族的新生崽都是这样的？
牧元书感觉祈渊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审视，便抬头看他：“嗷！”再不把这种看傻子的眼神收回去，就要挨咬了！
祈渊轻叹一声，拇指抵住不安分的小龙崽，道：“虽说飞行是龙族的本能，但你不用灵力想要怎么飞？”
“嗷？”运用灵力？
“先前传给你的东西都看了吗？”
小龙崽：“……”心虚低头，它还真没看。
牧元书火速去翻看先前祈渊传过来的知识点，发现里面有指导如何运用灵力，他看了一遍，学着上面说的操纵灵力，把灵力引出来使用，灵力好像化作实质一般，身体也跟着这股力量悬空浮了起来。
居然真的可以飞，小龙崽高兴得尾巴都摇起来了，扭头想要去跟祈渊炫耀自己聪明，结果灵力因为情绪波动也跟着乱了，下一刻他再次体验了一回自由落体运动€€€€
祈渊早有预料，伸手接住掉下来的龙崽，看它蔫了吧唧地趴在自己手上哼哼唧唧，也没打击它的信心，道：“算了，慢慢来，以后再多练练。”
小龙崽抬了抬脑袋谴责地看着他：“嗷？！”说好的本能呢？！
祈渊垂眸看它：“还想去逛地府吗？”
“嗷！”想！
龙崽可耻地低了头，往他手里蹭了蹭，大丈夫能屈能伸！
牧元书只听得一声轻笑，正想抬头去看，就感觉眼前的场景模糊了一下，下一瞬他们就离开了山洞，出现在了半空中，他探头往外看，能看到下方庞大的地府格局，最显眼的是一条长长的河流，基本是贯穿了整个地府。
他正看着，就感觉背上被轻抚了一下，接着就看到身边透明的屏障显形了一下，之后就隐藏了。
“结界可以隐藏你的气息，现在旁人看不到你，你也安分一些免得暴露了。”祈渊小龙崽圆滚滚的脑袋左看右看，便给他解释道。
听了他的话，牧元书便老实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特殊，度过了开局的死劫，之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祈渊给它布好结界，这才进入了地府，地府很大，能看到不少阴差在忙碌地飞来飞去，牧元书视线一转就看到一条长长的队伍。
这条队伍太长了，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也不知道排了多远。
“嗷？”这是什么？
“这是人族的死魂，只有通过十殿阎王审判的魂魄，重新投胎。”祈渊从黄泉路开始，缓步走在路上，顺便给它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