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晚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我讲话不太周到,总闹笑话。”
“你还能比得过他?”牧楚为挑着眉,往后花园里斜睨一眼。
躲躲立坐在池边,歪着毛绒绒的小脑袋看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锦鲤,它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爪子捞了一下,只有水,它盯着沾湿的粉色软肉垫百思不得其解。
秦勉在一旁幸灾乐祸:“你这脑子放我们村儿都活不到满月,我教你,你得这样……”
扑通一声落水,鱼群迅速散开。
躲躲嫌弃地埋着优雅的小步子离开。
姜式咬牙:“秦勉!你又皮痒了!”
“老大,我……我是教学,没偷鱼……”秦勉甩了甩身上的水,磕磕巴巴解释。
姜式:“滚去换身干衣服!”
“好嘞。”
梁晚大受震撼:“这位是?”
“不认识!”姜式赌气。
“这孩子是废了。”牧楚为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紧挨着姜式的肩,一本正经道,“再要一个吧。”
“你也皮痒?”姜式问。
没想到牧楚为十分坦率:“有点。”
姜式拿没脸没皮的人最没办法,偏偏姓牧的这方面造诣炉火纯青,简直克他。
他怼不回去,干脆给了他一拐子。
奈何他的暴力手段统统被牧楚为不要脸地归类为‘姜姜的主动肢体接触‘。
牧楚为笑逐颜开地拿胳膊勾住他的胳膊肘,一翻转,就成了姜式挽着牧楚为的姿势。
“见笑了,姜姜就是这样。”牧楚为冲梁晚耸了耸肩,眼底露出些许不诚恳的烦恼,“总爱撒娇。”
姜式:“你他妈……”
“你们感情真好~”梁晚满脸羡慕,“像我爸妈。”
经过几人这么一闹,梁晚倒是松弛了不少,说话时,身子都没绷那么直了,自在了许多。
“会不会说话?”姜式没好气,想抽回手,却被牧楚为紧紧夹在臂弯。
梁晚只是笑。
牧楚为:“小伙子这么会说话,不走仕途是对的。”
“家里安排我哥走。”说到这里,梁晚眼底的光淡了下来,“我爸说Omega只要乖乖等着嫁人就好了。”
姜式还没说什么,牧楚为先开口了:“叫你爸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们家姜姜听不得。”
他喝着雪梨茶,不咸不淡地说着。
看起来漫不经心,可听上去却不像闲话家常,更像是一种警告。
梁晚脖子一缩,点点头:“好。”
姜式:“别听你爸的不就得了。”
知道没那么容易,牧总难得开了金口:“有机会我给他们说说吧。”
“真的?!”梁晚先是激动,可两秒之后,突然冷静下来,他又犹豫了,“他们会难过吧?其实我也知道他们是为我好,不想我走弯路,怕我吃苦……”
“任何人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违背你意愿的事,都是在伤害你。”牧楚为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杯,“所谓的保护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梁晚听得一愣一愣的:“牧总……讲话真高深呐。”
“我也犯过错。”牧楚为自嘲地笑笑,说话时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姜式,“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姜式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于是他偏过头,刻意避开牧楚为的目光,不耐烦地赶他走:“你没正经事要忙吗!”
牧楚为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我倒是想起来还要给小番茄浇水,但信息素嘛……”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等姜式回应。
“行了行了!”姜式扯开衣领。
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主动露出后颈给牧楚为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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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牧楚为离开后,梁晚更放松了。
干脆直接八卦起来:“嫂子,你看起来那么不羁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嫁给牧总啊?”他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找补,“我不是说牧总不好啊,就是……就是感觉你不像是愿意嫁入豪门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人。”
姜式:“谁说老子嫁给他了!”
梁晚被吓得一愣:“同居?”
“坐牢!”姜式没好气地回他。
“还……挺有情趣的。”梁晚尴尬地笑笑。
姜式闷了一口雪梨茶,也没觉得安神,还是气。
梁晚随口转移话题:“金家那个小少爷,没跟你们住一起哦?”
金予乘?
姜式拿杯子的手一僵。
“打听他做什么?”姜式反问。
梁晚凑上前,神神秘秘地低语:“如果他在的话,你千万要小心他。”
姜式眉梢一挑,留了个心眼:“为什么?”
梁晚刚要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我妈又该训我乱嚼舌根了,反正嫂子你小心他就行,其实我也就跟他见过几次,不熟的。”
“行。”姜式一脸无所谓,“不说就算了。”
他慢悠悠地给猫梳起毛来。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
梁晚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你怎么不说这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不会告诉我妈的。你再多问一句,我就说了呀!”
姜式好笑:“说不说?”
梁晚赶紧接过话茬:“他们都说金家那小少爷只是被宠坏了,顽劣了一些,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他天生就是个坏种。”
“小时候就看出来了?”姜式问。
“嗯!我小时候跟爸爸妈妈来过金家庄园几次,其实他们更多时候都是带哥哥出席的,只是金家小少爷跟我年纪差不多,才选择带我的。”说到这里,梁晚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他甩了甩脑袋,打起精神继续说,“我第一次见他时,只觉得,他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真好看,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那种事情。”
“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姜式催促。
“我们一起玩的小朋友里头有个小胖子,金予乘嫌弃他长得丑,就把他带来的小白兔活生生剥了皮,逼他把血淋淋的兔子皮黏在脸上,金予乘管那叫‘遮丑‘。”梁晚光是回忆起这段童年,都得深吸好几口气,“我吓得回家连着发了好几天高烧,后来爸爸就更不愿意带我出门了,听说那个小胖子后来再也不敢吃东西了……大概,也就不再是小胖子了吧。”
姜式都要听吐了,他手一紧,不小心梳疼了躲躲,他慌忙松手,抚摸着躲躲的毛给它道歉。
“你一定要小心他,还有!”梁晚提醒他,“我刚刚说的话不能告诉牧总哦。”
“为什么?”姜式不明就里。
“牧总他……”梁晚琢磨了老半天,才严谨措辞,委婉表示,“他挺宠他这个弟弟的。”
梁晚垂下眼眸的那一刻,眼底的情绪,姜式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是自己曾经看向牧楚为时的眼神。
看帮凶的眼神。
“趁我不在,聊什么呢?”牧楚为款款走来。
梁晚赶紧捧起茶杯,装忙:“我们刚聊到这个玉竹啊……”
“在说你弟坏话。”姜式波澜不惊。
“!”梁晚大惊失色,“这就把我给卖了?!”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牧楚为半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目光扫过梁晚,没多做停留。
吓得梁晚一个激灵:“没,没……”
他百口莫辩,正焦头烂额之际。
却听见牧楚为说:“如果金予乘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我替他道歉。”
梁晚猛然呆住,说不出一句话。
牧楚为笑了笑,眼底晦暗幽深,他说:“金予乘再也不会伤害任何人了。”
梁晚后脊发凉:“他……他怎么了吗?”
牧楚为的笑容瞬间阳光起来:“他有姜姜管着啦。”
姜式:“?”
梁晚转头看向姜式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亮晶晶的:“嫂子这么厉害吗!”
“没,他是罪有应得。”姜式语气平静,“不过这家伙说的没错,金予乘再也伤害不了谁了,有机会的话,告诉你那个童年玩伴吧。”
梁晚连连点头,探着脑袋问:“嫂子我以后能跟着你混吗?”
“老大!”背后突然出现的秦勉惨遭背叛,痛心疾首,“你几小时前才说过不收新马仔,你骗人。”
梁晚想了想:“我也想叫你老大。”
秦勉气结:“你……”
姜式被吵得头疼。
这时,牧楚为清了清嗓子,说:“谁表现好,谁就能在吃晚饭的时候坐姜姜右边。”
“左边呢?”秦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