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为什么?”
赵景川:“帮你气他啊。”
林重真想把赵景川的脑袋开瓢,看看里面装了多少水,没等他说什么,赵景川一把夺过林重手里的手杖,一手抱起林重,林重猛地脚离了地,惊慌地下意识抓住了赵景川的衣服。
赵景川把手杖放在洗漱台上,把林重也放在旁边的台沿上。
他的身体挤进林重双腿间,两人贴得极近。
赵景川竖起食指,抵在自己唇上,“嘘,人来了。”
与此同时,林重听见了脚步声的靠近,对方应该穿的是皮鞋,落地时声响没有其他鞋那么沉,或许是因为那脚步声很熟悉,林重不由抓紧赵景川的衣服,在赵景川袖子上段留下褶皱。
赵景川一手搂着林重的腰,一手摸上林重的脸,林重抗拒地躲开,被他擒住下巴,赵景川越贴越近,一双眼睛在林重眼中放大。
脚步声停在门口,陈路生如顽石般矗立在那里,看着两人的唇渐渐靠近,想拉开赵景川,整个人却被冻结般,抬不起手。
余光里那一道身影高大,几乎占据了林重所有余光,他一出现,林重便看到了,片刻的错愕后,林重捏住赵景川的手,赵景川因痛手上松了劲儿,失去了对林重下颌的束缚,林重借机别过脸,躲开赵景川欲吻上来的嘴唇。
赵景川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很快眼神又再次变得漫不经心,他的手停留在林重后腰上,身体向后退了一段距离,但离林重仍算近的。
“啧,怎么有人来了。”他像个做“坏事”被人打扰的浪荡子,眼中含着不悦和玩味,看向陈路生。
他拉林重下来,“那我们换个地方。”
林重看着陈路生惨白的面色,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很爽,可是心脏漫上来酸涩,一点快感都没有,他任赵景川拉着他走过陈路生身旁,手肘相撞,陈路生的手臂像断了般晃了下。
也许过了今天,陈路生就真的不会再缠着他了,不会再说那些廉价的一点用都没有的对不起,他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林重没有一点解脱了或者痛快的感觉,他感觉茫然,心脏空了一块一样,宛如被抽丝剥茧,扎根在那里的什么东西被剔除,只剩下空落落的疼。
像个提线木偶般,被赵景川拉着离开,上车。
车门砰的关上的声响震荡他的耳膜,他猛地回神,呆呆地望着前方,赵景川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进车里。
“怎么样?痛快了嘛?”赵景川笑道。
“痛快的是你。”
赵景川的笑容僵住,车内的空气又热又闷,他觉得呼吸困难,“你还念着他,你是不是还想和他在一起?”
“这都和你没关系。”林重说着抬手去开门。
赵景川拽住他,扣住他的双手,抱住林重,“和我有关系,我喜欢你。”
林重震惊得瞪大眼睛,“又是开玩笑是不是,戏耍人很有意思吗?”
“从一开始就不是玩笑!”赵景川大吼。
林重一时都忘了挣扎,“不是玩笑,你喜欢我,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
林重只觉得莫名其妙,一个陈路生就算了,又来一个,这一个个的都有病是不是,专挑自己伤害过的人喜欢。
“我记得,我那时候就喜欢上你了。”赵景川说。
此话一出,林重更觉赵景川有病了,谁喜欢人会把人踹下楼梯啊。
“我承认我以前很幼稚,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我只是生气你为什么和陈路生在一起,以前的事,对不起。”
林重最讨厌这句对不起,“你不是幼稚,你是没教养。”
赵景川心中苦涩,“对不起。”
林重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手上挣了挣,“松手。”
“我不松,你是不是要回去找陈路生,别去找他,他不值得你这样。”赵景川一提起陈路生,愤懑似无处发泄,只能加在声音上,提高音量。
“不用你来管我。”林重冷声道。
“林重,陈路生可以,为什么我就不可以?”赵景川扣着林重手腕的手收紧,攥得林重手腕生疼。
“松手。”林重拼命挣扎。
赵景川覆身上来,贴近林重,一手禁锢林重的双手,一手搂住林重,拥抱他,“你考虑考虑我,好不好?”
林重用肩撞赵景川,企图挣开这个怀抱。
“让我抱抱你吧。”赵景川软声软气地哄道。
“赵景川,你给我滚开。”林重骂道。
“我又没做什么,就只是抱抱你,都不行吗?”赵景川收紧手臂,用力将林重锢在自己怀里。
怀中的温热令他感觉胸膛里也是一片火热,他忍不住用鼻尖蹭林重的脖颈,灼热的气息烫得林重浑身一颤。
第81章
“给我吧。”赵景川说的含糊,但这种情景了,林重要是还不知道赵景川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他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你他妈的,给老子放开。”林重大骂。
“就一次,陈路生可以,我凭什么不能。”赵景川的手不安分地揉搓着林重的腰和后背,他不甘心于用鼻尖蹭林重的脖颈了,而是用嘴唇贴上去,轻轻啄吻林重颈侧的皮肤。
车门猛地被打开,陈路生出现在眼前,他一把拉开林重身上的赵景川,把林重拽下了车。
林重双脚落地,身子还没站稳,陈路生就扶着他的后背,手掌攫住他的下颌,吻上了他的唇。
猝不及防的,舌头蛮横地强硬地推进他的齿关。
当着赵景川的面,林重被吻得喘不上来气,声音在耳边回荡,很响。
林重面颊通红,想推开陈路生,然而,陈路生手臂锢得紧,他又因缺氧而有些无力,胳膊黏在陈路生身上,也不知是在推陈路生,还是在攀附陈路生了。
终于,陈路生肯放过那柔软的唇瓣,他吻过林重的嘴角,渐渐往下,啃咬林重的颈侧,似是想掩盖赵景川留下的痕迹,他格外用力,在林重颈侧的皮肤上留下吻痕。
满足了,他抬起头,林重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同样的猝不及防,他没躲开。
陈路生没气没恼,弯腰,身体下沉,扛起林重就走,走着走着听见赵景川在身后骂的一声:“妈的!”
“陈路生,你放我下来。”林重脑袋充血,发胀发晕的难受。
陈路生将林重塞进车里,扯下林重的领带,绑住林重的双手,然后关上车门,绕到驾驶位旁,开车门坐进车里。
林重用牙企图解开捆住他双手的领带,陈路生上车后,一手抓住林重的手腕往下按,一手扣住林重的下颌往上抬,让林重没机会去咬领带。
他亲吻林重的嘴唇,林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混蛋。”
陈路生将他嘴堵得严实,让他没法再开口。
林重呜呜个不停,不开口也知道他在骂人,陈路生吻得更深,连口气都不给林重喘,林重最后连呜呜声都发不出了。
“你这是强迫……”林重道。
陈路生不回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拿出车内的一个黑色喷瓶,朝着帕子喷了几下,然后用帕子捂住了林重的口鼻。
林重挣扎了几下,脑袋忽然昏沉沉的,他全身无力,靠着椅背,缓缓闭上了眼睛。
“乖。”陈路生亲了亲林重的额头。
入眼是刺目的阳光,林重不禁眯了眯眼,视线里被光晃得发花,他将脸别向另一边,躲避阳光的直射。
眼睛干涩发痒,他想抬手揉揉眼睛,手臂动了动,牵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哗啦声,目光寻过去,看见手腕上被拷着,锁链连接着床头。
再转过头去看另一只手,同样被拷着。
“陈路生!”林重喊道。
拖鞋趿拉过地面的声响传来,越发近了,陈路生的身影随之出现在门口,他手里端着一杯水,“渴了吗?”
“弄开这些东西。”
“弄开,你就会跑了。”陈路生走近,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我不想让你跑了。”
林重徒劳地挣了几下,“你简直疯了!”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陈路生语气平淡。
对,疯子,林重压根跟他没理可讲。
林重缓和着语气:“你这样我连厕所都上不了。”
“没关系,我可以伺候你,就当你瘫痪了。”陈路生说“好不好?”
好个屁,林重心道,他暗自和手铐较着劲,钢制的材料坚硬,没把手铐怎么样,他的手腕倒是红了。
陈路生微皱眉,“别弄了,弄不开的。”
林重本来不是刻意用手腕去磨,听出陈路生这话里透着的心疼,就变成刻意的了,眼看手腕上摸出一道红痕,有些地方磨破,渗出血来,陈路生忙抓住林重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
“弄开。”林重威胁道“手铐断开,还是我的手断开,你选一样。”
陈路生叹气,“为什么不能乖乖听话呢?”
“弄开!”
陈路生从身上找出钥匙,打开拷住林重双手的手铐,在手铐打开的下一刻,陈路生被林重推了一把,人向后仰去,摔在地上。
林重坐起身,扭了扭手腕,缓解掉腕部的僵硬,随后下床,骑在陈路生身上,扬起拳头给了陈路生一拳,把陈路生鼻梁上的眼镜都打掉了,眼镜掉在地上,镜片摔碎。
打完,他消了气,从陈路生身上起来,走出了房间。
这是个五层的大别墅,有个上下楼通行的电梯,没有楼梯,林重找了半天,才找到下去的电梯,坐电梯下到一楼,穿过一楼大厅,打开别墅大门。
暖风扑面,花香也随风而来。
已进入十一月,北方的冬天寒冷,且来的早,十一月就进入了初冬,今年更是冷,早早就飘了雪,不可能这么温暖,林重怀疑自己被陈路生拐到了另一个城市。
远处透明的玻璃墙面包围这片天地,直直冲向云霄,林重抬起头,那一格一格的玻璃在空中像中央聚拢,这片天地宛如被一个巨大的罩子盖住,像一个巨大的温室花棚。
遥望着有白色的雪花落下,很快在玻璃上积了一层。
外面下雪了。
“喜欢吗?”陈路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紧不慢。
吹来的风仍是暖的,林重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
“一年多以前就在建了,前不久才算建成,现在各种设施也完备了,我就想带你来看看。”陈路生说“给你的那张财产清单,我特意把它放在了第一行,我以为你会问一句的。”
那单子林重是扫过一眼,但也就一眼,压根没在意上面写什么,而且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些东西他会全部还回去,那些东西,包括这个地方,都跟他没关系。
可真的暖啊,腿甚至都没感觉到疼,平时站在外面,寒风一吹,早就疼痛难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