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 第37章

“我还听说,咋们今年期末的时候要和附中联考呢,蓝校说,这次的成绩直接和班主任的奖金挂钩,要是考不过,咋们一中的教师团队可能也要经历一次大换血了。”

郁绥蹙起了眉,依旧有些排斥。

家里还有可乐,萨摩耶吃得多拉的更多,每天都要遛好几趟,他要是住了校,狗压根没人管,更别说还要忍受和一个陌生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仔细想想,他压根没法克服这样的困难。

思索再三,郁绥还是在方框里打了“×”,大不了以后早起半个小时,晚上回去的时候骑个车,也能节约不少时间出来。

商诀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呼了口气。

平心而论,他也不想让郁绥住宿。两人现在住在一起,上下学都能作伴,晚上的时候,他更是能直接翻窗到郁绥家里和他一起做作业,如果郁绥真的住在了学校里……

商诀盯着自己的草稿纸,有些出神。

他从前独来独往惯了,从小到大,身边都没几个朋友,家里人都说他性子冷清,甚至有一次,商诀的妈妈酒后失控,指着他的脸,说他像个冷心冷肺的怪物,没有一点人气儿在身上。

年幼的商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心中无波无澜。

可这一次,想到自己要再度回归一个人的生活时,商诀竟没由来的觉得孤单。

他太久没有感知到这种陌生的情绪,以至于想到时,先是茫然,等到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扯上了郁绥的袖子。

€€方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商诀的眼睫颤了下,思索了片刻,立刻道:“绥绥,我们今天去吃糖醋里脊吧。”

大概是在国外呆久了,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商诀极喜欢吃甜口的东西,每次和他在一起吃饭,郁绥都能被腻得发昏。

郁绥没好气道:“这才早上,你是猪吗,这么早就想着吃?”

商诀嗯了声,眼睫耷拉着,薄唇抿成一条紧紧的细线,看起来很是可怜:“之前都没有人陪我吃饭,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

“现在好不容易有你在我身边,我只是想要把喜欢的东西都分享给你,让你体验一下而已。”

商诀松了手,语气落寞:“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郁绥将手里的意见咨询表揉成一团,语气凶狠:“闭嘴,下午放了学就去吃。”

商诀扯了下自己的书本边角:“不用勉强的,虽然那条巷子里有好几条黑狗,我害怕,但努力藏起来躲一躲,应该也能躲过的……”

“中午放学就去吃,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狗堆里。”郁绥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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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校门,进了七拐八弯的小巷子里。

一中建校近百年,附近的巷子乘着便利,在周围开了不少的饭店和便利店,一到放学的时候,巷子里被学生围得水泄不通,生意热闹非凡。

这里不仅有吃食,还有各种零碎的小玩意儿。

刚一转进巷口,就看见有几个老婆婆在地上摆了个小摊,上边不仅有各种编织的手链,还有大大小小的公仔,一群女生围着老婆婆,在小摊上翻翻找找。

郁绥目不斜视,只想着赶紧带商诀解决完口腹之欲就行了,谁承想,走着走着,后边突然没声了。

郁绥察觉不€€,刚一回头,就看见商诀盯着那张面瘫脸,混在一群女生里,€€摊上的粉色玩偶很是感兴趣。

这人怎么专挑粉色?

玩儿少女心?

郁绥没好气地折返回去,就见商诀拿起一个粉白的小猪公仔,朝着他问:“好不好看?”

那头猪圆圆滚滚,只有巴掌大小,眼睛极圆,鼻子是深粉色的,颊侧还有两团红晕,深粉色的尾巴在屁股后边蜷曲着,很是可爱。

“丑东西。”郁绥面无表情做出表情,并不是很想让商诀买下这个玩意儿。

摊上的老婆婆听见他的话,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鼻子,指着商诀手里的小公仔道:“小伙子,这猪哪儿丑了,圆嘟嘟的,多好看一个小猪崽子啊。”

商诀闻言,从唇角扯出一抹并不怎么明显的笑来,接过老人家的话:“€€啊,多好看的一个小猪崽子啊。”

郁绥:“……”

他怀疑这人就是故意的。

但碍于婆婆在场,郁绥也不好再说它丑,只好阴阳怪气地嘲了句:“多好看啊,和你挺像的。”

谁知€€方像是压根没有听懂他的阴阳怪气,一脸愉悦地站了起来,利落掏出手机付了钱,把公仔揣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走到郁绥面前询问:“真的像吗?”

不懂他在抽什么风,郁绥干巴巴应了句:“像。不仅脸像,脑子也像。”

商诀从胸腔之中闷出一声笑来,狭长的眼尾勾出稀薄的阴影,注视着郁绥:“像就行。让他给猪咪做个伴。”

郁绥咬了咬牙:“我说了,那玩意儿叫狗崽子。”

商诀没反驳,神态自若地将猪崽扣到了自己的书包上,反问道:“那能让狗崽子和猪崽子做个伴儿吗?”

商诀:“绥绥,我都没见你带过它。”

郁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脸:“你还想让我带着那个丑东西招摇过市?”

郁绥:“那玩意儿早就被我扔了。”

商诀饶有兴趣地拨弄着自己新得来的小粉猪,纤长的眼睫遮挡住眼底的情绪,压低了嗓子:“真的那么丑吗?可我做了半个多月,修改了好多次,才让它看起来像个动物……”

郁绥喉咙里梗了一根刺,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半个多月,你真是笨的可以。”

商诀没有丝毫停顿地承认了下来:“我的确有点笨,不然也不会因为做那个把手指戳烂了,原来想着,亲手做的礼物更有诚意,你看见了也会更开心,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

郁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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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商诀:好耶,老婆说我像小粉猪

郁绥:看你更像傻x

商诀:从今天起,哄骗老婆和我戴上情侣挂件

郁绥:做梦,那丑东西早就被我扔了。

过两天把猪咪崽子挂在书包上的郁绥:看什么看,这是可乐翻垃圾桶的时候捡回来的

商诀:哦€€€€可乐捡回来的

郁绥脸红ing:说好了老子只带一天,你少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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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分明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郁绥脑子里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的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些蛛丝马迹。

一个多星期以前,商诀的手指好像就有几个小红点,换做从前,郁绥是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件事情的,但那一个星期,商诀时不时会在写习题时甩甩手腕和指尖,眉头蹙着,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一样。

郁绥先前还以为是这人娇气,写个作业而已,至于天天摆这么一遭动静吗。现在仔细一想,才意识到,对方压根儿不是因为写作业太累了,而是因为缝那么个丑不拉几的破娃娃……

就那么个丑东西,还能把自己戳成那样儿……

郁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这人蠢还是该说这人笨。

换家里那只萨摩耶过来,可能都比商诀的手要灵活一点儿。

但好歹东西是给自己做的,他还偏偏一把把那个玩意儿拽走了,这情,不领也得领。

郁绥没再吭声,蜷缩在裤腿的指尖动了两下,又插进兜里,转身朝着身后的人道:“少废话了,跟上。”

商诀一步并三步地凑了过来,路上时不时地摆弄着自己新得来的挂件儿,看样子很是喜欢。

“多大人了,还喜欢玩儿这些。”走到饭店门前,郁绥回头瞥了眼商诀,嗤了一声:“幼稚。”

男生低垂着头,乌黑的碎发耷拉在耳侧,略微遮盖住一些眉眼,面容清隽而冷淡,一双眸瞧着乌漆漆的,像两颗淬了冰的黑曜石,整个人瞧着,像是能在这炎热夏日里冒出丝丝凉气儿一样,和手上那个憨态可掬的小猪公仔瞧着丝毫不搭边,甚至于有些违和。

商诀随他落座,闻言也没反驳,而是恋恋不舍地将手里的公仔放了下来,挑了下眉道:“幼稚吗,大概是童年少了这些玩意儿,现在看见了,免不了觉得新奇。”

郁绥翻着菜单的手一顿,总觉得从商诀偶尔的言语中,他所透露出来的童年也未免太凄惨了一些,爹不疼娘不爱的。

“商爷爷也不给你玩这些东西吗?”他状似不经意问了句。

商诀正仔细地用热水烫着碗筷,收拾好干净一套,先递在了郁绥的面前,又不紧不慢地洗涮起自己面前的来。

他散漫道:“老人家一辈子都在战场上,苦惯了,哪儿知道玩儿这种布娃娃。”

他似是想到什么,语气之中带了些难以察觉的轻快:“我记得小时候,别人家的小孩儿晚上不敢睡觉,父母都会轮流哄着自家小孩儿,要么给个布娃娃放在跟前,我家老爷子就不一样了,他觉得男孩子要顶天立地,给了我把他用草编的小手//枪,让我做噩梦的时候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我小时候,总在夜里爬起来,拿着那个草编的手//枪对着墙啪啪啪地叫唤。”

郁绥发现,商诀平日里都是一张又冷又淡的棺材脸,尤其是在提到他的父母时,脸上恨不得蒙上一层冰渣子。只有偶尔回忆起没和父母去国外,待在商老爷子的身边的那段时光时,脸上才会偶尔露出些许细碎的笑意。

不仔细看其实很难察觉,但或许是这人平日里冷脸过甚,以至于他身上但凡有什么细微的变化时,都格外引人瞩目。

只是听起来更让人唏嘘了些。

郁绥虽然摊上个这么个垃圾爹,但好歹拥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的他,身边不仅有郁瑶,还有外公,全家人的爱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才养出他这么一副性子来。

可商诀……

郁绥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收了菜单,向老板报了菜名儿:“先上一份糖醋里脊,还有一份地三鲜。”

他说完,就将菜单递给了商诀:“还想吃什么,你自己点。”

学校门前的饭菜主打一个经济实惠,量小,却格外便宜,方便学生能多点几分自己爱吃的。

商诀接过菜单,一边伸手翻阅,一边拦下了转身向后厨走去的老板:“老板,地三鲜不要了,换成鱼香肉丝吧,对了,鱼香肉丝里不要胡萝卜,再要一份红烧鱼,不要鱼尾,鱼肚单独切出来,还有一份蛋花汤,两道菜里都不要葱花,也不要香菜。”

老板在一边飞快记下要求,问道:“还有什么忌口的吗?”

商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再拿一瓶矿泉水,还有一瓶雪碧,雪碧要冰镇的。”他转头看向郁绥,贴心问了句:“还有没有要补的?”

郁绥摇了摇头:“没有了,够吃了。”

等老板走远,他撑着手往座椅上一靠,很是嫌弃地朝着商诀道:“你怎么这么挑,葱花什么的,自己挑一挑不就行了吗?”

商诀拆了张新的湿巾纸,仔细擦拭着自己的指缝,漫不经心道:“你不吃葱花。”

郁绥一怔,刚想反驳,却又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商诀刚刚报的这些忌口的食物,好像还真是他吃饭时候会刻意避开的东西。

但又想起来,商诀这人也嘴挑。

距郁绥和他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发现这人可比他比他挑食挑的多,这么一想,肯定是商诀自己不想吃,要把帽子扣到自己头上,当即不客气地回怼道:“我又不像你,这也挑,那也挑。”

商诀侧过脸,下颌清瘦,露出修长的一截颈子,喉结牢牢卡在衬衫纽扣最上方一颗,有种禁欲的味道。他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懒洋洋地问道:“我怎么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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