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同桌他总在撩我 第78章

魏延长得并不差,甚至于五官轮廓上的某些地方和郁绥还有几分相似,仔细端详一下,两人还真能看得出是兄弟。

只是相比魏延,郁绥长相上更多是遗传了郁瑶的明艳大气,两相对比,便显得魏延那张脸清秀寡淡,有种说不出来的小家子气。

宋朗华听到魏延的话,赶忙给他介绍:“小延,这是你商爷爷家的孙子,商诀,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

魏延点了点头,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商诀哥。”

郁绥一把将商诀扯了回来,护在自己的身后,他双手抱臂,对着魏延嘲讽:“少在这儿恶心人,你再多说两句,小心我直接把蛋糕扣你头上。”

魏延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委屈地瞥了眼商诀,委屈开口:“郁绥哥,你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也不该在商诀哥面前闹笑话……”

郁绥觉得自己的隔夜饭都要被魏延给恶心出来了,他面上的表情越发冷,身上的气压也不住地降低,将这一片小小的空间牢牢的占据。

“我和你们不熟,犯不着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听着的确很恶心。”商诀冷淡开口,锋锐的目光如刀一样直直戳向魏延:“还有,据我所知,我父亲目前还算洁身自好,不会凭空冒出来一个私生子叫我哥哥,我想,你大概是攀错关系了。”

魏延这两年频繁被宋朗华带到各种重要场合,受到的待遇虽然说不上众星捧月,但也没人敢这样直接挑明他的身份,让他下不来台,他的脸气得青一阵红一阵,嘴唇不住颤抖着。

但商家又实在得罪不起,他想了想,调整了下心态,试图为自己辩解一下:“商诀哥,你误会了……”

商诀沉下脸,他的眉骨本身就高,衬得眼窝深邃,骨像立体而锋锐,笼了层利剑出鞘般的寒芒,冷峻又疏离。

他们四个对峙的气氛太过僵持,周围有人察觉到不对,越来越多的目光朝着这边扫视过来,就连先前离开的宋臣年都因为这点动静从宴会的另一边匆匆赶了过来。

“怎么了啊?”宋臣年的话卡在了一半,在看清魏延的脸时,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商诀从一旁拿了杯香槟,在手中晃了两下,不慌不忙道:“没什么,只是你们家今天的垃圾分类可能没有做好,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他的语调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可偏偏这样不紧不慢的调子最为嘲讽,宋臣年快被他的阴阳怪气笑死了,配合起他的话来:“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这儿怎么有股子臭味。我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我们家打扫卫生的阿姨,怎么还没把垃圾清理出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可宋家和商家魏延一个也得罪不起,只能忍着。

宋朗华害怕丢人,早在人群向这边聚集的时候就默不作声地逃开了,等到魏延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这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绥绥,我们要不换个地方待一会儿吧。”商诀伸出手,虚虚揽了下郁绥的腰,他勾唇笑了下,眼里的笑意璀璨明朗:“你知道的,我有洁癖,受不了脏东西靠近我。”

他说就算了,语气还越来越委屈,活像被人欺负了一样,对面的魏延被各种鄙夷

嫌弃的目光巡视着,气得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宋朗华自以为掌握了郁氏,经常带着魏延在圈子里高调行事,早就有人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了,此刻有商诀做了筏子,自然有人上赶着来奚落他。

“一个私生子而已,还敢后厚着脸皮来这种场合,真是没有半点教养……”

“瞧你说的,他哪儿来的教养,没人管也没人教,还每天嚷嚷,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啧,白日做梦也要有个限度。”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你能指望着他什么……”

“要我说,也就是郁绥现在在叛逆期,要是郁瑶还在,哪儿能轮得到他们在这儿兴风作浪……”

魏延气不过,想要上手来扯郁绥的袖子。刚伸出手,还没等摸到人,一直在郁绥身后的商诀倏地将一整盘的蛋糕端了起来,砸到他的身上。

黏腻的奶油和蛋糕胚体胡乱粘在价值不菲的礼服上,魏延浑身上下都被糊了各式各样的果酱,整个人狼狈不堪。他震惊无比地看着没什么表情地商诀,指着人,“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郁绥也被商诀的眼疾手快震惊了一下,他的嘴唇动了两下,说不出话来。

商诀微微颔首,将盘子放回到了原处,脸上没什么歉意:“抱歉,手滑了一下,相信你不会介意吧。”

魏延一脸麻木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不在意来,被觉得丢脸的宋朗华给硬生生拖走了。

商诀垂下眸,扫了眼自己沾到奶油的手和外套,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他转头朝着宋臣年道歉,这次语气倒是真诚多了:“抱歉,在你的生日会上干这种事,给你添麻烦了。”

宋臣年一向和商诀不对付,这次倒是一反常态,哥俩好地撞了撞商诀的胸膛,朝着他挤眉弄眼:“没事儿,你这回课总算是帮我和郁绥出了口恶气,你别说,你刚刚动手那一下还挺帅的。”

宋臣年说着说着来劲儿了:“可惜只给他扣了一盘子蛋糕,你要是能揍他一顿就好了,你的身份压在那儿,他估计连个屁都不敢放,啧,想想就爽。”

商诀低下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答道:“也不是不行。”

郁绥被这俩人的你来我往弄得哭笑不得,心间蒙上的那层阴霾逐渐散去,转而涌上一股暖流。

商诀和宋臣年平时虽然不怎么靠谱,但在维护他这一方面来说,比谁都积极。

“好了,别贫嘴了。宋臣年,我带商诀去客房处理一下他身上的奶油,再忍一会儿,他估计要发狂了。”

宋臣年也明白商诀的毛病,摆摆手,利落放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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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浅,遥遥悬在天边,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住了一大半,只在地上投映出一层稀薄的银辉。

相比起正厅的繁华与热闹,客房明显要安静得多,只有偶尔从洗手间溢出来的一点水流声,才能让人发觉这里边还有人。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郁绥解锁看了一眼,发现

是个陌生号码,但里边的信息一看就是魏延发来的,毕竟也没有人会这么无聊。

[郁绥,你攀上了商家又能怎么样,爸爸不还是不要你,不要你妈。你知道吗,下个月他也会给我举办一场成人礼,和宋臣年的一样盛大,还会在生日宴会上宣布我就是宋家的少爷。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还不是一个可怜虫,只能一个人躲在外边。]

他的恶毒几乎要溢出屏幕,郁绥却早已对此见怪不怪,甚至都能做到熟视无睹,熟练地将这串号码拉黑,眼不见为净之后,郁绥将手机收了起来。

商诀站在他的身后,顺着屏幕扫了一眼,眸光瞬间冷下来。

他身上沾到的芝士和奶油并不多,只是刚才用的力道太大,才溅了上来。

郁绥帮他用纸巾擦了个干净,但上边还是免不了留下了一小团的污渍。

“怎么还学会用东西砸人了,这么幼稚。”郁绥看着黑色礼服上的那点污渍,扯扯唇角,调侃道。

商诀拨弄了下衣领,说:“不想让他碰到你。”他扫过郁绥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绥绥,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说出来,不需要自己憋在心里。”

郁绥的眸光微微凝滞,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我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们还不至于能影响到我的心情。”

商诀看着他的脸,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郁绥的发丝很软,也很柔顺,就这么软趴趴地贴在掌心,触感极好。

郁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但大抵是商诀的眸光太过温柔,他竟然没有选择躲开,也没有选择警告商诀不许对他动手动脚,而是就这么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商诀动作。

“那他们影响到了我的心情,我可不可以惩罚一下他们?”商诀问。

郁绥更懵了,没弄明白商诀突然提出这件事的意图:“你要干嘛啊?”

商诀垂下眼睛,那双黑沉的眸子倒映出他的脸来,眉眼轮廓清隽又温柔:“大概是,让爷爷施压停止和他们的所有合作,又或者是搞一点小动作,总之,需要他们付出一点代价吧……”

“如果爷爷不愿意,我可以求求他,他应该就不会拒绝了。”商诀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谈论明天是什么天气一样。

可哪怕郁绥再怎么不懂公司的事,也知道商诀这轻飘飘的这几句话实现起来有多难,他忍不住发问:“商诀,你疯了吗,你知道这会损失多少钱吗?”

商诀的手落到他的后脑勺上,缓慢地摩挲了一下:“可是你不开心,绥绥,我想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郁绥忍不住吐槽:“你怎么这么幼稚。”

商诀揽住他的肩膀,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绥绥,这不是幼稚,是偏爱,独一无二的偏爱。”

“世上人人都有偏爱,各有不同,而我最偏心你。”

“所以不管你是想要天上的云,还是要夜里的月亮,只要我能做到,都会尽量满足你。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所以绥绥,”他抿了下唇,轻轻把他揽入怀里:“不开心的话,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第71章

内心一块坍塌的废墟开始缓慢地重建,空荡荡的躯壳好像凭空生出了血肉,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从中挣扎、萌发出拔节的骨骼,将他暗哑的生命填满。

郁绥拨了拨指节,窗外的灯光在玻璃上涣散出模糊的光晕,他垂下眼,斑驳的光影落了下来,他的脊背挺得很直,像是一株不肯弯折的嫩竹。

他没有躲开商诀的环抱,却还是想要逞强:“我没有不开心。”他说。

商诀轻轻发出一个“嗯”的音节,然后示弱一般求饶:“那现在我很不开心,绥绥,我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你可以安慰我一下,抱抱我吗?”

沉默一点一点在寂静的空间里扩散,商诀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像是和缓的水流。

郁绥抿了下唇,试探性地伸出手,拍了拍商诀的背。

这是一个回抱的姿势。

郁绥耳根悄悄攀上了一抹薄红,他嘴硬道:“就抱一会儿,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绥绥。”商诀应他,不动声色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郁绥微微有些呼吸不上来,偏过头,视线落到远处:“都多大人了,还一天到晚要安慰,你当你是小孩儿吗?”

“只有小孩子才能得到安慰吗,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苛刻了?”商诀顺着他的话,语调有些漫不经心:“那就当你是小孩子……”

他听到商诀低低的笑了一声,大概是强忍着,就连胸腔都忍不住微微震动,胸膛起伏时的弧度一动不动传递给了郁绥。

察觉到郁绥的杀人一样的视线,商诀的喉结轻轻滚了下,慢吞吞地改口:“哦€€€€不对,说错了,那就当我是吧。”语气像是被逼无奈,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郁绥无语坏了,但也知道商诀这样嬉皮笑脸和他讲话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再想宋朗华和魏延。他的唇瓣嗫嚅了一下,又消匿于无声。

商诀要比郁绥略微高一些,肩膀也要宽阔许多,能将郁绥严严实实地圈进自己的怀里。

郁绥的脑袋被按进了商诀的颈窝里,男生宽大的手掌抵在他的后腰上,却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好像真的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郁绥从中没感觉到任何的暧昧或旖旎。

只是商诀真的像哄小孩儿一样,虽然揽得紧,却还腾出一只手,不是轻轻拍拍郁绥的背,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视的宝物一般。

难得的静谧与安宁环绕在身边,郁绥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商诀柔软的黑发在不经意间扫过他的鼻尖,有些许的痒。郁绥侧了侧身子,闻到了商诀身上很好闻的味道。

像是沉溺在海底的深处,漫无边际的潮水一阵一阵翻涌而上,微咸的气息混杂着干净的薄荷气味萦绕在鼻尖,甚至还有一点商诀身上惯常出现的酒精的味道,很微弱,存在感却极强。

分明这样斑驳的味道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可出乎意料的,郁绥很喜欢,甚至觉得安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自己最

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候的他的确是一个很不讲道理的小孩子,能够肆无忌惮地钻进郁瑶的怀里,和她讲述起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所有的声音都褪得很远,微茫的夜色里,郁绥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商诀。

还有他的拥抱。

时间缓慢而疾速地流淌,郁绥抵在商诀颈窝的下颌有些发酸,他试探性地收回了手,想要脱离这人的怀抱,却被扣着没法动弹。郁绥没了办法,只好伸出手戳了戳商诀的后背。

“商诀,好了吧?抱的时间太久了。”他小声道。

商诀却没有松开手,他的五指穿梭进郁绥的发间,扣着人的后脑勺,缓慢地将人往怀里带。

“再抱一会儿。”他微微侧过头,腰弓了一下,将自己的头埋进郁绥的肩窝蹭了蹭:“我还是不开心。”

他的语气无辜,像耍赖的小孩一样。

本就极尽的距离一下子消失,温热的皮肤触感从彼此的身上传来,郁绥抬了抬手,有些受不了商诀这副耍无赖的样子,想要将人往外推。

“已经够了,商诀,你不要得寸进尺。”他语气暗含着威胁。

商诀将他略微松开了一些,发丝若即若离地扫过郁绥的脸,温热的吐息徐徐落在郁绥的耳廓,像是在故意往里边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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