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季无声的安排着自己未来的规划，眼前的门被打开，坐在审讯室里的达达利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的神之眼和邪眼都被收走，现在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等待。
看到令季进来，达达利亚那双暗蓝色的眼睛里浮现出些许的怒意。
示意千岩军关上门，令季走进审讯室，“达达利亚先生，别来无恙。”
“哈，比起聊天，我更想问问你作为一名璃月人，你现在的行为应该算是违背契约吧。”达达利亚不想和令季闲扯，他直奔主题，“你知道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是的，不过，那不能由你来拿。”令季沉下声，他知道有无数的千岩军在监听着这里。
达达利亚看穿令季在担心什么，笑了两声后他告知，“我隔绝了千岩军的监视，你可以随意说。”他倒是想听听什么叫不能由他来拿。
“你的同僚会来从岩神手里拿到神之心。”没有了顾虑，令季告诉达达利亚真相。
达达利亚听到这话彻底明白，他盯着令季，“岩神早就知道我会使用备选方案？”
“这才是对璃月的真正考验不是吗？”令季缓缓吐出一口气，“七星证明了自身的能力，收获了威望，愚人众会得到神之心，这是双赢。”
“那么我的收获是什么？”达达利亚眯起眼，岩神用神之心换来璃月权力的平稳交接，每一步都很巧妙，所有人都有所收获，除了他。
令季微妙的沉默了，过了会他才试探性的说，“送仙典仪的体验？这在璃月可不多见。”
发出一声嗤笑，达达利亚提示令季，“我可以直接放出来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他之所以不那么做，全因为他相信了仙祖法蜕里有神之心，必须办完送仙典仪才能拿到。
“就像是我被千岩军抓住，留在这里，是因为我愿意留下。”
说完达达利亚起身，一把匕首在令季反应过来之前抵在他的喉咙前。
这画面仿佛是过去的场景重现。
令季又想起自己被迫被自己加戏的那一天，当时达达利亚也是这样把刀架在他喉咙上，区别在于那时候是水刃，现在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可能是第二次经历，所以令季要平静的多。
然而这次还不等他说什么，达达利亚就先收起匕首，“你是真的不精于武力，也没有元素力。”
“我说过，我是普通人。”令季强调。
达达利亚没有理会令季的话，自顾自地问道，“你觉得我将岩神用自己的死来考验璃月，甚至不惜故意利用愚人众放出来魔神一事说出来，璃月会不会动荡？”
这话让令季忍不住笑了，笑完他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
盯着达达利亚，令季解释，“岩神考验璃月，所以放出魔神，不比岩神为给自己办葬礼，捏出一个化身，抹除全部的记忆送往至冬，最后成为执行官更加离谱。”
“那些流言也是你安排的？”达达利亚的心头被不爽占据。
好在令季摇摇头，“不，当然不是，是那时的七星威望不够，无法服众，压不下去流言的传播。”
从今天起就不一样，战胜魔神的功绩足以让民众心服。
令季每想到这点都不免佩服钟离，他是真的面面俱到，每一层都考虑到。
对七星的考验，对璃月人的考验，最终如何让七星获得璃月人的支持，他全部都安排好了。
大概除了那些匪夷所思的流言是出乎他的预料吧。
令季不知为何突然又想买点岩神纪念品。
暗暗在心里叹息，他收回神思转向达达利亚，“你从我这里问不出什么。”
直觉告诉达达利亚，令季说的是实话。
这促使他放开对令季遏制。
不过在放令季走之前，达达利亚对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放任月海亭内的流传那天信息，是因为你发觉月海亭内有卧底，想利用流言，锁定卧底的身份？”
“是，坦白来说，我认为那名卧底不适合做卧底。”令季也挑明，“他适合写小说。”一条情报写五页纸，也是一种本事。
“流言不可信，达达利亚先生。”令季无奈的说，他想达达利亚经历过被传成岩神的化身之后，应该对此深有体会。
达达利亚没有回应。
到这一步，令季觉得也没再说下去的必要，当即就要走。
就在令季要敲门，请门口的千岩军开门时，脸色铁青的千岩军先进来。
“你被释放了。”千岩军冷声说道。
令季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他就知道会这样。
正如达达利亚说的，他留在这里，是因为他想留下，至冬不会任由一名执行官在抓走关押，一定会想办法去把他带走。
至于璃月方面，七星肯定也意识到达达利亚在岩神计划中的位置。
令季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首歌。
这让他笑了笑，最后看了眼从千岩军那里取来神之眼和邪眼的达达利亚，头也不回地离去。
没有多管令季离开，达达利亚重新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跟随千岩军走出关押他的地方。
刚一出来，他便看见一辆带有愚人众标志的车正在等待。
达达利亚径直上车，一眼就看到他的同僚，第八席执行官女士。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公子。”女士用略带幸灾乐祸感觉的语气问道。
“你是来拿神之心？”达达利亚直接问。
女士没有反驳，她感叹，“真是意外，你居然察觉出来了。”她还以为要好好解释一番。
达达利亚没有说话，他只是明白这次令季也没有骗他。
也是到这时，他想起某个细节，令季只说过办理送仙典仪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没说一定在仙祖法蜕里。
重新复盘整场事件，达达利亚发觉是七星藏匿仙祖法蜕的行动误导了他，令他错误地认为神之心在仙祖法蜕内。
莫名的达达利亚感到懊恼，他看向女士，问出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要去和谁交易？”
“岩神。”女士没有兜圈子，“你和我一起去，代表女皇获取岩神的神之心。”
一听是和岩神作交易，达达利亚皱起眉头，“你知道岩神在哪里？”他还以为会和岩神其他的眷属之类的，结果居然是岩神本身。
“是的，岩神在璃月凡间的名字叫做钟离，在往生堂做客卿。”女士笑着说，等着欣赏达达利亚的反应。
然而达达利亚没有什么反应，他扫了眼女士，直接回了句，“你不会也听信璃月的流言了吧？”
“流言不可信，而且那已经是落后的版本。”
达达利亚宁愿相信令季是岩神在凡间的化身，抹去了力量和记忆，都不相信钟离是岩神。
他还没见过有人会自己给自己办葬礼。
第37章
清晨的璃月港，一如既往的热闹。
从七星安排的旅馆中出来，派蒙和空这次没有在旅馆内的餐厅吃早饭，而是随意在街边找了家早餐铺子。
吃着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他们听见了从隔壁桌传来的两位老婆婆的闲聊。
“哎呀，我听说帝君从天上落下来，其实想考验七星。”一名老婆婆神神秘秘地说。
坐在她对面的老人摇摇头，“这又是哪里来到的传闻，前不久七星不是说了嘛，帝君就是离开了。”
“你说得有道理，帝君他老人家真想考验七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毕竟那天有那么多人看着，多没面子啊。”老婆婆说着她的分析，完全把那些小道消息抛之脑后。
听着两位老人的谈话，派蒙吃完了手里的酱肉包子，随后她对空小声说，“看来七星的辟谣很有用，大家都不相信那些传闻了。”
点了点头，空在七星做的对和钟离这下可以放心了之间选择了后者。
钟离可以说是流言事件里最大的受害者。
先是岩神青睐他，后来变成岩神要变为女性和他在一起，他的存在贯穿了整场送仙典仪。
听空说起钟离，派蒙想到另一件事，“送仙典仪的日子快到了吧，我们要不要去往生堂找找钟离和维克，问问他们最近怎么样？”
距离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袭击已经过去很多天，其间他们都没见过钟离。
而维克在月海亭得知令季被千岩军叫去见达达利亚后，直接返回往生堂。当时七星对他的逮捕令还没撤下，他离开太久说不定会给胡桃和钟离带来麻烦。
空没有迟疑，直接回复派蒙吃完饭就去往生堂。
这么多天过去了，确实有必要去和维克和钟离见一面。
“那我们快点吃吧。”派蒙催促道。
空没再说话，快速地结束了的早餐，与派蒙一起轻车熟路地去了往生堂。
一走进往生堂，他们就看见仪倌小妹。
“今日往生堂不接待生客。”仪倌小妹以为空和派蒙是客人，客气的说道。
派蒙赶紧摆摆手，“我们不是来买服务的，我们是来找钟离和维克。”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仪倌小妹点点头，“两位想必是钟离先生和维克先生的朋友吧，他们今日去北国银行了。”钟离临走前特意对她说过，如果有人来找他们请帮忙告知去处。
“北国银行？”
重复着这个地名，紧接着派蒙想起那不是愚人众的产业吗？
这下派蒙担心起来，她赶紧对空说，“我们过去吧，万一愚人众要找钟离和维克的麻烦就糟糕了。”
如果说维克去北国银行还算正常，那钟离实在是没有去的必要。
总不能是去报销吧？派蒙担忧地想。
空同样也好奇钟离为何去北国银行，便顺势应下。
达成一致的两人没再耽误，向仪倌小妹道别后，就立刻朝着北国银行的方向走去。
顺利地来到北国银行，门口的愚人众似乎被提前打过招呼，他们没有阻拦派蒙和空。
愚人众的反应使得空的心沉下来，他推开门进到北国银行里面，还未进来，他便先感受到气氛上的奇怪。
空戒备的向北国银行内走去，派蒙贴在他的身边。
金碧辉煌的北国银行在绝对的安静中显露出一丝诡异。
小心地向内部移动，没走太远，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就钻进了空和派蒙的耳朵里。
“他怎么在这里？”
派蒙和空对视一眼，若是他们没听错，这分明是女士在说话。
可是女士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