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小姐会回来。”令季保证,“百闻小姐她们说过,她们是帮忙甘雨小姐处理工作,我想这肯定是暂时的。”
“从律法的角度来讲,甘雨小姐还没有和月海亭结束契约关系。”烟绯跟着补充,然后她提醒令季,假设甘雨没有请假,他回到月海亭后帮她补一下请假条。
“这点烟绯小姐放心,甘雨小姐的假条早就补办好了,用的是年假。”说着令季又叹气,“甘雨小姐累积了一百多年的假期。”
烟绯睁大眼,“居然有一百多年,甘雨小姐还真是热爱工作,想必是除了睡午觉的时间,她都没有休息过吧。”
“她还会睡午觉?”刻晴惊了,她以为甘雨从早工作到晚,从来不休息。
听到刻晴的话,烟绯调侃她也是个大忙人。
刻晴被打趣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又把话题拉回甘雨回来后如何行动上。
这次烟绯认真的从法典里找到条文和判例为刻晴和令季分析。
聊得差不多,刻晴最先提出回去。
令季想了想也结束了与烟绯的交流。
这次烟绯没有再说打折的事,而是送给了令季一次免费的民事咨询的机会。
“虽然我该说你最好用不上这次机会,但作为律法咨询师我还是想强调律法的重要性,不论是在人际关系方面,比如交友,还是财产,例如继承和接受赠与,你都可以咨询我。”
烟绯很是严谨地讲解咨询机会的可使用范围,“对了,还有婚前协定,以你的工作性质,最好还是做一份。”
听到婚前协定这个词,刻晴想起什么,不由打量着令季问,“我好像听说过月海亭有各一名高级秘书被至冬人追得不敢回家,不会是你吧?”她还记得令季在听见自己知道他的事时,反应很古怪。
“是我,但那是为了抓住愚人众的卧底故意放出去的诱饵。”令季无奈的解释。
刻晴听到是这个原因恍然大悟。
前不久月海亭是抓到了愚人众深藏的卧底。
而烟绯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跨国婚姻处理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
令季听到这话不得不再次解释那是流言。
自认为说清楚之后,令季和刻晴走出烟绯的律法事务所。
出了大门,面对人来人往的街道,刻晴在短暂的沉思后,转而嘱咐令季在处理完这件事以后要小心些,“不是所有人都支持甘雨回来。”
令季点点头记下,随即对刻晴讲出他以后的打算,“我准备等甘雨小姐回来就提出调去稻妻的申请,目前已经在物色哪项外调工作比较适合我。”
“虽然我很想说如果你不在月海亭工作了,可以来做我的助手,但月海亭有规定,所有的秘书都不能在七星的名下以及名下的产业担当职务。”刻晴的话里带上些许的遗憾。
对此令季没有失望,而是说他好不容易考进月海亭,是不会辞职。
刻晴见令季看得开也不再多说,拿出备忘录浏览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见到这一幕,令季想向刻晴道别。
然而令季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发现刻晴拿出来的备忘录是岩王帝君纪念款。
那一款纪念笔记本设计的非常巧妙,可以日常使用。
可惜它售卖的很少,待令季知道笔记本的存在时,它已经卖完了。
现在这个绝版的笔记本,居然在七星中公认最不喜欢岩王帝君的玉衡星手里。
令季看向刻晴的眼神当即变得复杂。
一时间他突然明白维克为什么看到他就说暗号,此时他也很想拿出来点什么,让刻晴明白,原来你也喜欢岩王帝君。
但是令季终究没有那么做,他很清楚那样只会让他和刻晴陷入尴尬,毕竟他们和烟绯几分钟前还在讨论如何用律法限制七星的权力这种话题。
在心底叹气,令季准备回去将这个发现和维克说一说。
可能他早就知道了。令季这么想着,回到了家里。
打开门,房间里没有亮光,这意味着维克尚未回来。
而一回到家里,疲惫感便从令季的每个关节里冒出。
令季不得不大脑放空,慢慢的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里,令季打开灯后做的一件事就是来到衣柜面前。
深吸一口气拉开衣柜的门,光亮洒进来,照在柜子里那只褐身金爪的龙形玩偶身上。
那只龙形玩偶是改良版的仙祖法蜕,没有那么的威风,看起来十分可爱。
原本这条龙是被令季摆放在屋内的躺椅,因为维克来了,他才收进衣柜,今天看到刻晴的笔记本,他莫名的想起了它。
拿起那只龙形的玩偶,令季先是摸了两下,随后举到眼前打量。
“果然再怎么看,都和仙祖法蜕区别很大啊。”令季一只手提着龙形玩偶的后颈,一只手摸着它的尾巴评价。
就在令季摸着龙形玩偶的尾巴和毛茸茸的身体要放松下来时,卧室门被毫无预兆的打开。
几声小小的礼炮声响起。
“令季,生日快乐!”
捧着自制小蛋糕的派蒙飘在门外,惊喜的对里面喊。
可是没人回应派蒙,站在门外的他们和屋里的令季面面相觑。
令季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外,除了捧蛋糕的派蒙还有负责拉纸炮的维克,空,胡桃,以及极有可能是被胡桃拉过来的钟离。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令季在众人的注视中,捏紧龙形玩偶后颈的手逐渐收紧。
明明有这么多人看自己,他能看到的却只有钟离的金色眼睛。
令季望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发现自己第一次对过生日这么害怕。
第40章
沉默在房间内蔓延,直到站在衣柜前的令季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做什么。
“咳咳。”令季假意的咳嗽了两声,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龙形玩偶放回柜子里。
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派蒙和空终于也回过神。
“来,来吹蜡烛吧。”派蒙捧着蛋糕小声说,原本她的好心情都被不好意思填满。
面对着令季,派蒙总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他和龙形玩偶的相处。
说不定令季平时都不会拿出来那只龙形玩偶,只有过生日才会摸一摸,当做对自己的奖励。派蒙脑补着,看向令季的眼神变为同情。
朝派蒙走过来的令季察觉到派蒙神情上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潜意识里的预警终究是让他没有询问。
令季硬着头皮吹灭了蜡烛,就像是吹灭自己内心的希望。
此时他没有任何感动和高兴的情绪,收获的唯有尴尬。
自从请仙仪式之后,每次遇见钟离的场景都不对劲,上次是摸仙祖法蜕的尾巴被发现,这次是拿龙形的玩偶和仙祖法蜕做对比被正好看到。
令季可以肯定自己在形象在钟离的眼里算是彻底完蛋了。
不会把我当成变态吧。令季悲观的想,而他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见胡桃发出惊叹声。
“哎呀,愚人众说的璃月秘书不会是你吧。”
“什么?”令季下意识地反问,结果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愚人众说的秘书除了他还能有谁。
果然只听胡桃下一句说出的话让令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说有一名璃月的秘书喜欢帝君他老人家喜欢的不行。”胡桃说着眼睛投向身边的钟离,“原来我还以为那群愚人众在胡扯,现在看说不定是真的。”
派蒙有些不解,“你是怎么知道的?”
“筹备送仙典仪的时候,愚人众和往生堂也算是合作关系,我偶然听到过他们说什么岩神中意客卿,月海亭秘书喜欢岩神之类的闲话。”胡桃笑着回答。
那会她也仅仅是当作普通流言之一,全然没放在心上,然而从令季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好像很符合愚人众的描述,是月海亭的秘书,喜欢帝君,还和维克很熟。
胡桃点点头,越发的觉得令季就是愚人众口里的玩弄感情,只爱岩神的璃月秘书。
忽然之间,胡桃发现愚人众的想象力比那些错以为自己撞鬼遇邪的家伙还要丰富。
这让胡桃不禁笑的更开心。
而这一笑让另一边令季的脸握紧拳头,懊恼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愚人众资助送仙典仪,必然是要和往生堂有合作,会派人过去监督和沟通资金的使用情况。
等会儿。
这样一来是不是意味着钟离可能早就知道愚人众内部传言了?
令季顿时恨不得原地消失,这璃月是没办法待了。
好在钟离接下来的话让令季感到释怀。
“当时我不在往生堂,倒是不知道愚人众还提起过此事。”钟离语气平常,仿佛自己不是流言中的主角之一。
令季在心底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没有那么难受。
但是派蒙接下来的话又给了他一记暴击。
“可是你不是很早前就清楚到底是怎么样。”派蒙摊开手天真的说,之前正是钟离结合了月海亭和愚人众内部的流言,为他们推论出令季在利用八卦钓鱼抓卧底这件事。
如此一来,现在再对令季提起那个留言还有什么意义?
派蒙和空产生这个疑问的同时转向令季,看着他那副天外神游的模样,意识到唯一的意义是让令季明白,所有的当事人都知道了。
这时派蒙再看看钟离和维克,忽然发现流言的主角居然全部在现场。
“说起来,好像只有胡堂主不知道钟离的另一重身份。”派蒙附在空的耳边,用仅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
只是说话到时候,派蒙的眼睛不自觉地瞥向胡桃。
“嗯?看本堂主做什么的。”胡桃敏锐地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没,没什么了。”派蒙结结巴巴地摆手,试图掩盖过去。
胡桃眯起眼盯着派蒙,而派蒙眼神躲闪。
最终是胡桃笑了两声,放了派蒙一马,没有深究转而对令季说起她和钟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本堂主听闻旅行者他们要为你过生日,正好钟离请旅行者向你表达谢意,我认为与其让旅行者带着感谢过来,不如本人亲自来。”说到这里,胡桃又笑了,“是不是很惊喜?”
令季沉默片刻,干巴巴的回了句,“是很惊喜。”
何止是惊喜,都能算惊吓了,他本来是想着家里没有人,才放心拿出来那只龙形玩偶。谁知道刚拿起来,门突然打开,一群人拿着蛋糕对他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