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涂曜把他的反应当成女子吃醋的小心思了!
涂曜忍不住朗声大笑,他眸光一转,已如敏捷的豹子般将楚稚拥在怀里:“王妃该问的已经都问过了,为夫可以亲近了吧?”
“你的腿……”楚稚讶然:“怎么……”
男主不是一直装残韬光隐晦吗?
这床榻之上,不光不做人了,也不装残了?
“本王的腿,伺候起王妃还是绰绰有余的。”涂曜长腿一屈,把人逼压到墙角,声音暗流涌动:“喝了王妃的补药,本王怎敢不涌泉相报?”
“你……你放开……”一向表面沉稳的涂曜突然放肆至此,楚稚方寸大乱:“这,这还是在宫里!你先让我穿上衣衫……”
又惊又窘又急,楚稚自己都没意识到,最后几个字音已被逼出哭意。
涂曜略有松动,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有如实质,在楚稚绯红的耳朵尖转了半晌,又向下移动到胸口……
楚稚刷一下拉高胸前毯子,不管不顾道:“涂曜!你先出去!”
涂曜挑眉。
楚稚无助地咬了咬唇:“殿下,请你先出去。”
他第一次和男子亲近,羞窘的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用小毯子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
可涂曜的眼神却让他无处遁形。
“夫君腿脚不好,娘子怎么忍心相赶啊。”涂曜倚着手心赖在床上,明明稳如磐石,却又开始装残了:“你换嘛,就当为夫不在。”
楚稚:“……”
这人怎么……如此无赖?
涂曜那双眼睛直勾勾的,恨不得成了显微镜探照灯,怎么可能当成不在?!
“你能不能避避……”楚稚搜肠刮肚,终于找出理由:“我们毕竟还没大婚。”
涂曜阴暗的眼神落在楚稚腰身上。
小而窄的绣襦遮挡不全,后腰白皙莹润的皮肤露出来小小一块,前面却因了遮挡投下阴影,愈发让人浮想联翩。
这就是昨夜,被自己捏在掌心的滑润皮肉吗?
真如上好的锦缎一般,现在想来,都怕手中的薄茧磨破了这娇嫩的小公主。
涂曜移不开眼,盯着那如初雪般薄而白透的皮肤,愈发浮想联翩……
也不知昨夜可有泛红?腰身可会浮现他的……指痕?
可惜烛火尽灭,连半寸风光也没见到。
涂曜抓耳挠腮,莫名燥热急迫,他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公主既然已和本王做了夫妻,何必再讲究虚礼。”
“不行,现在看了……”楚稚飞速穿好石榴裙,搪塞道:“大婚那天,就没期待了。”
涂曜这才一怔。
原来……公主还想到了这个……
她一定……很看他们的重婚礼吧。
所以想把最好的自己和床榻上的期许都留在那一夜。
涂曜低头,目光落在偏殿临时的床榻上。
床木已腐朽,摇摇晃晃,不甚平稳。
床单是水蓝色棉布,虽不算脏污,但极为粗糙,愈发衬得公主那金线编织的石榴裙灼目耀眼,格格不入。
涂曜握拳。
这不该是新婚的床榻。
更不该是楚国公主新婚的床榻。
涂曜翻身下床,单膝微屈,蹲在地上轻轻覆上楚稚的手背:“公主……对不住。”
楚稚抬眸,满目警惕的看向涂曜:“???”
这又要作什么妖?
“此地简陋,昨夜酒醉,阿曜情不自禁,可阿曜并无半分轻薄公主之意。”
涂曜双眸不闪不避,声音透着诚恳:“昨夜……虽是因了酒力,但当时却也不是不能忍耐,若是旁人,阿曜定会断然相拒。”
“……”
“公主切莫把我当成随意轻薄之人,”涂曜抬起的双目灼灼,一片坦荡:“我心里早已有公主,暗下决心定要娶公主为妻,昨夜才情难自禁……”
“只是终究慢怠了公主,阿曜定会在新婚之夜弥补……”
楚稚怔住,他从来没想过,涂曜会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
他抬起的俊朗黑沉眼眸诚恳温柔,深不可见的情谊能溺死人。
楚稚俯身看他,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愧是日后的天下霸主……这一套话说下来,自己毫无招架之力。
此刻别说演作精了。
楚稚迷失在那眼眸之中,就连自己,都快要找不到了。
怪不得前一世,和他相熟的人都说他天生心软,架不住别人缠磨的……
比起楚稚的慌乱羞涩,涂曜倒很是胸有成竹的轻轻笑了笑,他随即起身,蹭了蹭楚稚的脸蛋,坐在轮椅上滑了出去:“本王在外面等公主。”
楚稚一怔,飞快把裙衫套好,心底只剩一片茫然。
他一时间分不清,是涂曜认真的样子更可怕,还是急于看他身子更可怕……
*
楚稚走出门,春光洒在宫阙之上。
而他,只觉得恍如隔世。
还没来得及感叹,腰身已经被坚硬的手臂揽住。
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涂曜抱在了轮椅上。
涂曜的轮椅甚是宽大,他坐在涂曜宽硬又结实的大腿上,倒是还挺舒服。
“看你方才捏了捏后腰,是不是有些不适?”涂曜声音低哑,眸中尽是温柔道:“夫君抱着你,让你少走几步路。”
楚稚挪挪屁股:“……”
涂曜温热有力的大掌覆盖住他后腰的酸沉处,揉捏起来,倒很是舒服。
涂曜宽阔的胸膛,也如山岳般沉稳安全。
楚稚干脆摆烂,直接摊在上面让涂曜伺候。
反正他早晚是天下共主,就是被人看去,也没什么的。
*
二皇子府。
姜泠坐立不安,一直朝门外张望。
昨夜他本来是要看好戏的,可等到夜宴结束,没看到涂曜怒而质问,没看到楚雍失和,甚至没看到涂曜和楚稚再回宴席之上。
他很想去偏殿看看是什么情况,但为了避嫌,也只能隐而不发,只让一个亲信蹲守在偏殿外。
结果都已经日上竿头了,那亲信还没有来回禀消息。
正在着急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人一脸惊慌的跑来,脸上的表情,倒好像是见了鬼一样。
姜泠忙赶过去:“偏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奴才……奴才不敢说……”那小太监拼命眨眼,好像是在确定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儿?”姜泠看他这惊恐的样子,已经猜到了大半:“难道是涂曜直接把楚宝华杀了?”
“杀……”那小太监一怔,忙摇头否认道:“没……没有,非但没杀……”
他缓了缓,才道:“宝华公主,还是秦王殿下亲自抱出来的……”
“也不知宝华公主用了什么招数,秦王殿下整个人都跟之前的冷肃不一样了,就……就脸笑得跟开了花似的,我从来没见过殿下那模样……自己坐轮椅,还要让宝华公主坐在他腿上……”
“吓死了……殿下似乎还给他揉腰……”
姜泠越听越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你确定是抱着,不是挟持逼迫?”
“确定,”那小太监猛然点头如小鸡啄米:“我一直跟着他们,看到宝华公主离开后走出去很远了,殿下……殿下还对着背影笑呢。”
姜泠懵了。
这这这……
涂曜发现未婚妻是个男子……不应该直接恼羞成怒,逼问楚国吗?
这么羞辱的事儿,他也能忍而不发?
难道这就是男主的心胸毅力?!
姜泠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就算暂时隐忍,也是气势汹汹暗中要报仇的样子吧?
这怎么还揉上腰了?!
第16章
楚稚刚准备睡下,看到姝儿鬼鬼祟祟进来,悄声道:“殿下,秦王府来了几个仆妇,说是怕您疲乏,专门给您揉捏身子骨儿来的,说什么都不走……”
“……”
楚稚头大。
不得不说,涂曜虽在战场厮杀,却是难得的贴心情郎。
定然是怕他事后身子酸沉,才特意将人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