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川盯着季安渝的腺体看,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季安渝的后颈有一道细小的划痕,位置就在腺体上。
他回想了一下季安渝昨夜和今天的不对劲,心脏都悬了起来。
季安渝今天太嗜睡了。
虽然季安渝以前入睡也快,但也不会出现前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睡着的这种情况。
今天在车上,季安渝一句话说一半就睡着了。
回来之后,在沙发上也就坐了一秒,下一秒跟他说话就没反应了。
这太不正常了。
白牧川将季安渝从床上拉起来,晃了晃他的身体。
季安渝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白牧川不放心,抓着季安渝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咬了一口。
“唔……”刚醒的季安渝迷茫地看着白牧川,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安渝,昨晚发生了什么?”白牧川释放了高浓度的安抚信息素,“安渝,别害怕,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季安渝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含糊地道:“我…不要……不要跟那个omega结婚。”
“嗯,然后呢?”白牧川揉了揉他的头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爷爷要把我关起来。”季安渝说到这里,双眸染上了委屈。
白牧川亲了亲他的眼睛,问道:“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接?”
季安渝垂头,似乎是不想说。
白牧川捧着他的脸颊,哄道:“安渝,你不说是怕我担心?”
季安渝“嗯”了一声。
白牧川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安渝,在亲近的人面前不用隐藏。乖乖告诉我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不然我会担心得睡不着。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要是担心得一晚上睡不着,明天哪还有精力上班?”
季安渝眼珠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思索。
“保镖给我注射了镇定剂,我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门锁着,我撬锁,翻墙出来的。”
“然后,你就来接我了。”
说到最后,季安渝圈住了白牧川的脖子,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白牧川的鼻尖。
季安渝做这个动作时闭着眼,意识又很快陷入了昏沉。
白牧川不放心,给季安渝裹了件长外套后,带着人去了川河诊所的急诊。
季安渝的血管太细,抽血的时候,护士涂了碘伏又拍又摸地找了好久才找准血管。
抽血时,季安渝就睡在白牧川的怀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抽取腺液时,护士脸色不太好看,出去了一趟,将一名急诊医生带了过来。
“徐医生,这名患者的腺体不对劲,我只能抽取出半毫升的腺液。但是化验得抽取1ml才能做精准分析。”
徐医生皱了下眉,询问道:“季少爷最近有没有抽取过腺液?”
白牧川:“我不确定。徐医生觉得他被人抽取了腺液?”
徐医生:“一般抽取腺液做化验都是至少要抽取1ml的,正常情况下,抽取过程是很容易的。除非他的腺体内没有足量的腺液。”
“实在抽取不到1ml的话,分析结果可能会不太准确,但是这种可能性也比较小。我先把他的血液样本和腺液样本送去化验分析室。”
“结果两个小时后出来,您可以先去VIP病房休息,过会儿出结果了,院方会给您发送一条信息。您再来急诊诊疗室找我。”
“好。”白牧川抱着季安渝去了VIP病房。
季安渝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他在病房内焦躁地来回踱步。
季安渝说保镖给他注射了镇定剂,保镖都是按雇主的吩咐做事,如果不是季安渝的爷爷让他们这么对待安渝,他们也不可能这样。
注射镇定剂是为了抽取腺液吗?
他们为什么要抽取季安渝的腺液?
结果出来时,白牧川在VIP病房区的走廊上,用一体机打印了检查报告单。
检查报告单显示血液和腺液里都有镇定剂的成分。
白牧川脱下外套,塞进季安渝的怀里,确认他抱紧后,默默离开了病房,去了急诊诊疗室。
医生说的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镇定剂的作用是能令人立马昏睡七到八个小时,部分对镇定剂比较敏感的人后面几天也会出现嗜睡的情况。
季安渝的腺液很明显是被人抽取了。
随意抽取他人腺液是违法的。
只要保留好证据,随时都能起诉。
对方毕竟是季安渝的爷爷,白牧川不好自做主张,只好等季安渝清醒后问问他的意见。
医生的建议是留院观察一天,白牧川掏出手机给叶修发了个请假的通知。
回到病房时,床上的人忽然不见了,连带着他的外套都没了踪影。
白牧川跑到护士站,护士看见他就说:“您找季少爷吗?他刚刚忽然醒了,跑出来想找你,值班的另一个护士就带他去急诊诊疗室找你了。”
白牧川神色慌张,“我没见到他。”
“您先别急。大概他们去的那条路跟您回来的路不是同一条吧,我马上打电话让我同事带他回来。”
白牧川乘着电梯到了住院楼的大门口,看见远处有个人影朝自己跑了过来。
“安渝。”
季安渝跑得很急,扑进他怀里时,他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白牧川打趣道:“你以为你是娇小的omega吗?你刚刚这么冲过来,差点给我撞飞。”
“我刚刚又做噩梦了。”季安渝怕身后的护士听见,贴着白牧川的耳朵说的很小声。
白牧川轻抚着他的后背,故作失望地道:“你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到我。”
季安渝纠正道:“不是的,我最近经常想到你。”
“只有在很忙很忙的时候才会少想你一点。”
第60章 可以喊老婆
季安渝这是在跟他说情话吗?
一向嘴硬的季安渝承认自己最近很想他,白牧川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口超甜的蜜糖,简直甜到了心里。
季安渝趴在白牧川的肩头,睡意又再次袭来。
怀里的人重量全压在自己身上,白牧川拍了拍季安渝的背,“安渝,安渝。”
“又睡着了?”白牧川一把抱起季安渝。
护士将手上的外套盖在季安渝的身上,道:“他刚刚可宝贝这个外套了,都舍不得穿,一直抱在怀里。”
“看见你后,外套掉了都没发现。”
白牧川嘴角上扬,“谢谢你。”
夜里,白牧川睡得有点喘不过气,醒来时发现季安渝趴在自己身上睡觉,心甘情愿地被压了一晚上。
张禾川过来时,一看他俩的姿势,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俩玩叠叠乐呢?”
白牧川揉了揉季安渝的后颈,“他非要这么睡,我拿他没办法。”
张禾川拿起床头柜上的检查报告单看了两眼,“你知道他是被谁抽取了腺液吗?”
这毕竟也算是季安渝的家事,白牧川不好贸然告知外人。
他岔开话题道:“禾川哥,抽取一个alpha的腺液能做什么?”
张医生神色严肃,回道:“alpha的腺液可以对omega起到安抚作用,有些alpha无法亲自安抚omega时,可能会抽取腺液。”
“如果是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抽取腺液,那大概率是因为一些见不得光的原因。”
“比如腺体买卖前,可能会抽取alpha的腺液测试该alpha的腺体和被移植者会不会产生排异反应。”
“但在国内,这是明令禁止的,查得很严,这个可能性挺小的。”
“但为了以防万一,最近你还是多注意一下他的安全,尽量不要让他落单。”
白牧川应道:“好。”
张禾川:“一次性被抽取大量腺液对身体的影响很大,他最近身体会比较娇弱,很容易生病,你多注意一点吧。”
“嗯,我知道了,谢谢禾川哥。”白牧川将被子往上扯了一把,盖住了季安渝的脖子。
“床好硬啊!”季安渝小声抱怨了一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刚走到门口的张医生,开玩笑道:“你家enigma的胸肌确实比我们医院的床垫硬。这么舒适的床垫你不睡,怎么就偏偏要睡在他身上呢?”
季安渝反应过来后,将脸埋在白牧川的胸口,默默地扯上了被子。
“安渝,禾川哥走了。”白牧川提醒了一句,季安渝还是蒙着头。
“安渝,你这样不闷吗?”白牧川往下扯了扯被子,翻了个身,将两人的位置对调了一下。
季安渝脸颊红扑扑的,避开白牧川的视线,“你压到我了。”
“这么娇气?你昨晚压在我身上睡了一夜,我就不小心压到了一下。”
季安渝戳了戳白牧川的胸肌,又戳了戳床垫,“你比床垫硬太多了,睡得我腰酸背痛的。”
白牧川:老婆太娇气怎么办?除了哄着宠着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白牧川坐起身,问道:“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季安渝:“我没生病,为什么要住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