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好像被针扎了,密密麻麻的疼。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其实比他以为地更爱白牧川。
白牧川围着他转时,他以为这个人会一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习惯了白牧川,他根本不敢想象后面一个月的日子该怎么熬。
当天夜里,季安渝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曾经和白牧川相处的点点滴滴。
白牧川会在他睡不着的时候用安抚信息素哄他睡觉。
此时此刻,他真的好想闻一闻白牧川的信息素。
他好想抱一抱他。
他好想听他说话。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季安渝侧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白牧川:安渝,你回去了吗?】
季安渝:要回吗?
医生说这一个月最好都不要联系,季安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白牧川的信息。
【季安渝:对,我在疗养医院旁边的酒店。】
编辑完后,季安渝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季安渝:医生说这个月不能跟你联系。】
编辑完,再次删除。
【季安渝:一个月太难熬了,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删除。
……
反复几次后,他将所有想跟白牧川说的话都打在了聊天框内,但一句也没发出去。
白牧川盯着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看了好久,等着季安渝的回复。
白牧川:他在编辑小作文吗?半小时过去了,怎么一条信息也不回?
白牧川想给季安渝打视频电话,瞥了一眼时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牧川:太晚了,安渝大概是睡着了吧。
【白牧川:晚安,老婆。】
第83章 我忍不住
白牧川发给他的短信加起来也就11个字,季安渝愣是看了十来分钟。
说了晚安之后,白牧川肯定睡了吧。
不像他,焦虑得根本没心情睡觉。
失眠了,他竟然因为白牧川不在身边而睡不着觉。
他大概是陷进去了,还是心甘情愿,不愿意被捞的那种。
季安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掉了好几根,更焦虑了。
熬了一夜,很困很累,就是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他去了疗养医院。
注射了腺液催变剂的人很容易出状况,所以院方在病房内部安装了摄像头,24小时都有医生在监控室守着。
季安渝申请调取了白牧川那个病房的监控录像权限。
院方在征求了白牧川本人的意愿后同意了季安渝的申请。
季安渝想看看白牧川在做什么,所以先点开了实时监控录像。
屏幕暗了一下,下一秒白牧川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就占满了整个屏幕。
季安渝甚至能看清白牧川眼皮上的睫毛有多少根。
“你们这摄像头这么高清啊!放大了竟然一点都不糊。”季安渝感慨道。
季安渝家里也装了摄像头,手机APP上一放大,人脸就会模糊。
一旁值班的医生盯着屏幕看了两秒,回道:“我没有放大画面。”
季安渝不解,“你们这摄像头是直接怼脸录的?”
医生也有点疑惑,“不是,摄像头是装在天花板上的。”
“啊?”季安渝诧异问道,“他虽然长得高,但是也没到天花板啊。”
值班医生调出了另一摄像头的实时录像画面。
镜头中,白牧川赤脚踩在沙发上,仰头盯着监控摄像头,时不时地还用手调一下摄像头的角度。
季安渝:昨晚沙发好像是放在床边的吧,怎么这会儿又在窗边了?
季安渝:他捧着摄像头的姿势真的很不霸总。
季安渝将视线挪回白牧川放大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下屏幕。
“安渝,你能看见我吗?”白牧川似乎是感应到了,也抬手摸了摸摄像头。
屏幕瞬间黑了。
意识到自己挡到摄像头了之后,白牧川又匆匆放下了手。
他笑得温柔,“安渝,昨晚睡得好吗?”
“我昨晚梦见你了。你呢?有没有在梦里见到我?”
季安渝:我倒是想梦见你,但我压根睡不着啊!
白牧川叹气道:“安渝,你怎么不回信息不接电话?手机卡欠费了吗?我刚刚给你充了点话费,还没到账吗?”
季安渝怕自己忍不住给白牧川发信息、打电话,暂时将白牧川的号码拉进了小黑屋。
刚刚手机震动了一下,估计是白牧川给他充的话费到账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白牧川给他充了一万元。
他每个月话费才一百多,这得用多少年啊?
“白牧川,我……”好想你啊。
季安渝很想和白牧川说说话,但这毕竟不是视频通话。
他就算说得再大声,白牧川也听不见。
白牧川:“安渝,你还在看我吗?我…我有点冷。”
值班医生:“他脸色不太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该吃药了。”
季安渝喉咙发紧,“他还需要吃药吗?”
值班医生:“注射了腺液催变剂后腺体会经常性有较为强烈的痛感,所以需要服用一些止疼药。”
需要吃止疼药的话,那应该是真的很痛吧。
画面那头的白牧川离开了屏幕,痛苦地靠在墙上,抓握着后颈的腺体。
他以为离开摄像头,季安渝就不会看见他这般痛苦狼狈的样子。
但另一侧的摄像头将这些全部记录了下来,一帧不落。
他的痛苦清晰可见,尤其是指尖的血迹。
“他是不是抓伤了腺体?”季安渝紧张地拍了拍值班医生的手臂。
“你别急,医护人员会处理的。”
话音落,医护人员冲进了病房。
医护人员给白牧川注射了一针止疼针,试图将他扶到床上。
白牧川捂着腺体,摇了摇头,很小声地道:“别让他看见。”
医护人员给值班医生打了个电话。
医护人员:“108病房的患者不希望他的家属看见,请把他的家属请出监控室。”
结束通话时,医护人员注意到了白牧川那幽怨的眼神,询问道:“怎么了?”
“太大声了,他肯定听见了。”白牧川呼吸变得凝重。
医护人员:“抱歉。我已经尽量小声了。得给您包扎一下,请您先配合一下。”
白牧川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坐在了床沿。
刚刚腺体又痒又痛,他没忍住,抓得用力了一点,不小心抠出了血。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本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信息素匹配度降不到安全值,他怕自己会弄伤安渝。
他可以控制自己一次两次,但一辈子那么长,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包扎完后,实验员过来了。
他查看了白牧川的身体数据,建议道:“你的身体状况和情绪都会影响到腺液催变剂的效果。你尽量不要想他,这样才能更好地达到降低信息素匹配度的目的。”
不要想他。
这很难啊。
这不是他想做就能做到的事。
越想忘记一个人时,那个人在脑海里出现的频率反而会越来越高。
白牧川直白地道:“我做不到。我很想他。”
实验员:“你可以做一些感兴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