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其琛那股子莫名奇妙的欣赏和偏袒,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叶斐然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咯咯笑了起来,心声传来:【希望他们的枷锁可以少一些,未来的路还很长,说不定可以冲破命运的桎梏最终走到一起呢?】
这句莫名奇妙的话,让四皇子和苏予汐都感觉到了异样。
唯有一直待在叶斐然身边的六皇子心如明镜,他可是重生回来的,上一世四皇子和苏予汐的结局他看的清清楚楚。
哪怕苏予汐风雨兼程,回京后抢回来的也只有这位四哥的一具尸体,好在是全尸。
希望这一世他们好好的,不要再像上辈子,看似互相成全,其实并没真正的在一起。
叶斐然却还在他耳边碎碎念:【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烂好人不好当啊!嘤嘤嘤,我要继续去瓜田里赚瓜币了。好在皇宫线解锁了不少瓜,让我看看皇后这条线上还有什么瓜是可以吃的。】
但大瓜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爆出来,他左看右看,也只看到了皇后生子圣药的来历。
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什么巫师,但大多搞这种事的,基本都是什么巫师或者神婆。
叶斐然看着自己只剩两位数的瓜币,决定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大不了这几天靠吃娘亲给的辅食活着。
好在这几天他的担忧并没有成真,因为叶家的瓜实在太好看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秦婉兮已经和萧蓉闹了好几次,哭的梨花带雨质问她:“你凭什么把夫君拘在你的院子里不让我见?我虽然是妾室,但我也是他的女人。”
萧蓉可不惯她这脾气,当即把她骂了一顿:“贱妾就是贱妾,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柔弱。收起你娼妓般的那一套狐媚招数,在我大宁朝,妾也不过比奴高一等,哪怕我随意发卖了你,也不会有人说出什么。”
秦婉兮又拿叶其琛出来说事:“你敢发卖我?好啊!那就问问大少爷答应不答应吧!”
这话又把萧蓉给气着了,指使着春儿冬儿把她掌了一通嘴,吵架就吵架,拿孩子出来说什么嘴?
秦婉兮也是故意的,知道一直怀不了孕是萧蓉的忌讳,心里也明知道萧蓉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来了。
因为有了苏皓云的先例,她给萧蓉下的药量直接多出一倍来。
虽然死不了人,可她这辈子也别想再有孩子。
吃完这个瓜,叶斐然后背冷的一哆嗦,心想这个女人够恶毒,萧蓉也不是省油的灯,叶承泽现在怕是脑瓜子嗡嗡的了吧?
从前觉得苏皓云在的后宅过于安静,如今想来,这种安静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叶斐然一本满足的领了十个瓜币,这次竟然兑换到了鳕鱼肉泥,调制的十分鲜美,饱餐一顿后便撅着大屁股开始午睡。
旁边运功的六皇子看着他雪白雪白的大屁股无奈摇头,拿了一床小被子给他盖上了。
时间很快便到了初六,苏老太妃的寿辰。
老太妃是大将军府嫡女,身份高贵显赫,生日也是出奇的好,生在了大年初六。
有算命的说将军府千金是贵人命,能成为后宫那位正主,大将军听了只当是说笑,谁料女儿后来还真入了宫。
这个皇后虽然有实无名,却也切切实实的统领过六宫。
今日苏老太妃起了个大早,洛亲王更是一早便盛装来到他所住的院子,恭恭敬敬的给她拜了个寿:“儿子恭贺母亲六十大寿,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今日的老太妃很高兴,坐在椅子上让洛亲王给他拜完了寿,当即乐呵呵的开口道:“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为娘是不求了。只希望你这辈子能早点成亲,好让我抱上大孙子。”
洛亲王起身,上前扶起老太妃道:“娘,这件事还得随缘。再说你想抱大孙子,我直接把斐儿给你抱过来不就行了?那小子长的白白胖胖,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孙子。”
老太妃点了点他的额头,气道:“你呀你,就知道给我胡搅蛮缠!”
洛亲王扶着老太妃出了卧房,苏皓云和苏皓青已经等在外面了,同样等在外面的还有几个孙辈,苏予汐也特意找六皇子告了假,来给姑奶奶贺寿。
苏皓云和苏皓青先给姑母拜了寿,后面孙辈们也给老太妃嗑了头,叶斐然和六皇子则被扔在一边看热闹。
就是叶斐然的心声一直不消停:【老太妃红光满面的,哪像六十岁的老太太?要我说,看她这个面相,至少能活到九十九。哎呀这一大家子,看上去真温馨。要是我能跑了,高低也要给老太妃拜个寿。倒不是多喜欢嗑头,主要是想有个参与感。】
听完叶斐然碎碎念的众人都是唇角噙笑,苏老太妃更是拿出一个大红包来,直接放到了叶斐然的身前:“孙辈儿里,就这么个小不点儿了,今日这最大的红包你们都让着弟弟。”
表哥表姐们自然没意见,都喜欢宠着这个话痨小表弟。
收了红包的叶斐然把大红包抱在怀里,一脸财迷相的继续碎碎念:【哇啊啊,有钱了,老太妃好大方!这么多钱,买点儿什么好呢?可惜我太小,不能去逛街,要不高低得买几身漂亮衣服穿。】
众人满头黑线,只觉得家里多了这么一个崽,仿佛多了一万只鸭子。
六皇子也得了一个大红包,只不过他转手就给了叶斐然。
抱着两个红包的叶斐然更高兴了,心想这么多的钱,我存在哪里好呢?
便被苏皓云一把抱了起来,顺手把红包揣进了他的怀里,转头对老太妃道:“马车都备好了,姑母现在就和我们一起去五姑娘营吧?今天黛滢还想向你展示一下这些天学的箭术呢,好与不好,您都给她个指点。”
苏黛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母和姑奶奶都是苏门的女中豪杰,只有她柔柔弱弱,那能像话吗?
六皇子也对苏家军的实力十分感兴趣,眼中也露出几分跃跃欲试。
五姑娘军不亚于苏家军本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京中名门子弟甚至一提起五姑娘军一个个都直啧舌,说她们都是母老虎。
姑娘们乐得当母老虎,总比当后宅里那些斗来斗去的妇人要好。
提到五姑娘军,叶斐然还吃到了一个瓜的后续,那也是他穿过来后吃的第一个完整的瓜,没想到还有后续。
夏惜染进入五姑娘军训练了几个月,如今已经在巡房营任职,身为侯府嫡女,老侯爷也舍得给女儿铺路找前程,于是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夏惜染便升任七品都巡检使。
这个检使的职责便是募兵御边与维护境内治安,夏惜染负责维护的便是京城城内的安全巡防,她所负责的区域在东城营。
今日她本来也有给老太妃准备的骑射节目,一早便带着一队姐妹提早巡查,打算巡查完了便回来给老太妃贺寿。
结果巡查到一半,便听到巷子里有人呼救,竟是有登徒子轻薄姑娘,当即被她给捉了。
谁料定眼一看,竟还是个熟人,正是当年拿别人的诗集欺骗她感情的南宫强。
南宫世家被抄家后,南宫强靠着父辈们从前的关系勉强留了条小命下来,但在京城早已没了落脚处,寄住在一家大杂院里。
仗着有几分油头粉面,经常去隔壁快意楼骗吃骗喝,骗姑娘们的钱财。
可能是快意楼的姑娘们认清了他的本性,几次之后便不再让她骗吃骗喝了,南宫强又盯上了柔弱的女子,几次打劫成功后竟干起了劫财劫色的勾当。
夏惜染抓住他的时候,姑娘差点又被得手,就这么被夏惜染一脚踢爆了□□,轻蔑的质问他:“南宫强,你说什么也曾是世家大族,如今为了苟活,连一点底线都没有了吗?”
南宫强见了她,只道悔不当初:“惜染,你救救我,我不是有心要骗她们。我只是想活着,又没有活命的营生,只能找她们借一些钱财。”
夏惜染问他:“哦,劫财是为了活着,那你污了她们的清白是为哪般?”
他不说,夏惜染也明白,为的自然是长期敲诈,否则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南宫强却还在狡辩:“我也只是……轻薄一下,并没真干什么,谁知道她们胆子这么小……”
看着眼前灰头土脸,猥琐下流的南宫强,夏惜染只觉得自己当年瞎了眼,为什么会看上这种人。
如今她身在五姑娘营,仿佛重生一般,可她所受的那些苦,又能说予谁听?
而这些苦,全是拜眼前这人所赐。
夏惜染闭了闭眼睛,下令道:“南宫强打劫柔弱女子,玷污女子清白,当赐宫刑,押入大理寺,择日请大人审理。”
说完便一夹马腹,再也不想看见这让她作呕的男人。
叶斐然吃完这个瓜给夏姑娘点了个赞:【亲手切了欺辱自己的人,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大宁对待□□犯一直都是宫刑,直接没收他们的作案工具。
所以二哥当年被诬陷奸污良家妇女,被判的也是宫刑。
叶斐然吃完这个瓜,一行人便来到了五姑娘营,姑娘们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恭祝老太妃大寿,福禄欢喜,长生无极!”
古人祝寿的词句美到了极致,好过西方永远的一句happy birthday.
老太妃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却看到皇帝的鸾驾慢悠悠从远处朝这边走了过来,竟是亲自出宫来给老太妃拜寿了。
第 42 章
所有人都齐齐下了马车,除了老太妃,都跪到了地上恭迎圣驾。
皇帝的状态终于好了许多,终于不再像淑贵妃刚刚去世时那样魂不守舍。
他让人落了龙撵,拢了拢衣袖,上前来便跪到了老太妃的面前:“儿子给母亲贺寿,恭祝母妃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笑颜。”
苏老太妃赶紧上前将皇帝扶了起来,责备道:“都是皇帝了,还年年来给我拜寿,不像话。”
皇帝起身,笑着对老太妃道:“百善孝为先,母妃把儿子养大不容易,区区跪礼,朕只要还能走,便不会落下。”
叶斐然在旁边看了只觉得难得,皇帝虽然不是苏老太妃的亲生儿子,却有一颗感恩的心。
难怪世人皆说皇帝仁厚醇善,尤其孝顺,从老太妃这里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洛亲王上前给皇帝行礼:“臣弟拜见皇兄。”
皇帝虚虚扶了扶洛亲王,问道:“锦棠给母妃准备礼物了吗?”
洛亲王得意道:“那是自然,今日这场寿宴,便是臣弟送给母妃最好的礼物。”
皇帝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恭恭敬敬的送到了苏老太妃手上:“朕寻得一枚南洋明珠,特意给母妃留着贺寿用的。母妃您看,可还喜欢?”
苏老太妃接过那只锦盒,打开来看,竟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就算是白天也能看到温润的光泽。
当即十分欣喜的点头道:“皇帝真是有心,我很喜欢,以后不要花这样的心思了,只要你有这份孝心我也就满足了。”
皇帝却是扶住老太妃,颇有几分撒娇味道的说道:“朕虽然是皇帝,可也是老太妃从小教养老大的。您对儿子这份心,即是万死都无法报还。”
这份孝心倒也不是无缘无故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苏老太妃当年孤身潜入敌营去救被困的凝妃母子。
凝妃不堪受辱,撞墙自尽了,她只得将当时还是幼子的皇帝从敌营中抢了回来。
后又被老皇帝选入宫中,为的也是照顾皇帝平安长大,扶持他登上皇位,让苏家军做他坚实的后盾,并在他上位后不再左右他的任何决定。
这世间,如果没有苏老太妃,便没有如今的皇帝。
但苏家人的义气太重,为人也过于正派,才会让苏家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里。
皇帝给苏老太妃拜完寿,又转身朝着六皇子招了招手,六皇子却是眼神空茫,连理都没理他。
皇帝也不生气,上前几步将他抱了起来,对他说:“琮儿,有没有想念父皇?朕知道你能听懂朕的话,只是没办法表达。你的眼睛告诉朕,你想朕了,你也……想念你的母妃了。”
六皇子敛下眉眼,在如今君狼环伺的大宁,他没办法朝他的父亲表达任何思念。
叶斐然的心声从旁边传来:【看看,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得为了天下,为了家国。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就是不能为自己,为爱人,为儿女,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孤家寡人。还不能跟自己恨的人翻脸,毕竟还得依仗他们。更不能处理了仇家,就算知道有些事发生内有文章。嘶,我看这皇帝,真是不当也罢。】
皇帝抱着六皇子微怔在当场,不过这心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苏家这个孩子的不一般,早在淑妃过世的那天晚上他就意识到了,没想到这孩子还是个小话痨。
他听了这些话也并不生气,只是觉得难得,因为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了。
但他左思右想,又觉得这可能是六皇子的机缘。
能遇到这样一个非同一般的孩子,是不是表示他的儿子还有救?
此时的皇帝仍然不知道,叶斐然已经救了他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