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的笑声伴随的拍手声在山谷里回荡:【哥哥好棒啊!一下子就给我捉了只小兔子回来!还是小白兔!】
而且这兔子性格好,看上去傻乎乎的,又蠢又萌。
被叶斐然抱在怀里也不跑,反而乖乖去舔他的手,还抬头嗅了嗅他的脸颊。
丫鬟们正在铺设帐篷扎营地,地面上也铺了厚厚的油毡,叶斐然就把小兔子放到油毡上,和小兔子一样四腿着地爬着追逐。
六皇子则在一旁浅笑的看着他,这画面真的太过于美好,所有人都不忍心打破。
叶斐然坐到地上,也抬头看着六皇子,高声喊道:“哥哥!来来!兔兔玩!”
六皇子勾唇一笑,几步上前道:“来了,小心……别摔了。”
现在六皇子说话已经非常流利了,一句话里最多磕绊一次,基本都能顺利说完。
叶斐然还和六皇子聊上了:“哥哥……摸!”
六皇子顺从的伸出手,摸上了小兔子毛茸茸的脑袋,点头嗯了一声:“很好摸。”
叶斐然又道:“兔兔……耳朵,大!!!”
六皇子点头:“是,兔兔耳朵好……大。”
叶斐然又道:“兔兔……尾巴……小!!!”
六皇子仍是点头:“对,兔兔的尾巴很……小。斐儿好棒,竟然可以说那么多字了。”
叶斐然却擦了一把汗,心声里吐槽道:【累死爹了,学个说话怎么这么费劲?以前上学的时候学东西也没见那么累的。】
六皇子忍俊不禁,又问:“那,兔兔的毛是什么……颜色呢?”
叶斐然歪了歪脑袋,心声道:【不是吧不是吧,哥啊,这个发音可是很难的!】
但他还是很配合的说道:【兔兔是……bei色!】
六皇子终于笑出了声,纠正道:“是白色,斐儿看着我的嘴巴……白!”
叶斐然:【bei~~~~~】
心声里骂了一句:【操啊,bei你大爷,是白,白啊啊你个小废物!】
六皇子要被这小家伙给笑死了,忍不住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说道:“斐儿别着急,慢慢来。白色的白,也是……白云的白,也是白天的白。白……是纯洁无暇的,是洁净美好的,是……像斐儿一样的。”
叶斐然贴在六皇子的怀里,缓缓点着头:“嗯嗯,白~~~~”
六皇子惊喜的看向他,捏了捏他软嫩嫩的脸颊:“斐儿学会说白了?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于是整个晌午,六皇子都在耐心的教叶斐然学说话。
叶斐然虽然学的快,但是属黑瞎子的,学会了这个又忘了那个。
他自己也很生气,心想我特么学都学会了,你给我整个遗忘功能是几个意思?
看来还是不能打破人类生理的极限,该多大会说话,就得多大会说话。
到了中午,雁书青书和锦书一名丫鬟带领着众人开始给他们准备午餐,其实多数都是现成的,只要支个锅灶热一下就可以了。
青书和锦书在此处寻来不少野菜,扔给那只胖兔子吃,兔子也不跑,还吃的香喷喷。
叶斐然在一旁吐槽:【想必此兔也知道,自己抱上了两根金大腿。】
另一只金大腿朝他看了过来,问道:“不如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叶斐然点头:“嗯嗯!嗯!”
萧琮想了想,问道:“斐儿有喜欢的……名字吗?”
叶斐然竟然真的陷入了思索,心声里碎碎念:“叫什么好呢?它是一只兔子,而且长的这么可爱,看上去还有点儿眼熟……”
他左思右想,终于知道这兔子为什么眼熟了,这不是那只贱里贱气的流氓兔吗?
于是他扬起小脸儿,指着兔子对萧琮道:“贱贱!”
萧琮赞同的点了点头:“健健,嗯,可以,健健康康的,挺好。”
叶斐然捂脸,心声道:“是贱贱!贱手贱脚的贱!”
萧琮:……
你给一只兔子取名叫贱贱,合适吗?
后来,那兔子被带到了苏府,相处久了,萧琮才觉得,这个名字真的非常合适!
流氓兔喜极而泣,从此以后拥有了兔生当中的第一个名字。
中午叶斐然吃了不少,八个月的崽可以适当吃一些蛋羹肉泥之类的东西了。
雁回还做了软嫩的小肉圆,叶斐然吃了十几个,可以说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吃货。
伴着山间的美景,吹着和煦的暖风,照着融融的日光,偶然有柳絮飘过来,落在叶斐然的发丝上。
小家伙吃饱了就开始犯困,躺在半敞的帐篷里打瞌睡。
然后,六皇子一抬头,贱贱在啃叶斐然的头发。
六皇子:……
这兔子确实够贱的,没事儿啃人头发干什么?
他把贱贱扒拉开,给叶斐然盖上了自己的外袍,轻轻在他身侧拍了拍,叶斐然纤长的睫毛便缓缓下重,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雁书拿了床小被子过来围到了叶斐然的身边,又把帐篷门封住,哪怕已经春深,睡着的小宝宝也容易受寒。
六皇子叮嘱雁书:“照顾好他,我去……方便一下。”
几名侍女点头,虽然有点不放心六皇子一个人去,这荒郊野外的,万一遇到个野兽可怎么好?
可他们一群姑娘出来的,六皇子又是七八岁的少年,早就不让侍女跟着上厕所了。
她们再担心,也只能远远的看着,谁料六皇子刚踏进树林不到一息,林中便传来一阵打斗声。
雁书和众武婢立刻上前去查看,却被六皇子远远的给制止住:“我让你们……照顾好他,谁都不许过来!”
说着他抽出靴子里的一柄短剑,与来人缠斗到了一起。
那人身高七尺,蒙着面,手持一把横刀,捏着嗓子扬言道:“你就是淑妃生的那个小孽障吧?呵呵,有人出钱,让我取你的狗命!看刀!”
第 65 章
武婢们当即森严戒备,留下一部分保护叶斐然,另一部分上前去救六皇子。
六皇子正和那贼人打斗在一起,谁料对方武功竟然很高,横冲直撞将苏家所有武婢都弹开了。
只是很奇怪,那人并没有动用兵刃,只是用脚将武婢们踢的远远的。
虽然打的乱七八糟,嘴里的话却一直没停过:“你个土豆般大小的崽子,武功倒是还挺高的!不过那又如何?看老子铁砂掌,把你打的屁滚屁流哈哈哈!”
六皇子:……
打架就打架,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还有,你捏着个嗓子,不觉得自己特别像宫里的太监吗?
“太监”又踹飞了上前来的武婢,一副对姑娘们不感兴趣,只是来找这位小王爷约架的架势。
雁书和青书也到了,六皇子知道不能恋战,这俩宫女身上也是有功夫的。
他小声提醒“太监”:“别嚷嚷了,赶快!给……我留下点伤!”
“太监”点了点头,冲着众人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你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下,哼,不公平!等下次,这小土豆子落单的时候,看我不打他个落花流水。”
说着他噗嗤一声捅向了六皇子,却只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不到两公分的一道伤,然后转身施展轻功飞远了。
六皇子快愁死了,你这点伤,我还没来得及见父皇呢就得愈合!
他趁着两名宫女还没到,从怀里掏出匕首,又轻轻给自己胳膊上划了一道。
看似流血颇多,其实都是皮外伤,就是模样唬人。
两名宫女一到,他便装模作样的晕了过去,吓的众人赶紧套车回苏府。
这件事惊动了苏家全家上下,苏皓云回来了,苏皓青回来了,苏予澜回来了,苏夫人急的跑去宫里请太医。
皇帝也听说了,赶紧微服跑来看自家儿子,苏家上上下下有些战战兢兢,担心皇帝会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六皇子而责怪。
但是皇帝并没有责怪他们,只是问:“逸王殿下没有带亲兵吗?就算是暂时住在苏夫人这里,也总得有亲兵跟着吧?”
雁书才跪到皇帝面前说道:“回皇上,王爷暂时还未配备亲兵。”
皇帝听罢皱眉:“未配备亲兵?兵部是怎么办事的?”
雁书这才说了实话:“兵部说,苏家有的是士兵,让……让他们自己处理……”
皇帝怒了:“胡闹!苏家军是苏家军,亲兵是亲兵,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如果这个亲王借调了苏家军,是不是其他亲王也可以借调?呵,朕倒要看看,兵部连朕的亲生儿子都要苛待,他还把不把朕放到眼里!”
说着他起身,便要亲自去兵部一趟,杀杀这些人的威风。
苏皓云连忙跟在皇帝的身后,忙不迭的请罪:“都怪臣女失责,害逸王殿下受伤。原以为十几名武婢足够保护两个孩子了,谁料还是被贼人钻了空子。”
皇帝阴沉着脸,说道:“这件事倒也不能怪你,是朕的疏忽,更是兵部的失职。堂堂逸亲王,连自己的亲兵都没有,说出去像什么话?总不能指望苏家的姑娘们保护他!苏姑娘如果没事,便随朕走一趟兵部吧!”
苏皓云当然不会拒绝,其实她心里早就有意见了,堂堂逸亲王,只有一个空壳的逸亲王府。
别说亲兵了,就连仪仗都没有,虽然礼部暂时没有明面上站队敬国公府,但这里面也早就烂透了!
六部里有一个是一个,细揪起来没几个干净的。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皇帝跑了兵部跑礼部,跑了礼部跑户部,跑了户部跑工部,把逸亲王的亲兵,仪仗,每个月拖欠的例银,还有王府的翻新修缮,全都给折腾明白了。
也才终于了解到了苏皓云的不易,苏皓云提起来就是满腹的委屈:“不是臣女不去做这些事,而是礼部推诿说六皇子太小,暂时还用不上仪仗。兵部就更不用提了,根本就没让臣女进门。至于户部……皇上明鉴,臣女每个月都去,每次都是铩羽而归。所以这几个月索性也不去了,左右我苏家也不差这点银子。只是委屈了逸亲王,该给他的,全都被克扣了下来。”
这些话苏皓云没作假,她忙归忙,却对每个孩子都很上心。
尤其是逸亲王刚刚封王的时候,她几乎每隔几天都要去催一下这件事,却每次都碰到软钉子。
借口就是逸亲王还太小,这些东西暂时都用不上,不如到了年纪,直接置办一个新的。
苏皓云实在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和他们纠缠,再加上自己最近赚钱确实不少,别说逸亲王每个月五千两的份额,哪怕是五万两她这个做义母的也能给出来。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争辩上,还不如自己多赚些,孩子们也能生活的更舒适。
至于六皇子遇刺的事,她刚刚已经审过了跟着去的苏家武婢,根据她们所说的,苏皓云当即就知道是谁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