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楚子安将泡沫冲干净，“也还好吧，你们不是前几天才正式确立关系吗？而且你们都认识两个月了，在当代社会已经是很久的了。再加上你们之前也约会了很多次吧？？”
“嗯。”
“在担心什么？”楚子安问，时乐衍摇了摇头，“就是有些担心，总觉得太快了。”
“他逼着你在一起了？”
“那倒没有，”时乐衍说，其实涂闻野的步调像是再配合他的，约会，上床，他在这段关系里体会到被照顾是什么感觉，“就感觉水到渠成吧。”
“那就别想那么多啦亲爱的。”楚子安拿厨房用纸擦干净手，揉了揉他的脸颊，“活在当下，别去想太遥远的事，也别那么的悲观！”
时乐衍被揉着笑了起来，说了一句谢谢。
说起来他们的确是前几天才正式确立的情侣关系。
那天是一个蛮好的天气，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涂闻野叫他去海边玩。
上车的时候涂闻野就给他递来一束红玫瑰，很漂亮的。时乐衍惊讶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却是，他家没有地方放。
涂闻野像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样，说：“在来接你的路上路过花店，就想着给你买一束。”他打转方向盘，“如果没地方放的话，可以带去我家，做成插花放在花瓶里。”
“好。”时乐衍收到花还是很开心的，他敏锐地感觉到一些气氛，但是涂闻野比他坐得住，他没说什么，时乐衍也不好自己猜测。
到了海边，涂闻野让他把花束放在车里，带着他在海边散步。
虽然太阳很暖和，但是海风还是让人感觉很冷。时乐衍稍稍落后了几步，他看着涂闻野的背影，其实他们这段时间断断续续的约会也有很多次了，不仅是上床，更多的到处走走，或者是咖啡馆，又或者是外带一杯咖啡，坐在草坪上晒太阳。
他感觉很不错，能够遇上涂闻野，或许是这段留学时光中很好很好的回忆。
涂闻野回过身来伸手，时乐衍走快了几步跟上他，同时把手交给他。
他们两个十指相扣，靠得很近。很突然的，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确定的事实，他说：“我们要不要改变一下关系？”
“什么？”
“从dating对象，变为正式的情侣关系？”涂闻野说这个话的时候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你觉得怎么样？”
时乐衍回到了房间，就看见了涂闻野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手机，见人进来了他就放下了手机，转动了椅子面向他，朝他伸出了手。
他有些不解，走近了他，他还没说话呢，就被涂闻野抱住了腰，那人的脸埋在了他的小腹上。
“怎么了？”时乐衍摸了摸他的头发，伸手到他的后颈捏了捏，“累了吗？”
涂闻野摇了摇头，“有点烦。”
“我能帮你什么吗？”
涂闻野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仰着头看他：“亲我一下。”
时乐衍低头去亲他，亲了一下不够又亲了好几口。
“开心点嘛？”他伸手摸摸涂闻野的眉心，“可以和我说说嘛？”
“工作上的事，遇到了不是很好相处的同事。”他叹了口气，“今天白天刚和他开完会，本来以为顺利的项目，结果被他挤兑的一文不值。”
时乐衍歪了歪头，“他故意的吗？”
涂闻野想了想说：“怎么说呢，项目本身有不好的地方，所以我们得去开会讨论，讨论之前私底下也开过好几次会了，瑕不掩瑜吧，我们组的人本来还挺有信心的，结果早上开完会之后我们都自闭了。”
时乐衍看着他的表情，感觉有些可怜，摸摸他的脸，“听起来像是故意的。”
“说不上，”涂闻野叹了口气，“可能他的确有些不赞同，不过刚刚我收到了消息，说是委员会同意了，可以立项。”
时乐衍亲了亲他，“这不是好消息吗？”
“的确是，”涂闻野咬着他的唇舔了舔，“但是就，挺烦的。”他眉宇之间还萦绕着一股烦躁，时乐衍想了想也是，本来应该顺顺利利的事，但是硬是要搞点波折出来搞人心态。
“别烦了。”时乐衍捧着他的脸啵啵啵他，“开心一点。”
涂闻野抱住他。“让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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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长长！
明天要出门如果九点没更新那就是没有啦
11.28：一些小更改，不重要
第10章 焦虑
时乐衍接到了妈妈的视频电话，他一愣，看了看时间，接通了电话。
“宝贝，在干什么？”
“妈妈，”时乐衍舔了舔唇，“在赶作业呢，你吃饭了吗？”
“吃啦。”妈妈把镜头朝自己周围转了一圈，“和你爸爸出来散步了。”
“哦。”时乐衍有些干巴巴地，“怎么啦？”
“没事就不跟你视频吗？”时妈妈皱皱眉，“关心一下我的宝贝儿子。”
“嗯哼。”
“在国外感觉怎么样？”妈妈问，“有没有交到新的朋友？”
“有几个，都是男孩子。”
“没有女孩子？”
“妈妈€€€€”
“哎哟哎哟，”妈妈笑着，“你也那么大了，可以谈恋爱了。”
时乐衍心想，谈了呢，只不过可不能让你知道。
“你表哥前不久把他对象带回来啦，听说要定下来了。”
“是吗？哪家的千金？”
“你哥哥的大学同学呢，听说家里是T市的呢。”妈妈皱了皱眉，“我也不是很了解，反正你舅妈很满意的样子。”
“哦哦。”时乐衍点了点头，不是很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还不知道呢，结婚这种事又不是说办就办的。”
时乐衍点点头，想着转个话题，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沉默了一下，妈妈却像是真的打个电话过来关心儿子过得好不好一样，“妈妈先挂啦，我要去逛街了。”
“嗯，好。”时乐衍挥了挥手，“逛得开心。”
电话挂断，他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他在高中的时候其实有暗恋过，当然对方是男生。但那段感情就像是露水一般，高三的压力一来，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而一直到了大学，他都没有谈过恋爱，因为他的性取向，也因为他“奇特”的爱好。虽然现在很多人觉得同性恋不算什么，但在他的高中年代，的确算不上什么光彩的事，这几年发展的太快了，快到他以为过了不是几年，而是好几十年。
他爸妈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可以谈恋爱了，甚至会问他，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女孩子。他不敢出柜，只能说自己以学业为重心，也推脱说实在是没遇上感兴趣的人。
这几年身边的同龄人，家族里的同辈人也有在谈恋爱甚至谈婚论嫁的，他爸妈忽然感觉到压力，时不时会提一下这些话题。他实在是感到厌烦，所以每次和他们聊天都觉得烦躁。
他抬起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打起精神。谈恋爱这些不是现在的重点，重点是即将要到来的截止日期，以及他还没写完的一堆论文。
和妈妈的这个视频，时乐衍没有和涂闻野说，只是在某次半夜出来觅食的时候，和楚子安随口聊到了。
“你表哥多大？”
“比我大一岁多一点吧。”
“这就结婚了？”
“说是准备结婚。”时乐衍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真可怕，那么早就步入婚姻的坟墓。”
“是啊，那么早。”
“你别想了，”楚子安拍拍他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你现在在国外，他们也只能说说。”
Assessment的截止日期前一个小时，时乐衍终于把作业全部提交了，整个人都感觉要散架了，他爬上自己的床，艰难地给涂闻野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就陷入了沉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的十一点了，他感觉到肚子好饿，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觉得身上粘粘的，才发现自己睡出了一身汗。
微信里还有不少消息，他看了看置顶，他和爸妈的群里有几条消息，他简单回了一下，才去看另一个置顶的消息。
涂闻野：好，晚安宝宝。
早上八点十五分
涂闻野：早上好，醒了吗？
早上十点
涂闻野：好吧，看起来还没醒。
涂闻野：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宝贝，你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和我一起吃饭了。
时乐衍精神一震，给他回：我醒啦醒啦！好啊，可以一起吃饭！
他发完消息就爬下床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响，他接了起来。
“嗯哼，怎么啦！我刚洗澡呢！”
“那我岂不是电话打得正巧？”涂闻野的声音响起来，“睡得好吗？”
“睡得很好啊！”时乐衍擦着头发，“睡得可香了，不会再在半夜惊醒想起自己还有Assessment没写。”
“出来吃大餐庆祝一下写完作业吗？”
“嗯？不是说是晚上。”
“中午找个地方吃吃，下午陪你逛街，然后晚上吃大餐？”涂闻野哄着他，“我们好久没约会了宝宝。”
“咳咳，”时乐衍觉得涂闻野的称呼实在是太顺口了，他虽然很喜欢但还是有些不习惯，“好啊，你来接我吗？”
“当然，我换个衣服就出门。”
“嗯嗯，快来。开车小心点。”
时乐衍换了一套偏中性的衣服，飞速地给自己涂了个水乳，又将一半的头发绑了一个小揪揪。他挑了一支新的香水，是涂闻野在上一次约会的时候送他的，他很喜欢，清新的花香，不会很艳俗，也不会很甜。
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发现楚子安也在客厅，看上去也打算出门。
“安安，你也要出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