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妈说要来来家里给我们做饭吃,问我们想吃什么呢,现在他们就在菜市场。”时乐衍脑子嗡嗡的,“天呢,这都是什么事呢?”他现在脑子里都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一旁的涂闻野坐起了身,打了个哈欠摸着时乐衍的头发,“没事,你想想一会要吃什么,和你妈妈说,我待会去菜市场接他们。”
时乐衍想吃的可太多了,又想了想平常涂闻野喜欢吃的菜,和陈女士报了几个菜名。
涂闻野起来洗漱了之后,就打算出发接人,“宝宝,洗衣机里的衣服一会你晒一下。”
“好,你不吃点早餐吗?”
“不吃了,这个点了一会直接吃午餐就好了。”涂闻野拿起了吧台上的车钥匙,时乐衍咬着一块吐司出来送他出门。
涂闻野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走了。”
“拜拜,路上小心。”
人出了门,时乐衍在家里也有活要干,晒衣服是一件事,还有一件事是要把次卧套个四件套,整一个有点住人的样子出来,不然多尴尬。
好在次卧的衣柜里,放了一些衣服,是他们俩不怎么穿的衣服,主卧的衣柜放不下就一起整理放到次卧的衣柜里了。
他套四件套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想不起来,于是便觉得可能是不怎么重要的事情。
把被子铺好之后,又将一些生活常用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例如充电器,充电线之类的。而后又将被子弄得乱了一些,叉着腰看着房间,这才觉得有点有人住过的模样。
想了想,又去主卧的衣柜里把一个玩偶搬了出来,在涂闻野没回来之前,玩偶是放在床边的,后来涂闻野回来了,人嫌弃这个玩偶占了他的位置,便把它收起来了,这会放在次卧刚刚好。
等到时乐衍把衣服晒好了之后,刚好涂闻野也把人接了回来。
“那么快吗?”时乐衍拎着洗衣篮出来,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刚把衣服晒好。”
“不容易啊,”陈女士说,“我们家囡囡都会做家务了。”
时乐衍把洗衣篮放回了洗衣间,“怎么这样说,我还是很勤奋的好不好,之前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也有在搞卫生啊。”
涂闻野喝了口水,“我去的时候叔叔阿姨已经买好菜了,所以回来的快一点。”
“哦,这样。”时乐衍看着台子上放着的袋子,“买那么多啊。”
“好不容易来一次,就给你多做点,还买了一些水果,你去把它们洗了放出来。”
“我来吧。”涂闻野将时乐衍推出了厨房,“你玩去吧。”
时乐衍朝陈女士做了个鬼脸:“你看到了吧妈,不是我懒,是闻野哥太勤奋了。”
陈女士都懒得说他,给他翻了个白眼就进了厨房,这会都十一点了,再不做饭一会一点了都吃不到饭。
说起来时乐衍从年初开始就没回过家了,国庆中秋的时候也没回去过,而是在B市呆着,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说他不恋家吗?那也不是,但是回了家他又觉得感觉拘束着。对家里人瞒着事,所以才会在靠近家里的时候感觉到愧疚和不安吧。
陈女士一边给时乐衍夹菜一边说:“你多吃一点,我怎么感觉你俩都瘦了。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饭整天吃外卖啊?”
“哪有?”时乐衍吃得欢快,“我也不是老是吃外卖的,我也有自己做饭啊。闻野哥瘦了才是真的,我感觉他从国外回来的时候,瘦了很多呢。”
“那小涂多吃点。”陈女士和涂闻野说,“我就说吧,小涂看起来瘦了不少。”
涂闻野想说自己也没有瘦,可能只是因为健身了,但是基数是没有变的,甚至为了练肌肉,还增肥了呢。
但他想了想,算了,来自长辈和爱人的好意,有的时候并不需要争一个长短,接受就是了。
吃完饭之后时乐衍和涂闻野去洗碗,陈女士过来问了一句:“囡囡,我能不能借你的房间睡一下?”
“啊,好啊。”时乐衍给她指了地方,“爸不睡吗?”
“他也睡。”
“哦哦,那我一会给你拿个枕头?”
时乐衍甩了甩手上的水,“哥,你洗着先,我去拿个枕头。”
“你去吧,剩下的我来搞定就好了。”
陈女士先进了房间,下意识就环顾了一下,看见衣柜下夹了一件衣服导致柜门没有关紧。
她走过去打开了,本来是想将下面的衣服放进去再把柜门关好,等她把夹着的衣服捡起来放进衣柜的时候,她才发现衣柜上挂着的衣服,男人的大衣,这本来没什么,但她还看见了挂着的裙子。
好几条,黑色的红色的。这仔细一看原来还有不少女式的毛衣和大衣,陈女士被吓了一跳。
时先生要进来,她慌里慌张地把柜子门给关上。
时先生一脸茫然看着站在柜子前面的她:“怎么还不睡?”
时乐衍从主卧的衣柜里找出来了一个枕头,抱着进了次卧:“怎么都站着,等枕头吗?”
陈女士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当人接受冲击的时候,大脑是直接宕机的,语言直接失效。她没说什么,时先生也没在意,只当她是困了,自己接过了枕头:“就睡了,你们也去休息一下,你一会睡哪儿呢?”
“沙发也能睡,你和妈就别管我了。”
时乐衍觉得自己妈妈怪怪的,但是陈女士摆明了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他挠了挠头出去了。
陈女士心里乱糟糟的,这会让她睡觉她也没办法睡得好。
时先生倒是睡得快,沾了枕头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陈女士觉得烦,给人踹了一脚。时先生也没醒,只是转了个身继续睡,空留陈女士望着天花板出神。
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呢?
首先她隐隐约约是知道涂闻野和时乐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的,毕竟是自家儿子,她还算得上是了解。时先生迟钝没发现就算了,但自己这几次看下来,还是能发现他们之间存在的不同的气场。
情侣之间,就算再怎么想瞒着别人,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会出现。时乐衍是个敏感内耗的人,也算得上是独立,能让他展现出依赖依靠的,除了家人也就这一个涂闻野了。如果因为他是朋友变得那么依赖,那楚子安也是他的朋友,但他俩之间也没有这种感觉。更别说,时乐衍为了涂闻野选择留在了B市工作了。
涂闻野对他俩的态度,也很能表现出一些什么了。说真的,谁会对朋友的爸妈那么好,更像讨好的方式。一开始她老公说小涂对小时的态度是不是有点怪,对他俩是不是太好了一点,她还说是他想太多。她当时想的是,时乐衍运气好,在国外遇到了好心的同胞。
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哪里是好心的同胞,涂闻野对他俩就是爱屋及乌,又或者是带着对爱人父母的讨好。
等到时乐衍毕业典礼她再次看到他俩,这才将一切事情串了起来。
或许自己在某些时候也隐约有些察觉吧,在和时乐衍视频时,偶尔会入镜的涂闻野,在时乐衍的朋友圈里,经常出现的另一个人。每每和时乐衍提起恋爱的话题,又会被他含糊过去的时候。
时乐衍是同性恋这件事,她知道了倒觉得还好,毕竟自己同事、朋友家里也会有,她和老公也不是没遇到过,还一起安慰过别人。
放到自己身上,是有些不能接受,但也很快释然。唯一担心的就是以后他们的路太难走了。
世俗的看法和压力,他们也没办法领证,那要拿什么去保证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她又想到了衣柜里的女装,为什么会有呢。莫不是他俩把这个房间出租了?但应该不会,如果是别人的床,时乐衍肯定不会让他俩睡,那就说明这间房是时乐衍的,又或者平常根本没人睡,就是一间客卧。
所以是为什么会有女装呢?
是他们之间还有一个第三人吗?说来现在开放性关系的新闻也不少,但可能吗?她觉得倒是不像。
那就是他们之间有人出轨了?这是有可能的吗?
时乐衍知道这个衣柜里放着的衣服吗?又或者是涂闻野知道吗?
陈女士越想越乱,脑子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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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妈妈:你们,到底,谁乱搞!
来晚了,我今天顶着高温穿着马面出门,因此有丢丢轻微中暑,累了。但是不得不说,唐人街人尊的好多哦,在外华人真的很喜欢春节仪式感嘿嘿。
第96章 回家
“嗯,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时乐衍中午和涂闻野没有睡觉,而是在玩联机游戏,拿着手柄打着正开心,结果午觉睡醒的爸妈说临时有事,要先回去了。
“这,但是不是说四号和闻野哥他们家里人一起吃饭吗?”时乐衍不解,“很着急的事情?”
其实时爸爸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间就有事情了,但是自己老婆发话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陈女士其实说完之后也觉得不好,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不能逃避事情,得先解决。
但是她脑子乱乱的,自己都没理清这个思绪。
陈女士没说话,时乐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看了看涂闻野。
涂闻野将游戏暂停把手柄放到了一边,“事情很急吗?有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
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陈女士这会有点头疼了,“不用,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不用你们这些小辈帮忙。”
见人还要再说,陈女士立马截断他的话头:“新立,你快看看今天还有没有航班?”
时乐衍真的有些懵,“真的那么急就要回去吗,你们行李不是还在酒店没有收拾吗?”
涂闻野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摸了摸时乐衍的背部,“那我现在送你们回酒店收拾行李吗?”
陈女士摇了摇头,“不用,我们打车就好。”说着她拉着时先生就急匆匆要走,“我们回去看看事情能不能远程解决,如果可以的话那我们就不回去了。”
说着不用送,但是时乐衍还是和涂闻野把他们送了下楼。
等到他们上了车,时乐衍他们才回去楼上。
“不是,我爸妈搞什么啊?”时乐衍越想越觉得奇怪,“怎么睡一个觉就要回去了?”他想了想自己妈妈的表情,感觉的确是遇到了什么事,但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他现在都能自己赚钱了,什么事情说出来还能一起讨论呢。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涂闻野牵住了他的手,捏了捏当做安慰,“没事的,等他们那边处理好了,或许就会跟你讲了。”
时乐衍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吧,听你的。那我们吃饭该怎么办?”
“你晚上再打个电话问问,如果确定叔叔阿姨要回去了,那我们取消吃饭就好了,这都不是什么事,很简单的。别想那么多了啊,不如我们想想晚上吃点什么比较好吧。”
这话说的也对,事情总有解决的那一天,不要为还没来的事情烦恼,要活在当下。
时新立回到了酒店,他看着自己老婆,“老婆啊,到底什么事,家里那边出什么着急的事了?”
“没什么,你让我静一静。”
回到酒店房间的第一件事,陈可宁就是在床上躺下,双手叠放在腹部,望着天花板发呆。
时新立愣,他真的是搞不懂陈可宁这会是个什么情况,只是想着说要回去的话,便蹲下来收拾行李。
€€€€€€€€的声音让陈可宁回神,她坐起来看着蹲在行李箱旁边整理姓李的人,“你做什么呢?”
时新立摸不着头脑:“收拾行李啊,不是说要回去吗?”
陈可宁头疼,挥了挥手,“你先别忙了,你过来,我有点事和你说。”
时新立在她身边坐下,问:“怎么了,事情很棘手吗?”他问的S市那边的事,陈可宁点了点头,说很棘手。
“具体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是工作上的事吧?”时新立说,他想的也简单 ,如果是家里的事,那他应该会先收到消息,可他什么消息也没收到,那就只有是陈可宁工作上的事,又或者是她朋友的事,“还是你朋友的事?要借钱?”
陈可宁摇了摇头,都不是。她想了想,问时新立:“说起来,你还记得老赵吗?”
“哪个老赵?”时新立在脑海中过了一圈,姓赵的朋友还是挺多的,这单单一个姓他也不知道陈可宁指的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