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一朝觉醒 第66章

马夫应诺,牵来烈马。

王龙躬身,毕恭毕敬:“请娘娘上马。”

昭君回首只看汉长城。

王龙再压腰身:“请娘娘上马!”

昭君叹息,翻身上马,怀抱着故乡的琵琶,一步一回头,一里一垂泪。

烈马嘶鸣,走过分关,越走越急不复回头。

喜乐鼓声齐鸣,绵延不绝,响了许久,响了许久。

舞台灯光逐渐黯淡,最终归于黑暗。

“好!”所有人齐齐鼓掌,掌声雷动,缭绕于大堂之上经久不息。

灯光再次亮起,所有演员依次上场。

他们并排站在一起,手牵着手向台下鞠躬,脸上满是笑意。

无论结果如何,对他们来说,只要有掌声,这已经是最好的一场演出。

一位白发老人撑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旁边有学生会的学生看到,连忙上前搀扶。

老人笑着对她点点头,朝着舞台的楼梯上去。

台下的观众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有些迷茫也有些好奇。

老人已经年纪很大了,脊背深深地弯着,每一步都走得颇为艰难。

站在台上,她从衣兜里取出一叠红色的钞票,一张张折起来,在学生的搀扶下,她走到詹鱼的面前,举起手。

詹鱼半蹲躬身,老人颤着手把纸币塞到他的发髻里,一连塞了好几张。

“谢谢您。”詹鱼笑道。

老人牵着他的手,重重地拍了两下,说话有些含糊:“娃儿唱得好,唱得好。”

“这是在干啥?”陈博洋很懵,问身边的兆曲。

兆曲转头问陈夏楠:“你知道这是在干嘛吗?打赏?”

陈夏楠摇摇头:“不知道。”

台下的观众都是一脸茫然,议论声四起。

“这感觉有点不尊重人啊怎么。”

“我也觉得,完全可以等下来了偷偷给啊,这给个一百两百的也不体面啊。”

“好尴尬,啊哈哈哈……”

坐在前排的校长听到后面的议论,轻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听戏曲,也一点都不了解戏曲,非遗文化迟早是要没落的。”

坐在他旁边的詹云岩笑着摆摆手:“万物皆有命数,我们只管坚持,管不得百年之后那许多的事情。”

校长也笑了:“您老倒是看得开。”

“也有看不开的时候,但看到孩子们还在坚持,我也就看开了。”

詹云岩一笑,偏头问身后的傅云青:“云青,你知道这给演员塞钱是怎个讲究吗?”

傅云青从舞台上收回目光,淡声道:“这是对演员表演能力的赞许和支持,一种很高的赞誉。”

校长有些意外:“不愧是咱们学生会的主席,还知道这些,我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了呢。”

詹云岩哈哈一笑:“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您还给傅云青也训练呢?”校长扬眉,脸上的皱纹笑得叠起,“我还以为您会嫌弃他年纪大。”

昆曲学习的周期是七年,但很多基础,过了岁数就很难练好了。

“我可不练他,”詹云岩摆手,“孩子喜欢,自然就经常看。”

“果然是您的孙子,对戏曲的喜欢都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詹云岩又是一笑:“倒不一定是喜欢我的戏曲。”

校长颇感意外:“那是喜欢什么?”

“谁知道呢。”

“校长,爷爷,我离开一下。”傅云青低声示意。

“嗯。”得到允许后,他站起身往外走。

詹鱼把老人家一路搀扶下台,又叮嘱那学生小心一些,这才回到舞台上。

众人携手,再次深深鞠躬退场。

走进后台,詹鱼倏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来。

这一松懈,顿感身上沉得厉害。

他活动着酸痛的肩颈,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后台门口的人。

男生身形高大,穿着学校的制服,一半在灯光下,一半在阴影中,眉眼深邃挺括,正注视着他。

“哟,这不是我的在逃公主吗?”詹鱼顿时乐了。

他找了两天的人,竟然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可算是见着人了,再这么消失不见,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逃到外太空去了。

傅云青轻咳一声,没看他带着调笑的眼,递出手里的鲜花:“辛苦了,非常精彩。”

他试图把视线放在对方的下巴,但不可避免地看到染了豆蔻的唇,像是沾着露珠的玫瑰,娇艳欲滴,带着几分笑意。

梦里的场景不合时宜地冒出来,傅云青只觉眼皮突兀地跳了下,耳尖有些熨烫,他错开视线,再往下两寸。

男生的脖颈纤细,漂亮又脆弱的样子不堪一折。

喉结攒动,对方似乎是在说什么,傅云青却全然听不见,他闭了闭眼,捏着指尖,强行挪开视线。

“喂喂,好学生,你听我说话了没?”詹鱼不爽地拐了下明显走神的傅云青。

“什么?”傅云青回神。

“我说,你为什么送的33朵。”

傅云青微怔:“花店给包的,我不太清楚具体数量。”

迟疑片刻,他问:“你不喜欢吗?”

詹鱼啧了声,挑唇笑道:“33朵寓意永恒的感情和忠诚的爱情,公主殿下,你也太爱我了吧,哇哦€€€€”

傅云青:“………”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我知你爱意深沉,无处掩藏!

傅学霸: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藏了……

小鱼崽:?不是,你这么认真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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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闭幕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是荣誉校友代表上台致辞。

前排坐了不少受邀前来参加的荣誉校友,能成为荣誉校友,说明这些人如今在各个领域都拥有姓名。

所以傅云青走上台的时候,顿时引得满座哗然。

“卧槽,还真是傅学霸啊!”陈博洋惊得声音格外的大。

旁边的兆曲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好意思地对前排的某位“荣誉校友”尴尬一笑。

“你踏马小声点会死!”等陈博洋眼神示意了,兆曲这才骂骂咧咧地松开手。

“我这不是惊讶嘛,”陈博洋偷摸摸地说,“这么多大佬竟然会让傅学霸做代表上去!”

后面的讨论声不小,显然人类的震惊和疑惑都是相通的。

舞台上。

男生身姿挺拔,制服工整,所有灯光只聚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垂下眼,神色平淡地注视着台下。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各位同学,”傅云青开口,语气一如平常地冷淡,“很荣幸今天在台上作为荣誉校友代表致辞的引领者。”

“在这里,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身份--扬城附中的学子,”顿了下,他说:“下面有请我们的赵明阳学长上台致辞。”

前排站起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扣上西装的扣子,缓步走上台。

傅云青转身,将手里的话筒递给对方。

男人伸手点了点他,无奈地一笑,接下了话筒。

“你不说两句吗?”

傅云青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在他旁边的男人笑道:“竟然把话筒直接交给了赵明阳。”

男人看着只有二十多岁,倒是很年轻。

傅云青侧眸,淡声道:“这是对母校致辞,我还在这个学校读书。”

荣誉校友代表致辞本来是一个人,后面又加上了他,但傅云青很清楚,学校选他的原因更多是因为他如今的另一个身份,詹氏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风秀于林必催之,”男人轻笑,“你倒是挺明白的。”

坐在这一排座位的都是以荣誉校友的身份,傅云青对他点点头,视线在桌上的铭牌略过,收回视线不再说话。

男人见状扬了扬眉,无声地笑了下,也把视线放到了舞台上。

母校如今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百年名校荣誉校友代表致辞的人选,让谁上去是有些讲究的,不是每一所学校都能拥有百年历史。

而且这么多年,这个学校栽培出来的学生不在少数,很多如今在各个体系部门里都有些分量。

加上它始终保持私立学校的模式,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学生,有钱有势的不会少。

所以,他还挺好奇,这个学校,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想毁了面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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