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这样妈妈会骂你的。”詹苏生小声提醒,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身后,生怕孙雨绵就在他们后面跟着。
“这东西有什么用。”詹鱼不耐烦地啧了声。
这些注意事项,看了十几年,他都能倒着背出来,带着出门干嘛。
詹苏生嘿嘿一笑,举起手:“哥哥,银行卡交给你。”
毕竟是出门玩,加上是兆家孩子的生日,孙雨绵特意给詹苏生塞了一张银行卡。
叮嘱他收好卡,还要买一份礼物送给兆哥哥。
詹鱼也不拒绝,接过银行卡:“那我先替你保管。”
“那顺便保管我的吧。”傅云青走带詹苏生的另一边,笑着也给詹鱼递了一张银行卡。
詹鱼瞥他一眼,又看看递过来的银行卡,略一挑眉:“你的?”
不管是孙雨绵还是詹启梁,给的卡都是同一家银行的。
但这张银行卡,明显不是他们喜欢用的那家。
“嗯,”傅云青唇角弯起,“可以吗?”
詹鱼哼笑一声:“不要,你又不是詹苏生这样的小孩儿,还要我保管。”
傅云青看着他:“哥哥偏心吗?”
“哥……”詹鱼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脸后知后觉有些发热,“别他妈乱叫,谁是你哥。”
傅云青淡淡地笑起来:“你自己说的。”
还不止一次。
“神经病!”碍于詹苏生还在,詹鱼只是低骂了一句,“不准叫哥哥。”
“好吧。”傅云青神色间略带遗憾。
因为詹苏生的迫不及待,詹鱼比约定时间早了快一个小时抵达欢乐谷。
没想到的是兆曲他们竟然也都到了。
见到詹鱼,他们的表情震惊程度,差点让詹鱼以为自己今天是女装出的门。
“鱼哥你怎么来这么早?”陈博洋问。
詹鱼双手抄兜,看了眼聚集的三人:“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明明约好的是九点半,现在才八点四十分。
兆曲挠挠头,嘿嘿一笑:“想着说给鱼哥你多睡会儿,我们先过来排队。”
节假日的欢乐谷人气好得害怕,还在早晨,等待入园的人就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
“这么善良啊。”詹鱼似是感叹地说。
“那可不,”陈博洋美滋滋地搓搓手,“我们可是很照顾鱼哥的,鱼哥你也别太感动了。”
陈夏楠连连点头:“对对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詹鱼冷笑出声:“得了,别装了。”
想让他多睡会儿,结果八点打电话叫起床,八点十分,詹苏生就开始挠门,这叫给他多睡会儿?
一群人心虚地开始转移话题,讨论进园后先玩什么。
他们来得早,没等多久就进了欢乐谷。
“跟好我。”詹鱼偏头,对着詹苏生说。
“好好好,”詹苏生兴奋地到处看,“哥哥哥哥,我们要玩什么啊!”
虽然说让詹苏生跟着自己,但其实是詹鱼跟着他四处乱转。
每年兆曲生日都来欢乐谷,大多数项目他们都玩过了,来欢乐谷更多是一种仪式感,所以也都不着急排队,几个人就漫无目的地瞎逛。
逛到什么玩什么。
詹鱼神色懒懒地走在后面,无所谓地说:“玩旋转木马吧。”
“什么?!”詹苏生一脸震惊地看向他,“哥哥,你竟然喜欢玩这么梦幻少女的项目。”
詹鱼拆开一颗棒棒糖堵住他的嘴:“什么能玩,你心里没数是吧。”
詹苏生含着棒棒糖,脸颊鼓得圆圆的:“可是我想玩过山车嘛,总不能来欢乐谷就为了旋转木马吧。”
每次去游乐园都是玩旋转木马。
见詹苏生跟只失落小狗似的,陈博洋立刻担任起了导游地重任:“小生别担心,今天肯定给你找个能玩的出来。”
“欢乐谷项目多着呢,咱们一个个玩过去。”兆曲乐呵呵地拍拍小家伙的肩膀。
詹苏生是个经不住哄的,果然又高兴起来。
詹鱼挑唇笑了下,一偏头,就看到傅云青正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男生的视线下移,神色不明地落在了他的嘴巴上。
詹鱼眼皮子一跳,下意识想捂嘴,但想到陈博洋他们在旁边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恶声恶气地说:“看什么!”
傅云青垂眸,唇角微扬:“我也想要棒棒糖。”
“………”
詹鱼差点要骂人了:“那你他妈跟个变态一样盯着老子的嘴。”
傅云青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可能是太想要了。”
詹鱼怀疑这个人是他妈的在耍流氓。
“想吃你就多吃点。”詹鱼冷笑着往口袋里摸出一把咖啡味的棒棒糖塞进傅云青手里。
省得成天不知死活的来嚯嚯别人。
“哥哥,那我可以玩水世界里的过山车吗?”詹苏生扯了扯詹鱼的袖子,“博洋哥哥说,这个游戏不刺激的。”
像是怕詹鱼反对,他加重了语气又重申一遍:“真的一点都不刺激,博洋哥哥说他玩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詹鱼看了眼陈博洋,陈博洋立刻排着胸脯保证:“这个项目真可以,我给小生做护法。”
水上世界的过山车叫激流勇进,最高点不算高,最主要是游戏的时间比较短,詹苏生的情况玩了也没什么问题。
“现在还早,等中午再玩。”詹鱼说。
中午太阳大,就算衣服被水打湿了,一会儿就干了。
“好。”有了盼头,詹苏生的情绪立刻有高涨起来。
“哥哥,哥哥,我想要那个帽子。”詹苏生一秒也闲不住,眼睛立刻又瞄向了移动推车上会发光的发饰。
“我想要绵羊的。”
“看着像个傻子。”詹鱼有些嫌弃,“男孩子戴什么绵羊,要戴就戴紫金冠。”
在摊子上转了一圈,适合男孩子戴的实在是少。
“哈哈哈,我喜欢这个咸鱼,”陈博洋拿起一个金鱼的在自己头上比划:“好看吗?”
“像傻逼,”兆曲哈哈大笑,“还不如我这个电灯泡好看,我们几个一人一个,走在路上多醒目啊!”
“这也太幼稚了。”陈夏楠有些嫌弃。
一群人在摊子上挑挑拣拣地,一人买了一个。
“哥哥,你真的不要吗?”詹苏生带着白色的绵羊角。
“不要。”詹鱼的手在他头上卷得跟棉花糖一样的角上拨弄了下,嫌弃地又说了一次,“不要。”
“鱼哥你不是喜欢紫金冠吗?”兆曲拿起拖着长长羽毛的紫金冠,“要不你买这个?”
詹鱼撇了一眼:“谁说我喜欢的。”
“对对对,鱼哥不喜欢。”陈博洋乐呵呵地附和,又问另一个没买的人,“傅学霸不要吗?”
傅云青笑笑:“不要,谢谢。”
詹鱼看看他,又看看摊子,蓦地笑了下:“老板,给我个狐狸耳朵。”
“咦,鱼哥,你又要买了?”陈博洋好奇地凑过来,看到老板递过来的发箍,嫌弃地咦了一声:“这有点太娘……”
他想说太娘炮了,但想到是他鱼哥要戴,立刻又刹住了车。
付了钱,詹鱼拿着发箍,走到傅云青面前:“给他们都买了,不给你买,好像我排挤你一样。”
因为是詹苏生吵着要,所以他付钱的时候干脆把所有人的都付了。
傅云青垂眸,视线停在被递到面前的发箍上。
狐狸耳朵是白色的,毛茸茸的样子,看着就很柔软,手感应该很好。
“很适合你啊,”詹鱼乐呵呵地说:“多可爱,我一眼就看中了。”
“啊,是狐狸精!”詹苏生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摸了下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哥哥好厉害,这是为狐狸精哥哥量身打造的!”
几个人围在一起说话,基本上一人一个发饰,给摊子老板吸引了不少生意过来。老板乐得不行,也不催促他们走。
“话说,生生你为什么要叫傅学霸狐狸精哥哥啊?”陈博洋有些好奇。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生生这么称呼傅云青了,只不过每次都想不起来问。
詹苏生眨眨眼:“因为他跟我抢哥哥,就跟电视剧里的狐狸精一样。”
“噗嗤!”陈博洋和兆曲没忍住笑出声。
“狐狸精不是这么用的,”陈夏楠也笑了,只不过没那两个笑得过分,“狐狸精一般用在情敌身上,你和傅学霸,鱼哥是亲人,亲情知道吗?”
詹苏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既然都是亲情,那不就是情敌了?”
亲情敌也是情敌,抢走哥哥的人都是狐狸精。
傅云青站在他身边,闻言轻笑:“我和你不是一种感情,算不上情敌。”
詹鱼心头一跳,反手把发箍戴在他头上:“快试试发箍如何。”
傅云青的话被拦截,几人看过来,詹鱼笑得脸颊发僵:“怎么样?我挑的是不是很合适。”
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发箍的部分,只剩两只雪白的,毛茸茸的耳朵,藏在头发中格外显眼。
风吹过,耳朵上的绒毛还会轻轻摆动。
傅云青身上总有种不近人情的冷清气质,本来不适配的两种风格碰撞在一起,竟然莫名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