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哥儿不在望天,瑞哥儿刚才还跟着高兴。
瞧见鸿哥儿脸上的欢喜,他终于能松口气,怎么就这会儿,就不高兴了?
“鸿哥儿怎么不期盼你的小郎君来了吗?”
鸿哥儿满面愁容,道:“我,他应该不会来看我,我又不是他的谁!”
“你怎知他不曾心悦于你?”
鸿哥儿心中小有动容,但还是默默放弃了。
患得患失,已然成了鸿哥儿这几天的常态。
他总是忍不住想,又因多日没见而伤情!
“我,我值得他喜欢吗?!我现在!他应该不喜欢我。”鸿哥儿说着拿起锄头,说:“我出去除院子周围的草。”
“鸿哥儿…!”
鸿哥儿还会对瑞哥儿发脾气,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然而鸿哥儿低头出去到门口儿,就撞在迎面进来的人身上。
鸿哥儿抬头的刹那,一个大巴掌就甩到了鸿哥儿脸上。
鸿哥儿顿时感觉面颊火辣辣的,下意识的手捂住脸,当看到来人是何人,鸿哥儿一下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说:“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莽撞,求王后宽恕,求王后宽恕,求王后宽恕,求…!”
王后抬手又要打鸿哥儿,守在一旁的侍卫抬手拦着:“王后赎罪,世子吩咐,属下遵照办事,还请王后不要为难小人。”
王后暴脾气的,推了一把士兵,没推开,士兵纹丝未动,他也一个王后,也不能做的太过,以免贻笑大方。
他可是世子的亲娘,未来可能做皇太后的人。
王后没有在发脾气,说:“世子护着你,是世子与你的情分,可你冲撞在先,不以儆效尤,往后的后院,我以后也没法儿打理,自此刻起,你给我跪着,没有我准许,不准起来。”
王后抬起他的芊芊玉手,一个侍女伸手过来搀扶,带着一长队的人,又走了,远远的还在吩咐:“小霞,过去盯着,没我准许,不许他起,不许他跪垫子。”
“是,王后。”一个侍女站在原地,其他人走了,他像是得令的煞神,凶巴巴的走向鸿哥儿。
“奴才会好好盯着你的,你最好老实点儿。”
鸿哥儿以为这次他又要独自受罪,不想,瑞哥儿拿着一个垫子出来,扔到地上。
“鸿哥儿你跪在这个上面。”
小霞立马反对:“这不合规矩,王后不许。”
“用,你是我的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的跪我来。”
瑞哥儿此次很霸气,估计是在跟世子生气吧!世子说的让侍卫护着,可现在看来,什么都没用!
瑞哥儿跪在地上,腰板儿挺的很直,完全看不出身体不好,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
鸿哥儿不肯,也就没动,瑞哥儿小声嘀咕:“你不垫,我都已经跪下了,你不能让我白跪,快垫上。”
鸿哥儿眼泪刷的掉落下来,滚烫了火辣辣的面颊。
“世子知道,会…!”
“他知道又怎么样?要不是他不作为,用这些敷衍了事,我又岂会如此?”
鸿哥儿终于知道了自己与瑞哥儿之间的差异。瑞哥儿敢说不,他没有权利,也不敢说不!
鸿哥儿不知道,其实人的性格,脾气,都是养出来的。
瑞哥儿被世子带回来多年,关怀备至,早已尝过随心所欲有人宠着的日子,线下,自然是有被养出来的小脾气的。
鸿哥儿再三犹豫,瑞哥儿强硬上手,硬是把垫子塞到鸿哥儿的膝盖下头。
小霞一直盯着,一直盯着,他们也一直跪着,鸿哥儿感觉太阳晒得他头晕。
瑞哥儿也没比鸿哥儿好到那去,满头大汗依旧倔犟的挺直腰板儿。
侍卫们对视一眼,一名侍卫跑开,估计是去寻找世子了。
但是,几个时辰过后,鸿哥儿晕死过去,世子还是没有来,鸿哥儿在晕倒后还惦记着想喝一口水。
干巴巴的嘴唇上干的一层白皮覆盖。
瑞哥儿的膝盖早就没了知觉,见鸿哥儿晕倒,瑞哥儿艰难的趴过去唿唤鸿哥儿。
不想,那小霞端来一盆冷水泼上来。
鸿哥儿被冷水激的勐然醒来,瑞哥儿也被泼到,看了一眼小霞,沙哑的嗓音斥责道:“王后没有说你可以如此大胆。”
小霞的举动,搞得侍卫都措手不及!
“王后说了跪着,没有他的允许,不得起来,王后的应允还没有到。”
小霞机器一样的念叨完,站到一边儿,撇俩人一眼,说:“小霞能允许瑞哥儿代替跪,已是容了情面,请瑞哥儿不要怪罪奴才。”
说着给自己开脱的话,面上,无情的堪比冰窖!
鸿哥儿揉揉膝盖,还是跪在了地上,说:“瑞哥儿,他说的对,是我被罚,不是你被罚,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去房间休息吧。”
瑞哥儿被侍卫架着双臂,送去屋内。
瑞哥儿还挣扎,他本就力气不大,现在双腿还动弹不得!
“不,我说不要,你们听到没有,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小霞一脚踢走垫子,一点都不允许鸿哥儿跪。
鸿哥儿膝盖疼痛难排解,只能用手一点点捏揉,可并没有起太大作用。
直到,世子姗姗来迟。
世子瞟一眼还跪着的鸿哥儿,说:“起来,小霞,回去告诉王后,在这样下去,儿子也会厌弃他的,一个小哥儿而已,何必总是为难与他?显得他一点气度都没有。”
世子面对小霞的盯梢,还是遮掩的扶起鸿哥儿往院内走。
那小霞面无表情的回去复命!
鸿哥儿的腿,感觉已经断了,每走一步,都似针刺一样的疼。
突然扑通一声,两人看过去,是瑞哥儿那屋的声音。
世子不管不顾的松开鸿哥儿,跑去瑞哥儿房间,鸿哥儿膝盖很痛,现在又摔了一下,可想而知,此刻他有多难。
鸿哥儿这颗小草只能一点点试着站起来,一小步一小步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边屋内世子问起:“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瑞哥儿质问:“你的侍卫放哪儿也是摆设,我们被罚还是要被罚,做什么还是要被限制,我一人倒是无所谓,可我连累着鸿哥儿跟我一起吃苦,我虽然能躲起来,可我于心不忍,你放他走吧。”
世子没说话,后来hi怎么哄好的,鸿哥儿已然不知晓了,他躺在哪儿,就睡着了,火炕,冰凉凉的!€€
第71章 :找到了!
全身疼痛,鸿哥儿挂着泪花睡着了,第二日,冰冷刺骨的火炕把鸿哥儿冰醒了。
鸿哥儿爬起来,浑身酸楚的直皱眉,双脚落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锥刺的疼,鸿哥儿意识到一时不适应的时候已经摔倒在地上!
鸿哥儿扒着火炕边爬起来,坐在炕边缓了一会儿,晃动两下,觉着膝盖吃得消了,扶着火炕站了起来。
鸿哥儿去外面柴堆,想找一些木头烧一烧火炕,可看了发现,炭没有多少,木头也没有多少,鸿哥儿想了想,还是算了,忍一忍吧,好在这个季节不是很冷。
鸿哥儿拖着还是很痛的腿去厨房,在厨房里洗米,准备做饭,来到水缸边才发现,没有水了!
鸿哥儿深吸一口气,拖着快残了的腿去挑水。
今天鸿哥儿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瞧着井边没人了,他才一瘸一拐的过去。
士兵两个大柱子一样站在门口两边,别说今天多了两个,鸿哥儿没太注意,眼睛滴熘熘的盯着那边水井,他是怕的,真的怕。
以往在村里,他只需要在天亮前做完外出的活计,晚上就着月亮在田里除草,还要随时忌惮野兽出没!
如今,那些侍女作息像是没啥规律,鸿哥儿也不懂那些人都做什么,所以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会来。
鸿哥儿人疼挪着步子往水井庞走,到了牛立刻干活。
水桶丢下水井,在扯着绳子上来,一气呵成。
就是没有提起来,还差点把自己投进井里。
幸好有人拉了他一把,鸿哥儿回头,是一个侍卫拉住了他,守在他们院子外门口的人。
那人看了看鸿哥儿脸上的巴掌红印,说:“自古红颜多薄命,你又是何苦呢?!”
鸿哥儿一头雾水,转念一想,明白人家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多谢。”鸿哥儿起来,侍卫上手帮鸿哥儿提水。
侍卫没在说什么,闷头帮干活儿,帮忙把谁抬进院子里。
瑞哥儿刚从屋内出来,就遇见侍卫提水进来,微微一笑的说:“多谢帮忙。”
侍卫头也不敢抬,直言道:“不敢。”后,人就出去了。
瑞哥儿谢过人,转头发现鸿哥儿脸色不是很好,探手摸摸鸿哥儿额头,:“呀!你发烧了,我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快进屋里歇着。”
鸿哥儿想想那张冰凉凉的床,说:“不用,外面就行,晒晒太阳,也许晚上就好了呢。”
瑞哥儿不应:“那怎么行,还是屋里休息吧。”
鸿哥儿被瑞哥儿强拉着回屋,坐到冰凉凉的土炕上,瑞哥儿扶鸿哥儿躺下,偶然碰触,瑞哥儿惊讶道:“炕怎么这么凉?我去帮你烧一烧。”
鸿哥儿抓住瑞哥儿的手,道:“炭火,柴都没剩下多少了,不用烧了,挨一会儿就过去了。”
“那怎么行,你躺着,我去烧。”
瑞哥儿给鸿哥儿盖好被子,出去烧火炕。
极音这会儿刚刚从船上下来,付给老爷子银两之后开始在街上打听军船在哪儿靠岸,会去哪儿。
打听了之后发现问的都是多此一举,在寻问中,他们发现,还有一种渡船人,自渡,窄窄的一条竹筏,最多两天就能到这儿!
他们愣是在船上耗了半个月!
“妈的死老头儿,他骗我们!回去我就把他的破船端了。”虾球气不愤的说。
极音掏出画像,说:“过去的先放一放,我们先去找鸿哥儿。”
虾球愤愤然,但也只能掏出怀里的画像,压一肚子的火气,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