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满是毛的脸硬做感动的表情,就很怪怪的,但他用猫爪子给秦孟打钱,秦孟就觉得这只猫还是很靓仔。
砰!
舒舒一拍桌子:“醒醒!他的身体已经是成年状态了,这怎么可能是换牙?”
星迹安慰秦孟:“没关系,过两天就长出来了。”
星际时代了,大家牙掉了都是可以长的,秦孟要是觉得自己长太慢,现在就可以去医院催牙。
秦孟捂着嘴翻着白眼去医院了,他的基因编码还属于仿生人,牙齿没了是没法靠自己长的,这是仿生人和自然人的差距,只能催牙。
阿南塔很愧疚,特意买了粥来给他喝。
秦孟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举着镜子看自己新长出来的牙。
“噫€€€€”确定了自己依然有一口洁白整齐的好牙口,秦孟接过粥:“没必要做这副表情,我就是比很多人都脆弱,你不嫌弃我就好了。”
阿南塔坐在他身边:“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秦孟:“等你脑子里的荷尔蒙分泌得没那么狠的时候,你就会开始看到我的缺点了。”
“你难道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荷尔蒙吗?”阿南塔似乎感到头皮有点紧,将束发的发圈松开,银发垂落,以指为梳整理着银丝一般的长发,“我在荷尔蒙分泌最跌宕起伏的青春期都没有为了情感冲动做过那么多出格的事情。”
秦孟示意他继续说:“嗯哼?”
阿南塔语调冷静地解释:“我习惯在发生一些事时作壁上观,等事情快结束了再下场去捞好处,又或者想干涉某些事情,于是在背后出手,反证我是贵族,是上将,是S级黑客,我有的是手段,只有为了你,我才会做冲击王冠这样的事情。”
“即使你被劫持进入高维世界的那200天,我不得不与你断开联系,我也没能用这段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只要知道你在这里,我就忍不住奔赴于此,只为了和你见面。”
这个人好奇妙啊,居然能用冷冰冰到近乎没有感情的语调说出这么深情的话。
秦孟笑:“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禁感叹爱情的美妙了,走吧。”
他将阿南塔买来的粥一饮而尽,起身。
阿南塔跟在他身边:“所以我很高兴你愿意在你的家人面前维护我。”
“别会错意了,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他们以我家人的身份欺负你,那对你不公平,”秦孟双手插在口袋里,“那会显得我在处理亲密关系上是个无能之辈。”
阿南塔:“所以我们正处于一段亲密关系里?”
秦孟:“你要不要猜猜?”
阿南塔:“你还是不愿意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秦孟:“阿南塔,你要学会享受我们现在的阶段,因为有些阶段过了就不能再来了,虽然我知道下一个阶段更美妙。”
阿南塔:“我渴望下一个阶段已经到梦里全是你的地步了。”
秦孟:“梦完我以后可千万别学派吞扔苦茶。”
阿南塔转移话题:“你说派吞的苦茶笑话要过多少年才过时?”
秦孟:“经典永不过时。”
他们的手握在一处,虽然因为身高原因看起来像大哥哥牵小弟弟啦,但两个人的确都成年了,而且他们正在发展的亲密关系……嗯,反正不是兄弟情,懂吧?
秦孟和阿南塔心里是懂得很了。
第82章 审判前后 5(二更合一)
到了星际时代, 全家人都要工作的问题不是没有人做家务,反正那事能交给智能机器人,而是家人们相处的时间变少。
舒舒是第一个要回去的人, 她带着行李箱站在航天港,笑得明亮:“我请的假耗完了,所以必须回去,不过我们有彼此的联系方式,需要的话,上全息星网也可以一起吃饭喝饮料,面对面的聊天, 还有拥抱对方,所以我在训练时就不会太用力想你们了。”
“但是请记住,从今天开始,舒舒每次战斗,都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还有生活在这片星空之中的你们。”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
尤里感动用猫爪抹眼角:“瞧你们的姐妹, 连背影都那么可爱。”
秦孟看着舒舒一米九的背影,腰背挺直,昂首阔步,典型的军人姿态,心说帅是挺帅的, 走路上回头路百分之百, 而且才走出去十几米就有人去要联系方式。
等等……
星迹带猫冲锋冲出去:“哪来的贼,她才15岁啊禽兽!”
秦孟捂脸, 但愿等舒舒成年以后这两个人能淡定点吧。
至于秦孟?他对妹妹被一个小学生体型的男孩子星星眼叫“大姐姐可以给我你的视讯号码”这种事没有太多感想, 只要不是那种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勾搭自己的妹妹,他愿意尊重舒舒人生中的一切情感经历。
“她只要不是被渣男骗了然后哭着跑回家, 我都无所谓的啊。”秦孟坐在吧台后喝酒,顺便和酒保吐槽。
酒保今天的发色是黄金,红色的流光在发间流淌,一身黑色织金的薄纱笼罩着€€丰腴美好的身躯,朦胧而梦幻。
€€用温醇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你又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呢。”
秦孟:“嗯?是那两个实验胚胎吗?女孩是安苏拉吧,男孩叫……”
“贾卓。”酒保说出男孩的名字,“他们在本周目才从父母那里得到名字,在过去的周目,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奴,他们总是悲惨的死去,只有一次,男孩选择堕为魔神,腐化了半个首都星,我被惊醒,看到贾佳佳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那两个孩子在死前一直责怪我,为何让他们一生如此痛苦。”
秦孟摇着高脚杯,说不出口感、如血一般的深红酒水在其中晃荡:“也不能怪你吧?他们的不幸不是你造成的,而且你一直在睡,管不了很多事情,你的睡眠似乎是不可控的?总是被惊醒,感觉你也不容易。”
酒保:“该怎么说呢?其实所有魔神都应该是没有意识的沉睡着的概念,但是有一天,秩序有了意识,然后€€扭曲掉了,其他魔神也纷纷以扭曲的状态苏醒,只有亘古不变的死亡以不变的特性保留了自我。”
“但是任由那些扭曲的魔神向现实宇宙伸出魔爪的话,对这个宇宙没有好处,所以死亡用了一种很极端的方法来唤醒我,希望让力量最强的我来解决问题,如果不是€€那么做,我本应该沉睡至一切的尽头。”
秦孟点头:“如果你本来该一直睡的话,那现在时不时被叫醒,相当于熊在冬天被逼着不冬眠?话说主系统对你做了什么啊?”
酒保气哼哼道:“€€直接把我从沉眠之地抽取出来,丢到了轮回里啦!”
秦孟了然,这就是星皇曾经是人的典故的由来吗,他叹了口气:“结果搞来搞去,都是你们这群神在搞事啊,我们这些人只是你们棋盘上的棋子吧?”
噗嗤,仿佛气球漏气一般,酒保的身形又开始缩小,变成那肉滚滚的、穿T恤踩洞洞鞋的巨型萌物,€€用嫩嫩的嗓子抱怨:“你在说什么呀,明明是你们把我们扯下来的,本来我们都是无意识的概念呢,所以我才总是说,人的问题要人自己去解决啊。”
秦孟:“哈?”
可惜他没来得及问更多,星皇就将他轻柔地推出梦境,秦孟猛地惊醒,就看到菲娜娅院长正在讲台上讲解行星与卫星之间建立星际公路的施工要点与安全事项。
“星际公路修建是非常严谨的工程,涉及到天文、电磁、引力、材料、化学、机械结构等多项科目,请同学们在本节课结束后,组成4人一组,设计一条长达400000千米的星际公路。”
哀嚎此起彼伏,院长一合课本:“不懂的就去图书馆,下课!”
同桌的雀斑小哥问秦孟:“要一起吗?”
秦孟收拾着课本文件:“好啊,我可以负责结构。”
星皇上次在梦里给他补课的时候将星际公路的结构鞭辟入里地理了一遍,甚至还带着秦孟在不同的时空穿梭,隔着看不见的壁障看那些结构诞生的瞬间。
老实说,亲眼见证这个宇宙里的科学家们的灵光一瞬真是挺稀奇的,虽然那一瞬往往发生在生活里的不经意间,但却有奇妙的史诗感,大概某些故事里,穿越者看到一个苹果掉到牛顿头上时也是这样的感受?
雀斑同学:“那就帮大忙了,我来做材料吧,接下来还缺预算和安全?”
四个人很快就找齐了,秦孟做了大半晚的作业,搭出设计图的架构,醒来后又站在家门口看着星迹原地跳起十多米,登上穿梭艇回归圣殿。
洛璞当年送给尤里的别墅已经被收拾好,三兄妹都在这儿有自己的房间,而且都住了两天。
尤里毛绒绒的前肢趴在秦孟的肩上,身体和后边两条腿在他背后拉出老长一条,尾巴一直垂到秦孟的腰。
“又走一个,我都没经历过你们的童年,你们就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情,不能和我住在一起。”
尤里很遗憾,“我错过了很多。”
秦孟:“往好处想,你也完美避开了我们最烦人的熊孩子阶段。”
尤里摇头:“我倒愿意被你们调皮捣蛋一下。”
当晚,阿南塔也要回归第二军团,秦孟再次去航天港送人,他问阿南塔:“要抱吗?”
阿南塔打开双手,秦孟就拥过去,双手环住阿南塔的腰。
“到了南星域,你要注意安全,那里是四大星域里最新的星域,比较乱。”
怀中少年轻笑,震得阿南塔胸口发痒:“四大星域有哪里不乱的吗?”
离开航天港,秦孟去了安苏拉所在的医院。
首都星燕平白鸭滩医院。
才下车,门诊大楼的招牌上就爬出来一个人,脸上满是针线,像是用缝衣针、毛线把自己的五官缝成扭曲的样,见之可怖,高举双手,大呼:“我乃神的使者,众生为我拜服,我将建立前所未有的组织,所有男人都是我的小弟,所有女人都是我的奴隶,她们会爱我到愿意共同分享我的爱,我要坐拥江山美人!”
秦孟问一个路过的姑娘:“那孙子谁啊?”
姑娘没好气斜秦孟一眼:“那孙子是病人呀,这么明显的事还问人呐?”
秦孟打开星脑,投影仪在地上投出一个火辣辣的人影,瞬间让姑娘的面色发红,秦孟问那人影:“安苏拉放这治疗真的没问题吗?环境也太坏了吧?”
派吞不解:“你在说什么呢?白鸭滩可是全国最好的精神健康疗养院,以前有在高维世界迷航的太空水手在这里痊愈的记录。”
秦孟吐槽:“就连医院的名字都怪怪的,那种病不是没得治吗?”
他记得司马曜搞引灯慈善晚宴就是为了捐款给这种因迷航、被魔神折磨而疯掉的人,让他们有个地方疗养,至于痊愈?司马曜为了治这种病,把自己都赔没了也没见冒点水花呢。
派吞引着他往里走:“不同星域对于迷航病的痊愈标准不一样,东星域这边,只要患者能自己吃喝拉撒、不随意伤人就算好了,说疯话、神志不清不是重点。”
秦孟:“我养狗时对狗的标准也是这个。”
派吞:“你要是想打架,可以站在医院大门口把你这句话大声重复一遍,有的是病人家属来和你打。”
为什么派吞这么说呢?因为很多家里养着疯子但是经济不宽裕、人手不够的家庭,真的就只能把疯掉的家人当狗养,平时管着甚至是栓着,管吃管喝,有些家庭富裕点,买个智能机器人,留下食物,充好水电,从此就再不见这个病人,只当家里没这个人。
可以说这些家庭是很痛苦的,而司马曜就是看到了这种痛苦,才选择兵行险着,最后中了魔神的计,成了消化系统的魔神使,然后被秦孟一口吞。
秦孟只是因为人生太过跌宕起伏以至于吐槽欲旺盛,不是爱做讨厌鬼,所以他闭嘴了。
安苏拉的病房在离门诊楼2公里的疗养楼,庞大的高层建筑内有机器人溜溜达达,秦孟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安苏拉坐在一个阳台上,穿着浅色长袖睡衣,和一个维生装置里的头一起看科教片《军团制度€€€€开拓团的发展史》。
派吞咳了一声,两个孩子回头,派吞介绍着秦孟:“这就是萨莫,和你们一起在实验室里待过的胚胎。”
贾卓先过来,他还是只有头,但维生装置有爪子,此时这爪子探出来:“我记得你,你在培养皿里的时候我见过你。”
秦孟客气道:“你好你好,诶,你比我先孵化吗?”
贾卓说话有点干巴巴的:“因为实验室的研究员都很喜欢贾佳佳女士的外貌,他们不仅私自编程做了贾佳佳女士相关的恋爱游戏,还把我最先孵化出来,让我做他们的xing奴隶。”
星际时代生物技术过于发达,许多外貌优秀的人都把自己的生物信息看得死紧,就是怕有人克隆自己的后代出来亵玩。
事实上,当洛醒、研究员等人有机会玩那些军团长的后代时,他们兴奋得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什么丑陋的样都在贾卓和安苏拉面前露了出来,他们的记忆经过多次洗脑都混乱不堪,但却都记得被迫穿着上将礼服在不堪的境地里cos自己驰骋星宇的英雄一样的父母的经历。
对父母的第一印象来自这种事情,简直是人间惨剧的极致。
秦孟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听到这种话后他真的没法再维持脸上的笑容。
贾卓继续说:“我对你印象很深刻,因为当时有很多的胚胎资质都很好,他们的基因序列排列之完美,可以说是人类顶端,但是等实验开始后,大部分胚胎都基因崩溃死掉了,就你一直活着,有研究员说过如果你能正常孵化长大,会成为最接近神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