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超度,刀刀疯神 第101章

先是越来越近,在经过房门之前后,又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了通往餐厅的方向。

司予又在门后静静等了两分钟,估摸着被淘汰的人已经被关了起来,走出房间,敲开了秦夺的房门。

与此同时,与餐厅相连的某一个房间里。

秦夺这次终于知道了每天晚上投票结束后,那出现在房门之外的脚步声的主人长什么模样。

那是一只巨型的毛绒兔子,和现实世界里娃娃屋门前摆放着的那个兔子一样,它只有一只耳朵,两颊画着两片颜色很重的腮红,嘴角向两侧裂开,在黑夜里,那张红白相映的兔脸显得格外诡异。

它一下一下笨重地跳动着,每跳一下,都会停顿两秒。在经过秦夺房间门口的时候,秦夺只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随后房门被悄无声息地突然打开,那只比门还高的白兔侧过身,纽扣做成的眼睛向着屋内看来,毫不停顿地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吞了进去。

兔子体内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一阵彻底的黑暗和剧烈的晃动之后,秦夺被这兔子重新吐了出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他独自站在黑暗的密闭房间内,看着面前占了一整面墙的巨大屏幕,内心十分冷静。

他今天下午就已经猜到了司予的计划,知道今晚自己会被淘汰€€€€司予打算借着这次淘汰,确认怪物与本人是否共用一张身份牌,以及赵晴€€身份牌消失的原因。

屏幕上的司予敲开了自己的房门,和那个假扮自己的怪物对视片刻,开口道:“走,跟我去餐厅。”

秦夺看着屏幕里一前一后、靠得很近的二人,尽管知道这是司予故意设下的局,心里却还是有些吃味,突然就理解了今天早上赵晴€€的心情。

通往餐厅的过道两侧一如既往地亮着烛火,玩偶环伺的视线里,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到一半,怪物开口问道:“餐厅里有什么?”

司予回过头,眉眼弯弯地卖了个关子:“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通道尽头,就在这时,身后的怪物却突然无声无息地举起了手,一记手刀就要劈向司予的后颈!

秦夺下意识上前一步,下一秒,却见司予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矮身躲过了这一击,随后抽刀回身一气呵成,刀光直直向着怪物的肩膀而去。怪物错身闪躲,两人在方寸之间交起了手。

司予并不想杀他,下手时多有顾忌,尽管如此,几个回合下来,怪物身上还是多了好几道血印子。

司予一刀划过他的胳膊,留下一条鲜红的血痕,有些遗憾地叹息道:“你说你,老老实实地被我关回去不好么,非要自己上来找伤受。”

怪物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像是彻底被激怒了,原本属于秦夺的英俊五官变得扭曲起来,红着眼睛疯了一般朝着司予扑来。

司予啧了一声,语气里多了两分嫌弃:“那么好看一张脸,居然能被你弄成这样,真让人不爽啊。”

话音未落,他一记扫腿将怪物放倒在地,随后干脆利落地一刀捅进了怪物的膝窝,同时从兜里掏出一块布,二话不说塞进了怪物嘴中,将那声惨叫死死堵在了喉咙里。

怪物这下几乎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被司予提着胳膊一路拖到了秦夺在的房间门口,打开门,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秦夺出来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踩到了怪物的手指,他本就表情扭曲的五官在疼痛的刺激下越发皱成一团,看得秦夺下意识皱起了眉。

司予在一旁笑着打趣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这张脸居然还能丑成这样。”

秦夺关上门,脸色不佳地眯了眯眼:“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本来也就是在夸你啊。”司予弯了弯眼睛,没再继续逗他,问起了正事,“怎么样?你的身份牌还在吗?”

秦夺伸手在内包里一摸,点头道:“在。之前被关进门后时不见了,现在又回来了。”

司予沉吟两秒:“那看来赵晴€€的身份牌会消失,不是因为她被淘汰过,而是因为那个代替她的怪物,以她的身份死在了门外。”

怪物需要扮演见证者,身上必然会有身份牌,否则轻易就会穿帮。而秦夺的身份牌在他被关进门后消失,又在他从门后出来后重新回到了他身上,这已经可以确认怪物和他们所模仿的本人的确共用一张身份牌,谁在门外使用着身份,身份牌就在谁的手里。

赵晴€€的身份牌彻底消失了,秦夺的却还在,他们二者之间惟一的区别就是扮演赵晴€€的怪物死在了门外,而扮演秦夺的没有。说明一旦门外的那个人死去,身份牌便也会随之消失,不论是怪物还是本人,都会失去这个见证者的身份。

就像现在的赵晴€€一样。

至于司予的身份牌之所以没有消失,大概是因为怪物还没有来得及顶替司予的身份,将司予关进门后,就被杀死了。

得出结论后,司予抬眼看着秦夺,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好像知道我们可以怎么逃出去了。”

从知道他计划的那刻起,秦夺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你是打算卡bug么?”

“对,”司予点了下头,“不过现在还不确定这个bug能不能卡成功。我今晚先去试探一下S04的态度,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其他更稳妥的备选项。”

“现在就去么?”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尽量早去早回。”司予道,“我估计今晚一楼也不会太平,你们多加小心。”

“好。”秦夺抬起手,指尖在他的耳边轻轻划了一下,“你自己注意安全。”

司予被他弄得有点痒,却没躲开,笑意温柔:“会的,你也是。”

-

深夜的客厅一片寂静,大火后的废墟在黑暗里显露出狰狞的影子,仿佛蛰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上楼之前,司予像是想起什么,回到房间,拿了个项圈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他手里端着蜡烛,一步步走向二楼,脚步声在夜色中清晰可闻。那道身形最终在S04的房间前站定,随后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房门上敲了三下。

咚、咚、咚。

几秒种后,卧室的房门被拉开,房间内微弱的粉色光线透了出来,S04站在门后,看清来者的脸后,毫不意外地笑了起来。

她像是一早就猜到了司予会来找自己,侧身让出了通道,涂着口红的嘴角向两侧提起:“‘小白’,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很久了呢。”

司予没跟她客气,径直走进了房间,房门关上后,他往书桌前那张椅子上一坐,双腿优雅地搭在一起,笑道:“小妹妹,咱们就别来那些虚的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也一样,没必要绕那些没用的圈子,你说是吗?”

S04盯着他,像是被这句话揭下了面具,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那双洋娃娃似的大眼睛黑晶石似的一眨不眨,少顷的沉默后,她冷淡道:“我不喜欢你。”

司予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宿者不喜欢我很正常,你要是喜欢我,那才叫人好奇呢。”

听到他这么说,S04的眼里浮现出愤怒的神色:“宿者?明明你也跟我们一样,你这个叛徒!”

“叛徒?”司予饶有兴味地反问道,“你倒是说说看,我背叛了谁?”

“你背叛了父亲!”女孩的脸色越发可怕,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在兔子夜灯粉红色的光线映衬下添了几分阴森的非人感,“是父亲创造了你,是父亲给了你生命和能力,可是你居然干出那种事……”

听她说到这里,司予的脸色终于沉了下去,他上身微微后倾,靠在了椅背上:“哦?原来你管司寒弈……叫作父亲么?”

“不许你这个叛徒直呼父亲的名字!”

女孩气得冲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司予的领子,司予毫不费力地攥着她的手腕一拧,随后站起身,将她整个人按在了书桌上。

S04痛得大叫起来:“放开我!这是在我的病毒世界,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司予的眉眼冷得像浸了霜,闻言,他轻轻提起一边唇角,低声道:“你可以回去问问司寒弈,我有什么不敢的。”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说着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两分货真价实的疑惑,“他是给了你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护着他?”

第100章 血色童话

S04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看样子像是气急了也恨急了。

司予悠悠等着她的回复,被瞪了不知道多久,才听到她开口说:“父亲爱我,他给了我一个家,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家,多么美好的一个词。

卫念念记得在很多年前,她还不是S04的时候,曾经也是有过一个家的。

那时候父亲还在,母亲也还很爱她,她曾经也做过一个幸福的小孩。

可是后来,在她十岁那年,父亲意外身亡了。

两年后,母亲又重新带回来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姓霍,和母亲结婚的那天,他送了她一条绿色的连衣裙,笑眯眯地告诉她,你可以叫我霍叔叔。

她在母亲的催促下收下了那条裙子,从那之后,她就没有家了。

霍榆阳的到来让卫念念的生活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了地狱,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将魔爪伸向她,可她只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反抗不过,什么也做不了。

卫念念一直知道母亲一个人带着自己生活不容易,而从表面上看,姓霍的对她们母女也确实很好,至少能够保障她们衣食无忧。

所以为了保护母亲,尽管很痛苦,她却一个字也不曾对母亲说过。

她天真地以为母亲对自己的遭遇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霍榆阳压在她身上时,卧室那道没有关好的门自己打开了一条缝。

她竭力仰起脖颈,在那道门缝之后,看到了那个被自己称作母亲的女人。

那一瞬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难言的窒息与疼痛冰水般蔓过全身。

尖锐的嗡鸣声刺穿耳膜,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门缝,被门外女人无名指上戒指的反光闪了一下眼。

她死犟着不肯闭眼,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被轻轻合上了。

咔哒。

门和门框碰撞,发出很轻的一声响,落在卫念念耳里,却像是一道审判的惊雷。

……原来她一直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

从那天起,卫念念心里开始生出一股怎么也压不下去的恨意。

那恨扎根在她的血肉里,霍榆阳的每一次侵犯、苏琳的每一次视而不见、那对夫妇每一次表面上的甜蜜圆满……

都让那恨意越发蓬勃生长,最后侵蚀过她的每一寸血管骨肉,一发不可收拾。

她真的好恨啊,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杀了,剁成肉块,碾成肉泥。

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手腕也太细了,这个年纪,甚至接触不到什么致命的毒药。

她本以为自己要隐忍很久才能实现心中的想法,杀了那对狗男女。

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在自己的窗台上看到了一本书。

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枕头人”三个字,她被书中的故事吸引,一页页翻看下去,然后在某一个故事里,看到一个小女孩是怎样利用一块苹果做成的小人,杀死了自己的养父。

她呆呆坐在床上,对着书页上的字看了一会儿,缓缓提起了嘴角。

这一定是天上的神明在帮她。

那之后她又耐心地等了一段时间,期间一遍遍地在网上搜索刀往哪里捅最疼,往哪里捅能够一击毙命,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终于等到一个时机成熟的夜晚,切好一个苹果,端到了霍榆阳面前。

她将藏有刀片的兔子苹果递到霍榆阳嘴边,脸上带着点怯怯的笑:“霍叔叔,我喂您吃。”

霍榆阳对面前的继女没有一点儿防备,这个菟丝花一样的女孩废物得连在床上都不敢叫出声,反抗的力气也让人不痛不痒,再说了,有谁能想到一块小小的兔子苹果里,能藏着刀片呢?

他吃进那块苹果的时候,甚至还在洋洋得意地想,这小崽子最近表现不错,看来是调/教成了,现在都学会讨好自己了。

然而下一秒,就被苹果里的刀片割得满嘴是血。

锋利的刀片卡进了他的口腔,疼得他眼泪直冒,甚至连暴怒都没顾得上,只想在第一时间将那块刀片拿出来。

卫念念趁着男人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原地乱转的时候,从枕头下拿出那把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了他的胸口。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刀又一刀地往男人身上捅,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顺着她的手往下滴。她自己都数不清自己捅了多少刀,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瞪着眼睛死了。

她呆愣愣地看着男人浑身是血的、僵直的尸体,浑身脱力地瘫倒在地,良久,耸动着肩膀,神经质地无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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