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超度,刀刀疯神 第145章

“秦部长,你居然没死,真是让我……非常遗憾啊。”

秦夺心头蓦地一跳,本能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正要让陈端洋砸碎手里的箱子进行下一步行动,便听季言桉勾起嘴角,充满恶意地问:“你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不会妨碍到我们的计划,但是司予却还是非要杀了你不可吗?

“让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理智告诉秦夺,这个时候应该想办法让季言桉闭嘴,可是他心里却仿佛有一头蛰伏许久的怪物,蠢蠢欲动地想要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鲜血不断地从季言桉被钉穿的肩膀处涌出,将纯白的地板染作血红。他却全不在意,只兴奋地盯着秦夺的眼睛,字句分明道:“那是因为我想让你死,而司予他答应了我。为了哄我高兴,所以他才一定要杀了你。

“秦部长,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司予他恐怕什么都没告诉过你吧,真可怜,我都不忍心往下说了。”

第147章 陷阱

什么……意思?

季言桉的话像是一个楔子,不偏不倚地钉在了秦夺此刻最碰不得的那块逆鳞上,秦夺瞳孔骤然紧缩,季言桉抓住这个机会,猛地屈膝往他胸口处一顶!

这一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但他毕竟只是个“搞科研”的,虽然反应够快,武力值却全然不能和军校出身的秦夺比。秦夺硬生生吃下这一击,胸口一窒的同时立刻回过了神,迅速下压膝盖抵上了他的锁骨,伸手从内兜里摸出了个什么东西。

千钧一发间,却听“哗啦”一声,一道黑影击破了卧室的窗户,从窗外横飞进来!

陈端洋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尖叫一声,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立刻提醒道:“宿者!我看不见他,是开启了宿化的宿者!”

秦夺猝然抬头,见一个年轻男人从窗外跃进卧室后,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毫不犹豫地朝着陈端洋的方向而去,当即厉声喝道:“跑!他在你后面!”

陈端洋拿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朝着秦夺的方向跑来,秦夺一把拆开从内兜掏出的肌肉松弛剂,对着季言桉的大臂一针打到了底,接着毫不犹豫地拔出钉在他肩膀的刀,在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宿者触碰到陈端洋前,一记飞刀,直直刺穿了陈端洋手里的箱子。

“呲€€€€”

一股透明的气体瞬间从被扎穿的箱子中泄露出来,与此同时陈端洋将箱子往客厅中间一甩,按照计划一记回马枪绕过沙发冲回卧室,“砰”的一声反锁了房门。

闯入的宿者果断放弃了他,转身冲着秦夺而来。获得了异能的人无法被植入病毒,宿者于是转变了计划,打算直接在这个地方杀死秦夺。

他手里握着一对双刀,刀刃带起的劲风以看不清的速度劈向秦夺。秦夺贴地滚身,躲过一刀后迅速翻身站起,直冲着客厅中间的箱子而去。

身后的宿者翻过沙发拦在了他面前,双刀交叉再次挥向秦夺的面门,秦夺迫不得已错身回防,锋利的刀刃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十字伤口。飞溅而出的鲜血浇了宿者一脸,他被刺激得杀红了眼,一刀接一刀飞快割向秦夺的喉咙,一步步将秦夺向着墙角逼去。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挥刀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发沉重,脚下的步子也越发虚浮,就在这时,秦夺突然一改先前步步后退的姿态,猝不及防地抬腿扫向他的太阳穴!

客厅里窗户紧锁,形成了一个较为封闭的空间,浓度极高的特殊麻醉性气体不断从那个充作幌子的箱子里溢出,不多时便充满了整个房间。宿者被秦夺一脚扫中,整个人头重脚轻地摔倒在地后向外滑出了两米远,直到脊背重重撞在墙上才停了下来。

另一侧的季言桉先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又吸入了大量的麻醉气体,此刻已经不省人事。秦夺却没有掉以轻心,上前再三确认后,才联系上了云梧:“季言桉已经被控制住了,一起被控制住的还有他带来的一个宿者。协会接应的人什么时候到?”

电话那头云梧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灼:“季言桉这次来昀山带来了大量的宿者,企图通过制造混乱来牵制我们的注意力。目前外勤部成员已经分散到城里的各个位置去处理紧急情况了,你只能先暂时把他们俩自行带回协会。等将季言桉收押后,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秦夺简单过问了两句情况,随后垂眼看着季言桉已经自动愈合的伤口,短暂地皱了一下眉,转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陈端洋躲在卧室的卫生间里,见来的人是秦夺,才松下一口气,问:“结束了?”

“嗯。”秦夺道,“协会现在人手不足,没有人来接应。这段时间外面不太安生,为以防万一,你先跟我一起回协会。”

“好。”

秦夺的车就停在楼下,他们俩一人拖着一个累赘上了车。车辆发动后,秦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问副驾驶的陈端洋:“你和司予……是怎么认识的?”

陈端洋已经隐约猜到了他和司予的关系,听到这个问题,无端有些尴尬:“其实也没什么,就大概两年前吧,我有一次被拉进病毒世界,司予也进去了,然后在病毒世界里,他救了我的命。”

他说着顿了顿,补充道:“其实当时我们所有人的命应该都算是司予救的,但可能是因为我这个职业刚好对司予有用吧,所以临分别的时候,他要走了我的联系方式。”

秦夺听完沉默了片刻,又问:“两年前的司予,是什么样的?”

“呃,应该跟现在差不多?”陈端洋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跟司予的联系并不多,当初要了我的联系方式后,他也是很久之后才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其他时候我也不好太多打扰他。”

秦夺于是又不说话了。

车内的氛围莫名有些让人如坐针毡,陈端洋觑着秦夺的脸色,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那张没有表情的冷脸吓了回来,最后只能讪讪闭了嘴。

好在这一路并不算太远。

二人回到协会时,后备箱里的季言桉和那个宿者还没有醒,秦夺于是直接把两人扔进了协会地下的囚房里,转头去找了云梧。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形势已经大体控制住了。这次入侵的一共有二十三个宿者,目前发生了六起病毒事件,除了那六个宿者外,其他的都已经在事件发生前被及时处理。”云梧道,“但突然的戒严以及同一时段发生的多起诡异命案还是引起了市民的关注,目前只能强行用恐怖袭击和巧合来解释。

“我已经让一部分处理好手头情况的成员往回赶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季言桉应该不止带了这些人,他被捕之后,他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围攻协会,我们得做好准备。”

“那季言桉本人要怎么处理?”

云梧沉吟几秒,抬眼看向秦夺:“……这个人我们现在不能动。”

秦夺眉头一动:“为什么?”

云梧迟疑了一会儿,才莫名心虚道:“之前司予和他进行交易的时候,他逼迫司予注射过一种能和他同生共死的药剂。我昨晚专门强调不可以杀他……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十分钟后,审讯室里。

季言桉整个人都被数根金属带牢牢固定在审讯椅上,神情却十分轻松,对面秦夺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身上烙出一个洞来,牙关紧咬地问:“解药在哪里?”

季言桉一脸无辜:“什么解药?”

“你给司予注射的那个狗屁同生共死的解药!”

“哦,那个呀。”季言桉笑了起来,“秦部长,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个药剂可不是我给司予注射的,而是司予他自己心甘情愿给自己注射的。

“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看着秦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秦部长,司予手机上那个紧急联系人,是你吧?”

秦夺猝然站了起来,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我让你把解药交出来,别他妈给我废话。”

季言桉被他勒得呛咳几声,却依旧有恃无恐地说了下去:“咳咳……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在进S03病毒世界之前,有天下午你给司予打了好几个电话,可他一个也没有接,后来还关机了,是吗?”

秦夺没再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一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他腰侧到手臂的肌肉绷成一条直线,拳头和骨肉碰撞发出一声惊心的闷响。季言桉嘴里当即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头偏朝一侧,不一会儿,一道血迹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连耳边也嗡鸣个不停,然而这一切却都抵不上秦夺此刻万分有趣的表情。他舔了舔尖牙,在秦夺几乎要烧起来的目光里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天下午他在哪里吗?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临时有事?手机没电?噗嗤,他随口撒谎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吧,我告诉你真相好不好?”

季言桉眼里折射出恶意的、充满愉悦的光:“那天下午他去滇州找我了,在你疯狂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准备给自己注射能和我同生共死的药剂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夺整个人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他单手扼住季言桉的脖子,双眼猩红地和他对视了两秒后,转过头对着云梧道:“给他上吐真剂!”

“来呀,我不介意。”季言桉在他青筋暴凸的手下眯起眼睛,“不过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了。司予自己注射的药剂,除了能和我同生共死外,我身上的痛感也全部都会分毫不差地传给他哦。”

他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秦部长,咳咳……你猜,你之前捅我的那几刀,和刚才的那一拳,司予会不会陪着我一起疼?”

现实世界,某座不知名的郊区山庄。

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司予脚步一顿,走在他前面的司寒弈察觉到什么,回过头笑着问:“怎么了囝囝?”

司予脸色很快恢复了自然:“……没什么。”

身上各处接连不断地传来痛感,看这情况,多半是云梧他们抓到季言桉了。

而且这种尖锐的疼痛,应该是刀伤。

……他留给秦夺的那把刀。

司予微垂着眼,不知道季言桉会跟秦夺说些什么,秦夺又会相信多少。

不过事已至此,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司寒弈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似乎对他的表情很感兴趣:“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心不在焉的?”

“跟你没关系。”司予收回思绪,有点儿不耐烦地抬起眼问,“还有多远?”

“别急,”司寒弈道,“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

他们两人此刻正一前一后走在一条深狭的长廊里,长廊的装潢风格像是中世纪西欧的皇家城堡,墙上贴着花纹繁复的金红色墙纸,地上铺着一条暗红色的长绒地毯,两侧每隔十米便挂着一副油画,看笔触和风格,这些画应该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下。

司予目不斜视地从这些画作前路过,直到即将走到长廊尽头时,看到挂在最里面的那副巨大画布上,画着一片十分绚烂、用色大胆的向日葵花海。

画上的向日葵盛开在阳光之下,每一片花瓣都舒展着,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然而细看之下,却多了两分难以言喻的妖冶和诡异。

就像是同一幅画,却经过了两人之手,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糅合在了一起。

司予脚步一顿,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幅画看了很久,久到司寒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幅画好看吗?囝囝喜不喜欢?”

片刻的安静后,司予突然提了一下嘴角:“挺好看的。

“要是烧起来,应该会更好看吧。”

他后半句话说得很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完这一句,没等司寒弈再开口,便移开了目光:“走吧。我母亲的遗体和遗物,是在那扇门后面吗?”

他的目光看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木门,司寒弈走了过去,点头道:“对,就是这里。”

沉重的木门被他一寸寸推开,看到门内场景的那一刻,仿佛被噩梦骤然击中般,司予动作下意识一僵。

€€€€这座房间的布局和母亲曾经的那间卧室一模一样,纯白色的窗帘和床单,床头摆放的香槟色玫瑰……还有墙角那架黑色的、已经落了灰的三角钢琴,全都与记忆中相差无几。

他怔怔迈开步子,一步步走了进去。如果不是因为洁白如新的地毯上没有那片海一样的血色,他几乎以为自己再次回到了九岁时的那个早晨。

走进房间后他才发现,房间里靠墙摆放着一座棺材,一个女人安静地躺在棺材里,不知道用了什么特殊的保存技术,她的面容看上去一如生前,没有任何干瘪腐坏,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司予缓缓走上前,在棺材前跪下身,静静看了女人半晌后,抬起手温柔地放在了透明的棺材盖上,随后将脸也贴了上去,闭上眼睛,轻声道:“……妈妈,我来接您了。”

说完这句话,他抱着棺材,就这样安静地跪了许久。

房间里暖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好似一只单薄脆弱、没有翅膀的鸟。

司寒弈站在房门前,难得耐心地等着,直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司予才终于放开棺材,重新站了起来。

再次看向司寒弈时,他先前所有的柔软与脆弱都在瞬间荡然一空,仿佛只是一个幻觉:“我母亲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儿了吗?”

“都在这儿了。”司寒弈笑着说,“很多东西都在当年的那场大火里烧毁了,这些大件的摆设都是后来我因为太过思念你母亲,自己特意加的,她真正留下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囝囝,你是不是该把你答应我的给我了?”

“思念你母亲”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完全是一种故意的亵渎与恶心,然而司予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般,冷静地开口:“让你的人给我安排一辆车,我带母亲离开这里后,自然会把你的念念给你。”

这一次,向来看上去对他十分纵容的司寒弈却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囝囝,你有顾虑我可以理解,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

“你要的原株我给你了,你母亲留下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眼前,这里是现实世界,要是你带着你母亲就这么一走了之了,我找谁哭去,你说是不是?”

司予只很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便提出了新的筹码:“那你让人把我母亲的棺材和遗物送出去,我让人来接,我跟你留在这儿,等确认了他们到达安全的地方,我再把卫念念交给你。”

司寒弈叹了口气,最终无奈地摊了摊手:“好吧,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

他手下的人很快就把司予母亲的棺材连带着遗物搬了出去,大约一个小时后,司予接到电话,确认母亲的遗体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司寒弈倚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笑了笑:“现在可以了吗?”

司予也不磨蹭,单刀直入道:“卫念念一直在我的病毒世界里,我要打开我的病毒世界,才能把她放出来。为了以防我的病毒世界被污染,你现在离开这个房间,再进来的时候,就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念念’了。”

司寒弈挑了下眉:“你的病毒世界里?你已经离开S04病毒世界那么久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她藏在病毒世界里那么长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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