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峻风丝毫没有自觉,比划着掏心窝的动作说:“什么叫肉麻的话,我这是心疼你嫂子,我这是,我这是真心流露,又不是假的,怎么就肉麻了?”
卫瑜敏逃了。
卫峻风挺委屈的,那么大个子一人耷拉地坐在沙发一角,无精打采地说:“你说等晚上回来一起吃,我还买了其他甜点来着,现在主角没有了。我做了两个小时,很努力的,你就看了一眼。”
夏芒也觉得心疼,但是事已至此,还能变回来不成,只能去哄卫峻风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就好了嘛,要么,今天晚上我陪陪你?”
卫峻风不到一秒就被哄好了,兴致勃勃地问:“怎么陪?”
夏芒:“……”
他是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又自己往下跳了啊。
夏芒后悔了,犹犹豫豫地说:“那、那明天早上还有事的,稍微陪你一下还好,不要太累人了,一……不,半个小时。”
卫峻风像是被扔了一块肉骨头在碗里但是嫌弃不够的大狗子,磨磨唧唧地说:“半个小时哪够啊?”
夏芒:“那、那……”
卫峻风看他很为难,还是顺从了他:“好吧,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那我想要吃点不一样的。”
夏芒当然没明白:“什么叫‘吃点不一样的’?”这么问了,卫峻风没怎么样,他自己先红了脸,他全身上下有哪里没有被卫峻风舔过的吗?
卫峻风:“昨天晚上做完蛋糕还剩了一些奶油,不吃就浪费了,我给都吃了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夏芒还是没懂:“那你吃啊。”
卫峻风趁他没反应过来,马上说:“这是你亲口答应的,等下不准反悔啊。半个小时。”
卫峻风把打发好的半杯奶油拿过来,让夏芒面对面地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
解到第三颗的时候,夏芒迟钝地反应过来卫峻风是要做什么,霎时间满脸通红,抓住卫峻风的手:“你要干什么?”
卫峻风一脸无辜地说:“吃奶油啊。你不是答应了我的吗?”
夏芒红着脸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他的脸越来越红,卫峻风反而越发得感兴趣起来,最后还是夏芒别过脸,看向紧闭着的窗帘,放下手,任由卫峻风的指尖擦过。
夏芒知道自己现在脸有多烫。
他羞得想要弓起背把自己藏起来,但是卫峻风搂着他的背,不允许,他就只能忍耐了,颤巍巍地说:“就半小时啊。”
卫峻风已经吃上了,没办法说话,唔唔地发出像是吃饭时太狼吞虎咽顾不上说话的喉音。
夏芒也不是曾经那个一无所知的夏芒了,他享受过足够多的乐趣,所以只是给了一丁点甜头,他就觉得自己的腰和腿像是不受理智控制了似的发软了起来。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只会更加清晰地听见卫峻风吃得啧啧有味的声响。想要并上腿,却因为是跨坐而无法做到。
夏芒抱着埋在怀里的卫峻风的头,难耐地问:“好了吗?半个小时是不是快到了?”
卫峻风这才稍微抽空看了一眼计时:“才三分多钟!”
夏芒震惊:“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开始记得?我感觉起码十五分钟了!”
卫峻风:“你怎么还耍赖的啊?夏老师你为人师表的,要说到做到,不可以言而无信啊。”
夏芒进退维谷,卫峻风又低下头去,还用膝盖碰他,蛊惑地说:“夏老师,你看看你,流了好多汗,可真甜,你扭什么啊?你是不是觉得有哪里痒,要我给你挠挠啊。”
夏芒直发抖:“卫峻风,你别折磨我了……”
卫峻风:“哎呀,我怎么折磨你了?我多喜欢你啊,我爱你还来不及呢。等等,夏老师,你在我口袋里找什么呢?这可不能乱找啊。”
夏芒已经顾不上许多,反正轻车熟路的。
卫峻风还拉拉扯扯:“干嘛?干什么?我有老婆的,我很听我老婆的话的,我老婆说了今天晚上不可以的。”
夏芒用一个眼神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问:“你想干嘛?”
卫峻风慢悠悠地说:“你想要什么你得跟我说啊。夏老师,你要什么啊?”
夏芒不得不靠向他,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我要你用这个c我一下。”
-
翌日一早。
夏芒还觉得胸口有点涨,他去卫生间照镜子检查,回头就骂卫峻风:“都怪你,你舔那么久干嘛,好像都肿起来了。”
卫峻风一瞬间涩心又起,但看真的害夏芒难受了,又在心底抽自己耳刮子:卫峻风,你真是个畜生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卫峻风马上说:“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对不起,老婆。”
夏芒自顾自地穿衣服,依然是要把衬衫扣上最上一颗,仔细检查一下脖子上有没有草莓印,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回头再想:不对啊,卫峻风什么时候开始私底下叫他老婆叫得这么顺口的,能这么叫吗?别哪天在外面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夏芒穿戴整齐,因为早上小吵一架,心情不太好,臭着脸去的学校,看着很是高冷。
下午时,碰见了他中医系的同学,被拉去做学习诊脉的小白鼠。
同学信誓旦旦地说:“我可是师承大家,你放心好了,我师父说我在这方面可有天分了,我一准被你有什么病全给把出来!”
夏芒嫌弃地说:“你晦气不晦气?最好什么病都没有。”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乖乖伸出手,搭在手枕上。
然后,夏芒眼睁睁地看着同学的表情变得愈发凝重。
他自己就是医生,当然再明白不过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心里顿时咯噔起来:“怎么了?我还真生什么要紧的病了吗?”
同学欲言又止,看看旁边的人,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吓你的啦,没毛病。”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同学才拉住他,单独严肃地问:“夏芒,你这个脉我摸着像……像……”
夏芒屏住呼吸,他想,其实他也有做过这样的心理准备,他觉得老天爷就是不想让他过好日子,所以现在他才得到幸福不久,又安排他失去了吗?他是生什么病了?
夏芒冷静问:“说吧,什么病?”
同学挠挠头说:“也不是病,唉,我摸着像喜脉啊。”
第56章 小竹马22
喜脉?
什么是喜脉?
夏芒大脑瞬间宕机了。
虽然他是学西医的, 但是其实他完全知道“喜脉”是什么,只是在这一时刻,因为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就好像没听懂一样。
其实心里已经兵荒马乱, 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更加冷酷严肃了, 同学被他一盯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甚至升起愧疚之情, 总觉得自己好像造黄/谣了, 连忙打补丁说:“啊,这个, 其实我经常诊错的, 我师父也说我说学艺不精……你、你说你没有对象,怎么可能怀孕是吧?主要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夏芒故作镇定,他双手都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说:“嗯, 你是担心我是不是生什么别的病了吧?我会去做检查的。这件事……”
没等他说完, 同学先一步主动向他保证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你注意身体。”
夏芒:“好,谢谢。”
说完, 夏芒走了。
同学目送他离开, 看见夏芒脸上略微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这让他冰冷冷的气质变得柔软了几分, 似乎夏芒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被这样荒唐地诊断, 越发让同学确定是他弄错了。
夏芒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冰清玉洁、生人勿进,怎么可能呢是吧?
但其实当下的夏芒的心情相当复杂, 说惊喜是又惊又喜,说害怕也有对未知的恐惧,并且掺杂了愧疚感。
他一下子都没办法分清楚究竟是生病更可怕,还是怀孕了更可怕。
只是他有一种直觉,直觉同学说得多半没错,结合他自己最近的重重身体反应,很可能是真的怀孕了。
为什么愧疚?
因为他觉得要是真的怀孕了,自己得承担一部分责任,有那么几回,套用完了,是他晕了头,跟卫峻风说反正又不会怀孕,以至于造成了风险。
很难说他当时不是故意的,或许是因为激素的影响,也或许只是因为他自己内心的渴望,他在期待着能得到一个孩子,即使只能在某几个短暂的时刻可以感受一下幻觉也好,所以他还抱着侥幸心理事后都没有吃药。
不是完全没有怀孕的可能的。
自己不做安全措施跟备孕有什么区别?
就算他是不容易受孕的双性人也一样。
夏芒还是觉得恍惚。
他回到实验室,坐下,摸了摸自己感觉之前觉得胖了现在觉得好像也不够装下一个小孩的肚皮,真是难以置信。
怎么办呢?
他弯下腰,把额头抵在左手的小臂上,注视着自己的腹部,想,里面真的装着一个小生命了吗?他和卫峻风一起制造的小生命?他没经过卫峻风同意就藏了一个同时拥有他们血脉的小孩在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会跟他一样吗?
夏芒去买了验孕棒做尿液检查,结果是两根红杠。
保险起见,他又给自己做了血液检查,再次确定了怀孕的结果。
就算不去照B超,他也能给自己下诊断,99.9%是怀孕了。
-
卫峻风当天就发现了夏芒不对劲。
首先是夏芒说晚上不回家,说做实验做得太晚了,打算在学校旁边的酒店凑合一晚上,让他训练回去了自己睡觉,不要等了。
卫峻风当时还真信了,但是他不能真的扔夏芒一个人在学校那边过夜啊,多危险啊,于是坚持在训练结束之后去夏芒学校附近坐在车里等着,一直等到快12点,夏芒离开教学楼,把人接车上来。
一边给夏芒系安全带,他还要一边叽叽歪歪地抱怨:“你老师怎么回事,给你派这么多活,工作太大了吧,你不能这么逆来顺受的,多累啊,你也要跟他提提意见,有些没必要的工作就不要做了。”
夏芒更愧疚了,其实老师今晚上走之前还问他怎么还留实验室,平白无故让人家一挺好心的小老头背锅了。
明明是他自己不想面对卫峻风,想要自己先冷静一晚上。
谁知道这个卫峻风这么黏人,他找了好几个借口了,卫峻风也不嫌弃麻烦,非要亲自过来接他,害他实在是找不到理由,只能够乖乖跟卫峻风回家去了。
一回家。
桌上还放了个新的蛋糕。
卫峻风做展示状,还自己给自己配乐:“锵锵,我又给你做了个新的蛋糕,今天我们有的吃啦!”
夏芒更更惭愧了,心想,我怎么这么坏啊?
卫峻风给他切了一块蛋糕:“吃吧吃吧,肚子饿不饿啊?饿的话,我再给你下点小馄饨吧,这不容易积食,明早起来也不会胃难受。”
夏芒愁眉苦脸的:“你别喂我了。”
卫峻风还以为他是注意形象管理,说:“怎么了?你还不胖,还在健康的范围内,多吃点没事的,今天学得这么晚,肯定要补一补啊。”
夏芒:“我真不想吃。”
卫峻风:“那我自己煮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