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非常规宫斗 第29章

  “还有一雕呢?”茶娘煮好了茶送了过来,太子细嗅着茶碗里带着点苦涩的香气,轻轻抿了一口。

  徒述斐也接过了自己的果子汁,呷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还有一雕就是舅舅家啊!”

  “怎么说?”甄家的事情也不算太严重,太子觉得目前甄家的事情还是在父皇的容忍尺度之内的。他原想着,等徒述斐再大一点的时候,由徒述斐自己动手来整合甄家,免得伤了父子兄弟间的情分。没想到如今徒述斐就想要动手了!

  徒述斐见太子问了,自己也不遮掩着:“我老早就看那几房不顺眼了!听母妃说,当年母妃是想要自梳做父皇的管事姑姑的。是那些人对外祖父联合起来施压,才弄成那个样子!”

  “慎言!”太子有点心惊胆战的提醒了徒述斐一句,看了一眼冯唐和贾赦,还有两个远远坐着的茶娘。看其他人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这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太子哥哥你不用担心,出了这个门儿,我说的话是再不认的!”徒述斐也不是傻子,只是如今又没有录音录像的东西,空口白呀的,徒述斐才不怕呢!转过来他又说起甄家的事情来,“如今外祖父没了,家里是大舅舅在当家。我虽没亲眼看到,可当初他们既然能为了富贵荣华牺牲掉血缘近亲,对着江南织造那么大的利润,又能安生多久呢?以前是师出无名,如今正好!”

  “六爷,您是想让甄家分家?”冯唐有点惊讶。家族,向来是一户人家的底气,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助力!纵然有的时候会有些瑕疵或是阻碍,可总体来说,还是助益更大的!可突进六皇子殿下竟然要自断臂膀,让甄家分家?分了家,纵然尚有同族之谊,可更多的也是把力量往自己的小家使了。

  “分家?不,”徒述斐嗤笑了一声,“我要分宗。”

  这下就连太子都皱起眉毛了:“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的。”

  在场的三个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徒述斐的脸上,只是徒述斐脸上的表情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全是笃定和慎重:“我不能等着自己像二皇兄一样,被逼着和太子哥哥你生分,甚至成为对手!既然他们有了不该有的想头,那我也不和他们虚以委蛇玩什么扬汤止沸的把戏了。我要釜底抽薪!”

  “胡闹!”太子被徒述斐话里的意思气得不行,原本还拿着茶碗的手,把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说话之前你想清楚了吗?什么生分不生分对手不对手的?甄家以后会是你的助力!”

  徒述斐眼看太子生气了,立刻就蔫了。只是到底心里还是不服气,憋了半天才瞪着眼睛说了话:“可拉倒吧!母妃可和我说了,外祖家是内府出身,要不是有外祖母和父皇的情分在,母妃也不可能有今日的体面,甄家也是如此!”

  “那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太子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些。

  “甄家立身本就不正不稳,大舅舅不得不如履薄冰。可偏偏还有一群眼皮子的浅的人天天作耗!这根本就不是助力,而是拖后腿的!更何况,如今甄家和母妃一母同胞的人,不过是大舅舅、三舅舅和七舅舅罢了。没得弄回那些不相干的长辈来,让人恶心!”

第53章

  “你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土语?以后说话注意一些, 还是多说官话。”太子是知道徒述斐的性子的,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索性他也不劝了,沉默了一下,还是注意到了徒述斐的那句“拉倒吧”, 让他以后注意点。

  原本还怕太子不支持自己的徒述斐, 立刻就明白这是对方妥协了。他笑着举起盛着果汁的杯子:“多谢太子哥哥体谅。”

  “你也不用得意。你也说了, 这是甄家的事情, 你觉得甄家的人能老老实实的听你的话?”太子摇摇头,“他们才是你真正的麻烦呢!”

  徒述斐嘿嘿干笑了两声:“总归是要和他们撕破脸皮的, 我倒是不惧他们, 总好过挂着一身吸血的水蛭。”

  冯唐和贾赦两个人低着头不说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把家族形容成拖后腿的水蛭。如此的嫌弃,也不知道六皇子殿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吧, 人家是皇子,人家有资本任性。

  “我说,你们两个那是什么表情?”虽然冯唐和贾赦在努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可还是被徒述斐看见了,一针见血的指出这两个人脸上挂着的不认同。

  “那个……殿下, 我和冯唐就是觉得……您这样有点……有点自断臂膀了。”贾赦和冯唐被徒述斐一问, 就是一顿眉眼官司。最后还是贾赦被犹犹豫豫的开了口。

  “呼!”徒述斐觉得自己火气上升, 特别想捶贾赦一顿,“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殿下您当然姓徒啊!我庆朝的皇室之姓。”这有什么好问的?贾赦奇怪了。

  “我既然姓徒,既然是皇子,那还需要别的臂膀不成吗?还需要什么?”贾赦这是生怕他死的不够快啊!还臂膀?“甄家要不是母妃的娘家, 我都不会理会的。你们光看见好处了, 是忘了我朝律法里有株连之罪了是吧?”

  这话说的有点重了!株连之罪最低者夷三族, 最高者诛九族,都是叛国谋逆一来的罪行。徒述斐话一出口, 就让冯唐和贾赦惊出一身冷汗来,不敢再说话了。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这个三老爷要是心里没有想头,就不会把女儿送到金家当一个通房丫头一样。而西宁家敢用庶妃这样的称号,就说明其意早就不满异姓郡王的权利了!”

  “你也别急,朝着他们俩发火也不值什么。”太子看贾赦脑袋都快低进胸口里去了,劝了徒述斐一句,“父皇早有心收回四家的兵权,东平家的军队如今拿回了一部分,水家倒是聪明,老老实实的把西北的兵权交接给柳家了。只是柳家和水家很是亲近,我疑心是不是左手倒右手了一回?如今西宁家自己露出了把柄,又可以拿回一些了。可到底这两家的势力都在东海一带,南海那里,南安家可是谨慎的很。”

  “停!太子哥哥,我的好大哥!咱们打个商量,下回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听行吗?”好家伙,这些事情也敢拿出来和他说。“我就是为了甄家的事先跟你说一声而已。”您老可好,直接就把圣人对四王的态度都兜出来了?没看见冯唐和贾赦吓的眼睛都直了吗?

  转过头来,徒述斐一拍坐得离自己近一些的冯唐的肩膀:“你们俩嘴严实点。”

  冯唐被这么一拍,立刻就打了一个激灵,讷讷的低着头道了声“是”,心里头却无端的闪过“鸟尽弓藏”“功高震主”之类的字眼儿。

  “你们也不用担心。父皇也不是忌惮什么,只是这几家连在一起,把持海域不说,还养寇自重。福建一带每年都有上百个渔村被所谓的海贼骚扰,死伤甚重。如果父皇还视而不见,那才真是昏君呢!”太子看了一眼冯唐,端起茶碗来一饮而尽,随后就站起身来。

  “太子哥哥你要走啦?”徒述斐一看,也站起身来。

  太子示意徒述斐不必如此:“我在此间,你们该不快活了。”压着徒述斐肩膀的力道却重了重。

  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徒述斐却知道太子是有意留下他们三个在此的,所以也顺从的做了下来。

  待太子走了之后,又有小童送进来了许多的小吃。从酿圆子到糖葫芦,还有咸香的小馄饨等等,另有吹糖和糖画几样,摆在托盘上小心翼翼的送了进来。

  冯唐和贾赦看了这些,本该高兴的。只是之前太子的话太过沉重,让两人也提不起性质来。

  反倒是徒述斐,看到吹糖和糖画,很是新奇了一回。只是这东西也就看着好玩,吃起来还没有普通百姓家自己熬得糖香呢!

  徒述斐吃了一碗小馄饨之后,看着二人还是有点蔫蔫的,也是有些意兴阑珊。擦了擦嘴,徒述斐对这两个未来都和自己捆在了一起的伴读郑重的说:“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父皇无情,觉得物伤其类了对吧?”

  “臣不敢!”冯唐的称呼也变了。

  “你是不敢,而不是不会。和我抠字眼有意思吗?”

  冯唐不说话了。

  “刚才太子哥哥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养寇自重,致使沿海百姓民不聊生。怎么,替这几家委屈了?”

  冯唐还是不说话。

  贾赦已经明白过来了,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他纵是个自小万事不走心的纨绔,可也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歹。大庆律他也是知道的,忠孝节义也是自小就被耳提面命不停教导的,怎么会不明白太子和六皇子话里的意思呢?

  “异姓的郡王爷,身份有了,地位有了,吃喝不愁,这几家征战时候发的财也不少。你们说,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徒述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冯唐还是想不明白,那这人也没有留在身边的必要了。

  “若是圣人信重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养寇自重?”冯唐对徒述斐的性子还是知道一二的,明白自己躲不开了,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父皇若不信任他们,又怎么会让他们一家把持军权几十年从没有克扣军粮军饷?不然圣旨一下,就是他们心里再不情愿,难道还要抗旨吗?”这话就有点糊弄小孩子的嫌疑了。只是这后头牵扯的事情太多,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徒述斐索性也就避重就轻的点了一下。

  “冯唐。”贾赦虽然看起来傻,但有时候看东西还是很透彻的,“几位郡王爷名声、地位、金银都不缺,还要如此汲汲营营,恐怕还是有所图的。”他没把话说的太满,但也算是直指核心了。

  冯唐心里转悠着六皇子和贾赦两人说的话,不得不承认他们俩说的对。且在情在理、于国于法,拥兵养寇而自重,也几乎等同于叛国了。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立刻就低头认错,否则可就再难留在六皇子身边了!

  “殿下,我刚才一时没想清楚。您……”后面的话,冯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两个伴读里,贾赦是我自己选的,而你是父皇给我的。”徒述斐收起了之前和冯唐对话时的那种尖锐的态度,“我也不求你们对我一定忠心,毕竟我也没什么可求的。都说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话再对不过了!我无所求,自然不需要甄家给我做臂膀,也不需要什么助力。”

  这句话是对贾赦说的。这货真是一根筋啊!要是真的觉得甄家是自己的助力,要是自己真的心里有想头,就凭这货在太子面前的这句话,以后甄家也就是一步废棋了。

  徒述斐看贾赦的样子,控制自己别翻白眼,又转回了冯唐:“我也不求你们建功立业,只要你们能坚守本心,别做出让百姓涂炭的事情来就行了。”

  这话就是敲打了,冯唐和贾赦都不自觉的心中一凛。

  “今天在这琴阁里的话,你们都多长个心眼儿,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其实这件事早就是朝中重臣心知肚明的默契了。

  北静王爷水家和东平王爷穆家算是有眼力见儿的,明白了上头的意思,所以老老实实的交了兵权,也算没糟蹋了长辈用命拼下来的情分。只南安霍家和西宁金家心里明白,面上却装糊涂。

  今天太子也是借着徒述斐说要让甄家分宗的机会,顺带用这个并不很重要的事情试探一下贾赦和冯唐。终归是自己的弟弟,要是心里真的对皇室有了怨怼,将来恐怕不会真心帮着徒述斐不说,说不得还会成为如鲠在喉的钉子。

  对这个弟弟,太子是信任的。他自小身为太子,沧桑的说上一句,别人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也因为能看清楚,所以对方的这份心意才更加显得难能可贵了。

  “福源。”太子听完了冯唐最后的答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琴阁。快走到留园门口的时候叫了一声。

  “爷,您说。”被称作福源的,是个面白无须、二十岁上下的内监。听见太子招唤自己,赶紧应了一声。

  “小宝身边只有甄运齐一个,太少了。贾赦和冯唐也都没长成呢,少说还有七八年才能得用。你去问问光珠,愿不愿意跟着小宝?要是愿意,就安排他进羽林卫吧!挂个虚职就行,宫内行走也方便些。”石家还是得用的,只是最近好像石家出了些糟心的事情。

  “我的爷,您连宫内行走的事情都想好了,还怎么让石大爷说不愿意?”福源也知道最近石家几房因为些家事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这也就是太子了,为了把石光珠摘出来,把人送到自己弟弟身边去,两项便宜(bian yi)。

第54章

  徒述斐可不知道自己身边又要多上一个人了, 他和贾赦冯唐二人在琴阁呆到了申时过半,就离开回宫了。

  回了撷芳殿,冯唐二人自去休息不提,徒述斐却换了家常的衣服跑去了翊坤宫。一来是给甄贵妃送去一些自己之前吃着不错的坚果, 二来就是为了告知甄贵妃甄家有人送女儿进四王后院的事情了。

  “该来的总要来的, 拦都拦不住。”甄贵妃一边听徒述斐说话, 一边吃了些徒述斐送来的花生杏仁之类的坚果, 似乎对甄家这样的状况早有预料,“终归是血亲, 只要不出大褶子……”

  “父皇会相信吗?他心里不膈应吗?”徒述斐像是真的为甄家担忧一样, 演技绝对是影帝级别的。

  甄贵妃觉得反常,笑着戳了徒述斐一指头:“你平日里不是最不耐烦几个舅公家里的事情, 怎么今日这般担心了?”

  “母妃,我不耐烦也没用,到底是血亲不是?太子哥哥说,金家和霍家可不安份,把这军权不放呢!如今他们什么没有, 还把着不放, 心里头说不得有什么想头。”虽然殿里没什么人, 可徒述斐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话。

  甄贵妃被这话一惊,而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陡然放松下来。她也不说话,示意徒述斐接着说。

  “金家要是真有什么想头, 大舅舅家少不得要受三舅公的牵连了。为了大舅舅, 我也要挂心一些。”

  话说到这里, 甄贵妃也不傻,自然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头另有了打算, 这是来提前告知自己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你这个小子,心眼儿少说有一万个!”

  “母妃€€€€”徒述斐看甄贵妃脸上没有责怪的样子,拖长了调子对甄贵妃撒娇,“总归我心里还是要为我嫡亲的舅舅打算的。”

  徒述斐的咬字在“嫡亲的舅舅”几个字上放了重音,算是和自己的亲娘交了底。甄贵妃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沉吟了几息:“终归你舅舅和我更亲近些,你才是我的宝贝蛋。”至于那些人,当年就是那样贪心不足,如今只怕更甚了吧!

  徒述斐做通了甄贵妃的思想工作,就着手开始给甄运齐写信了。而今日午后发生在梨园的事,也在推手的作用下,传到了许多人的耳中。

  腊八节的第二天,就有御史弹劾西宁王爷僭越,私设庶妃封位,有违礼法。虽然没有明说,可也算得上是赤裸裸的打脸了。

  西宁郡王金茂回京也才不到一旬而已,于公是回京述职,于私是祭祀先人。至于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说不得的目的,那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圣人不轻不重的申斥了几句,着削去授享的亲王品阶仪仗和俸禄,然后就罚了西宁郡王禁足半年。也就是说,西宁王爷就算是过完了年,也不得出府,更遑论出京了。

  既然西宁郡王不能出京,那就只能另派人手前往西南接手西宁王爷手下的军队了。这位郡王爷一听,立刻脸色就变了:半年的时间,圣人说的好听,让他整治内务;顺便的,连年征战定然疲累,趁着这段时日好好歇歇,可其实就是在夺权了!

  只是圣人的话说的漂亮,更对他这个臣子也很是关心,金茂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心里却对圣人派人去自己军中的行为嗤之以鼻。他们家经营了三代,可不会换个阿猫阿狗领兵,就都言听计从的。

  于是金茂顺从的谢恩,又自省家中之人跋扈之行给圣人添了麻烦。一时之间,这金殿上倒是很有些君臣相惜的意味。只是有眼睛的都知道,这些都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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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述斐给甄运齐的信是在腊月二十四,也就是小年的第二日送到金陵的。出了给甄家的信以外,还有一封给现任金陵知府的信件。

  两封信里说的都是一件事:金陵甄家,除了奉圣夫人所在一房之外,行事无度致使皇家威严、重臣颜面皆有损伤,着开除出宗,不得延误。

  虽然写信的人如今只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可人家是皇子啊!甄运齐坐在书房里,拿着手中的信件,看完了第一页后心中是亦喜亦忧。

  自几年前六皇子徒述斐出生,甄家如同鲜花着锦一般从贵妃外家成了皇子母族。虽然退出了京城回返金陵,可圣人又赐下了江南织造的职位来,既是体面也是补偿。

  可自回返金陵之后,甄氏族人因身负圣宠,多有跋扈之举。又有族中长辈,借孝道、宗族之名对江南织造的公事多有插手。甄运齐和两个弟弟疲于应付,苦无良策。

  如今徒述斐的一封信,可以说解了甄运齐的困境,只是,也砍断了甄家在金陵的臂膀€€€€甄家可是金陵城中的大户,势力不小。如今被全部开革除族,说不得要很是闹上一番了,若是因此家中众人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甄运齐的冷汗就下来了。他的那些族人是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平日里因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没少替这群胆大包天的人收拾烂摊子。

  甄运齐耐下心思,继续把信看完。第一页上的寥寥几行字,是徒述斐下令分宗的“命令”,第二页则是说,他的伴读贾赦已经和金陵的贾家老宅打过了招呼,借了大概两百个老兵,全交给甄应嘉安排。

  如此这般,甄运齐心中大定。甄家的族人算上老弱妇孺,就算全加在一起也才不到三百人,两百个见过血的老兵,绝对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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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年之后发生的事情,徒述斐此刻还不知道。如今腊八刚过,他身边就多了一个人€€€€他太子哥哥的伴读,石光珠。

  石家现在似乎不怎么太平,虽然没有出人命,可也是属于撕逼的白热化阶段了。太子对徒述斐的说辞是:石光珠不愿搀和进去,所以进宫来“避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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