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票数渐渐和五冰冰拉开了距离。
路长青早就收敛了失落的情绪，专心练习着三公舞台的歌曲。
他很少伤心也很少头疼，此刻他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绷不住的神经令他大脑发麻。
之前的队友虽不如他发挥自如，但至少都是实力稳定的，和路长青也能配合的很好。
这就使得他选秀以来忽略了训练生们参差不齐的实力水平，现在他的小组暴露出了这个问题。
倘若路长青的歌声是深沉的海底，他的小组成员就是聚集在岸上的水洼。
唱歌的功底不是一蹴而就的，离三公舞台只剩下短短的两天，一字一句的纠正他们无非是杯水车薪。
路长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只能这么做了。
第25章 三公舞台
汪蔷身穿白色波点的黄裙, 一头清雅纯洁的黑长直，若隐若现的卧蚕显得楚楚动人，一双含情桃花眼望着摄像机。
随着汪蔷拿起麦克风的那一瞬间，三公舞台正式拉开了帷幕。
“首先, 出场的是《性感怪物》组。”
漆黑的舞台上身穿西装的四人抠住自己的牛仔帽, 魅惑暧昧的紫色灯光慢慢地亮起来。
四人扬起下巴扔掉了手上的帽子，挑眉邪笑望着镜头, “HEY~girl~”
代超单穿一件深v西服, 半遮半掩的巧克力胸肌引起台下粉丝的疯狂尖叫。
“代超！代超！”
歌曲唱到副歌前奏, 磁性的男声莫名的喘息着，代超拉扯掉脖子上松垮的领带随意地系在手上。
“Monster~Monster~”代超马步蹲wave, 一手贴着侧发擦过，系着领带的手慵懒地向下甩着，仿佛是一位上位者在向他的宠物挥舞着鞭子示威。
粉丝们看到台上魅力四射的代超，巴不得自己躺在舞台上, 让代超甩着领带挑逗自己。
一曲舞毕, 烟熏妆的代超被投放在ending pose的大屏，部分粉丝已经开始在掐人中了, 实在是太令人血脉偾张了。
如果说过去的代超是单调的性感, 那现在的代超可以说是性/张力十足，实在是让人想狠狠撕开他身上的衣服。
汪蔷上台控场, 她举起台本挥舞，“好啦好啦, 看得出大家对《性感怪物》这组很激动哈, 大家稍微控制一下情绪, 不要按错手中的投票键啦~”
观众们被汪蔷这一俏皮的提醒, 也都缓过神纷纷举起手里的投票器。
“接下来的要出场的是, 《宠物情人》组。”
锦齐可爱的脸上贴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身穿简单又活力的深蓝牛仔外套。
他的脸颊一侧贴着麦克风，双手按住胸口，洋溢着阳光自信的笑容，嘴里唱着；“就带我走吧~我是你的宠物情人~”
中间缓入副歌部分时，锦齐双手竖成狗耳朵搭在头顶两侧晃着，灿烂的笑容就如同暖阳，就像是在和煦的午后遇到了一只热情的小狗。
粉丝们被可爱到耸肩捂嘴，泛起鸡皮疙瘩直跺脚。
快到结束时，锦齐站在原地朝台下伸出手，嘴里小声唱着最后一句：“跟我走吧~”
台下无数双手伸了出来，喊着：“啊啊啊！跟你走！跟你走！”
Pose ending时锦齐朝摄像机可爱富有朝气地甜甜wink。
台下粉丝心想：麻了，真的被可爱麻了，女友粉瞬间变成亲妈粉。
汪蔷恰到好处地走出来，开始提醒大家投票。
“投票通道已关闭。接下来要上场的是《lover》组。”
《lover》组的抱团选票事件节目组并没有爆出来，因为其中一位是大公司要捧的人。但丑闻捂得再结实还是会有走漏风声的一天。
台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组是真正的loser，他们刚走到台上，原本气氛很好的观众席开始发出一片倒喝彩的嘘声。
原本信心十足的训练生被搞了心态，手上的动作慌张地交叠在一起。
不知所措的神情激起了台下观众的反抗心，他们伸出大拇指向下，单手扶脸喊着：“loser！loser！”
硬着头皮跳完舞的训练生们在走过汪蔷的投票流程后，仿佛是几个失败的小丑被匆匆赶下了台。
节目组很巧妙地将《昨日明天》安排在他们之后，几人之间擦肩而过，一位不甘心的训练生狠狠地撞了路长青的肩。
《昨日明天》的训练生愤怒转头想让他们道歉，路长青拦住了他摇摇头，意味不明地看向远处那几个人的背影说：“丧家之犬罢了。”
台下粉丝们屏息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后台休息室的训练生们也目光灼灼地望着大屏显示器。
《昨日明天》，地狱之组的吟唱准备就绪。
黑暗中的舞台中央五个人分别站在五个圆台上，他们手里紧握着麦克风深息一口气。
灯管的热风裹挟着白光洒在王知远的身上，身穿白西服的王知远如同王子般款款而来，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麦克风，“昨日的问题你是否想好答案向我传达~”
前调就像是一位不会停留的旅人期待着自己能够一片枯叶落叶归根。
随着王知远的低沉前奏渐轻，舞台追随他的灯光也渐暗。
柔和的灯光打在另一位训练生身上，他有些紧张地攥紧衣角，心里数着拍子沉浸歌曲的情绪里。
他抬起话筒开口出声，“青种的花还未结果......”
他的心拉出整首歌的情绪，因为他唱飘了，他没有压住整个曲子的节奏，直接轻了半个拍，就像刚要落在地上的树叶又随风打起圈儿。
正当他慌张的时候，声旁传来浑厚的美声吟唱直接穿透了整首歌的伴奏，完美地掩盖住了这位训练生的不足。
那位出了小毛病的训练生沉下心，随着无懈可击的美声唱了下去，将这片打着旋儿的树叶压了下去。
整首歌的高潮欲起，伴奏的音调不停地往上声，每当训练生们声压太弱压不住伴奏时，黑暗中高昂的美声都会稳住整个场面。
终于树叶成了新生的种子，要破土而出了。
台顶上全部的舞美灯光全都打在了中央，刺眼的光芒下路长青睁开了眼€€€€是一双金灿灿的眸。
他穿着规整的白西服，金眸之下闪着水钻泪滴，宛如一座悲悯的天神。
音乐高潮起，他双手握住话筒，拉紧声带，呐喊着的脖子爆起了青筋，“就让我把一切~留给明天~”
路长青微垂上眼睑，半睁着那双金眸，启唇开始史诗级吟唱，像极了天上触不可及的神明。
全场人的耳膜被路长青的高音反复摩擦中，路长青身后空气中的颗粒在打光下形成了一双光的翅膀。
在场的人没有尖叫，全都呆若木鸡。
就连经验丰富的导师都瞪大了眼睛，显然是被震撼到了。
整首歌在路长青的余音下落幕，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全场竟无一人说话，他们的心脏还在惊颤。
待汪蔷虚着步子走上台时，台下的观众才缓过了神。
站在路长青身旁的训练生们内心忐忑，心想这场表演还是搞砸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台下的粉丝们已经被震惊得喊不出声了，他们怕一喊台上的天神就飞走了。
没等汪蔷提示拉票，底下粉丝们全都低头无声地按着手中的投票器，在沉默中疯狂爆发着他们的手速。
休息室里的训练生都安静得可怕，原来自己进步了这么多还追不上路长青一个调吗？
他们苦涩地笑着为路长青鼓掌，内心清楚追赶路长青的那条路永远也看不到尽头。每当他们为自己实力的进步欣喜时，就会被路长青的表演打回地狱。
《昨日明天》，确实是个为别人带来噩梦的地狱小组。
更准确的说，站在台上的路长青就是个来自天堂的魔鬼。
路长青他们微微鞠躬后就下了台，汪蔷有些走神地介绍着下一场的表演。
等到表演开始时，汪蔷坐在后台，两眼真挚地望着JUJU，“姐，跟路长青解约吧。”
JUJU得瑟地躺在沙发上，像极了一个得宠的皇后，“哎呀，就姐这眼光你说说，确实毒辣啊~”
平时不苟言笑的林卷昭此刻难得开了口：“路长青不适合你们公司，他更应该让我来培养。”
JUJU见大名鼎鼎的前辈林卷昭也’馋’自己的人才，内心爽翻了天，“哎呀，林老师，此言差矣啊~我们长青这唱功都能自己出师了~”
林卷昭思虑片刻，沉着冷静中暴露出一丝迫切，“他的违约金我出。”
JUJU假装为难地皱眉，开始和众人打太极迂回：“哎呀哎呀，这件事情我一个小小的舞蹈老师做不了主的~你们的眼光放长远点，瞧瞧这些未来可期的训练生们。”
几人见JUJU不肯松口只能作罢，谁都知道这群训练生再优秀也没有第二个路长青。
舞台表演结束后，偌大的演播厅空无一人。
还未卸妆的路长青打开了大楼里的门，寒风灌进他单薄的西服里。
路长青望着深夜的天空，伸出了手。
天，下雪了。
第26章 补偿舞台
冰莹的雪花落在了路长青的眉心上, 一身白衣服的他仿佛是到访人间的雪夜精灵。
大楼铁门前的粉丝纷纷举起‘长枪炮筒’疯狂抓拍着。
路长青刚要进去雪夜中，一只手轻快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贴着卡通创可贴的锦齐穿着训练生统一的黑色棉服，旁边是竖着假发冠的周佩商同样一身黑。
锦齐将怀里的黑棉服递给衣着单薄的路长青，他担心地抱怨着：“哥！怎么老是忘记穿厚衣服！”
路长青放松了眉间的愁色, 他接过锦齐手里的棉服乖乖地套上。
三个人齐肩并步走出了大楼。
周佩商见到锦齐对路长青的日常处处关怀备至, 他双手插兜挑笑道：“你这样，还真像长青的哥哥呢。”
锦齐以为周佩商在夸自己, 他得意地挑眉, “你不知道, 刚进来的时候可是长青哥喊我哥呢！”
周佩商假装意味深长地打量锦齐的脸，见锦齐€€瑟不停的小表情, 他点头故作深沉地说：“恩……你这张脸……确实有做哥的潜质。”
锦齐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被激得跳了起来，反驳道：“你才长得显老！”
他的余光瞥见铁杆扶手上那层薄薄的雪，他偷摸摸地靠近扶手, 手心快速在杆上一抹一握, 将雪团砸到了周佩商的背上。
周佩商向后摆摆手，无所谓地喊了声：“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