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兔避而不答,装作没听到的模样,自然地拎起另一把伞,“我有。”
在我震惊加无语的表情下,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伞撑在头顶。
他的伞轻轻地撞到了我的上面,他自然地躲到了我的伞下,手腕一抖,伞身倾斜,将斜前方遮得严严实实。
雨伞的阴影完全将我们笼罩,形成了一片狭小昏暗的小天地。
他与我贴的极近,近到可以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纠缠的呼吸,与唇边飞快啄过的一点温热。
外套中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他收起雨伞,一双眼睛亮的灼热,说话时带了一点沙哑与热意,“想你了,来接你。”
“我错了,”他轻轻蹭着我的鼻尖,“这次不算好不好?”
……
哼,当然不好!
呵,虽然他即使补救施展了美虫计。
但由于距离太近,我只能看到他微颤的睫毛,和挺直的鼻梁,见不到他的大黑脸和眼睛,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心软。
偏偏他毫无自觉,呼出的热气一个劲的往我脸上呼,惹得我脸上不自觉漫上了热意。胸膛中跃动的心脏隔着薄薄的衣料,强势地带着我心跳加速。
咳,当然,我清楚的知道这只是生理反应,我是这么容易动摇的人吗!
我无师自通地歪下手里的雨伞,挡住了摄像头的方向,推着大黑兔到了墙边,带着大白蛋的小书包哐地一下滑倒了手腕。
我抬手拽着他的衣领,让他低头,狠狠咬了他下唇好几口作为惩罚,报复地亲到他低喘出声才满意,摆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那……下不为例。”
大黑兔无声的看了眼我,眸中颜色深深,明显是想晚上按着我研究怎么做蹲起的事。
我恍若未觉地移开了眼神,伞下的阴影挡住了眼中的恶劣。
呵,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冲在反睡联盟第一线的贞洁烈虫。
他今晚就是把自己洗干净半露不露穿着xx戴着xx到我床上,我也绝对不会动摇的!
拿系统爸爸发誓!
大黑兔相当有心机,抓着我的手指不让我离开,带着我的手指一点点把衣褶捋顺,结束后低头亲了一口才松开,眉眼相当老实乖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亲的是我下午偷偷带戒指的那个手指,被接触的地方似灼烧般滚烫起来。
“好的,谢谢小雄主,下次一定不会被抓到了。”
态度相当老实且嚣张。
还有……他叫谁雄主啊,怎么这么顺口呢?
还、还有点好听。
我眼神飘忽地捏着伞柄站在原地,满脑袋晕乎乎的,不时的炸几个小金花,感觉炸的都失去言语能力了。
全程围观的大白蛋哇了一声,恍然大悟,[雌父,故意,伞伞,可怜,坏坏。]
[雄父,被骗,亲亲,呆呆,惨惨。]
我:……
说了多少次,谈恋爱不能带孩子,我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大白蛋还在跟我表衷心,[蛋蛋,好虫。不学,雌父。雄父,放心!]
咳,这个。
其实可以学……
437.
真是不好和蛋说这种事。
最后我把伞收了起来,告诉大白蛋屋内打伞长不高这一深入骨髓的谣言。
但是我和雌父已经过了成长期不会再涨了,所以没影响。
大白蛋一下就急了,在书包里蹦哒,[不许,撑撑!能活,高高!]
然后坚定了下大黑兔是大坏蛋的信念,[雌父,黑黑,坏坏!]
我把伞收起来递给大黑兔,把活蹦乱跳的大白蛋背回了胸前,合理分工,“你拿伞,我背蛋。”
一边给大白蛋加强思想教育,“你怎么什么都往你雌父头上怪,伞是我打的。”
大白蛋委屈地在我脑海里嗷嗷两声,一副我身在福里不知福的模样,[雄父,白白,好!]
头疼,这孩子朴素的审美观和价值观到底从哪来的?
真该哪天找小茶兔茶它几天让它知道虫心险恶。
我看了眼大黑兔,悟了。
估计随他雌父,从小被小金毛坑到大,还信人家呢。
可能大黑兔心里也一直很想变白白,所以对肤色白的虫一直好感很高,没看他后期描写也白得跟雪一样。
不是,大黑兔最后到底长成啥样了。
我瞟了他潦草的五官半天,实在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从森林猎人变成白雪公主的。
我吓唬大白蛋,其实他雌父原来也是很白的(舅舅证词),但是他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被骗一次就黑一个度,然后就黑成这样了。
你在蛋里可千万不能养成以白取人的坏习惯,不然就会变成大黑蛋了。
你记得咱中午看到的黑白兔叔叔吗?他就是被骗了一半幡然醒悟,才白回来的。
大白蛋[!!!]
它顿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怀疑,并形成了一套自己的逻辑,[黑黑,笨笨虫虫。白白,聪明虫虫。]
震惊总结[雄父,白白坏坏!]你把雌父骗得这么黑?
本着我死哪管身后事的念头,我安抚大白蛋:这么想也行。
大白蛋忧郁了,还是无法与自己的审美抵抗,[喜欢,白白。蛋蛋,坏坏……]
我说咱不着急和自己和解,有空帮你爹把作业检查下,谢谢。
大白蛋噢了一声,又不太放心的跟我确定,[会不会,黑黑?]
我:不会,未成年前,你被骗都黑你雌父身上。
[!]
[雌父,好!伟大!]
438.
出了教学楼,视野一下明亮不少。
我这才发现大黑兔身上有点不对劲,要知道他除了被我扒衣服的时候,一向不是好好穿衣服的主。
衣服以闲适方便为主,扣子经常系得松松散散,尤其是前三个扣子简直是他的重灾区,今天竟然握着我的手一点点扣回去了。
而且撑着伞的手腕处似乎也有一点点擦伤。
我十分确定这不是刚刚碰的。
€€€€说来惭愧,每次我俩酱酱酿酿后,我一身印子得养两天才消下去,他两个小时就回复出厂装置了,这让我十分不忿,早上醒来得在他锁骨那边啃半天才消气。
他相当大方,衣服披着,胸口露着,痕迹没了问我用不用补,不补他就把衣服穿上了。
我:……他是懂怎么气我的。
我握着大黑兔的手看了半天,震惊地看了看高高的外墙,“你翻墙进来的?那我们还能走正门吗?要不我把我举着伞把你脸遮上?”
大黑兔:……
他相当不虞地看了我一眼,想要把手抽出来,梗着脖子往前走,相当死要面子,故作云淡风轻,“偶遇到了一只军部的雌虫,和他切磋了一下。”
我死鱼眼地看着他,你个文弱的文科生凭什么和军雌切磋,凭你的残影猫猫拳吗?
见我不捧场,大黑兔放慢了脚步,刻意强调,“我让了他一只手。”
对对对,就你那一推就倒的战斗力,估计差点就让人家两只手了。
我看着他手上的那点痕迹,觉得相当刺目,没控制住凑上去吹了吹,顺着他的话安慰他,“对对对,他赔咱们医药费了吗?”
大黑兔脸色一僵,估计也发现了谎言的漏洞,别扭地开口,“我赔了他医药费。”
我:……他是真不给自己留后路啊。
我眯起眼睛,“你还有多少私房钱?”
存款被我搜刮为0下大黑兔相当自信,说了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并且开始诱惑我,只要和他结婚就都是我的。
我说我对钱不感兴趣,就想去看看被你揍进医院还付了医药费的脆皮军雌。
大黑兔相当有气势地哼了一声,说不用带我看,那只军雌我认识。
我:?
他相当从容不迫,感觉铺垫了半天就为这五个字。“你哥,米尔顿。”
我:……少、少将哥?
他跨着时空问了我一个相当耳熟的送命题,他和少将哥都躺医院了我看谁。
439.
我的任务是砸了。
大黑兔在婚姻阴影的日子里硬是学会了吃醋。
“看你看你,还给你陪床。”
“我还替你还医药费。”
440.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愉悦了,眼睛弯的小星星都藏不住了。
大黑兔也不好板着脸,撑了会就开始破功,无奈道,“就这么开心?”
学校附近的商圈挺繁华,由于是雨天外面没有多少行人,显得有些冷清。
我和大黑兔撑着伞走在路上,踩出一个个小水花,我勾着他的小拇指,左右看了看,蓦地升起了一个念头。
“诶,我们去吃个饭,看个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