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祁衍十分无奈。
“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病人呢?太敷衍了,就不能多一点爱心多一份关怀,再说了,我长了张嘴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
闻延噙着笑调侃,恶劣得不行。
祁衍心累,“下次不准再跑出去了。”
“得令。”闻延立马乖巧,他很有眼色,祁衍都递了台阶,他自然而然的下了。
之后就是短暂的沉默,祁衍躺在沙发上看着昏暗的灯,无声无息。
闻延看着自顾自睡沙发的祁衍愣了几愣硬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哑声道:“阿衍,我睡沙发你睡床吧,不然我真罪该万死了。”
闻延欲哭无泪,祁衍不搭话,房间再度陷入死寂,“哥,要是让老头子知道我睡床你睡沙发,一定会家法伺候的,阿衍,你就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闻延身残志坚的走到祁衍身旁,幽怨道。
祁衍:……
“这天这么冷你就一条薄被,阿衍,咱别置气行吗?实在不行你打我发泄也行,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打不死。”
“闻延,你很烦哎,我很困,你不能去睡觉吗?”祁衍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
“不行,我可以睡沙发你细皮嫩肉的睡什么沙发?”闻延坚决反对。
“闻延,我是个男人,你才细皮嫩肉。”祁衍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闻延脸色一僵,耷拉着手不知所措,完了,他这该死的说话不过脑的嘴又把人得罪了。
“不是不是,是我细皮嫩肉。”闻延真的要哭了,他感觉今天祁衍就是来报复他的。
“但是咱怄气也别委屈自己不是。”
闻延生无可恋,今天要是祁衍睡了沙发,明天他就要被赶出家门。
“闻延,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你受伤了睡床,我睡沙发不是很合理吗?”
祁衍叹了口气,反正他是挺累的。
“那前两天不也一起睡床的吗?今天挤挤不就好了,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睡沙发就行了。”闻延半跪在地上都要哭了。
祁衍:……频道不通他好累。
闻延:完了完了,家法预定了。
最后,在闻延不要脸的软磨硬泡之下,祁衍勉为其难的睡了床,闻延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他这病号当得一点人权都没有。
不过比起祁衍睡沙发,那是断然不可能的。自己好吃好喝伺候着的人不能在医院受这份罪。
“你是不是要回江城了?”闻延小心翼翼的说完,随后凝神屏气。
“你听谁说的?”祁衍被气笑了。
而这笑声听在闻延耳里就是证实了的意思,他看着漆黑的屋子,真想摔个东西,但是他不敢。
“哦,什么时候走?”闻延淡淡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你想我走吗?”祁衍忽然问。
闻延沉默,祁衍也沉默。
“其实我已经好了,要不是周局大惊小怪非让我最少住满五天,我今天都可以出院了,我又没事,也总不能天天耽误你来回跑。”
闻延小心翼翼的说完,脑海里回放了刚刚组织了很久的语气,嗯,很好,没问题。
默然半晌,祁衍语气平静又冰冷,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我知道了。”
闻延太过于紧张了,没有听出祁衍话里的冷意。
“你回去要是相中心仪的姑娘,一定要给我看看,我好给你把把关。”闻延自顾自的说着,完全忽略掉心里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自以为是相处多年的兄弟就要成家了,心里不爽,毕竟以后不能动不动就叫出来陪自己喝酒了。
祁衍真的是满头问号,“嗯?”
“你也老大不小了,相亲成家很正常,到时候我给你挑婚戒吧,我得让人家好好对你才是。”闻延还在想象美好的未来。
祁衍:??!!你没事吧!
“你见过谁成婚是别人挑的婚戒,下一步是不是要把骨灰葬我们中间。”祁衍怒极反笑,不遗余力的怼了回去。
“这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吧,我应该有自己的烈士陵园,不好浪费一块地不是。”闻延十分认真。
“呵。”祁衍彻底失眠。
于是,大晚上还在加班是周局就收到了祁衍去江城参加学术交流的报告,只不过附赠了一句不能告诉祁父,可惜被周局乐开了花的周局无情的无视掉。
……
私人飞机上,闵戎川看着苏意,把空调被给苏意盖好,语气温柔道:“要不要睡一觉,醒了就到了。”
苏意斜睨了闵戎川一眼,闭目养神。
闵泽左看看右看看,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他家主子在苏意这里就是如此的不值钱,他还是不要出头找骂了。
上一次就因为调侃了一下他家主子夫管严,闵戎川虽然面上不显,转头就给他丢进了原始森林,还好他去过几次,不然就要交代了。
苏意默默沉思,禁欲三十年的老男人一开荤果然不做人。
就在三个小时前,修养一天的苏意按照生物钟起了床,正打算出去晨跑锻炼一下,不能天天这样颓废的时候,闵戎川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眼里哪有惺忪的模样,低哑着好听的嗓音,“睡不着?”
“我出去晨跑,你在睡会吧。”苏意面无表情。
闵戎川一掀被子,肌肉线条分明的腹肌,配上那张禁欲的脸,真是让人脸红心跳,苏意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转身欲走,却被人拦腰揽在怀里。
“想锻炼一下,我陪你吧。”音色低沉,嗓音沙哑,带着别样的诱惑。
二人身子贴得极近,晨间的正常反应与尴尬显露无疑,苏意悄然红了耳根,清冷道:“我下去等你。”
不过已经被大灰狼压在床上,闵戎川邪恶的舔着苏意敏感的唇,缓声魅惑道:“才六点,再睡一会儿,我陪你睡。”
苏意大骇,心里警铃大作,“我不需要。”
闵戎川吻着苏意的眉心,把身下的人压制得更紧,不容拒绝道:“你需要。”
说完直接堵上了苏意还欲说话的唇舌,把喘息和拒绝都压了回去,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苏意手被闵戎川极有技巧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腿脚也被扣住,他之前一时未查被闵戎川拿捏住了死穴。
现在挣脱不了,被闵戎川扣着脖颈压在怀里吻,渐渐的变得迷蒙起来,任由闵戎川予取予求。
动作渐渐放肆过分起来,闵戎川轻吻着身下面色酡红眼神迷离,眼尾泛红,生理性泪水止不住掉下来的苏意,心底的暴戾的肆虐感更为强烈。
苏意不知道怎么结束的,醒来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
苏意缓缓睁开眼,看着神清气爽在一旁看书的闵戎川更来气了。
“宝贝是渴了吗?还是饿了?”闵戎川轻问,很是关切。
苏意到嘴边的话就这样梗在喉间,耳朵迅速红了起来,看着闵戎川吩咐空姐拿吃的喝的,都是他喜欢的。
苏意:……
“不准叫宝贝,”苏意羞愤极了,压着声音恶狠狠的看着闵戎川,仿佛一只被惹怒了正在龇牙咧嘴的小猫。
“好,亲爱的说什么就是什么。”闵戎川抿唇笑着,毫不犹豫地点头。
前面坐在的闵泽身形晃了晃,肩膀不停地耸动着,苏意羞愤欲死,瞪向闵戎川的眼神能够杀人,满眼的冷意杀意看得闵戎川后背都有些凉。
“闵泽,回去去非洲历练两个月。”闵戎川凉凉道。
闵泽瞪大双眼,眼里都是死寂,他生无可恋道:“好的。”
苏意:……
“闵戎川我们好好谈谈。”苏意咬了一口鲜美的鱼,底气十足道。
“你确定,那些话题在这里谈不合适吧,不过要是亲爱的想谈,我洗耳恭听。”
闵戎川笑得老奸巨猾,苏意气得牙痒痒。
原本清冷淡漠没几句话的苏意在闵戎川面前频频破防,现在也不例外,他看着各做各事的几人,梗了一下。
……
到临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意的困意在飞机上缓解了不少。
临城的空气更加湿冷些,透进骨子里的冷意让原本就偏寒的苏意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闵戎川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身子瞬间暖了起来,苏意不自在的推了闵戎川一下,藏在帽子下的耳朵红了,带着口罩的脸颊也忍不住烧了起来。
“我没事,放开我。”苏意低声拒绝。
“别动,有人在拍你,万一把你认出来了,苏先生这恋情还挡不挡了?”闵戎川心情很好。
苏意:……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瞒着?”苏意狐疑的问。
“没办法,我可能不太拿得出手,不能给你丢人。”闵戎川一本正经,好整以暇道。
“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原来这么厚。”苏意无言以对。
“现在发现也不迟。”闵戎川护着苏意的头,等人坐好了才上车。
“家主,去哪里?”司机小心的问。
“回老宅吧。”闵戎川语气平淡。
“是。”司机应了一声发动车子。
“温度调高一点。”
“好的。”
在暖洋洋的温度里,苏意莫名有些累,昏昏欲睡起来,靠着车窗昏昏沉沉,被闵戎川小心细致的揽到肩膀上。
闵家。
元旦闵家会祭祖,而在此之前的几天,本家的人都会来到祖宅住下。
而两天后就是元旦,所以现在闵家老宅里,本家的人基本都到齐了。
“家主。”佣人们齐刷刷的弯腰恭敬道。
“这位是家主的先生。”闵泽板着脸道。
“家主夫人。”大家面面相觑,动作迅速。
苏意站着看着这疯狂的一幕,嘴角抽搐着,“闵先生,你让我见识到了万恶的资本家剥削工农阶级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