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静,“用不着另一个人,我自己就可以,还有你说的嗜睡……”
这两天小锦鲤确实比平时能睡。
谢司衿有想过他是不是身体出毛病了,还想着等小锦鲤放学带他去医院看看,却没想到锦父的电话先来。
“怎么了?”锦父见他说一半不说了,着急起来。
“没什么。”谢司衿道,“我只是想说,他最近是有些嗜睡,发情期会持续几天?”
“没有规律时间,不过根据往常经验,大部分是一周左右。”锦父叹了口气,“那就先麻烦你了,€€,我这边也忙得很,最近星盗动作频繁,屡屡挑衅我们星球,不少士兵因此受伤,每天抬到我这的伤患数不胜数……”
锦父忽然想起谢司衿曾经也是军部一员,后来被联邦背刺才选择退役,因此他闭了嘴,没再说下去,“算了不说这个,声声情况好的话麻烦你给我通个电话,我看看需不需要调整药物。”
谢司衿关上门,“嗯。”
“那你先忙。”锦父挂断了电话。
谢司衿去学校找锦声。
此时锦声还在上机甲课。
他眼睛看不见,全靠听觉,记下如何操作机甲的要领笔记。
写得歪歪扭扭也没关系,电子笔记很智能,会帮他自动矫正排版。
小锦鲤笔耕不辍,格外认真。
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他眼皮有点倦,手肘撑着桌子,湿润的眼睛迷迷糊糊就要闭上。
“你们……有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忽然,不知是哪位同学说了一句。
也就是这一句,炸出很多同类,“我也!我刚刚就想说了,很甜的味道啊,是不是谁抑制贴没贴好。”
同学们左顾右盼,教授也停下讲课,“同学们好好检查一下。”
信息素泄露不是小问题,万一把别的同学的易感期也勾出来就不好了。
小锦鲤不明白周围为什么突然吵闹起来,吵得他瞌睡虫跟着散去一些。
他茫然看向四周,隐隐约约听见谁说了句信息素,过了会儿小锦鲤才晓得原来不知道谁的信息素泄露了。
“检查出来了吗?”教授问。
“没,看不出来。”
“会是外面传进来的吗……”
小锦鲤的后桌忽然俯身,戳了戳小锦鲤的手臂。
“同学,你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吗?”
锦声回头,茫然摇头,都说有信息素,可他确实没闻到什么味道。
见状,后桌好似确定了什么。
他鬼鬼祟祟翻出一盒抑制贴,正要偷摸塞到小锦鲤手里,这时,一只手横截过来,将早准备好的抑制贴贴在了小锦鲤腺体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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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病弱眼盲beta被顶A饲养了9
课室里的信息素渐渐淡下。
而茫然无措的小锦鲤则抓紧谢司衿的手腕,谢司衿将他托起,目光平静地看了讲台上的教授一眼,充做招呼,随后便将人带离了课室。
直到下了楼,小锦鲤才后知后觉摸向自己的颈侧。
他只贴过两次抑制贴,一次是刚认识谢司衿时,谢司衿给他贴的;第二次则是现在。
抑制贴紧黏着颈侧,带来的异物感小锦鲤其实不太喜欢。
但他没摘,心底隐隐约约有些猜测,抿唇小声问:“我的发情期要来了吗?”
“对。”谢司衿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颈侧,“你父亲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照顾好你。”
小锦鲤抓着他的手紧了些,软睫眨了两下,如同煽动的羽翼。
其实出门前谢司衿为自己打了两针抑制剂,他心知肚明自己如果见到小锦鲤,闻到他的信息素,怎么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只是没想到这才刚走出学校,谢司衿就感觉到了体内蠢蠢欲动的妄念,再这样下去,这个月就要来第三次易感期了。
谢司衿垂眼望着少年,忽然问:“你有觉得自己情绪方面出什么问题了吗?”
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特殊期间情绪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化。
就像锦父所提醒的,这段时间小锦鲤会特别敏感,可能一点小事就会惹到他不开心。
可能是发情期还没彻底来临,小锦鲤感受了一下,乖乖摇头,“没有,我想睡觉。”
谢司衿强行转移注意力,压制体内隐隐的焦躁……锦声的情绪还没出问题,他的快出问题了。
他想,撕开他的抑制贴咬上去。
想贴着他的颈侧亲咬,想要他来安抚自己的易感期。
谢司衿眉心无意识紧皱,他掐着自己的手心,平复心中妄念。
回到家,谢司衿就联系了另一个自己€€€€真没想到才刚不欢而散,又是他主动将狼引入老窝。
“我明白了。”
“谢司衿”听完,并没有表现出多迫切,但谢司衿知道自己什么想法,不过就是故作镇定而已。
想到这里,谢司衿又有些烦躁,他挂断电话,开始细想如果真的切割这个“谢司衿”的精神力,重新创造出另一个自己,到底是不是可行的。
事实是,并不可行。
先不提麻不麻烦,就算新“谢司衿”出来了,谢司衿也没办法真把他永远关实验室。
就像现在,他需要另一个“谢司衿”来代替易感期的自己照顾小beta,他没法保证将来他就不需要另一个自己来帮忙。
而只要见到锦声,谢司衿可以确定,不论他创造多少个新的“谢司衿”,最后的结局不过还是两道同出一源的精神力互相博弈。
以前不觉得,现在谢司衿突然有些厌恶起自己的精神力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松开被自己攥得渗出血的手心,一直忍到“谢司衿”到这里,谢司衿这才放心将自己锁入房中。
小锦鲤起初没发现有异常。
直到他习惯性握住谢司衿的手腕,这才稍顿,困顿的眉眼轻轻抬起,咕哝问:“你的体温为什么忽上忽下的呀。”
“你是不是生病了?”
“谢司衿”用目光细细描摹小锦鲤的眉眼,半响才屈膝矮身在他身侧,手攥得很紧,答:“没有生病。”
又说:“体温低是正常的,我一直是这样。”
小锦鲤软软哦了声,摸索着上前一扑,搂住了“谢司衿”的脖颈,把脸埋在他颈窝处,“困。”
“谢司衿”会意,将他抱起走入房间。
期间,他会深想平时是谢司衿的话,小锦鲤也会和他这么亲密吗?
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发情期来了,才显得更粘人了些?
到房间的时候,小锦鲤已经睡着了。
“谢司衿”将他放好,被子四角掖好,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去翻行李箱,谢司衿进房间前跟他叮嘱了需要准备的东西。
将要吃的药物细分好后,“谢司衿”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拿点beta专用的抑制剂来,没过一会儿,医政机器人准时将抑制剂送到。
“谢司衿”拿药的时候,看见医政机器人的屏幕闪烁两下,紧接着,上面出现了一张人脸。
“谢先生。”医院医生跟谢司衿认识,事实上,因为精神力原因,他是医院重点关注对象,隔一段时间医院就会打电话来慰问。
当然通常情况下谢司衿都不会配合回答,只有上次来了两次易感期打了三针抑制剂这事,他主动跟医院提了提。
医生惊讶之余,一直预备着跟他详细了解了解,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谢司衿”微微颔首,“你好。”
医生盯着他看了会儿,恍然道:“您是……另一位谢先生吧。”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性格太过分明,他一眼看了出来。
“谢司衿”没否认,“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您了解了解,您怎么会来两次易感期?”医生问,“还有抑制剂,这东西真的不能常用,用多了将来会产生免疫,您精神力强盛,如果没有抑制剂压制,将来怕是更难捱啊。”
“谢司衿”静静听完,这才出声改正,“现在是第三次易感期了。”
“什么?”医生诧异。
“谢司衿”便将谢司衿的情况说了。
“这、这……”医生目瞪口呆,“怎么会在一个月内出现三次易感期?这在整个医学界内都是罕见的,是不是因为外力?谢先生最近……”
“有喜欢的人了。”
“谢司衿”平静道:“是个beta,有信息素。”
“……”医生张大嘴,陡然沉默。
说不清是beta有信息素让人震惊,还是谢司衿这种生性冷漠的人也会有喜欢的人更叫人来的震惊。
“还有事吗?”
医生回神,说道:“没、没什么事,那个……我刚刚想了一下,有信息素的beta……请问是锦医师家里那位吗?”
锦父在医学界很有地位,家中那个身体有异的beta儿子也几乎人尽皆知。
这些年来,锦父赚了钱就往实验室里投,只为了给孩子治好眼睛和身体,所有医生都看在眼里,也为之感叹。
“谢司衿”应了,看表情不太想继续聊的样子,只是性格原因没像本体那样直接下人面子,医生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好心提醒了句,“那谢先生易感期过去后来趟医院吧,算一算,您这个月抑制剂打了有七八支了,真的会出问题的。”
留下一句会的,“谢司衿”就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锦声房中,嗅觉系统闻到了空气中淡淡延绵的莲雾清甜,谢司衿就是因此被诱发了第三次易感期。
“谢司衿”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受,但大概能理解,他侧身坐在少年一旁,手里拿着准备好的抑制剂,缓缓进入休眠状态。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