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订 第66章

考场被封锁,只能顺着一条路往外走,避免学生们在考场逗留或者走来走去。

因此岑真白并没有和霍仰碰上面,一直下了楼,走到通往大门的小路口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alpha。

周围所有人都在吵闹,或笑,或哭,或大声说话,只有霍仰静止地站在路边,似乎在等他。

岑真白被人群挤着,顺着往alpha的方向走。

霍仰也一眼就看到了他,笑起来,朝他招手。

太明显了,路上的学生们都转头往后看,他们知道霍仰在向谁招手,所以在找岑真白在哪。

岑真白走到alpha面前,还很严谨地隔了两米距离。

霍仰张开手:“抱一个吧,不会沾上信息素的。”

岑真白一怔,分神中,还听到旁边有人说了句:“臂展真长。”

他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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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能和霍启在等两个孩子出来,星际大的校门口有记者,似乎要采访第一个出学校的学生。

一个男孩子大笑着跑出来,果然被逮住了。

记者:“诶你是第一个出考场的学生,看你很开心,请问觉得题难吗?”

学生说:“当然难啊!”

记者:“……那你笑那么开心?”

学生:“不用读书了谁不开心!”

记者平复一下心情,问出了每年必须有的问题:“那你觉得今年状元能出在你们学校吗?”

那学生“害”了一声,“这必然能!”

记者都愣了,排前三的学校来来去去就那三所,星际大是小小够不上。

出状元最多的还是冀大,几乎占了百分之五十,星际大只是有一年好运气地捡了个漏,但联盟台的规则就是只要出过状元的学校,都要走流程地问一下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是谁呢?”

学生:“岑真白!”

记者又接连采访了好几个,都说了这个有点奇怪的名字,于是他道:“那这个岑真白长什么样子呢?我待会可得采访一下他。”

一个女孩子回头张望了几下,“我刚出来还看到他了……哦!在那,诺,和霍仰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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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当然没播,联盟军区直接把霍仰出现过的片段全删了。

岑真白考完后也没有说很开心,只觉得把一件事完成了。

考完的第二天,林子坝喊他们出来玩。

岑真白摇头:“不行,我晚上得去给喻章补课。”

专业考比高考早一个月,他得补到高考前夕。

霍仰“啧”了一声,很烦,他真是越看那个beta愈不顺眼。

有一次omega补完课回来,他眼尖,发现岑真白的手腕红红的,还带了点淤青,一看就是被谁捏过。

他猛地拿起来,厉声问:“怎么回事?”

岑真白被alpha吓了一跳,他低头一看,解释道:“喻章说想和我比掰手腕看看。”

omega皮肤薄,没想到这就留下了印子。

那就是说,那个破beta和自己的omega牵手了?

霍仰不能接受,他沉下脸,冷笑:“他一个beta和你一个omega比掰手腕?是他脑子抽了还是你抽了?”

岑真白不懂霍仰为什么对喻章那么大意见,他轻轻皱了皱眉,“只是下课了当游戏玩一玩。”

霍仰被气得胸口起伏,偏偏他不能用大量的alpha信息素给omega洗干净了,他压着脾气,“你也给他补了那么久了,这一个月不补了行不行?”

岑真白道:“不行。”

霍仰真的有点不解了,“到底为什么不行。”

岑真白说:“想赚多一点钱。”

而且除了喻章和那个富人区的omega,他最近还多找了一个,可以说是几乎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排满了。

霍仰问:“赚钱就那么重要么?我不都说不嫌弃你了?”

这关嫌弃他什么事?岑真白说:“很重要。”

在关于喻章这个问题上,他们第三次不欢而散,什么都没协商出来,只能避而不谈。

算了,霍仰安慰自己,还有一个月而已,等这一个月……还有剩下的一个月过去。

三个月一满,他就带omega出去玩。

反正他现在也不怎么能和omega接触。

霍仰忍。

当然,期间他仍然耍流氓地非要去岑真白那讨一些单纯的亲吻和触碰。

在第三十七次被omega从房间里赶出来后,霍仰拖鞋都没穿好,他面对着闭门羹,笑着“啧”了一声。

明明岑真白自己也喜欢得很,被他亲的时候整个人都粉红一片,看起来都快哭了。

啊,甜蜜又烦恼。

霍仰转头就往洗手间走。

转眼间,十天就过去了,岑真白去补课,美美假期霍仰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等岑真白回来,虽然他大部分时间是这么干的。

恰逢林子坝喊他出去玩,三个alpha聚一聚,他们玩,自然就是去马场了。

马场偏远,司机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

霍仰最喜欢速度,他先是骑着自己的马高速地驰骋了一圈,马场周围全是树木和草地,他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泥土味道,觉得和岑真白的信息素蛮像。

之后他慢了下来,想拍一拍这边的景色给岑真白发过去。

突然,一股钻心的痛毫无预兆地自太阳穴传来,霍仰闷哼一声,眼前一黑。

林子坝正蹲在草地上摘花玩呢,一抬头就见霍仰像没了意识,僵直着身体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把他和宋迟彦快吓死了,连忙赶过去。

林子坝快速下马,刚想查看霍仰有没有受伤,就仿佛被空气墙弹走,他痛叫了一声,干呕了一下,挣扎着往后退,他喊:“宋迟彦!别过去了,霍仰易感期!”

浓度极高又大量的alpha信息素炸开来,同性之间的压制往往最粗 暴直接。

宋迟彦顶着另一个强悍alpha的威压,走过去大致检查了下,霍仰应该没受伤,毕竟刚刚马是停着的。

只是现在受伤是小事,易感期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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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太痛了。

霍仰迷迷糊糊中,好像被几个beta抬到车里,他蜷缩着,看了一眼窗外,在高速移动。

这是在赶去医院隔离室的路上。

岑真白,岑真白……他的omega。

他艰难地抬手,在终端上划来划去,想给岑真白发消息。

可划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没加岑真白的终端号码,他又只能忍着钻心的疼,去掏袋子里的手机,手机号码他还是有的。

岑真白上完早上的课,中午会回家吃午饭,omega也不睡午觉,这个时间点,岑真白应该在家随便做些什么。

况且,他之前有和岑真白说过他易感期的日期,岑真白那么喜欢他,肯定记住了。

这就跟alpha记住omega发青期一样,是必须的。

况且,这几天omega都有些紧张,应该也是在准备。

霍仰的瞳孔都痛有些涣散了,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之后,就没了力气,手机掉在缝隙里。

再次醒过来,他已经躺在医院的隔离室里了,眼前是死白的天花板,他侧了下头,看向那面玻璃窗。

没有一个人。

易感期的一开始是最痛苦的,在连绵又麻木的疼痛中,一下更尖锐的剧痛像锥刺一样捅进霍仰的大脑中。

岑真白可能在赶过来的路上吧,再等等。

霍仰又晕了过去。

alpha易感期就是这么反反复复地痛过去,醒过来。

霍仰的脸和唇都没了血色,浑身都是冷汗,咽一下嗓子,像是在吞刀片。

他又一次看向玻璃,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第七次看过去。

好累,好痛苦,岑真白是塞车了吗?

这个时候,哪怕岑真白没收到消息,陈叔也该通知了吧?

第十次。

……

……第十三次。

窗外天都黑了。

医生不知道怎么回事,霍仰这间隔离室的紧急铃突然响了起来。

这代表alpha的信息素彻底失控,需要移进隔离性更强的地方。

可是,医生道:“奇怪了……”

霍仰在这里度过了六个年头的易感期,从来都没有失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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