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第35章

但谢让眼下没工夫计较这些,撑到冯太医给他诊完脉,迷迷糊糊听了几句是寒气入体、要坚持用药之类的医嘱,便又昏昏沉沉睡去。

宇文越拧干布巾,替谢让换下了额前的帕子,转头却见那老太医还站在自己身后,皱起眉:“你怎么还不走?”

冯太医神情有些局促:“老臣有件事……想禀告陛下。”

宇文越:“有话直说就是。”

冯太医没回答,朝床上的人看了一眼。

宇文越了然,起身与人往外走。

这些天谢让卧病在床,寝宫内留了不少人照看。宇文越将冯太医带进无人的暖阁,合上了门,才问:“说吧,有什么事?”

冯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有一事,欺瞒陛下许久,还望陛下恕罪!”

宇文越眉头皱起。

“陛下可还记得,先前您中那催情香之毒。”

冯太医道:“那催情香是特为乾君研制,能增强乾君的繁衍能力,使与之交合之人孕育子嗣。但……但老臣贪生怕死,所以谢大人找老臣寻那避子药时,老臣就……”

宇文越一怔:“你给他了?”

“自然是给了,不过……”

“就是那回你去御书房为帝师看病时给的?”宇文越上前半步,一把抓住他,“那药伤身吗?服下去会如何?”

“陛、陛下莫急……”冯太医被人抓着衣领,顿时有些慌乱,“老臣是给了药,不过给的只是寻常补药,想来……想来谢大人应当没有发现。”

“……补药?”宇文越轻声重复,勉强恢复了理智,“所以,那药服下去,是不伤身的?”

“那是自然。”冯太医点点头。

宇文越闭了闭眼,手下松了力道。

从谢让病倒到现在,他一直贴身照顾,就没好好睡过一觉。缺乏休息的大脑几乎难以思考,就连思绪都迟钝了不少。

幸好,要真是吃了那什么避子药才病成这样,那不就成了他害的。

幸好不是这样……

等等。

避子药是假的???

宇文越抬起头来,神情慢慢变得惊愕。

冯太医重重叹了口气:“老臣这些天啊,成天心惊胆战,只敢告病在家,就怕被谢大人问起啊!”

“好在现在过了这么多天,已经错过了那避子药的服用期限,陛下可以放心了。”

“不过,未免被谢大人发现端倪,陛下还是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宇文越脑中嗡嗡作响,恍惚问:“做、做什么准备?”

“自然是尽早将那位安顿下来。”老太医望向宇文越,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万一真怀上,您就要当父亲了呀!”

宇文越:“……”

宇文越:“??????”

第26章

宇文越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发走冯太医, 又是怎么回到寝殿的。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床边,盯着床上昏睡的人发呆好一阵了。

他知道那催情香可增强乾君的繁衍能力,太后派个坤君来给他下毒, 为的就是这个。

但谢让是个中庸, 他原以为中庸是不会……

宇文越伸手探入被子里, 握住对方冰冷的手。

老太医不知实情,走时还满脸喜色, 看着高兴得很。

但宇文越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

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谢让这身子骨弱成这样,他如此尽心尽力地护着, 还时不时要病一回。

若真是有了身孕,他……他得吃多少苦头?

而且……

他会很生气吧?

谢让现在仍然只将他当做学生, 对他并无特殊情谊, 之前那一番作为, 也不过是为了帮他解毒。

如果让他知道, 他定然会生气的。

宇文越忽然间想起, 这人先前是怎么对付那个对他不敬的吏部尚书之子。

听说, 那次从御书房回去之后,吏部尚书当真用谢让赠的那把刀,生生将他儿子那玩意切了下来,叫他再也没办法去外头招惹别人。

宇文越浑身一抖, 悻悻收回了手, 继续盯着床上的人发呆。

常德忠走进殿内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叹了口气, 走到宇文越身边, 温声劝道:“陛下,谢大人刚服了药, 应该还会睡上一阵,您……是不是也去休息休息?”

后者没回答。

少年极缓慢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常德忠一眼:“你那会儿……疼吗?”

常德忠一愣:“啊?”

“就是,你进宫时那个……”少年望向他,满脸都是绝望,“疼吗?”

老太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吞吞吐吐:“太、太久了,奴才不记得了。”

宇文越收回目光,悠悠叹了口气:“记得帮朕找个技术好的。”

常德忠:“???”

常德忠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陛下,您千万冷静啊陛下!”

.

谢让这回预料得很准,第二天一早,他的烧果真退了。再过了一日,精神便恢复得七七八八,已经可以正常下床。

不过宇文越仍然不放心,强行要求他在床上又躺了许多日。

谢让连着在床上躺了小半月,躺得骨头都要酥了,刚被太医确认可以外出,便拉起宇文越去御花园透气。

“走慢些,当心脚下。”少年天子跟在帝师身边,时不时提醒一句。

青年刚大病一场,整个人清瘦了许多,脸色也仍有些苍白。但今日难得是个晴天,谢让又大病初愈,心情还算不错。

听见少年在身旁不断念叨,他只是偏头笑了笑:“陛下,我是风寒,不是摔断了腿。”

这条路又平又宽敞,哪用得着这么担心?

“可你……”宇文越张了张口,没继续说下去。

他沉默地将人扶着,那俊秀的眉宇无意识拧起,又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抚平。

“好啦,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小心点的。”谢让笑着道。

宇文越一愣:“……你知道?”

“当然知道。”

谢让走了几步便觉体力不支,示意少年将他扶去路边的凉亭。二人在亭中坐下,谢让叹了口气:“你不就是怕我又生病吗,这几天吓到了吧,常公公说你都没怎么睡。森*晚*整*理”

宇文越:“……”

谢让打算在凉亭歇歇脚,跟在身后的宫人连忙上前,将事先备好的避风幕帘往凉亭四角上挂。

谢让支着下巴倚在石桌旁,饶有兴致看他们忙碌。

宇文越在他身边坐下,仍是沉默。

他还没有将冯太医换药的事告诉谢让。

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避子药只有前三天吃才有效用,就算现在告诉谢让,也为时已晚,只能给他增添烦恼。

这人身体才刚好些,这种时候,是不能忧虑烦心的。

而且,说不定只是他多虑了。

谢让这些天都有太医给他诊脉,却没看出身体有任何改变。虽说许多人在怀孕的头一个月,都是查不出脉象的,但……总归还没有确定。

没有确定的事,宇文越不想说出来让谢让烦心,这些天只能自己万分小心,半句话不敢多提。

宫人挂幕帘便退出了凉亭,谢让捧着祛寒的姜茶小口饮着,抬眼却见少年依旧满脸忧愁地望着他,无奈:“阿越,我真没事。”

他其实不喜欢旁人总把他当病秧子对待,尤其是比自己年幼的人。

青年的性情虽然看上去温和,但骨子里还是要强的。

谢让没再多言,转移了话题:“都察院那边,这些天查得怎么样?”

“我正想与你说这事。”

提起这件事,宇文越的眉宇总算舒展了些许:“都察院的调查进展得很顺利,他们已经查明,那两名狱卒的确是受人指使。段景尧查出了幕后主使,前几日去抄了家,找到了不少刑部与奚党私通的证据。”

谢让眉梢微扬。

这倒是出乎他所料。

在书中,事情进展是没有这么顺利的。

或许是因为这回有都察院从中监管,那幕后主使在灭口时行动受限,留下了破绽。

又或许,段景尧这个被原主特意从地方调上来的左都御史,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废物。

毕竟,书中的都察院接到这个案子时,段景尧已经受到原主的牵连,被革除官职,流放边疆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说不准的确是个可用之材?

谢让在心中思索着,又听宇文越轻笑一声:“段景尧前两日上书,希望能进宫来,当面汇报事态进展。”

“……这是在向朕邀功呢。”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