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小皇帝总想标记我 第69章

提起这事时,两人刚用完晚膳。

谢让今晚破天荒地吃了一大碗饭,傍晚来给他诊脉的太医,也没像前几日那样皱着眉直摇头,谢让见宇文越心情不错,抓紧向他求情。

可话刚说完,小皇帝的脸就板了起来。

“他们助你离开京城,是欺君罔上。让你病成这样,是疏于职守。”宇文越冷冷道,“朕不砍了他们的脑袋,只是关在牢中,已经是法外开恩。”

“可他们都是听从我的吩咐办事。”谢让好声好气地劝,“陛下要气要罚,应当罚我才对。”

宇文越却是笑了:“朕现在不就在罚你吗?”

这行宫之中有精兵把守,宇文越又天天在寝宫里盯着他不放,除了没给他上锁链镣铐之外,的确和关押没什么两样。

宇文越擒起谢让明显细了一圈的手腕,放在唇边亲吻:“还是说……老师觉得这样没多少实感,要朕也去寻一副镣铐,将你铐起来?”

谢让:“……”

这小皇帝是不是在易感期太久,被刺激得精神出毛病了?

他用力把手抽出来。

宇文越并不生气,弯腰将谢让打横抱起,大步回到床边。他把谢让放回床上,拿了软枕让他靠着,才轻声道:“不过,我不需要那些也能留住你,不是么?”

且不说谢让现在根本走不了多远,就是他能走,也舍不下牢中的人质。

那些,才是他真正的枷锁。

这才是宇文越不肯放人的原因。

谢让知道他的想法,低声道:“至少,将人从牢中提出来,换个好些的环境。”

宇文越望着他,并不言语。

“阿越,算我求你。”谢让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讨好一般,“侍卫有武艺傍身,或许尚能支撑,可我府上那些家仆,他们之中甚至还有女子老人……地牢阴冷,他们的身体会受不住的。”

宇文越还是没说话。他低头看向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苍白的指尖落在墨色衣袖上,略显局促地蜷起,仿若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他慢慢微笑起来,抬手覆在那只手上:“这就是老师求人的态度么?”

谢让神情微僵,强忍着没抽出手:“你想要我如何?”

宇文越只是反问:“我想要什么,老师不知道吗?”

谢让睫羽颤了颤。

宇文越想要的东西,他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只是他一直自欺欺人,不愿去想。

闹了这一通,要送给宇文越的坤君一个都没送得成,他很清楚宇文越在等什么,也明白,自己即将遭受怎样的对待。

“我这两日,身体恢复了许多,你若想要……”羞耻感让谢让脸色隐隐发白,余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面对自己一直视作学生的少年,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仿佛在求欢一般的话。

宇文越眸色又沉了沉:“那群人,对你真有这么重要?”

谢让垂下眼,无声地给了他答案。

宇文越怒极反笑。

他松开谢让的手,倾身过来,在谢让额前吻了一下。

“那便让朕看看老师的决心吧。”宇文越亲吻着他,极温柔道,“老师,自己把腿分开。”

谢让一怔,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怔然抬头,少年望向他的神情依旧充满爱怜,却无半分动摇。

他就这么注视着谢让,温声诱哄:“老师乖,把腿分开。”

第53章

谢让没有动。

宇文越也没有再催促。他只是站在床边, 静静注视着谢让,在这僵持当中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屋内一时静默,虚掩的窗户被风吹动,烛火无声地跳动着。

谢让睫羽颤动, 呼吸无意识变得急促起来。

少年的目光直白而露骨, 那视线居高临下望来, 谢让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每一丝颤抖的呼吸, 全都无所遁形。

这些天,谢让不断说服自己正视宇文越对他的欲望, 不断告诉自己,他伤到了少年的真心, 他应该补偿他。

可是……

他想要的, 原来就是这些?

这般威胁他, 折辱他, 就能让他痛快了吗?

这不是他认识的宇文越。

窗外风声渐大, 初冬的寒风好似直接灌进心口, 谢让心底一片冰凉。

谢让缓慢低下头,不想再看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紧闭的双膝缓缓打开。

踏出了第一步之后,后面的事, 便显得没那么困难了。

谢让闭了闭眼, 竟微微勾起了唇角:“如何,还要继续吗?”

他的手落在了腰间的系带上。

行宫内的地龙烧得旺, 谢让这几日卧床, 身上只穿了薄薄一层衣物。素白的亵裤是极柔软的蚕丝缝制,在单薄消瘦的腰间系得松松垮垮, 只需轻轻一勾,就能落下去。

宇文越没有回答。

谢让手指蜷缩一下,勾住系带的手稍稍用力。

一双手伸出来,按住了他的手背。

“够了。”宇文越嗓音轻哑。

谢让抬起头来,这才发觉少年的眼眶不知何时又红了。

谢让:“……”

被欺负的明明是他,这小兔崽子倒先委屈上了。

宇文越像是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或者,他意识到了,但并不打算在谢让面前掩饰。

他单膝落地,合上谢让被迫打开的双腿,手掌落在他膝盖处,喃喃自语一般:“谢怀谦,我一点都不懂你。”

他抬起那双通红的眼,声音里透着委屈:“你就是哄哄我,也不肯对我说一句,永远不会再离开我吗?”

谢让怔然。

他……想要的是这个吗?

日夜守着他,关押他身边的人作为威胁,想要的,不过是一句承诺吗?

谢让喉头发哽。

的确,要让宇文越消气,其实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宇文越那么喜欢他,又那么听话,只要哄着他,顺着他,百般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他迟早会渐渐消除戒心。

被抛弃过一次的小狗,最想要的,不就是主人的承诺吗?

“阿越,我……”谢让张了张口,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给予一句口头承诺,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可正因如此,他做不到。

他们这样是不对的。

谢让闭上眼,不再说什么。

屋内再一次陷入沉寂。

这次的沉默甚至比上一次还要漫长,半晌,宇文越站起身来,语气已经重新变得冰冷:“罢了。”

“便依你所言,将他们从牢中提出来,送去城郊一处府邸软禁。”

他没再看谢让一眼,转身走到桌边:“我要你写一封信告诉他们,出狱之后安生待着,不许做任何多余的事。若再有任何举动,我会杀了他们。”

他这么说着,飞快取出纸笔,铺在桌上。抬眼见谢让还坐在原地,望着他发愣,蹙眉:“还不过来,不怕朕又反悔?”

谢让抿了抿唇,依言站起身,朝他走过去。

他大腿的伤势还没好完全,走动时衣物蹭到了伤处,疼得他踉跄一下,被人及时扶住了。

耳畔传来一丝轻笑。

宇文越维持着这个谢让仿佛在投怀送抱的姿势,低低笑起来,带了几分讽刺:“就你这身体,还敢说已经恢复了?”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谢让默然片刻,不愿细想宇文越说的小看是什么意思。

宇文越扶着他在桌边坐下,亲自给他研墨。谢让提笔书写,不消片刻便按照宇文越的意思,写了一封信。

其实就算宇文越不说,谢让也有此打算。

那群近身侍卫还从没有离开过他这么久,若不给任何交代,他们出狱之后,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寻找谢让。无论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至少现在,他的确需要写一封信安抚他们。

信函写好,宇文越确认无误,亲手装好密封,才唤人进来,将口谕传达下去。

小太监揣着书信走了,谢让低声道:“谢谢。”

“谢让,我没有原谅你。”宇文越脸色依旧不怎么好,板着脸,语调冷淡,“所以,收起你那些无用的怜悯之心,这些事此后就不要再提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顾得上担忧别人。”

“和那些没关系。”谢让垂下眼,轻声道,“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我拖累。”

宇文越神情微敛。

他自然不会忘,谢让的家人,就是数年前因朝中党派斗争牵连,满门被灭。

而那件事,本质上其实是为了宇文越。

宇文越顿时有些呼吸困难,他别开视线,哑声问:“你离京之后,原本是打算南下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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