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和情敌组队,毕竟最终的胜者只有一个,他现在看谁都烦,除了林砚。
但如果想跟林砚约会,那么适当的手段还是要有的。
因为比如,只是说比如€€€€
段辞很不喜欢徐尧、江舟凉、谢无宴。
他如果能追到林砚自然最好,但是如果林砚不爱他,那段辞宁愿是陆羁能追到他。
他和陆羁一起长大,从前心甘情愿叫他一声“陆哥”,也崇拜过这个做什么都没失败过的大哥,就算现在成了情敌,但段辞也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勉强承认,陆羁是很靠谱的对象。
陆羁会对林砚很好。
那不如先和陆羁、林砚组队,重铸申大校园组荣光,先把其他人都淘汰了,再来决定最终的胜者。
段辞左手握拳,敲了敲右手掌心,转头直接道:“小砚,陆哥,我们组队怎么样?”
他这话一开口,陆羁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陆羁掀起眼皮,勾起唇角,言简意赅地说:“行。”
他们一起看着林砚。
江舟凉用食指抵了抵眼镜:“三个人未免有点太犯规了,也让让我们吧。”
徐尧这可不乐意了,他也直接道:“砚砚和我组队吧?2V2才公平。”
林砚想了想,他答应谁好像都不太好,他说:“算了,我习惯一个人,我不组队,你们随意。”
“一起嘛,组队才好玩。”徐尧还想挣扎。
林砚说:“你可以找其他人。”
他暗示般地看向江舟凉。
徐尧的嘴角僵硬了。
花家组和曾经是好朋友的点家组完全不一样,点家组在好友和情敌之间反复横跳,但花家组却是相看两厌的“口头娃娃亲未婚组”。
当然,徐母和江母口中的娃娃亲,已经在观看完第一期恋综之后彻底放弃了。
徐尧垂头丧气道:“算了。”
不过既然陆羁和段辞组队了,那么他最好也组队,否则很容易会被直接淘汰。
既然如此,那……
徐尧将目标转向了桑宁:“要不我两一组?”
桑宁,最好的工具人,看起来唯一不像情敌的男人。
徐尧觉得自己到时候和他说一说,他或许能主动退出成全自己和林砚的约会。
桑宁神色寡淡:“可以。”
这样一来,徐尧和桑宁组队,陆羁和段辞组队,剩下三人则不组队,节目组很快带着他们来到了另一边的场馆里。
林砚的直播间里,观众正在基情讨论:
[你们点家组真是亦敌亦友啊。]
[小主播的表情be like:难道徐尧和桑宁……]
[江/徐:莫挨老子。]
[桑宁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他了。]
[主场攻如此给力,主场受竟然犹如神隐,给我们小晋晋丢脸了。]
除了直播间里的观众,现在网络上关于恋综的热度也居高不下。
有了“林砚被绑架”这个消息打头,《真诚的必杀技》简直没有从热搜上掉下来过,节目组刚有动静,就被路人和记者拍了不少张路透。
[这是准备去哪儿?]
[那边好像是射击场馆?]
[哪里的咖啡馆啊?我在附近,想去偶遇!]
[这张老婆侧脸好漂亮,抓拍还这么好看我真的服。]
[咦,这张桑宁好像在看他,我一直以为桑宁对他一般来着(。)]
[和我老婆这样的大美人一起录节目,很难不动心吧。]
[桑宁鉴定为闷骚。]
……
这次真人CS的规则很简单,每人拿了一把彩弹枪,打在身上不会受伤,只会留下一滩五颜六色的彩色印记,被打中的即会被淘汰。
以分组为单位,每个人被分到不同的地点,借住掩体等场馆内设施当掩护,互相埋伏射击。
每个人都换上了场馆提供的迷彩服,戴上了保护用的头盔。
林砚从换衣间里出来,军绿色的迷彩服衬得他肤色更白,他低着头,在教练的指挥下正在熟悉彩弹枪的操作。
很快,他熟悉了整套流程,教练就去教旁边手忙脚乱的徐尧了。
林砚端起彩弹枪,将瞄准器对准了右眼,歪着头开始来回观察场馆€€€€
徐尧的初次射击歪的离谱,桑宁显然没接触过这种运动,正皱着眉头不太想拿。
陆羁好适合穿迷彩服,他身上有一种野性的帅,和谢无宴那种正统的高岭之花大帅比不一样,他对准练习用的草人靶子开了一枪,准确命中。
段辞让人想起军训时期的帅气学长,阳光热情,正在跟张闻说些什么。
江舟凉看起来挺生疏,估计没有玩过,从容地在教练的指导下练习。
还剩下谢无宴€€€€
消失了?
林砚端着瞄准器原地转了一圈,试图找到他的身影,结果刚转一百八十度,就跟谢无宴打了个照面。
谢无宴没戴头盔,黑色的头发散乱,他低着头看林砚,觉得他很可爱的样子:“在找什么?”
林砚放下彩弹枪:“随便看看。”
他想起教练好像还没去过谢无宴那边,又问道:“你不去学吗?”
谢无宴说:“不用学,我会。”
“你玩过?”林砚意外地问。
毕竟谢无宴好像是个不喜欢这种集体活动的人。
谢无宴摇了摇头,他带点懒散地说:“用过真的。”
林砚:“。”
他突然之间想起最开始的人物介绍里,谢无宴喜欢在国外的庄园里打猎,还会把猎物做成标本,现在来玩真人CS,还真是降维打击。
谢无宴问他:“要我教你吗?”
“教练教过了。”林砚说。
他说着,将彩弹枪举了起来,做出瞄准的姿势。
谢无宴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儿,忽地抬手将他的手肘抬高了些,男人的低音炮从头上飘了下来:“举高一点,握这里。”
男人的体温很高,林砚被他握住的手肘隐隐发烫。
*
在熟悉了彩弹枪的操作之后,教练又提点了几个要领,千万要避开眼睛等部位,随后在统一的时间里,几人通过分开的通道进入了内部场地。
这片场地特别大,像个小山似的,仿野外的拟真场景,有大片的树林、草丛、还有小木屋。
徐尧和桑宁组队,两人从其中一条路口出来,刚进来就看见面前有一片树木。
由于季节原因,树木大多枯黄,但树干够粗,依然能够起到遮掩的效果。
徐尧小声地念叨自己的作战方针:“先找到掩体躲一段时间,等他们相遇了之后,我们再出去摘桃子。”
他说着抬起头看了一眼桑宁,他其实已经把桑宁当成了一个存在感很低的朋友。
徐尧不太好意思,但这种事还是趁早说好比较好,他还是开了口:“桑宁,如果我们赢了,你到时候让我赢好不好?”
桑宁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走在前面的徐尧没发现,他自顾自地接着说:“我喜欢林砚应该很明显吧?我就是冲着他来的这期节目,结果到现在还没和他约过会,你说凄惨不?”
“这一次,我一定要抓紧机会,我们要不就在这树林里躲一会吧?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找过来,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
“如果我说不呢?”
桑宁清冽的声音从徐尧背后传来。
徐尧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后才理解桑宁这句话的意思,他结结巴巴地问:“为什么不?”
桑宁那张淡然的脸在他眼里突然变得遥远了起来。
桑宁直白地说:“因为我也喜欢他。”
像喜欢天边的月亮,最完美的模特,最漂亮的缪斯那样喜欢。
他其实对林砚没有什么占有欲,他是一名艺术家,他认为月亮就应该高高挂在天边,高不可攀,这样遥远的距离反而会一直维持着他的热情,所以他不争。
桑宁起初想画林砚,想画他的手,想画他的腰,想画他的身体,但后来在筹备画展的过程中,他试图在画出脑子里的林砚。
林砚可以是一朵花,一片雪,也可以是永远悬挂天边的月亮。
皎皎洁白。
只要他一直存在,桑宁就永远有源源不断的灵感。
林砚在不在他身边,喜不喜欢他又有什么要紧?
但桑宁不争,不代表他会放弃到手的机会。
所以对于徐尧的打算,桑宁选择了拒绝。
徐尧:“……”
徐尧此时的情绪特别复杂,他有种“竟然如此”和“果然如此”的结合体,但多桑宁一个情敌不多,少桑宁一个情敌不少,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那我们公平竞争。”
原本他对桑宁毫无防备,这会儿恨不得和他拉开一段很长的距离,生怕桑宁把他给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