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戾帝和病弱的他
作者:€€儿的蛋挞
简介:
【爱慕虚荣是以委身帝王龙榻,贪生怕死所以雌伏将军身下】
礼佛提刀的冷厉暴君vs哭起来很漂亮的男后
(李牧首vs程幼)
程幼喝了小侯爷递来的酒,爬上李牧首的床。
顺理成章入宫,封为程君,他惶恐又得意,端是小人做派。
之后,生下宫里的第一个皇子,冷冽的帝王摸了摸他汗津津的漂亮小脸,眼里浮现轻微的笑意。
程幼看着一出生便被父皇立为太子的孩子,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李牧首告知孩子之后要养在皇后膝下。
庆合二十二年,父兄惨死寒郡,程家败落,而他被剥却华服斥于岭南。
九年后,太子因为他杀父、弑君被俘诛,他心灰意冷,于那年冬天投湖自尽。
再次醒来,他重生在进宫的第二年,而此时已经有了李牧首的孩子……
强制爱、攻洁、受不洁 追妻火葬场
避雷:生子
HE 古代 重生 宫廷
第1章 相伴数年,折怜不忍
今穗极尽卑微匐跪,手交叠相覆,白净的额头紧紧贴着手背,背后冷汗津津。
身旁还未送到内殿的食盒摔在地上,热腾腾桂花馅汤圆滚出、沾了满灰尘,汤汁一跟着渗入青石板缝隙,还散着热腾腾的香气。
可惜了……
“圣上诏书,还请君跪下接旨……”大内总管曹公公一手拿浮尘一手端圣旨,微微抬眼看着身着华衣,直直而立的程幼淡淡开口。
站在宫殿台阶上的程幼,环视四周从喉咙发出一声嗤笑,缓缓走下台阶。
今穗偷偷抬头,隐隐看见眼前有一片绯红,红底绣金线的衣摆在骄阳的直射下流动着无可比拟而耀眼光芒,精美、华贵……
没有人会比他更适合这样的衣服,今穗不合时宜地想。
他?
是程幼,也是曹总管口中的君€€€€大夏国唯一的男君。
在大夏男君位同皇贵妃,因为程幼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名正言顺入宫的男妃,所以皇上就另外开辟了一个称谓€€€€君,其中殊荣不必细说。
程幼是大夏唯一的男妃也是今穗见过最好看的、最金贵的人。
好看得让新入宫的莺莺燕燕都黯然失色,即便是皇后也不能分其半分颜色,就是那么好看,好看到让人难以移目,好看得明目张胆,即便他只是个男的。
红色的衣摆铺在地上如同一朵肆意妖治的花,向上延伸是细白的脖颈、一张好看到极致的脸。
“罪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男君程氏 ,不法祖德,不修德行,屡犯国法,狂悖猖獗,勾结龌龊,不堪为君。事不臧,更贻后害。身其事者,罪不容诛。庆复现在朝审已入情实。本欲于勾到之日,明正典刑,但念其相伴数年,折怜不忍,遂贬为庶民,流放岭南,此生不得回京。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程氏,谢恩接旨,即刻准备出宫吧。”曹公公收起圣旨递到程幼面前,语气不算好,甚至还能让听出点看戏的意味。
“但念其相伴数年,折怜不忍……”程幼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眼前模糊不清“即是相伴数年,即是折怜不忍为什么还要降罪……为什么步步相逼!”
曹公公垂目看着他一张泪水纵横的不改锋利的脸庞,微微抬起手让宫殿内里的人都下去。
“因为公子这次做的实在太错了,不怪圣上,圣上待你已是极近宽纵。”
“极尽宽纵!他从来都不是宽纵我,他是宽纵他自己,他当我是什么,他可曾真情实意地待过我?”程幼骤然站起身,一把将圣旨砸在地上。
“帝王怎可有情?帝王的情只能给天下。再者,当初的路可是公子你自己选的。”
曹公公一向微弓的背挺得笔直,脸上看不出一丝旁的情绪,不疾不徐地陈述,然而程幼却因为他没有什么隐晦的话,脸色煞青。
当年是他恋慕权势不肯和去父亲北疆,也是他自甘下贱爬上李牧首的床,如今这样怪谁?
第2章 只是这一眼程幼便怔住了
他出生将门,父亲是从一品驻疆大将军,满族男儿皆是忠烈高洁之辈,受百姓爱戴,只因他一念之差,成了大夏人的笑话。
他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但却是最受宠爱的孩子,他小时候体弱,长得好,嘴巴又甜所以全府上下没有一个不宠的。
程父为人严苛,对下属是对自己孩子更是。
在程幼没出生时他上头的两个哥哥都被教得端肃硬/挺,一年四季无论严寒酷暑,读书习武无有懈怠,挨板子也是咬牙挺着,不敢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哭闹求饶。
这些都程幼没经历过的,母亲怀他的时候因为帮父亲挡毒箭,孕体受损,所以他自打娘胎里就有些弱症,当年甚至差点生不下来。
父亲怜他受苦,又忧心他孱弱自然格外偏爱,再稍大点虽然是身体好了不少,却养就了一身吃不了苦的皮肉。
后来程父虽有意磨炼他,但每每见他一张白嫩嫩的小脸扁着嘴默不作声地挂着泪珠就忍不住心疼了。
他况且狠不下心,家里的其他人更是。
再后来,程幼长到十岁,程父奉旨要去北疆驻守,两个哥哥也随着去了,连身怀小妹的母亲因为舍不得父亲也跟去了,但程幼不想去。
北疆苦寒,而他早就习惯广陵繁华富庶怎么肯去北疆受苦?
所以他留在了广陵。
庆合七年,那年他十八岁,第一次见李牧首。
李牧首南巡,接待的官员乌泱泱跪了一条街,他也是其中之一。
夏天,中午日头正盛,他没受过皮肉之苦,跪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头晕目眩,浑身汗津津得,官服贴着皮肉,黏腻不堪忍受。
真是受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传来整齐有力的马蹄声,铁骑开道,百官跪迎,奴仆环绕的马车徐徐而来。
汗水渗透鬓角,程幼只觉得脖子火辣辣得疼,隐隐听见“平身”。
慢腾腾撑着地站起身,程幼对这个未曾逢面的皇帝陛下隐隐起了怨怼之心。
听别人说从前其他皇帝南下都是要博个惠泽万民、与民同乐的名声,所以从来没有跪迎的规矩,也就当今圣上素来冷厉苛刻,即便是南下游玩也如同巡察一样。
站起身,眼前一黑,悄悄闭上眼半天才缓过来,随后又赶紧着众人迎在后面。
心里虽然埋怨,但程幼还是有点好奇传说中以冷厉、佛手铁腕著称的圣上。
只是这一眼他便怔住了。
在乌泱泱藏青、暗红的官服中李牧首一袭月白锦袍,乌发玉面如同不沾俗事的谪仙。
这是在刑部待过九年的冷面暴君?说是个书香门第的贵公子还差不多。
这是程幼对李牧首的第一印象,不是后来在床榻上如野狼一样不知疲倦、眼底克制着情欲的样子,也不是后来把他囚禁冷宫,将他刚生的孩子给别人养时冷漠无情的样子。
骄阳正盛的夏日,程幼隔着人群遥遥望着李牧首的那一刻没有想到他们会有那么多以后。
第3章 在心尖上惹人喜欢
正想着,头顶突然一暗投下一片阴凉。
郑仪廉撑着伞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晒得翻红的皮肉隐隐皱了皱眉问问“看什么呢?”
“嗯?”程幼回过神,眉眼弯弯漾着笑“看万岁爷呢。”
他说罢,郑仪廉也微微笑了笑“人都走远了,你也不用述职伴驾,先回去吧。”
“好,四哥也早回去。”程幼一听可以先回家偷个懒,高兴得简直得要绕着郑仪廉转两圈。
他靠着家里封荫勉强混个闲职,这个时候走了也确实不打眼。
见他抬腿就要往家跑,郑仪廉先一步拦下人伸手把伞递到他跟前“拿着,一会到后街喝点茶消消热气,别中暑了。”
“谢谢、谢谢四哥,四哥真好了,我在家等四哥回来一起吃晚饭!”
他白净的脸透着活泼的红晕,汗水打湿睫毛,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墨绿色的官服显得人愈发雾气盈盈。
稚嫩干净又好看。
郑仪廉看着他他一蹦一跳往家跑的身影骤然失笑。
不怪程老夫人把他捧在手心宠百般宽纵。
郑仪廉的父母是程幼祖母的旧友,后来旧友早逝只留下年幼的郑仪廉,程老太太见这孩子在本家无依无靠怕被外人养歪了,就让程幼的父亲认了他作干儿子,领回广陵养。
郑仪廉也不负程老太太期望,长成了如今稳重凛然的郑大人。
郑仪廉认程父为义父,程幼按排序也一直叫他四哥。
果不其然,程老太太一见皮金尊玉贵的孙儿这晒得皮肉翻红,心疼得直哎呦。
平常程幼最会讨疼,但这时见老太太是真心疼反而故作轻松,欢欢笑笑地安慰。
擦了药,程幼穿着单衫趴在床上突然又想起一袭月白锦袍的李牧首。
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年纪,不该叫万岁爷,嗯……手里拿佛串,怎么会是暴戾无情,人都说面由心生,他又长了一副谪仙的面庞,应该是个面冷心软的人吧?
想着想着慢慢合上眼,再醒来,程幼只觉得脑袋如滚烫的面糊,床榻前围着的人也看不真切。
“好端端怎么就起热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程老太太刚刚入踏门,屋里的侍从和婆子都跪了一地。
大夫把完脉,上前答话“老夫人,小公子身子弱,今天迎驾又中了暑,傍晚受了点凉激得起热,没什么大碍,几幅药下去,过两天也就好了”
“好,那这烧什么时候能退?”
听了大夫这话,程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这个孙儿打娘胎里就多灾多难,小时候又是大病小病不断,她不知道多少次提心吊胆才养这么大,也是最近几年好了些不怎么招病。
“喝了药,明一早就该退热了,老夫人且安心。”大夫拱了拱手,安抚答道。
程幼这半夜起热果真是兵荒马乱,好在如大夫所料,第二天一早就退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