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帝和病弱的他 第13章

“掌书,臣认为汪司库以公为私,将他侄子张致辞调进典库,应该将张致辞停职,审查如若事实为真则遣返原籍,之后也不得录入。”

裴典书一番话滴水不漏,不牵扯家事,只说公事,怕汪司再不情愿也不好回嘴。

“停职?裴绱你这可说得轻巧,且不说停多长时间,单是这个停职的名头扣在一介刚入任的小吏身上怕是都够他今后招人非议的了。”

“掌书,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需要你同意吗?汪则,当年你停别人职彻查时怎么不见你这么想?好好的年轻人,生生被你耽误了,如今只能蜗居岭南……”

汪司库听他说起往事,脸色一变显得有些难堪。

“掌书……”裴典书回过头又想朝程幼开口请求,未料程幼先一步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你们二人争执到现在,也好歹让我见见让你们起争执的真人吧。”

片刻,桃曳带着一年轻人入殿。

“微臣张致辞,见过掌书大人”

“张致辞”

“是”

面前人礼仪尽到,看得出来平日行事也应当是极严谨。

“今日之事算是因你而起,那你说说裴典书为何让你停职调离典库,而你又可否认同?”

张致辞听罢问话,抬头看了看上坐的人,眼里滑过一丝意外,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答话。

“今日之事确实由我而起,臣惶恐不安,但是我进入典库任职之事和乎程序,所以不能接受裴典书提出停职调离的进言。”说着朝裴绱所在方向拱手致歉。

“余三姑娘娴静温雅,在下确实倾慕已久,只是我白裕蓝衫,实在不敢奢求青睐,只得将爱慕之情藏于心中,望有朝一日能功成名就十里红妆聘其为妻,执掌中馈。 ”

张致辞说完脸便连着耳朵一起发烫。

程幼听罢,才抬眼认真地看眼前人。

台下男子紫色官袍,身姿挺拔,虽然容貌虽然不显眼但眉眼英气也是很耐看。

“裴典书你怎么看?”程幼转头又把问题抛给裴绱。

裴绱看着沉声片刻缓缓开口问张致辞“你是怎么认识我家囡囡的?”

裴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所嫁非人,留下一个孙女后便撒手人寰,裴典书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对唯一的外孙女也就格外偏爱怜惜。

“我早年旅居青州,冬日里不甚落河,幸得余家三姑娘所救得以存活。”张致辞停了停便又开口“当时余三姑娘救过我后边将我交给晚来的仆人,并未留其姓名,后来我入京在街市无意看见她,便四处打听才知之前救我的人是余三姑娘。”

“我不敢轻易打搅,所以至今我二人也只是点头之交……”

听张致辞说完,裴绱抬起下巴冷哼一声。

“哼!”一旁的汪则端着茶,见他这样,一跟着冷哼一声。

程幼见二人这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见一屋子人都把视线转到他身上便清了清喉咙开口“张致辞入典库的卷宗我曾查看过,并无问题,所以停职之事情不必提,但我之前确实想了想你调职的事……”

说到这里程幼看向张致辞“我观你做事,觉得你可能更适合在地方上为官,以你的才干想必会有一番作为。”

如果不是程幼说这话是姿态平和诚恳,张致辞都以为他这是在撵人了。

“当然这事还是要看你决定,如果你有意可以找前朝的任大人……”

如果刚刚张致辞还在揣测他是不是别有用意,那么现在是可以确定了€€€€没有。

他在典库一无劝二无势,即便是拉拢他,那能将他搭上任大人的线,怕也是他高攀了。

毕竟朝二品大员也不算谁都能搭上线的。

张致辞弯腰切切实实行礼谢过。

程幼做这件也确实没什么细打算,只是觉得该这样做,也没想着张致辞以后会怎么回报他。

自然也不会料到后来,面前人能在前朝搅和起怎样的风云,甚至凭一已之力将他推上皇后的宝座。

作者有话说:

典库官职大小排序

掌书(一人)

典书(四人)

司库/司书(十六人)

第24章 细腰

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张致辞下去后,殿内又只余他们几人。

“裴典书,他在一直在你手下做事情,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他的品行。家事我不插手,公事也到此为止”

说到这里他又转头看着汪司道“身为典库要员,不顾礼仪在宫里大打出手,你们二人觉得该怎么罚才好正宫规?”

两人面上都有些尴尬。

“按条例当罚,掌书不必思虑”

两个异口同声道。

“按条例当罚奉三月,杖十棍。”程幼看着鬓发皆白的两位老者,撑着脸歪了歪脑袋。

“臣二人领罚。”

两人迟疑片刻行过礼转身就要去领罚,却吓得程幼连忙开口将人拦下。

“嗳!现在典库正是用人的时候,领过罚,再养病?算了,罚奉一月,记过一次。”

典库自他接手后不但任职用人改了,还添了一些赏罚条例,而这记过便是一则。

名字写在典库大厅的门前,并记清缘由,以起警戒作用。

这条例自颁发之日起还是第一次往上添名字呢。

裴绱和汪则难得地都有些羞愧。

两人转身正要离开,而程幼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皱眉问“当年被停职调离的是不是温涵松。”

他话音一落,二人背影均是一僵硬。

“是”

“嗯,没什么,你们去吧。”

两人走后,程幼手指摁在书面上,若有所思,回头招桃曳到近前。

“桃曳,办书肆的事情怎么样了?”

“店面已经选定,其他也都差不多了,只是管事的一直没选定,还在挑。”

大管事,即要办事老道,也要会变通,确实不太好找。

“嗯,先紧着帝京的书肆办,等办好了照着样子再将其他地方的也办起来。”

“嗯,一直是按照君想的来做的。”

想着未来书肆办起来的样子,程幼心里也觉得开心,忍不住笑了笑。

唇微弯,眼尾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睫毛疏疏地扇动, 像花瓣从脸畔飘过,那种不经意的撩人,最摄人心魄。

次日

程幼午休后洗漱后,李牧首也刚巧从前殿回来。

“陛下”桃曳闭上门一转身见李牧首下了一跳,连忙俯身行礼。

李牧首皱着眉显得有些疲惫,也没看他们,只是抬了抬手让人退下。

等推开门抬腿朝里走去,掀开帘子活色生香的一幕陡然映入眼帘,他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隔着最后道纱帘, 里面人衣衫半退,松松垮垮地挂着,露出单薄白皙的背和 一手可握的腰。

他的腰很细,李牧首知道,张开双手一把便可握住,白腻柔韧,但就是太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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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泪眼朦胧地望着他,牵着他的手放在腰上。

空气开始一寸一寸地升温,燥意的热气扑面而来,最后湿漉漉化成一摊水。

李牧首一时间竟有些迟疑进退,莫名地耳热。

而帘内程幼并未察觉有人进来,还自顾自地试着衣服。

常服还好,宫服就比较繁琐,一套换下来,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回头时突然见后身还站着一个人时,吓得手一哆嗦,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等看清站着的人是李牧首时,也没行礼,直接拖着衣服坐在榻上,皱着眉抱怨。

“陛下来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吓死我了……”

他动作笨拙地解着腰带,又急又热,鬓角隐隐带着细汗,皱着眉抱怨时不自觉流露欲语还休的惑人之态。

华服裹着白嫩干净的他,如同一份盛在金玉盘子里的可口糕点,让人忍不住想尝上一口看看是否如想象中一般可口。

自然格外可口,他尝过。

李牧首冷寂的眼里泛起浅微的深晦,而程幼抬眸一碰上他的眼神便脸一刷得一下子红了起来。

衣服乱糟糟地堆在身上,程幼攥着衣角眼神却无处安放。

而李牧首走到近前却没什么没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抱着人将他缠绕在一起的腰带解开理正,半晌望着他颤巍撩拨的睫毛眼里浮起轻微的笑问“我什么时候在白天主动要过你,嗯?”

李牧首说话时胸膛贴着他的背震动,两人的心脏似乎紧紧贴在一起不分彼此。

低哑轻缓的声音沿着耳边钻进脑子,让程幼连着尾骨都升起一阵酥麻,如同过电,只是等听清李牧首说的是什么时人臊得都不敢与他对视。

“那每次你不也……”

“我怎么?”

李牧首一本正经地问,连手里给他整理衣服的动作丝毫未停。

程幼坐在他怀里安心等着伺候,瘪了瘪嘴没说话,知道李牧首突然收力给他收腰,吓得他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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