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饿,唤乳母……”程幼忍着疼拍了拍李牧首胳膊道,转头见满满哭得可怜又想接自己怀里哄。
李牧首下床将满满递扔给乳母,满满一到乳母怀里哭得惊天动地把程幼的心纠成一团,连忙走过又将他接到自己怀里。
“弄了乳水,我来喂吧……”程幼轻轻拍着满满的背和李牧首商量。
李牧首看着他含水的眼睛,皱了皱眉没说话。
喂过奶,满满小脑袋趴在程幼肩上又酣然入睡,程幼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才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转身正想脱掉衣服看看,身后的李牧首却突然靠近。
程幼惊呼一声摁住他的手,却不防碰到被满满咬的地方,疼得弓起腰。
李牧首面无表情地剥开他的上衣,露出光洁白嫩的肩头和覆着薄肌的前胸。
男性的上身,不比女人的身体柔媚娇软但落在李牧首眼里却瞬间激起难以克制的冲动。
他的手腹轻轻碰了他身上被满满咬出的伤口,引得床上人难堪地别过脸蹦紧脚背。
程幼伸出手羞怯地想挡住,却又被李牧首一把握着手腕拿开。
乳白的药膏在指腹融化,李牧首一点一点地细致地涂抹在他乳下的伤口。
刺痛的感觉渐消,踩着水红色被褥的脚背陷也慢慢放松。
擦好药膏,程幼转过脸合拢衣衫,只是抬头撞到李牧首的下巴僵硬地停了动作。
李牧首垂眸看着他,眼中幽晦深暗,他青筋曝起的手从程幼衣底伸入,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温热、粘腻……
程幼扬起脖子,所有的声音的被迫压在李牧首的手掌后。
深夜,满满被挪去了次殿。
作者有话说:
原版四千字,要私心叩1
第80章 你可以封后,其实我也可以娶妻
伏庸殿叫过两次水,满满才再次被宫人抱回。
卯时,窗棂外的天空透出鸭青色晓光,宫女太监有条不紊地洒扫、晾晒、寻视……宫内一派祥和安宁。
李牧首系好腰封,整理好衣冠准备上朝,余光瞥见程幼遂转了脚步,转身走到床边。
他低头亲亲了程幼的鼻尖,直到将人弄醒,才停下动作。
程幼睁开眼看着他含着浅微笑意的眼眸,心里闷闷地发疼。
“还难受吗?”李牧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小脸问,声音低沉而缱绻,显得异常温柔,几乎让人有种被格外珍视的错觉。
程幼转过脸,错过他的目光,良久低声问。
“李牧首,你喜欢我吗?”
“……喜欢”李牧首伸手拉了拉被子将他露在外面遍布吻痕的削瘦肩头盖上,低声回答。
“那你可以娶我吗?”程幼仰面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问。
“……”李牧首没有说话,轻飘飘掀起眼帘,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程幼痴心妄想。
“李牧首……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一个男人?”程幼蹙了蹙眉心,眼尾浮起薄雾一样的红,眉黑如墨衬着白净的脸好看得惊心动魄。
李牧首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程幼没注意看他的表情,但不必想他也知道李牧首的眼神是如何。
“你可以封后,其实我也可以娶妻。”
程幼话音刚落,李牧首的脸色霎时一沉,眼底暗色涌动,冷冽逼人,片刻却又恢复如常。
“娶妻?”他垂眸目光淡淡落在程幼脸上,语气意味不明,放在膝上的手却慢慢握紧。
程幼看着他总是波澜不惊的冷冽面庞,几乎冲动地想把所有事都摊开。
“不要试探我的底线,程幼。”李牧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冷冷道。
“李牧首你喜欢我吗?”程幼仰头追问,目光几乎是天真无邪。
“喜欢”李牧首看着他水色分明的眼睛,毫不迟疑地回答。
“可是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对他好,就是会吃醋,就是不会分享……为什么你喜欢我,却总是委屈我?”程幼坐在起身,一字一句问“为什么你喜欢我,我就要忍受你三妻四妾,可是明明我也是一个男人。”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他只是做错了一个选择,为什么就要把一辈子赔上,甚至整个家族。
“你想我娶你?后宫只有你一个人?”李牧首问。
程幼张了张嘴,迎上他试探性的目光,骤然觉得无力,良久低声质问“李牧首,如果你喜欢我,这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你这样不可置信?是觉得我不配,还是觉得我痴心妄想?”
李牧首没有回答,良久道“皇后,不过是一个名头……”
“对,我就想要那名头!”
“……”
“我就想能堂堂正正站在你旁边,而不是看着你身边的女人如流水一样来来往往。”
“我不会碰她们”李牧首松开紧蹙的眉心,单纯以为他是吃味,脸色稍稍缓和,不甚在意地安抚。
程幼撑着手向后微仰,错开李牧首俯身逼近的吻,低声道“可是我和她们又有什么分别?不都是棋子吗?”
“不是,你是你,她们是她们,她们怎么能和你比?”李牧首皱眉道。
程幼抿了抿唇,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愉悦,反而为他的凉薄而生出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李牧首大概是没有心,所以也不会爱任何一个人。
“李牧首如果今天娶妻的是我,我和你说只是一个名分问题,你觉得怎么样?”程幼握紧手,看着他又问。
“我不喜欢这样的假设”李牧首冷眸道,眼里带着告诫。
“你当然不喜欢,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忍受呢?”
“李牧首,凭什么?”
“凭什么你可以按着你的计划来过你的一生,却要我无条件服从,永远委屈?”
“还有……你凭什么以为当初我只是为了权势?为什么你就没有想过我喜欢你?!”甚至是深爱。
“还是你原本就是知道,所以才这样理直气壮对我?”
我喜欢你?!
李牧首看着红着眼质问他的程幼一愣,心里却忍不住雀跃。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说完程幼卸下一直压在心里的重担。
“……”李牧首没有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程幼属于他,却从未想过给他一个能叫得出口的身份,甚至连生的孩子以后也要逼他寄养别人名下,以至于别人提起他,只是带着一种狎昵的口吻说男宠。
程幼一眼看穿,说不上失望,只是觉得可笑。
上辈子他要进宫,父亲打了他一巴掌,说他不知所谓。
如今他回头想,觉得真是一字不错。
“唔……”睡在一旁的满满蹬开被子,扭头瞅着两人一脸懵懂。
程幼将他抱起,轻轻拍哄。
“程幼,当初你爬我床的时候早该想到,我不可能为了你而迁就。”李牧首冷淡道。
程幼抱着满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片刻皱着眉嗤笑出声。
“对,我早该想到……”他点着头,明明不想哭,可还是为从前的自己难过。
看着他哭,李牧首皱了皱眉,觉得心烦意乱。
“么么……”李牧首走后,程幼默然坐了会,直到满满贴着他脸,咿咿呀呀说话,才回神。
“满满怎么醒这么早?”程幼笑着问。
满满黑亮亮的眼睛望着他,学着他说话的样子张着小嘴回答发出“么呀哈哈”的声音,稚拙可爱。
“叫爹爹……”
满满听不懂,睁着大眼睛看着程幼,笑眯眯地弯起眼。
程幼的心被一点一点软化。
“叫爹爹”
“呀!”满满听不懂,看着温柔含笑的程幼,蹬着肉乎乎的小脚咯咯直笑。
父子两人一问一答,直到天边大亮。
数日后
一场大雪,巍峨帝京银装素裹,此时皇宫内热闹非凡。
程幼坐在床上给满满穿上兔子棉鞋和大红棉袄,等给他穿戴整齐站起身看着床上粉雕玉琢的小人成就感满满。
“程公子,圣上传宴”门外忽有小太监传话。
程幼一愣,想了想唤桃曳和桂嬷嬷来照看满满。
满满被桃曳抱在怀里,他扭头见程幼要走撇起嘴一双大眼睛里蓄着泪,可怜巴巴的。
“满满乖,一会就回哈……”程幼牵着他的小手低声安慰,说罢撑着伞低头走进大雪纷飞的雪幕。
程幼走后,满满背着人躺在摇篮里,谁说话也不理。
桃曳看着他圆圆的后脑勺,笑骂“小白眼狼……”
满满支着耳朵听见桃曳姑姑说他,气鼓鼓地将手中的布偶小老虎猛得一下扔在地上。
桃曳一愣,哭笑不得,心想这性子倒是和公子小时候一般无二。
步撵落在明观殿,程幼踩着凳子下撵,一旁的宫女撑起伞跟随左右。
“程公子”李牧首身边的小太监诉知行礼唤道。
程幼点了点头,并未多问。
诉知低头引着他入席于下坐,程幼解下披风安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