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将从程毅寒身上收回视线,对程母连声笑着说好。
程幼看着他觉得眼熟,又听他姓何,半晌才想起来这不是护国大将军何必的三子何刃吗。
吃过早饭,程毅寒和何刃一前一后离去,一个面冷如冰,一个弯唇含笑。
厢房
“你怎么来了?”程毅寒看着环臂而立的何刃皱着眉声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只许你和你老相好私会,我就不能来看看我喜欢的人!”何刃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扬声回。
程毅寒看着他只觉得头痛,实在后悔那晚平白招惹了人。
“程毅寒你什么表情?”何刃逼近,阴沉沉地看着他“你说要时间我给你了,现在也过了一个月了,那我要个回复不过分吧……”
“何刃,那晚……”
“那晚爽不爽……”何刃贴着他,突然俯身咬着他耳朵吹了口热气,逼得程毅寒脸色一变。
“何刃!”
“那可是我第一次……”说着黏黏糊糊贴上程毅寒,像是那晚吃了大苦头的人是他。
程毅寒将身上人推开,睨眼望着他,冷声道“我一个月没有给你回复,我以为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何刃桃花眼骤然一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程毅寒转过脸避开他的目光,手指不安地摩挲着骨节。
“啊!你什么意思?”何刃也不装乖了,猛得上前把他一下甩到床上,跨坐在他腰上凶巴巴问,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掉。
程毅寒看着他哭,想气也气不起来,叹了口气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泪,动作温柔,话却绝情。
“何刃,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没可能!当初就该把你*死,不让你回来!”何刃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是他一回来就又被那什么郑仪廉勾走了魂。
程毅寒被他压坐在身下,本就落了下风,现在又被他胡乱纠缠早就没了和他商量的气势。
“能好好说吗?”程毅寒皱眉看着他,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
“你疼疼我,我就好好说……”
“哥哥……”
何刃贴着他,一双桃花眼半是迷离半是勾引,手在也不安分地向下摸。
程毅寒目光一厉翻身将缠在身上的人猛地压下。
何刃虽然被他压在身下,一双大长腿却没闲着,在两人翻转间就利索地缠着程毅寒的腰身,轻轻一勾让身上人倒进自己怀里。
“别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小心我在这里*你。”
程毅寒手肘承载他两侧,见他露出的阴郁目光便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话,脸一下异常难堪。
作者有话说:
何必是上一世小太子篡位时平叛的那个大将军,而何刃是他儿子(嫡次子)。
【省略部分在qun里】
第94章 李牧首哭了
“不要在我家里发疯。”程毅寒看着他语气平缓。
“你也知道我发疯,我喜欢你喜欢得都要疯了,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程毅寒,我哪里比不上郑仪廉 ,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何刃的脸变得比六月天都快,性格内敛肃稳的程寒毅哪里招架得住,被他缠着又抱又亲,折腾了够。
“放手!”程毅寒红着耳尖,看着身下动作浪荡的人厉声告诫。
“你亲亲我……”何刃确实没有脸皮,衣衫半解,露出雪白的肩头,水艳绯红的唇微启斜眼看着他蛊惑,明明身量比程寒毅还大上一圈,但做尽浪荡姿态却丝毫不违和。
“啊!”突然他脸上的笑骤然消失,弯腰咬着后槽牙低促地痛呼一声。
程毅寒从他身上起来,看着捂着档忍痛的何刃皱了皱眉,理正衣领子出去。
他走后,何刃腾得站起身,神色阴郁地将一旁的凳子一脚踹到墙上,对郑仪廉的嫉恨又到了一个新高峰。
他迟早让程寒毅领着他程府!
程府内院
“爹爹,疼……”满满趴在程幼怀里,小手摸着他生产时留的疤痕,仰头大眼睛里蓄着泪,像垂着耳朵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
“不疼,早不疼了。”程幼将搂进怀里,盖上小被安抚。
满满搂着他的脖子熟睡,只是没过多久,蜷缩着小身体又哼哼唧唧哭。
程幼把他搂在怀里睡,轻轻地拍着背。
“爹爹……”
“嗯”程幼低声应。
“爹爹,疼……”满满闭着眼喃喃自语。
程幼手一顿,看着怀里闭着眼喃喃自语的小人,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门被推开,帘帐浮动。
李牧首从外进来,程幼抬头看见他,片刻淡淡收回视线,伸手将满满贴在额头的软发拨开。
和李牧首如出一辙的眼睛闭上,满满反而和他更像,额头饱满,鼻子高挺,一笑右脸嘴角旋进,露出一个小酒窝。
李牧首轻步走近,从后面环住程幼的腰将额头抵在他肩上,闭眼深嗅这魂牵梦绕的气息。
程幼僵硬地坐着,拍哄满满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窗外知了声此起彼伏,冰块在瓷缸里满满融化成冒着丝丝凉气的水,浸着香甜新鲜的瓜果,李牧首将父子两人一并揽进怀里,被各种情绪纠扎刺痛的脑子渐渐趋向平和,终于得到片刻的喘息。
“你怎么了?”程幼推开他的手皱眉问。
李牧首克制住不停颤抖的手,没有说话,眼底的血丝渐渐消失。
“没事……”
程幼将怀里的满满靠里放下,转头对上他越来越幽深的目光,抿了抿唇站起身躲。
见他躲李牧首目光霎时一变,捉住他的手将人带进怀里,俯身噙住他的唇,呼吸急促,眼底的血丝又涌上来。
“咚”得一声,程幼抬腿一脚猛得踹在他腰上,然而却并未把人逼退,只是激得李牧首更暴躁。
李牧首一只手攥住他两只细白的脚腕,而后抬臂将人抱到隔间,他扶着程幼的脖颈凶狠地亲,像由口及心,要把程幼整个人拆入腹中。
隔间的门被踹开,他被李牧首放在软榻上,身上的衣服被他暴戾地撕开,露出大片白嫩柔韧的皮肉,而李牧首却衣冠楚楚甚至连下摆都没有乱一点。
“你怎么了!”程幼看着身上明显不对劲的人惊恐地问,片刻拽了一旁的毯子披在身上,喊着曹公公跌跌撞撞向门外逃,李牧首眼底血红一片,拉着他脚腕将人拖进怀里,低头咬住他坦露在眼前的脖颈,如同猛兽叼住捕获的肥美野兔。
程幼疼得躬起腰,玉骨分明的手哆哆嗦嗦地摸上他手背,勉强扯出笑软声哄“我不走,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李牧首像是失去神志一样,松了含在嘴里的软肉,盯着程幼泪蒙蒙的眼睛低声确认。
“是,我不会走。”见他神色松动,程幼趁势转过身,脑子飞快转动,只是还没等他想出对策,便又被李牧首颤着手猛得抱进怀里。
他额头青筋曝起,几乎肉眼可见地跳动。
“不要走……”
“不可以走了……”他将程幼的脸捧在手心,如同掌上珍贵宝一样,神经质地重复道。
“我、我不走……”程幼的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着,像刚刚安抚满满一样。
李牧首俯身小心翼翼吻上他的唇,不得其法地啃嘬,发出让人耳热的渍渍声。
……
程幼皱着眉喘息,圆润整齐的指甲把李牧首纹着猛兽的脊背挖出一道道血痕,他咬着唇嘴里一股铁锈味,恍惚中感觉有水滴砸落在脸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发现是李牧首哭了。
这场欢爱持续到傍晚,程幼迷迷糊糊醒来时,天边晚霞堆叠泼洒,壮丽绚烂的色彩透过纤薄的纸窗映在室内纱帘上昏黄缱倦,莫名有种慵懒静好的气氛。
李牧首抱着满满站在窗外,父子两人眉眼肖似,满满指着窗外问东问西,而李牧首竟也不嫌烦,一问一答,看着倒格外和谐。
程幼闭上眼,揉了揉眉心,说不出什么感觉。
李牧首听到动静,抱着满满掀开帘子进寝房。
满满从他怀里下来,噔噔跑向程幼,腿一弯再猛得向上一跃就要砸到他怀里,只是被李牧首先一步提着衣领扯回。
满满扭头看着李牧首,鼓起脸颊。
“爹爹不舒服。”李牧首淡淡解释。
李牧首显然已经恢复正常。
“太医怎么说?”程幼撑着手坐起来问。
李牧首盯着他脖子上青紫的咬痕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避开程幼隐含怨责的目光道“没有大碍……”
程幼松开眉头无声地叹了口气,本来就没指望能从他这里知道什么。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李牧首牵起他微凉的手,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后怕不安。
程幼抽回手,想起刚刚沉溺于情事中如野兽无异的李牧首仍心有余悸。
“这院子里都是你安排的人?”
“不全是”李牧首轻声答。
“有多少?”程幼皱眉问“一半?”
“……三分之二”李牧首错开程幼错愕的眼神,低头小声说。
“不如都换成你的人,省得以后出了事我冤枉了那个清白的!”程幼说罢,脸转到一旁,只留给他一个紧绷的下巴。
李牧首无措地看着他,手又忍不住发抖。
“安排他们是保护你”他上前将程幼拥在怀里,讨好道。
“是保护我,还是看着我,不还都是你说了算!”程幼摁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冷冷道。
李牧首盯着他艳红异常的薄唇,喉结滚动,垂眸想解释,却被门外传话的侍女突然打断。
“公子,出事了……”门外侍女低声道。
“什么事?”程幼一怔,看向门外扬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