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森宿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欺身上来,便把森宿风摁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不行,哥哥,我想来想去,还是有点生气的。”
“……”
森宿风没想到他会把车停在路边,突然犯浑,但想抵抗已经来不及,自己整个人被这家伙死死抵在副驾驶靠背上,肩胛骨都挤的有点疼。
“你气什么……”
他皱了皱眉,吐槽:“怎么一天到晚生气,快起来,你重死了。”
“……”
“你气我,我起不来了。”
体格强健、身材颀长,且体检指标完爆健康系数的顾景伊,毫无莲池之心地说出了这句:“我被气得,身娇体€€了。”
“……”
就……很不要脸。
“起不来还这么大力压着我?”
森宿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回目光轻轻瞥过来一抹眼锋:“说说吧,这次又闹什么脾气?”
他眼型生的极其好看,眼角眉梢本来天生就带着一股风情韵味,这会瞥了一旁窗外再撩眼皮看过来,那眼尾两道水红就愈发显得天生的勾人。
“说出来,我好替大少爷分忧。”
两个人本来里的就近,顾景伊闻得到森宿风身上淡淡的清香,这让他不自觉喉结滚了滚。
“你真的想替我分忧么?”
森宿风唇瓣颜色是很润的色泽,看起来就很€€……
大概是呼吸都喷薄在彼此脸上,彼此的气息都放肆纠€€在了一起。
彼此胸腔挤着胸腔,有某种呼之欲出的氛围。
顾景伊低敛眉眼,长睫垂下,目光焦点落在森宿风的唇上。
他声音低低的,“我生气是因为,你不生我的气。”
“……”
这原因……和绕口令似的。
森宿风气乐了,偏了偏头:“你还真是难伺候。”
哪知道他刚刚把脸转开一点,那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便愈发强烈,他被扳着下巴,又被迫把脸转了回来。
“哥哥,我挺好伺候的,所以哥哥是不是要伺候我一下?”
这话听起来很高危,森宿风眯了眯眼睛,“你想怎么伺候。”
顾景伊用目光描摹着那形状好看的嘴唇:“我们是不是好久没有接吻了?”
“……”
确实是好久了,算算日子,好像变小孩之前,好一段日子都没有什么逾距的举动。
“主要你现在……”
后面“不适合”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森宿风被顾景伊慢慢靠过来的气息侵略得闭上了嘴。
“我现在怎么了?”
顾景伊问着,已经贴得越来越近。
低低的气声加上呼吸的气流,让那句“怎么了”,莫名带着一种玩味和逗弄。
“……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
“……”
两个唇瓣越贴越近,就快要挨上的时分,突然被一声急促的刹车声打断了暧|昧的氛围。
那声音像是撕裂黑夜般的存在,刺耳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剧烈冲击响起。
第一时间,顾景伊一手扶住了森宿风的后脑上,另一手把人牢牢搂在怀里,身体下压,用自己遮挡住了副驾驶上的人。
顾景伊留学的时候遭遇过也见识过一些事情,所以听见这些声音第一反应就是袭击。
而他下意识的举动,就是护住最重要的人。
“……”
巨响过后,森宿风从顾景伊臂弯里,望见了前方有一阵阵烟尘腾起。
烟尘不大,很快就散掉,这时才反应过来是一辆车撞在了园艺隔离带上。
那辆黑色的宾利车的主驾驶门被从里面被粗暴地掀开,一个西装革履但是发型已经乱了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他怒气冲冲地绕到副驾驶,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把一个女人扯下了车。
“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落下来。
“你这个疯女人,开车呢你抢方向盘,是他妈想我陪你一起去死吗?!”
卢玲莉尖锐高亢的嗓门就响了起来:“高成明!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那个男人怒气冲冲地一把将卢玲莉推到车上:“老子就这么对你了,《怨仙伶》不是不能拍,是我要和顾董商量好了怎么拍,慢慢拍,人家说不要你儿子,你巴巴地往上送人家也不要,我这边刚好有资源补偿给他另一个男主剧,你竟然抢我方向盘,是不是有病啊?!”
仗着夜色,仗着空旷的别墅区车行区没有路人,卢玲莉撕去了“体面”的遮羞布,扯着自己二婚的男人尖叫:“你放屁,我看你就是不想管我们娘俩的事了,你转移财产,天天和那个小贱人厮混,我告诉你,我知道她在哪所大学,我连她宿舍号都知道,你要是不想管飞雪,我就去他们学校闹一闹!”
“特么真是个疯子,”那个叫高成明的男人胡乱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理智了几分,转回来双手扶着卢玲莉的肩膀,“玲莉你听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顾董他们公司这么坚持不要飞雪,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但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我只能在商言商,人家出大头有绝对话语权,你要是能把这些投资拿出来,你想用飞雪没问题。”
卢玲莉闭了嘴,鬓发凌乱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狼狈。
她这个二婚嫁的男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她,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一边用手机发消息,一边不堪在意地说着话。
“《紫水晶梦幻恋曲》也不是什么一文不名的小网剧,虽然不上星吧,但是人家也是个大班底,导演我都认识,经常一起吃饭,交情好的嘞,他愿意用你儿子不是挺好的吗?毕竟卢飞雪没有任何表演经验,刚回国就演大IP的大男主当然不合适,你就让他在这部剧里学习学习,说不定一下还爆了呢。”
“我对你儿子已经算不错了,你还不知足,行了,一会让老赵送你回去,你这样子不适合陪我一同出席顾董家宴。”
“……”
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停下,男人上了车,卢玲莉一个人站在车门洞开的宾利跟前,摇摇晃晃的,头发凌乱,光着脚踩在柏油马路地面,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偷别人的东西,往往都不长久。
既然都做了小偷,那就没有什么可值得同情。
森宿风和顾景伊静静看着这一场闹剧,顾景伊都看困了,他有点烦地靠回了主驾驶座位,对于打扰他好事的俩人自然没什么好情绪。
他百无聊赖地翻出手机,才看见他妈发的那条“今晚你爸爸有客人”的消息,轻轻磨了磨牙。
晦气地想:怎么是这俩人。
唇线一直绷着的森宿风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他手指慢慢从兜里捏出手机,给侦探发了一句:[谢谢。]
那边回的很快:[不客气,谢谢你在第二天早上愿意见我一面听我把话说完。]
[好了,证据都寄给那边了,看起来效果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少爷一直缠着我……就是……就是……反正挺烦人的。]
[不过没什么大碍,记得给我弟弟妹妹早教班免费,香椿和冬青托我和你说想你了。]
森宿风:[会的,要不是有你,我今天也不会有意外收获。]
[所以,你被录用了。]
-
夜里十一点,宿舍门被指纹“滴”的一声打开,三个疯狂打游戏吃垃圾食品的男团成员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
“卧槽,森哥你怎么回来了?”
“啊啊啊,不是说晚上要见顾景伊父母吗,啊不是,是晚上在顾家吃饭顺便在顾家过夜吗?”
“森森baby,你竟然回来了啊,这这,太意外了。”
“……”
森宿风走进来看着这三个人做贼似的把零食往后面藏,视线最后落在周礼酌身上:“喝奶了吗?”
“……”
“喝了,嗝!”周礼酌打了个快乐水的嗝,忙不迭地一捂嘴,手里的一整版奶片就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
“森,森哥……”王天航想插句嘴,但森宿风的视线扫过来,立刻不说话了。
“都刷牙了吗?”
“……”
“是不是交代过了十点之前要喝好奶刷好牙上床睡觉的,全都忘了吗?”
大家长发问,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哪怕他声音不高,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波动,但总体就是感觉有点不爽。
如果说顾景伊那种不爽像是火药爆炸,明面上就觉得危险,而森宿风这种不怒自威的冷淡模样就像是魔法攻击,让每个人下意识就想立正站个军姿。
终于,森宿风叹了口气,埋头收拾桌面上的游戏手柄和零食包装袋。
“好了,都去睡觉吧。”
这三个人像是知道自己闯祸了似的,吞了吞口水,想帮忙一起收拾,被森宿风抬手制止了。
他低着头,声音不高不低,但说出的话不容辩驳:“不用了,我来就好。”
“……”
三个人默默去卫生间门口排队,适缝顾景伊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他们就把顾景伊给堵住。
“哎,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晚上去你家见家长的吗?”“就是的,我们玩个游戏都被抓现行了,怎么回事?”“怎么了,去你家不顺利啊?”
“……”
顾景伊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三个人甩的离自己远一点,这才懒洋洋地说:“怎么会不顺利呢,是我家今天有客人,我们到门口才知道。”
王天航摸了摸下巴:“害,那就是没去成啊。”
“吓我一跳,还以为不顺利呢。”周礼酌拍了拍胸脯:“我就说森森这么好,怎么可能会不讨人喜欢啊。”
“那你回来之前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