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快的方式就是杀人练魔功。
突然他手中的小白虫不动了,还翻了翻肚皮,吐出的白丝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围成了一个白蛹。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为什么是你
郁尧戳了戳这只手上这只白蛹, 发现还有点软,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硬,他抬手将这只蝶蛹给收了起来。
将这小东西养了一阵子, 就连系统都看不出这只小虫除了吃还会做什么,除了长得比寻常的蝶类更快,好像也跟其他的蝴蝶没什么不同。
【19:宿主,应该要等他成虫了, 才知道有什么用了。】
郁尧点点头,知道要等这小东西化蛹成蝶, 才能看出来头, 不过他都养了那么些时日, 也不差这区区几天。
他正准备起身, 就见这酒楼大门处突然走进来一青衣人。
对方一身花青长衫, 竖领上带着银色兰花流纹,袖摆和下垂的衣摆上都坠着鹤羽,走动之间衣袂飘飘, 加上眼部蒙着的丝带,还多了几丝仙气。
而且束发银冠, 银冠上镶嵌着的玉白鹤展翅欲飞,嘴角衔翠,看起来矜贵得很。
【19:宿主,怎么是谢愿啊,他不在谢家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郁尧暗道他也想知道,而且谢愿上次中了妖化诅咒, 想必对对方的冲击不小。
他还听说有的修士就算解开了诅咒, 身上依旧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比如有的修士就毛发更加浓密,有的就下意识爬树……
他盯着谢愿细细地看了一眼,见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由得松了口气。
谢愿身上还跟着几个身材高大的修士,都着谢家弟子服,一个个看上去气息不凡。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模样憨厚老实,倒像是一个很会管事的人。
众人本来还疑惑这是哪家的贵公子,等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兰花和鹤纹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谢家。”酒楼中的修士一阵唏嘘。
谢愿身上本来还带着一股仙气,在他开口后都荡然无存了。
他迈步走入酒楼,然后停在了方才那几个谈论扶风镇之事的修士面前,冷冷道:“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那名修士听谢愿这副仿佛发号施令般的语气皱了皱眉,哼了一声还不想回答,就见到对方身边跟着的中年男人掏出一枚上品灵石,放在了桌上。
“这位道友,我们家主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情况,还劳烦道友多告知一些细节。”中年男人眯眼微笑,憨厚老实的脸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再加上那枚上品灵石,这名修士总算是开口了。
“这扶风镇的事,也就发生在昨天傍晚,听说有人看到镇上来了个蒙着面的黑衣男人。此人修得一身魔功,在屠戮扶风镇时,整个镇子都被魔气给包裹住,旁人只能进,不能出。”
“而且不过是挥了挥手,就变出了上百个跟他一样的黑衣人,个个魔气滔天满口獠牙宛如恶鬼,这不知道是从哪个山头跑下来的魔头......”
谢愿在一张空桌上坐了下来,而那中年男人在对方身边道:“家主不是要去西北?如今可是改变主意了?”
“降妖伏魔,我也可以。”谢愿一字一句道。
他要让这些修士知道,修真界不是只有一个蔺玄泽,也不是只能靠蔺玄泽。
利用时间之力修炼后,他的修为已经突飞猛进,天劫之后便能成为出窍期修士,即使放眼整个修真界,他的修炼速度都能一骑绝尘。
他甚至会成为修真界最年轻的出窍期修士。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总能达到蔺玄泽的高度。那样是不是就有资格站在郁尧身边了?
他微微垂下了头,心道他去西北,也只是听闻蔺玄泽去了西北,而如果蔺玄泽和郁尧的关系真的不简单的话,那郁尧说不定也会在那里。
那中年男人叹了口气,他隐隐猜到了对方为什么那么较真,不由得摇了摇头。
“家主你,有的事还是切莫强求。”
他本来以前就是谢家的管家,只是他天资有限,寿元将之,恐突破无望,这才想着隐居山林,兴许还能碰到些机缘。
由于他消息闭塞,也不同其他修士交流来往,也是最近才知道了鹤兰城的事,得知了谢家仅剩下这么一个小少爷,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打算来照拂一二。
他身为过来人,又怎么不知道小家主如今正是一副为情所迷的样子,尤其是对方喜欢的,还是那个威慑了修真界上百年的碧烬山魔尊。
甚至不少修士,打小都是听着魔尊如何残害众生的故事长大的,而他家这小家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对魔尊其人念念不忘,日思夜想。
此次前往西北,若不能见上魔尊一面,小家主只怕会更加失望。
郁尧坐在靠窗的那桌,和谢愿隔了几乎半个大堂,而谢愿同那中年男人的对话都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脑海。
听到谢愿也想去西北,不由得皱了皱眉,暗道谢愿难道是来过家家的吗?根本不知道西北的凶险。
血莲教主上次出现在临崖城,而由于蔺玄泽他们处理的及时,倒也没让血莲教主那所谓的“大礼”酿成大祸,不过正如对方所说,临崖城的事,在对方眼里不过是道开胃小菜。
后面只怕还有东西等着他们,告知天下人血莲教主的存在,再将人引去西北,才是他的目的。
“而且你有没有觉得这血莲教主的实力,未免太强......”
对方的路数,不属于仙魔任何一方,活人炼蛊是其一,还会利用蛊虫操纵尸体。而且在临崖城他的就发现了,血莲教主的实力似乎变强了。
至少古籍中关于血莲教主的记载上,可没有控制鬼类这条。而当初在临崖城,那些鬼物都有意避开了对方,是不是说明如今血莲教主的力量,不止能够利用尸体,还能操纵鬼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蔺玄泽会不会有危险?
郁尧突然发现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又或者说那不是视线,而是一种类似注意力一样的东西。
有人在关注他。
郁尧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刚好就对上了谢愿的脸。
隔着几桌的修士,他们喧闹的交谈声,酒杯相碰的声音都没有传出来半点,让郁尧感觉他和谢愿所在的地方,就是这酒楼中的一处独立的空间。
单独被隔绝了出来,也让酒楼中的喧嚣声影响不到这里,
郁尧莫名觉得,如果谢愿的眼睛没被丝带遮住,那么那双如黑玛瑙一样的双眸必然在紧紧盯着自己。
谢愿突然别过了脸,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刚刚怎么会觉得,自己见到了郁尧。他如今不能视物,只能通过神识感应物体的轮廓。
在他的感应之中,所有的人都有大致相似的人形轮廓,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体内的流转的力量本源。
灵力本源是蓝色,魔气本源是红色,颜色越是精纯,就意味着对方的修为越高,力量更为精纯,灵魂也更加干净纯粹。
反之颜色会偏黑,充斥杂色,而显得浑浊不堪。
郁尧身上的红色,一直是他看过的,最美的颜色,像不熄的火焰,却不会灼伤人。虽然是火,却有如水一般善利万物而无争。世人都说,水火难容,而若水火交融,必然是世间罕见的景色。
也是他此生都不会再碰到第二个的人,郁尧就是郁尧,天上地下,只此一人。
郁尧听那些修士说扶风镇被屠戮已经是昨日傍晚的事,那么直到如今都快过去十二个时辰,就算现在去扶风镇也未必能找到孟寒生的下落。
而西陵城离扶风镇不远......难保孟寒生不会选这里作为下手的目标。
就在郁尧这么想时,周围的天色突然暗沉了下来。
酒楼外出现了一队青焱宗的修士。
齐嬴君走进酒楼,对着里面的修士道:“西陵城为我青焱宗所辖,我等追随扶风镇魔乱踪迹来到这里,如今那魔头现身西陵城,还请诸位修士助我青焱宗一臂之力。”
突然她看到了坐在窗边身着天青道袍的年轻人,有些错愕道:“姚师弟?”
郁尧抬起手中的折扇,微微挡住了唇,轻笑道:“原来是齐师姐,好久不见。”
齐嬴君本来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如今情况危急也容不得她停留,只能歉然地笑了一声:“如今赢君还有要事在身,晚些再跟师弟叙旧。”
见齐赢君离开,郁尧重新将视线落在窗外突然变化的天色上,并非天气变了,而是极为强烈的魔气聚在此处,让天色变得昏暗,连空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压抑和沉闷。
郁尧一转头,突然发现谢愿竟然消失了。
【19:宿主,谢愿已经出去除魔了。】
郁尧感知到这熟悉的魔气,已经确定对方就是孟寒生无疑,眼看着谢愿那个傻小子竟然不管不顾地就往外面冲,真的撞上了孟寒生,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下意识就收了折扇追了出去,而他刚到门口,就见到对面的脂粉摊垂下的布帘后走出一个青衣人影,不是谢愿还是谁。
谢愿问道:“你姓姚?”
郁尧知道对方听到了方才齐嬴君对他的称呼,本来他觉得起这么一个假名也无所谓,可如今当着谢愿的面,他却不太敢承认。
毕竟谢愿的心思细腻的很,保不准会多想。
不过承不承认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郁尧索性坦然地点了点头。
“不错,没想到谢家家主,竟然还会关注到在下一介无名散修。”郁尧直接走了几步,站在了谢愿面前,然后敏锐地发现谢愿往后退了一步,眼里的笑意更深。
他知道谢愿还是这个少爷脾气,不喜欢旁人靠近,对方后退了说明还是不能确认他的身份。
谢愿冷哼一声:“少自作多情,我不过是进铺子里看看。”
才不是专门特意等着,看看会不会有人追出来。实际上就算有人追出来,也不能确定对方就是郁尧,可他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到的结果,大半都是臆想,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谢家主还逛胭脂铺?”
谢愿听了本来还想发怒,却不知怎么得忍住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语气已经足够称得上客气。
“魔物保不住就会藏在铺子里,我也不过是进去探查一番。”
他说完就拂袖离开,而中年男人也已经在一旁等候,那几个高大的傀儡紧紧跟在谢愿身后,一行人走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走远了。
郁尧左思右想,如今反正也不知道孟寒生的下落,不如跟上去,说不定还能误打误撞碰上。
他正准备迈步,就感受到旁边的胭脂铺中溢出了一丝魔气,让他面色不由得一变。
【19:宿主......这胭脂铺里好像真的有东西。】
郁尧皱了皱眉,如果里面真的藏着什么,为什么刚刚谢愿进去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
他直接掀开了门口的布帘,然后走了进去。
铺子内充斥着脂粉的香气,两旁的木架上摆放了许多脂粉盒,还挂着许多精致的香囊。里面除了装着灵草外,还有驱邪的符咒。
只见一道人影背对着他站立,对方一身黑衣,转过身看向他时,一双赤色魔瞳突兀地撞进他眼底,让郁尧有些愣住了,进而面色微变。
果然是孟寒生。
对方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可看到他时,却笑了一声。
“王弟,果然是你。”
郁尧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心里却在疑惑为什么孟寒生刚刚没有对谢愿下手,毕竟刚刚对方就藏身在胭脂铺中。
“你在好奇我刚刚为什么没对那小子下手?”孟寒生看着他道,“不过是不想跟你一见面就打起来,而且我也得偶尔做一件让王弟你感到意外的事,不是吗?”
郁尧手中红光一闪,天诛剑就已经出现在手中,这间胭脂铺被他周身涌出的魔气瞬间封锁,也无人能察觉出这里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