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魔尊的工具人素养 第204章

那黑衣老者连忙上前,去抓那个孩子,而就在他们即将靠近时,眼前的画面突然微微扭曲,而离他越来越近的孩子,也突然变成了郁尧的模样,而此时他们之间的距离,已不过两米。

下一秒锋锐的剑刃不知何时出鞘,直接刺穿了黑衣老者的胸口。

小孩本来眼里噙满了泪水,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位置就和人换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一把提起,朝着远处遁走了去。

不一会天上就下起了大雨,雨势一波比一波大,郁尧不确定后面还有没有人追上来,也不好在途中停下。

为了节省灵力用来逃命,他都未曾用避水决,只等找到了落脚点,才用灵力将二人的衣物烘干。

郁尧盯着那小孩看了一眼,出声问道:“怎么都不吭声,刚刚给吓坏了?”

那小孩只是蹲在墙角,偶尔抬头看看他,又无力地耷拉下去。

郁尧一开始还觉得奇怪,而等那孩子晕了过去,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腕,探了探对方额间的温度,滚烫得惊人。

许是因为受了惊吓,外加淋了雨,直接发了高烧。

郁尧翻找了一下身上的灵药,由于孩子的体质弱,要贸然用了灵药还可能由于药力过猛而爆体而亡,所以郁尧只是将一粒药丸给掰碎,喂了一点点,就开始打量这个洞府。

为了躲避那个黑衣老者,郁尧临时找到了这么一个山中洞府,此地的位置极为隐蔽,位于瀑布之后。

而且不知道是由于天然形成还是人为,这里还有隔绝气息妨碍外界探查的作用,而他能找到这里,也完全是误打误撞。

这像是某个人的修炼之所,而且看样子那位高人并不常来,很可能只是对方一个临时落脚点。

郁尧的视线突然落在了石壁上挂着的一副空白挂画上,纸面上空无一物,而郁尧却莫名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他觉得心里有些发毛,打算将视线移开,先把洞府里其他的地方探查一番时,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那纸面上,竟有人影闪动,甚至还隐隐透出几分威压。

郁尧心里瞬间有了猜测,这想必便是这洞府的主人留下的。

他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对着那幅空白挂画行了一礼。“晚辈误入此地,无意冒犯,还望老前辈海涵。”

郁尧说完这话后,感觉到空气中微微波动了一瞬,紧接着眼前白光一闪,他一抬眼便看到了一道雪白的影子站在他身前,辨不清模样,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

此人修为高深,即便本尊不亲临此地,留下的残影都能有这般压迫感,必然不是一般人物。而且对方气息内敛,锋芒不露,让人莫名觉得稳重可靠。

拥有这等修为的,必然是前辈,而其气息浑厚,显然沉淀许久,自然当得起一句“老前辈”。

对方只是站着没动,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郁尧的胆子索性也大起来了。

“老前辈,今日我们误入此地,而跟我同行的那个孩子,如今正高烧不止,敢问前辈府中,可有灵药解燃眉之急?”

那道白影沉默地站在他面前,郁尧又感受到了那种被注视打量着的感觉,只能硬着头皮盯着白影那没有五官的面容看着,直到白影消失,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很快有一掌轻轻落在了他后背上,直接让郁尧猛地吸了口气。

“真正的燃眉之急,在这。”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郁尧心里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这位老前辈的声音,空灵地仿佛不似凡间人物,更加神奇的是,光凭对方的声音竟然让他分辨不出年龄。

既可以是仙风道骨的耄耋老者,也可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见郁尧没反应,那只手又在他的脊背上轻轻落下一掌,直接让郁尧觉得自己都能被那一掌给送走,痛觉神经被瞬间激活,被他忽视了很久以至于麻木的地方,开始一阵阵刺痛。

顺利从刚才那个老者手上逃出来,怎么会一点代价都没有。

“你身上有伤。”

第188章 if线番外(二)

(二)

郁尧再次睁开眼时, 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背。

背上的伤......竟然都好了?

郁尧往旁边一看,就见到刚刚那个小孩就蜷缩在他边上,连忙把人抓起有探了一会体温, 见烧退下去一些才松了口气。

只要退烧了,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要把这孩子带到附近的城池, 再找个医馆看看就行。

郁尧不知不觉有些出神, 又想到了方才突然出现的那道白影,以及对方如隔云端的缥缈声线。

气息似冰, 而那张纸面光看一眼, 便如同有剑光在眼前乱舞,令人不敢直视。

他起身走到那空白挂画前,发现其中所携带的灵气已经尽数消散, 现在这纸面倒也同寻常纸张没什么两样了。

想必是那白影从纸面中走出, 耗空了这挂画中所藏的全部灵力。若日后有机会见一面的话,他可当真要好好谢谢这位老前辈, 虽然大抵是没这缘分。

突然外面传来一股恐怖的灵力波动,郁尧朝着洞口看去, 只见一个黑色的东西滚了进来, 刚好落在他身前。

还未等看清那东西的全貌,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先涌入他的鼻腔, 让郁尧面色微变,等看到那颗滚落的人头转过面来, 竟是方才那追杀他们的老者, 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抽出灵剑往虚空一挡, 刚好挡下迎面袭来的一击,却还是被这一下震得连连后退直接砸在了墙上, 而剑身也由于不堪重负出现了裂痕。

郁尧盯着手上那把断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郁家怎么也不会给他配更好的剑了。

身上的刺痛太过于强烈,他也没法思考太多,只能半跪着抬头朝着洞口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身着花青色华服的男人站在洞府门口,身后是密集的水帘哗哗作响,而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对方眉目英挺俊美,此时却满是怒容,见郁尧挡下那一剑后轻轻咦了一下,很快脸上又被阴冷取代,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就凭你,还能挡下我一剑,足够你在外头吹嘘了。”他皱了皱眉,“不过你竟然敢伙同这些阴沟里的老鼠,掳走我们谢家人,就算是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郁尧轻轻咳了一声,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心里仿佛跟日了狗一样。他好心救了那个孩子,却反而被他的族人当成坏人给打了一掌,实在是有苦也说不出。

再看此时来找他兴师问罪这位公子哥趾高气昂的态度和不俗的修为,还有这身标志性的青衣鹤纹,他又不是傻子,现在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家的。

“谢家人?”

对方冷笑道:“事到如今还想装傻?”

他们带走了他的小弟,他们谢家最小的孩子!现在却仿佛不认识他们谢家,岂非可笑?

“要我说不是我?我是救了他,并非害他。”郁尧道。

他又看了一眼在男人怀中昏迷不醒的小孩,如今身份明了,那对方自然就是这次谢家生辰宴的主角€€€€谢愿了。

只是对方晕得确实不是时候,平白让他被扣下好大一口锅。

而面对谢家,以谢家的作风,当真是他无罪,便是真的无罪吗?而这小少爷,当真愿意出面保他为他作证?更何况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能做什么。

说了会信?又或者当这小少爷是受他蛊惑,让他又多一个罪名。

那华服男人还未开口,他旁边的侍卫便用刀指着郁尧道:“你还敢狡辩?”

郁尧摊了摊手,耸了耸肩:“实话实说,我想既然是谢家,也不会平白无故冤枉好人吧。”

那身着花青色华服的男人闻言道:“既然你说你同那帮人不是一伙的,那以你金丹修为,如何从这位元婴老道手中逃出来......”

“尤其是你身上,还一点伤势都没有。难不成你还想告诉我,你有跨境同元婴一战的实力,还能带着我小弟,全身而退?一点伤都不受?”

郁尧沉默了,虽然他想说是有人帮了他,但是他确实拿不出证据,毕竟对方帮了他后,什么都没留下。

还不知道这洞府又留存了多少时日,也不知道那位帮了他的老前辈,到底还活没活着。

那华服男人手掌一抬,郁尧身上的请柬就飞了出来,对方粗略一扫,重重地冷笑一声:“郁家人?”

“说不出了是吧,你既是郁家人,郁家在鹤兰城西北,那我问你,你凭何会绕路走这西南道?别跟我说你是突发奇想,想来着荒郊野岭转转,刚好转到了我们家小弟跟前,刚好救下了他。”

郁尧暗道一声,就是因为你们谢家,太仗势欺人,谁愿意先进鹤兰城,先吃你们的威风?

不过这位谢家大少爷,似乎没有这点自知之明。

郁尧道:“若我说,是我命里该有贵人相助,而此番也是多亏了有贵人暗中庇佑才得以脱险,谢公子你信?”

华服男人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了郁尧一眼,神色间满是倨傲,紧接着便笑了。

“把他带回鹤兰城。”他冷冷道,说完便径直朝着洞府外走去,没给郁尧一个眼神。

“是!”

“既然他说有贵人,那便看还会不会有你命里的贵人,出面来保你!”

*

此时鹤兰城一片沸沸扬扬,而仙家酒楼中,早就坐好刚入城只是还未入谢家的各宗弟子和各族门人。

“这谢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全府上下都乱套了?”一名身着鹅黄外衣的青年站在窗边,冲着谢家的方向远远看了一眼,突然笑了一声。

“应师兄,这怎么看得出来,这谢家上上下下不是井井有条的吗?从何看出乱套了?”一名青年站在他身后不解道。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弟子敲了敲头:“还叫什么应师兄,要叫应仙君了!等今年天云秘录一开,我们天云宗又会多一位仙君了!”

应惊云听了又在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盯着那个弟子道:“这还不是不是吗?更何况我就是当了仙君,难道就不是你们师兄了?”

“至于你刚刚说这谢家上下不见乱套......嘿嘿等你也修到师兄我这水平,自然一眼看得出来了,现在的谢家乱的很,整个谢家可以说是,愁云惨淡啧啧啧。”

“那应师兄,这谢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酒楼另一处,沧剑山弟子和诸葛家的弟子正守在一雅间外,雅间内,身着白衣的路剑离正同一墨袍人相对而坐。

“路公子既然问我,那即便在下便只能见笑了,愚以为能在这个节骨眼让谢家乱套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位谢小少爷不见了。”诸葛今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只是说到这时,语气也未免多了几分忧色。

路剑离皱紧了眉:“谢愿失踪了?谁能在鹤兰城,在谢家,悄无声息地把谢愿带走?”难不成谢家的人都是饭桶吗?

“想必对方必然是极熟悉谢家的人,很可能知道谢家的通灵口诀,也熟悉谢家内部的布防,也知道谢家人疏忽的空隙在哪,大意的时候......”

“当真有这样的人?”路剑离眉头更加紧缩。

诸葛今叹了口气,很快又温声笑道:“不过这只是在下的猜测,做不得数。在下年幼之时,在谢家小住过一段时间,谢家内部可以说是铜墙铁壁,想从中劫出谢愿,无异于痴人说梦,路公子大可放心。”

坐在路剑离身旁,气息淡漠,其貌不扬的白衣男人突然看了诸葛今一眼,很快又垂眸下去。

诸葛今将视线放在路剑离和坐在他身边的白衣男人身上,轻轻颔首:“路公子还未介绍这位是沧剑山哪位高足?”

“他是......”路剑离的身子突然一僵,藏在桌下的手也攥紧了几分,只是脸上分毫未显露。

“他是我的一位师兄,只是平时嫌少下山,并未出入这种场合,若有礼数不到的地方还望家主勿要怪罪......”

路剑离说着说着就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他到底都在说什么,他这话不是变相在说他师尊不懂礼数吗?

可如师尊这般人物出入哪里不是被人奉为座上宾,而在他面前多少人为之变节改礼,再问这世上也没几个人受得住师尊的礼。

不过再看白衣男人脸色变都没变,依旧是那幅淡漠的模样,路剑离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师尊从不在乎这些外物。

可这次师尊又为何要跟他一同来这鹤兰城?还偏偏要乔装改扮成这副模样。

此次沧剑山随行弟子中,也只有他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突然谢家上空缓缓出现一只仙鹤腾飞的虚影,仙鹤显形腾飞而上,唳于九霄。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幽兰香气,让饮酒之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酒杯,仍不住轻嗅一番。

“圣子,谢家这是何意?”一名白纱侍女问道。

“当然是迎客的意思。”一身白纱的年轻男人坐在铺了一层雪绒的软塌上,闻言嗤笑一声,眼底慵懒之色更浓,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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