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 第32章

程亦心里无奈一笑。

不是针对,只是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就算哄着骗着也想要靠近他。

可他怎么能说。

现在的冬歉,看起来比当时更加的令人担忧,好像一阵风吹过来,他就会跟着路边的尘土一起碎掉。

冬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抬起眼眸看向深邃的夜空,像是陷入了走不出来的迷雾,墨一样的眸子里是那样的茫然。

就好像,这样一直走到死也不错。

反正任务也完不成了,不是吗?

这个想法才酝酿到一半,他被身后的程亦搂进了怀里。

冬歉的后背紧贴着程亦的胸膛,他愣了愣,垂眸看向程亦环住自己的手臂,一时之间忘记了挣脱。

“别再走了。”

“算我求你。”

冬歉转过眼眸看向他,眼底闪过淡淡的惊讶。

这好像是他的死对头第一次对他说出“求”这个字。

....

程亦蹲下来,将干净的袜子套在了冬歉的脚上。

冬歉不愿意回冬家,也不想去程家,程亦只能带着他到附近的酒店里。

冬歉坐在床上,垂下眼眸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

少年脚踝纤细,皮肤敏感,随着他的动作,脚趾微微有些蜷缩。

程亦心疼冬歉脚上的伤痕,无奈笑道:“你说,要是早知道这样,你当年嫉妒我,跟我斗有什么意思呢?”

他原本期待冬歉能撑起力气呛他一句,可是冬歉却茫然道:“是啊,我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程亦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背,像是想努力想将自己的体温分给他一般:“跟我回程家吧,我会比任何人对你都好。”

冬歉垂着桃花眼盯了他一会,须臾,忽然饶有兴致的笑了:“程亦,你不会喜欢我吧?”

“我...”

程亦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一句话脸红,但是,少年在他这里是唯一的例外。

少年的呼吸撩在他的耳朵上,程亦甚至感觉自己连耳根都在发烫。

冬歉的手指缓缓从他的脸颊上蹭过,眼底闪过一抹兴致盎然:“失去一切的纨绔少爷和一直觊觎他的贵公子,这倒是很好玩。”

只是转瞬间,冬歉就收回了手,近乎凉薄地轻叹道:“可惜,现在的我不爱玩了,也不想玩了。”

程亦怔了怔,明白了他的意思。

冬歉曾经伪装多情的纨绔,都是为了吸引来哥哥少的可怜的关注。

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自然不用再将自己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程亦声音哑了哑,最终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原来不管是伪装的他还是真实的他,自己都是得不到的。

....

冬歉在外面自己租了个房子。

平常他发一些吉他弹唱视频,偶尔接点单子的话,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

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崩的不成样子,冬歉已经拜托系统问总部现在的情况该如何处理。

在快穿局回复之前,他还得继续在这个世界苟着。

这段时间,他再也没有去过一次酒吧,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联系他,他也只是应付地回了一句:“玩腻了。”

忽然某一天,超话里的管理员私信戳他,问他下一次组织打榜活动是什么时候。

他不提,冬歉差点忘记了,原来还有这回事。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崩的不成样子了,他哪里还关心什么打不打榜。

或许是因为任务已经失败了,他心里甚至暗戳戳地生出了报复的心思。

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冬歉轻飘飘地回复道:【不打了。】

管理员愣住了,再次确认道:【这个月不打了?】

冬歉:【是永远不打了。】

他不容置疑道:【从今天起,我会解散超话。】

冬歉一手创立的这个超话是冬煊热度和影响力都数一数二的超话。

一朝解散,不知道杀伤力有多大。

管理员彻底傻了。

他原本以为这个超话的创始人只是说笑,可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真的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么大那么大的超话....就这么,没了?

不止,还不止。

冬歉登上了eye的账号。

这是江殊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他自己做着玩的账号。

毫不夸张的说,冬歉这个账号洗白了很多被断章取义的节目泼脏水的演员。

这里面当然也有冬煊。

想要毁掉一个人简简单单,私生活混乱,耍大牌,走后门。

但既然是假的,自然能击破,只要懂点蒙太奇剪辑,了解一点综艺的黑幕,还原事实的真相并不难。

只是现在....

冬歉动动手指,将有关冬煊的视频全部删除。

上一次,eye的转发冬煊新开播的影视剧时上了热搜,这次,也同样引发了轩然大波。

冬煊的经纪人立刻联系到了冬煊。

冬煊正因为家里的事情闹的焦头烂额,听到这个消息,睁大眼眸,难以置信。

冬煊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想联系并且感谢的人,那个不曾透露名姓却将他从阴沟里拉出来的人,无声无息地将他的一切删除了。

一直支持他,为他打榜应援的超话也原地解散。

伴随着那个人的离开,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巧合。

冬煊控制不住地将这些微妙的可能性联系在一起。

eye身体不好经常吃药。

而那个超话的主持人,似乎也经常因为身体原因推掉一些活动。

这一切都很难让人不去深想。

可是,冬煊不敢去触碰这个可能性。

如果.....如果那些人都是他。

如果冬歉在被他冷落的时候还默默替他做了那么多事。

冬煊永远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可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不愿意去相信就可以不接受的。

而且,是怕什么来什么。

冬煊派去查找eye身份的人在不久之后给他带来了消息。

那是一张照片。

eye曾经发了个微博,不过只短暂地留存了一瞬就被他快速的删除了。

不过还是有人眼疾手快地保存了下来。

在那张照片里,eye抬手挡住眼睛,虚虚遮住太阳的光线,光影模糊了他侧脸的轮廓,却能依稀辨别他手腕上戴了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冬煊绝无可能不熟悉。

十几年前,他亲手将它戴在了冬歉的手腕上。

不久前,他也亲眼看见,被剪成两半的红绳被它的主人丢弃在垃圾桶里。

明明冬歉曾经爱惜它到不舍得让它沾上一颗灰尘。

丢弃它的时候,冬歉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

冬煊不能想,也不敢去想。

他的脑子已经转动不得,只能反反复复地周旋一句话。

原来是他...原来这些都是他。

他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人,和一直被他用刻薄和冷漠伤害的人,原来是同一个。

这些年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想起了导演和经纪人都对自己说过的话€€€€

冬煊,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当时不屑一顾地想,他怎么会后悔,他永远不会后悔。

谁曾想这句话会化作子弹,在不久后的今天将他击溃。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甚至不敢想象,在他用令人窒息的态度面对冬歉时,他却仍然全身心的喜欢着自己,在他黑料缠身的时候替自己冲锋陷阵。

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

和冬歉的回忆如同一把极钝的刀,在他的心中切割翻搅,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无形的东西堵塞,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拉扯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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