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穿为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 第38章

冬歉也任由他牵着,还想着要去店里买点糖吃。

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手心的温度迅速升起,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他跟江殊到底不是普通邻居....

是上过床的邻居!

他正紧张着,思路却被一段对话吸引过去。

“还没有人把冬煊放出来呢?”

“导演说他在里面可能撑了,一点有娱乐价值的癫狂反应都没有,让我们多关他一会。”

“可是这都快24小时了吧....”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上班,咱综艺不是一直这个尺度,之前还有艺人被用绳子吊了半天呢,咖位小就是这个待遇,没办法。”

...

长时间待在幽闭的空间里,心中的一切烦躁和痛苦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一个漫长的酷刑。

就算是千锤百炼的灵魂也经不起这样的敲打。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被打得很低,磨人的噪音在这个时候显露出它的本色。

好像每一缕凉气都钻进了他的骨髓里一样。

在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话。

无聊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世界里,憋闷,窒息,恐惧,这些负面的情绪和反应都会深深地压迫着你。

不知过了多久,冬煊感觉到恶心,太阳穴抽痛不已,甚至隐隐有想要呕吐的冲动。

在这种地方,你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好像一个大活人被扔进了地狱一般,每一口呼吸都是奢侈。

除了身体上的束缚之外,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痛苦和压力。

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喝过一口水,嘴唇干燥到起皮。

这种身体上的不适让心理上更加烦躁不安,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喝到下一口水,也不知道这样的煎熬还要持续多久。

冬煊开始忍不住想,冬歉那时候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一个有心脏病的少年,是怎么在这样的煎熬中撑下来的。

此时此刻,冬煊终于明白为什么冬歉待过一会禁闭室就会规矩很长一段时间。

起初,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了什么简单有效的办法。

现在,他简直想给那时候自以为是的他们一巴掌。

冬煊起初还能勉强站一会,但漫长的等待中,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连腿都忍不住地发软。

他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摄像头在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在摄像头的对面,有人期待看到他丑态百出的那一面。

这种感觉,令人憋屈,也令人恶心。

原来长期待在这种地方,人在极度的紧绷下甚至会失去尊严。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嘶吼,又或者是卑微地求外面的人将门给打开。

他想拍打那扇紧闭的大门求他们放过自己,像疯子一样指着那个摄像头唾骂它背后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

他必须待在这里,好好地感受冬歉曾经感受过的一切。

就好像通过这种手段,他就能赎轻几分罪孽似的。

已经,太久了。

久到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心脏跳了多少小。

记不清自己被困在这里煎熬了多久。

时间在这里当然是不存在的。

人对自己未知的事情总是会感到恐惧。

他还会在这里被关多久。

万一始终没有人给他开门怎么办?

万一...他被忘在这里了怎么办?

冬歉当时会不会也在害怕。

害怕他的哥哥真的不会原谅自己,害怕他被一个人忘在一个这么黑暗的地方,害怕自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冬煊的指尖摩擦在地面上,几乎要留下一道血痕。

这些年来....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冬煊被无尽的后悔折磨地几近崩溃,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终于从外面被打开了。

眼睛没有办法尽快适应阳光,刺目的光线扎进眼睛里,冬煊后知后觉地抬手挡住眼睛。

当视野慢慢恢复时,冬煊抬起眼眸,看见了那道站在门外的身影。

冬歉背对着光,垂着眼,漠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一刻,冬煊感觉自己突然被耗光了所有的力气。

“冬...歉?”

冬歉没有说话,嘴里叼着一根糖,看起来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好像只是散步的时候经过这里,顺路走过来给他开个门。

外界的光线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就好像稍微碰一下,他就消失了。

冬煊伸手想触碰他,冬歉却躲了过去。

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关心,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过身,径直走回了光里。

冬煊的手捉了个空,刚才置身黑暗的痛苦抵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

那种感觉从未有一刻来得这么强烈。

他这次是真的...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他永远...不会被原谅。

....

冬思危倒在沙发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死气沉沉地坐在里面,目光格外空洞。

曾经无比气派的主宅,此刻倒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鬼屋。

连日来的酗酒让他的情况看起来情况很糟。

他的眼底留下的淡淡的乌青,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还没有来得及剃去的胡茬,眼底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野心一般,被抽空了力气。

程亦推开门,来到了他的房间。

看到冬思危这副颓废的样子,他抿了抿唇,缓缓坐在他的旁边。

他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道:“那封匿名邮件,是我发给江殊的。”

冬思危的眼珠动了动。

江殊能够这么快的掌握冬家的弱点,以及当初冬歉经受的事情,全是因为当初的那份匿名邮件。

他想过那邮件到底是谁发出去的,却从来没有往程亦的身上想过。

导致冬家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就坐在身边,冬思危以为自己会恨到牙痒,可事实上,他发觉自己连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他的公司即将宣布破产,曾经冬家是人人巴结的对象,可是现在,任何小角色都可以来踩他一脚。

他也试着寻找过以前的合作商想要东山再起,但是全部都吃了闭门羹。

江殊似乎是存了心的要将冬家狠狠地碾进泥里。

但不知为何,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而感到痛苦。

既然不因为这些痛苦,那到底是什么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呢?

他想起来了。

他那天问过江殊,自己能不能见见冬歉。

之前生日的礼物,其实他也有悄悄准备。

那根红绳有些旧了,他很早就想给他换一个镯子。

选的是他小时候嚷着想要的款式,上面刻着祥云龙凤,他应该会喜欢。

只是讨厌冬歉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了被被冬家默认的,贯彻到底的信条,所以,这个礼物被他藏了又藏,怎么也拿不出手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他得到的是明确的拒绝。

江殊蹙着眉给他的回应是,冬歉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就会生理不适,你怎么敢妄想让他见到你?

一句话,让冬思危如坠冰窟。

他好像一个无地自容的小丑,将剩下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仔细想想,他们当初对冬歉忽然变得冷漠,或许不是因为真的讨厌他,而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发泄的对象。

对于母亲去世这件事,他们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任何人为母亲的死亡负责任。

他们当然恨冬蹇,可是他们那时的实力还没有大到可以跟冬蹇抗衡的地步。

所以冬歉成为了那个人。

从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可悲的发泄对象。

可从始至终,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他们全家人都是被冬蹇卷来的无辜的人,他们本可以有自己的小家,每天过着平安且快乐的生活。

冬歉这么可爱,会被很多人喜欢。

他不用费劲心思地讨好自己,也不用通过作践自己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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