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不理解,他一会用手语,一会想办法给他写了个SOS。
可是那男人完全无动于衷,甚至眼神中还透着一股威胁的意味。
很显然跟萧何是一伙的。
冬歉吓得后退了几步,紧张地蹲在窗户下面,不敢抬头。
系统:【他就是原著里面说的捉鬼师。】
冬歉很纳闷:【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系统:【原著里是因为这个捉鬼师找了谢酌的麻烦,但这里,貌似是因为钞能力。】
【我刚刚上网查看了一下,不久之前网上出现了大量有关帖子,在这个大数据时代,萧何想要找到他并且用钱收买他其实也不难。】
冬歉抿了抿唇,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消化着这段剧情。
怎么感觉,他把萧何的戏份给抢过来了...
.....
晚上,冬歉睡着时,潜意识里感觉到有一阵脚步声走进了房间。
他的梦做得并不安稳,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被子,呼吸急促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下一秒,他感觉有人掀开了他的被子。
谁?
冬歉猛地睁开眼睛,侧身躲开了那个人的动作,他眼疾手快地按开房间里的灯,满脸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不是萧何。
是之前透过窗户看到过的那个披着袈裟的和尚。
“你想做什么?”,冬歉冷冷地质问他,眼神充满防备。
在原著中,这个捉鬼师也并非是什么善类,为达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除鬼也不分善恶,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以活人当诱饵。
这样的人,不得不提防。
和尚看着他,意有所指道:“你的身上,有鬼的气息。”
他步步紧逼,冬歉退无可退,被他一把扯住了领口。
和尚往里面看去,果然看见了藏在冬歉锁骨上的红色印记。
这种图纹并非是装饰,而是鬼留在人类身上的标记,同时也是护身符一样的存在,相当于告诉这人世间所有的鬼,这个人是他的专属品。
和尚眸中寒光一闪,拿出手中的符纸,不由分说地贴在了冬歉的身上。
那符纸像是瞬间活过来一样,紧紧地黏在冬歉的身上,好像同他的身体长在一起。
霎时间,那处的皮肤传来了剧烈的灼烧感。
在灭顶的疼痛袭来之前,系统赶紧帮冬歉降低了痛觉感知。
但是那处灼烧的痛感依然刺痛着大脑的神经,好在痛感降低了,并不难以忍受,像是被火轻轻烫了一下。
痛觉系统并不能完全关闭,否则宿主就不能通过疼痛的等级做出正确的反应,从而引发这个世界的人的怀疑。
冬歉软倒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雪白的长发散落一地,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他死死地攥紧衣服,好像这样能消解点疼痛似的。
和尚看了他一眼,唏嘘一声:“你这白发蓝眸的模样可真是古怪,浑身透着股妖媚的邪气。”
他拉长了声音,轻飘飘地嘲讽道:“难怪会被鬼给盯上。”
冬歉皱了皱眉,有点不理解,他怎么打完伤害之后还非要补一句人身攻击。
萧何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看见冬歉痛到倒地不起的模样时,瞳孔紧缩。
“你对他做了什么!”
萧何赶紧走上前来,撕掉了冬歉身上的符咒。
冬歉这才好过一点,虚弱地倒在了萧何的怀里,谢酌在他锁骨上留下的图纹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艳红的烧伤。
和尚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对萧何道:“想要将那只鬼除掉,就得听我的。”
“这少年身上的东西携带有那只鬼的一部分力量,他通过这个东西就可以闻着味找过来。现在我把它毁了,对他的实力也会有一定的伤害,能让他尝尝苦头。”
冬歉看着这两个反派当着自己的面大声密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来谢酌给自己身上弄的东西竟有这个如此作用,他还一直以为这是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情趣呢。
萧何对他冷冷道:“以后要做什么事情要事先告诉我,否则,你别想拿到你的报酬。”
和尚胸膛鼓了鼓,好像气不过一般,只是过了一会,还是跪倒在金钱的胁迫下,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
虽然系统帮他降低了痛觉系统,所以冬歉现在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多么难受,但他还是敬业的蜷缩在那里,像一个被欺负坏了的可怜蛋,不掺和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萧何心疼地抱起冬歉,将他轻拿轻放在床上,做完这些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细致入微地帮他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凉凉的冰袋被放在了被灼烧过的伤处。
冬歉实在是太疲惫了,视野渐渐涣散,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
因为身上被烫伤了,这个晚上,冬歉翻来覆去,睡得格外不安稳
早上他昏昏沉沉醒来,一摸脑袋发现自己发烧了,额头很烫,甚至还能隐隐感觉到有点反胃。
那个和尚的本事,他昨天算是领教过了,果然不简单。
而且听他的口吻,倘若将谢酌留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给毁掉了,谢酌的实力也会有所削弱。
既然如此,他甚至有些希望谢酌不要来。
要是谢酌真的来了,并且被这个大师给打的神形俱灭的话,这个世界的剧本那可真的就是功亏一篑了。
他们死不死冬歉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自己的积分也会跟着付诸东流。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萧何早晨来看他的时候,也察觉到冬歉雪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眼中湿漉漉的,无助的蜷缩在床上,用手背抵着额头,好像是发烧了。
他心中泛起一阵疼痛,怜惜地看着他,面露自责:“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
冬歉根本就不想理他。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但是现在的冬歉根本没有心力跟他争执什么,专注想着自己的积分以及这个世界的任务,没有功夫分给他一个眼神。
被少年如此忽视,萧何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虽然少年现在呆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的心好像却离自己更远了。
他想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萧何敛下眼底的苦涩,转身离开。
冬歉看见萧何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过多久,萧何就端着药和早餐向他走来。
冬歉不爱吃药,也不想吃药,他甚至觉得就算是发烧被烧死了也无所谓,反倒刚好帮助他脱离这个世界,结束任务。
所以他非但不吃药,还一直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萧何,仿佛在催促他快些离开。
看到冬歉如此抵触自己的样子,萧何心中钝痛。
但是尽管这样,他也仍旧希望少年能够继续待在他的身边。
冬歉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每分每秒都在后悔,有时候做梦梦见冬歉微笑着朝他走来,他幸福得难以言喻,可是当他触碰到少年的身体时,那个虚幻的梦境就如同雾一样消散了。
如果能回到曾经,他一定会好好的将少年宠爱的骨子里,再也不跟他分开。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样才能修补自己跟冬歉的这段关系?
萧何偏执地想着,倘若那个本不应该继续存在于人世间的谢酌消失的话,冬歉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来了?
毕竟当谢酌真正的不在之后,他唯一能找到的替代品只有自己而已不是吗?
萧何坐在冬歉旁边时,冬歉不满地往角落里躲了躲,好像故意要跟他拉开距离似的。
萧何沉下了脸,不容置疑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药也得喝。”
冬歉扭过头去,神情淡漠道:“我不喝。”
萧何将勺子喂到他的唇边:“听话,你生病了,得吃药。”
被萧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惹得心烦,冬歉皱了皱眉,加大了音量:“我说了我不喝!”
药碗被冬歉咕噜咕噜的打翻,里面的药汁全部翻了出来,落在了雪白干净的地板上,想是结白的白布沾上了水墨。
萧何垂眸看着一片狼藉的地毯,眼中没有丝毫的怒意。
他只是平静地叫帮佣的人进来,将这里给清理了。
冬歉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印象中的萧何并不是这样一个有耐心的人。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面无表情地处理好一切的问题,在冬歉看来,这样的萧何反倒更加恐怖了。
是那种喜怒都不形于色的恐怖,让人难以看透。
帮佣的人将地毯清理干净后,恭敬地向萧何点了点头。
萧何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对方领会,转身子走出去了,几分钟后,又端来来一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药来。
然后冬歉就看着萧何端着这碗药,用用勺子喂到他的唇边,平静地注视着他,语气毫无波澜道:“我会一直喂到你喝为止。”
萧何是认真的。
冬歉冷漠的看着他,忽得笑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萧何握着勺子的手轻轻一颤。
冬歉一字字平静道:“我就算不喝药,也不会因为这点小病而死,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们就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