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快速穿好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整个人变得体面又矜贵,跟刚刚比起来,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他挑眉对艾森道:“今天晚上,你自己一个人待着,不要乱跑。”
像是怕艾森不听话,又像刚刚这样乱跑,冬歉特意提醒道:“古堡外围到处都是守卫,我可不想回来之后,看见他们把你的尸体带给我看。”
冬歉从他身边经过时,缓缓凑近他的耳朵:“更何况,被我初拥后,你只能依仗着我的血才能活下去,明白吗?”
他的语气警告中带着一丝暧昧,酥酥麻麻的,让艾森心中一怔。
说完这句话,冬歉就离开了。
那一刻,艾森的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瞬空落落的感觉。
想起回来之前,阿塔尔似乎跟冬歉谈到了陪侍的话题。
冬歉当时的表情,十分艰难。
陪侍....究竟是什么意思?
艾森心中有些好奇,再加上他原本也想找机会确认一下阿塔尔有没有可能是他的父亲,于是没有听从冬歉的命令,在冬歉离开之后,偷偷跟着他一块去了。
.....
长长的走廊格外压抑。
血红的地毯仿佛是下一秒就会噬人的巨兽。
冬歉踩在地毯上,值守的吸血鬼看见他之后,纷纷恭敬地朝他低下了头。
不过,只是表面上恭敬,心里说不定根本不是这回事。
冬歉来这里的目的,只是给他们的Sevetia亲王陪侍罢了。
毕竟,他可是亲王钟爱的晚餐。
冬歉来到阿塔尔的正殿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冬歉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金色的把手,缓缓推开了门。
阿塔尔正双腿交叠地坐在血色的床上,饶有兴致地翻着什么书。
月光落在他银色的长发上,赤红的眼瞳泛着妖冶的光芒。
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容貌却停留在了二十多岁的样子。
冬歉走了进来,恭敬地单膝跪了下来,唤道:“主人。”
阿塔尔招了招手,将冬歉叫了过去。
冬歉来到他的身边,眼睛余光瞥见了书上的内容。
那书由图画和文字组成,大多记载着主人和血仆会做的“游戏”。
阿塔尔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笑了:“既然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冬歉愣了愣,没有想到阿塔尔居然会这样的敏锐。
系统:【忘了告诉你,阿塔尔各方面的感官都很敏锐,你就算是偷偷看他,他也能发现。】
冬歉:【......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被阿塔尔戳破,冬歉抿了抿唇,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阿塔尔却没有跟他计较这些,只是接下来,他抬起冰冷的手,将书递给了冬歉。
冬歉僵硬在哪里,一个不好的想法蔓延在心头。
果然下一秒,阿塔尔就戏虐地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病态的兴致:“自己选一个。”
冬歉的指尖轻轻颤抖。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阿塔尔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
不能惹怒他。
他还得活着。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冬歉垂在身边的手缓缓攥紧,接着,他艰难地伸出手来,接过那本书。
阿塔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欣赏着他此刻的神情。
还不太习惯堕入深渊,却又幼稚地装作自己很熟练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格外想欺负。
真想把他狠狠拽下来。
一直一直深陷在这里,再也不敢窥伺阳光。
阿塔尔的唇角缓缓扬起,眼中的欲望愈积愈深。
书页慢慢被翻看。
这书上内容,让冬歉的心越来越沉。
每一样,都绝对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
只有这个下跪看起来似乎稍微舒服一点。
他正要选这个,阿塔尔就按住了他的手,笑道:“这个上次选过了,换一个。”
冬歉:“......”
所以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原主正在跟阿塔尔玩这个游戏。
难怪,他当时好像隐隐约约地在阿塔尔面前的桌子上看见了这本书。
原主竟然已经把这个最佳选项给选了吗?
那他选啥呀!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主人....”
阿塔尔并不会因为他示弱而心软。
从初拥冬歉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对冬歉做这种驯化训练。
再怎么说,冬歉都是黎明的人,是个很有野性的小猎物。
不能轻易掉以轻心。
他必须让冬歉的身心都认可自己这个主人。
更何况,他的血仆是个聪明的小狐狸,连示弱都是装的。
他知道自己的姿色,也知道,怎么将这些变成有利的武器。
只可惜,他不是那么容易被蛊惑的人。
看阿塔尔毫不动容的表情,冬歉知道阿塔尔不可能放过他了,心中嗤笑一声,随手指了另一个“游戏”。
阿塔尔看见了那上面的图案,戏谑一笑:“原来你喜欢这种。”
冬歉沉默了。
明明是他逼着自己选,现在又怎么能说出是自己喜欢这种话。
不过既然已经选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阿塔尔缓缓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绳子,温柔地将冬歉鬓角的头发撩至耳后。
那一刻,冬歉的身体轻轻战栗。
....
艾森站在外面听见了门卫们的谈话。
他们语气轻浮,脸上还带着嬉笑和嘲弄。
“你猜亲王大人又在跟他的血仆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如果只吸个血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出来。”
“也是,血仆给主人当床上的玩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之前他出来的姿势你看见了吗,扶着墙连路都走不稳,也不知道在里面被怎么折腾了。”
“平常他仗着自己封了爵就一副高高在上了不起的样子,私下里,还不是连畜牲都不入。”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冬歉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他的手轻轻触碰着自己被勒出血痕的脖子,窒息的疼痛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除了那个“游戏”之外,不知为何,阿塔尔今天吸血的时候格外用力,带着一股浓郁的占有欲,像是生气了一般。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惹到他了。
好在他让系统帮忙开了痛觉屏蔽,没什么感觉就出来了。
只是皮肤上还是留下了像是被狠狠虐待过的痕迹。
他从书上指到的“游戏”是勒刑,主人会用绳子绑在血仆的脖子上,直到勒出几道漂亮的血痕才会停手。
阿塔尔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又在冬歉的脖子上留下温柔一吻。
给人的感觉,残忍又割裂。
看见冬歉出来之后,那两个门卫便不再说话,脸上的轻蔑也很快收敛了起来,努力移开目光,可是视线又忍不住往冬歉那里飘。
一个受虐的美人,往往是最吸引人的东西。
倘若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美人还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甚至可以轻易决定自己生死的人,那简直就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致命诱惑。
白天当神€€,夜晚却堕入泥潭,连畜生都不如,他们贪婪地欣赏着这个高贵又肮脏的灵魂,却又苦于只能看着,无法真正地尝到他的味道。
冬歉脚步虚浮,走几步就受不住似的,用手扶住了墙,撑住自己的身体。
他踉跄走出正殿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不慎撞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艾森看着怀里的人,目光落在了他脖子上的血痕,微微眯了眯眼睛。
原来冬歉待在这里,一直是被这样作践的吗?